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亂在祖墳前燒過紙,磕過頭,隨后,霍建峰一家和林宏政一家也過來祭拜了一番。
雖說霍建峰跟王家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但王文遠是他的繼父,他的親岳母也是老王家的閨女,韓明秀也是老王家的外孫女兒,所以,王家祖墳的人,跟他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磕頭祭拜也是應該的。
祭拜后,大亂就小心翼翼的攙著小靜上了車,大家也都跟著上了車,面包車一路呼嘯著,把他們送進了司家洼子屯。
司家洼子屯的村長司花強早就接到王文遠的電話,知道他們今天回來,也早就準備好了酒菜,等著給這位在首都混得像模像樣的老鄰居接風呢。
都說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人就是這樣勢力,想當初王文遠一家子落魄的時候,屯子里都沒人拿正眼看他們,如今他們一家子有錢了,變成首都人了,大伙自然樂得過來套近乎,以期得到什么好處。
還有些人自知跟王文遠一家子套不上什么近乎,就是準備看看這一躍進了龍門的王家人現在是個啥樣呢
于是,鬧鬧哄哄的一群人一邊議論一邊等待著。
“我聽我家川子說大亂娶了個清華大學生,長得還賊拉俊,這回可得好好開開眼界,看看這清華大學生究竟是啥樣的”有人這樣說的。
又有人說,“都是人,還能啥樣?無非就是倆眼睛一個鼻子唄,還能長倆鼻子一個眼睛咋的?”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啥樣的人才能考上清華大學!”
“嗨,那有啥可看的啊,清華大學也不是多難考,我聽說孫敖屯孫黑子家那小子就是考上了,那孩子小時候我還見過呢,長得又黑又小的,沒想到大了這么出息”
“出息也是人家養母的功勞,跟孫黑子沒一分錢的關系,那孩子要是還在孫黑子手,估計現在跟咱們也沒啥差別,肯定還蹲在咱老屯理當老社員呢”
“你們說孫黑子現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這么好個兒子,硬是讓他給推出去了,你看他跟滿桌子養的這幾個孩子,哪有一個好玩意兒,都是又牲口又沒能水的”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前段時間他二兒子還因為家里窮,拿不出給他娶媳婦的聘禮,把家都給砸了呢。”
“嗯,我也聽說了,這都是報應啊,誰讓他當初那么對他大兒子了?老天有眼,這是叫他還債呢”
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拉著王文遠一家子的面包車終于到了。
聽到車子的熄火聲,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涌出大門,去迎接王文遠一家人。
“哎呀呀,看看誰回來了啊?首都人兒啊”村長司花強笑著調侃道。
王文遠的手里拎著給村長一家子帶來的禮物畢竟今晚他們一家子得在人家借宿呢,還得在人家吃晚飯和明天的早飯,不好意思空著手來,笑呵呵的說,“你可別逗了,啥首都人啊?我就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到啥時候我這莊稼漢的身份都不能丟。”
大家聽到他這么說,都很開心。
一樣都是農村人,一樣在這屯子里活了半輩子,如今一方突然鯉魚躍龍門,成了首都人,還是有錢的成功人士,本來就夠讓他們羨慕嫉妒恨的了,要是對方再擺著首都人的架子,高高在上的睨視他們,豈不是更讓他們添堵了?
好在王文遠會做人,也不想拉仇恨,一下車就強調了自己的身份,這在無形中就拉近了他跟村民們間的距離,讓大家覺得既親切又舒坦。
“嗨,你就別謙虛了,如今你們家都在首都扎根兒了,你也是首都人兒了,哪還是老農民啊。”村長看著王文遠帶給他的禮物,見牙不見眼的笑道。
沒等王文遠跟他客氣呢,屯里的一個媳婦兒就盯著小靜大聲白嚷的說,“老王大哥呀,這就是大亂媳婦嗎?長得可真俊呀!”
小靜微笑著對那個夸她的嬸子說,“您好,我是英明的愛人,很高興認識您!”
“呦,你們聽聽,人家首都人說話就是跟咱農村人不一樣,客客氣氣的,真有禮貌啊。”那個說話的媳婦大聲說道。
站在她身旁的一個老娘們說,“人家首都人兒能跟咱們一樣嗎?再說了,我聽說大亂媳婦兒還是清華大學畢業的呢,大亂,是不是啊?”
被點到名字的大亂立刻狂點頭,臉上一副驕傲的模樣,“是呀是呀,我媳婦兒是清華大學歷史系畢業的,現在在首都博物館工作呢。”
“嘖嘖,你們聽聽,人家可是正經八百的文化人兒啊,難怪說話這么好聽呢”大嗓門的女人感慨道,眼里是毫不掩飾的羨慕眼神。
那些跟大亂一起長大的伙伴們更是羨慕的不得了,一個個的都盯著小靜,羨慕的眼睛都要紅了。
想當初大亂還跟他們在一起混的時候,大亂是學習最差的,家里最窮的,干活也不是什么好手,長得也一般般
照理,就他這樣的,就是娶個農村沒工作的姑娘,人家都未必樂意嫁給他,可誰能想到他竟然娶了個首都女人,還是個漂亮的清華大學畢業生,人還這么溫柔可人。這上哪兒說理去啊,叫他們這些比大亂優秀的同伴兒們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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