“小遠,小遠啊……”
小周閉眼躺在病床上,隱隱約約的,聽到耳邊有人呼喚他似的,那聲音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又似乎來自于另外一個空間似的,聽起來格外的空靈、悠遠。
“嗚嗚……小遠,你可別嚇媽了,快醒醒吧,媽都要被你給嚇死了啊……”
周嬸伏在兒子的病床旁,眼淚巴叉的對兒子哭訴著。
這孩子,都昏迷了十幾個小時了,該打的針也打了,該喂他吃的藥也吃了,甚至連針灸和按摩都用上了,可這么長時間了,他卻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這是要嚇死她咋的呀?
“芳華,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你都一宿沒合眼了……”周錫龍疲憊的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兩只眼皮下一片烏青。
他也一宿沒睡了,既擔心兒子又擔心妻子的,還擔心這件事有沒有被別人看見?會不會給兒子造成名譽上的損傷……
可謂是一顆心分成了幾瓣,才一宿的功夫,就他它焦慮的頭發都白了許多,仿佛一夜之間就變老了似的……
周嬸帶著重重的鼻音說,“小遠還沒醒呢,我哪睡得進去覺啊?你就別管我了,倒是你,操勞壞了吧,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這有我盯著就成了。”
周錫龍嘆了口氣,“不用了,我也睡不著啊,也不知小遠啥時候能醒來呢?”
剛說完,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誒?我剛才好像是看見他眼皮動了,小遠……小遠……”
周嬸兒聽他這么說,盯著兒子的眼皮觀察了一會兒,果然發現兒子的眼毛輕輕的顫動呢。
“誒?真動了呀,小遠、小遠……兒子……”
聽到父母的呼喚聲,周思遠艱難的睜開眼睛……
好累啊,感覺像走了很遠的段路,累的就剩一口氣了似的。
“爸……媽……”他虛弱的叫了一聲。
“哎,哎……”周叔和周嬸兒忙不迭的答應。
“兒子,你感覺咋樣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周嬸急切的問道。
“周錫龍則轉過頭,大聲對門外道,“小張,快去找醫生來,小遠醒了……”
小張聽到領導的吩咐,立刻快步到隔壁去請醫生了。
小周雖然疲累,但腦子卻是清醒的,聽到父親叫請醫生,詫異道,“醫……生?這是……醫院?我……怎么了?為啥……會在這兒呢……”
聽到兒子這么問,周叔和周嬸啞然了。
看來,兒子是把昨晚的事兒都給忘了,不然不會是這副茫然的表情。
“咳咳……那個……小遠,你不記得之前的事兒了嗎?”周錫龍試探的問了一聲。
小周微微的瞇起眼,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兒……
慢慢的,他想起來了……
記得他下班回家,花朵來家里吃飯了,吃完飯后,他送她回去,然后,他們在車里談崩了……花朵氣沖沖的離開車自己要回去,他擔心他的安危,就追出去送她。
后來……他的身體發生了不該有的反應,神智也不清晰了。
但是,他還是朦朦朧朧的記得,他好像……好像……對花朵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想到這兒,他驀地睜大了眼睛。
“爸,媽,花朵呢?”
周錫龍兩口子聽到兒子提及花朵,對視了一下,周錫龍說,“你先別管花朵了,好好的養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爸,花朵在哪?她是不是被我給……給……那個了……”小周有點難為情的問道。
周錫龍又咳了一聲,低頭搓了搓自己的額頭,說,“你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一些……”
小周看到父親這為難的樣子,又聽到父親這么說,這才確定自己腦海中的那些記憶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
原來,他跟花朵之間,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
他懊惱的閉上了眼睛,半天都沒有說話。
周嬸看到兒子沮喪的樣子,急忙在一旁勸慰說,“你也別上火,反正你跟朵朵倆也是男女朋友,早晚要結婚的,就算發生那種事兒,也不算逾越,他們米國的男女在結婚前不都有同居的習慣嗎?你們就當是趕一回時髦,向國際貼近好了……”
“媽……”小周皺著眉頭,打斷了周嬸的話,“花朵呢?他現在還好嗎?”
他依稀記得,自己當初非禮他的時候,花朵反抗了,后來被他一掌給劈昏了,然后……
然后……
不能再想了!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骯臟,越想越覺得自己無恥。
“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小周喃喃著,心里難受要命,恨不得拿把槍把自己給殺了。
“兒子,你是被人給算計了,媽給你那中藥里是被人添了料,你爸已經派人去追查了,而且把那始作俑者也給揪出來了,你放心,爸和媽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看到兒子痛苦的樣子,周嬸急忙安慰他道。
正說著呢,小張帶著大夫進來了,娘倆之間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大夫啊,你幫著好好給檢查檢查,看看他現在的身體到底咋樣?”周錫龍站起身,對大夫說了一聲。
見領導為自己站起來了,大夫受寵若驚,急忙答應,“好的好的,您放心好了,我這就給小周同志進行全面檢查……”
檢查了一番后,大夫殷勤的對周錫龍說,“周軍,小周同志的身體已無大礙,只要好好的調養兩日,多喝點蛋白質粉就好了……”
“哦,那可真謝謝你了。”周錫龍客套道。
大夫滿臉堆笑的說,“哪里哪里?能為人民服務,為患者造福,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榮幸……”
送走大夫后,周嬸如釋重負的說,“太好了,小遠的身子沒事了,昨晚看他人事不醒的,差點把我給嚇死呢……”
想到昨晚那驚魂動魄的一幕,周嬸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呢。
昨晚,小周出去送花朵,遲遲沒有回來,他們兩口子都知道小周的為人,可以肯定他不會在女朋友家里留宿的,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婚前不該有的行為。
所以,等了兩三個小時后,周錫龍坐不住了,就派人去尋找了。
結果,在花朵出租房的胡同口,發現了小周的車。
彼時,車門大敞,小周一個人躺坐在車里,衣衫凌亂,人事不省,也幸好這條胡同背靜,這么晚了沒人路過,不然,要是被人看到小周這狼狽的一面,估計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后來,小周被緊急送往醫院,周錫龍兩口子也緊隨其后的去了。
到醫院后,看到兒子臉色蒼白,四肢發冷,跟死了似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周錫龍兩口子都嚇壞了。
他倆這輩子就只有小周這一個兒子啊,小周就是他們全部的期望,是他們的百分之百,要是小周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倆活著也沒啥意思了。
守護小舟的時候,周喜錫龍當然沒忘調查兒子為啥會突然這樣。
當他從大夫那兒得知,兒子是服用了過量的喂畜生的配種藥后,氣得腦門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一疊聲的“查”,一定要把喂兒子吃這種藥的兇手給揪出來。
后來,查來查去,查到自家的中藥上,經專業人士鑒定,他們這才知道自家的中藥被人給做了手腳、添了料。
于是,又經過一番調查,幾乎沒怎么費力氣,就把陳大夫的那個學生和筱澤云那伙人給調查了出來。
這把周喜龍給氣的,連夜給筱老爺子打了電話,毫不客氣的把筱澤云給告了。
之后,筱老爺子為了平息周錫龍的憤怒,連夜派人把他那個不孝孫子抓到大院來,親手打了個皮開肉綻后,又連夜給送到部隊去了。
其實,老人家本打算等筱澤云年紀再大的再送他去部隊,不然他現在太小,骨骼還在發育呢,他怕部隊那繁重的訓練會影響他他的生長發育
不過照現在看來,這缺德孩子是可憐不得,他好心把他留在家里,沒成想他卻連連給他闖禍。
從前小打小鬧的跟人打打架斗斗毆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這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他要是再不好好歸置歸置他,將來他還不定得干出什么沒天理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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