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之中,已是流言四起。很多人信誓旦旦的表示,皇帝陛下已經詔令停止新年的一切娛樂活動還有人說,一位強大傳奇法師潛入了帝都,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都拿他毫無辦法。瑪格麗特恩戈爾的失蹤對人們造成的心理沖擊甚至更甚于她父親和祖父的死:第一次災禍也許是偶然,但第二次
皇宮中。
約翰歌特坐在客房的書桌前,正在閱讀一本法術書。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在圖書館廢墟中尋得的線索已經證明了,兇手是屬于黑色浮空城“帕拉梅德斯”的人。而在案發當日,位于帝都的帕拉梅德斯法師,算上歌特自己也只有兩位而已。既然自己是無辜的,那么
“克利夫,我的兄長啊,”歌特自言自語,“真不想懷疑你。”
可是,如果你真的是兇手的話,歌特默默的想,那瑪格麗特恩戈爾的失蹤就是我的過失。如果自己能早一步行動,可能一切就不會發生。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棕色短發的青年霍然站了起來。他要把事情弄個明白即使和自己敬愛的師兄為敵也在所不惜。
可他的動作忽然停住了。他凝視著門口附近的虛空。
“蓓薇兒姐”歌特細聲細氣的說,“你的隱形魔法又進步了。你們在這里多久了?”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笑。
兩道身著黑袍的人影出現在房間里。
一位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性,銀白色的美麗長發,容貌姣好,表情里有著淡淡的自得。
另一位是黑發綠瞳的半精靈,自然是萊維費奧多羅維奇了。
“你太焦躁了,”銀發女性說,“約翰,要不然你早就發現我了。”
歌特意味深長的望著面前的兩位不速之客。
第二黑之使徒,“變化女皇”蓓薇兒巴塞洛繆。第四黑之使徒,“蒼白之月”萊維費奧多羅維奇。這兩人一起出現在這里,就說明
“老師也察覺到了,”歌特陰沉著臉說,“對嗎?克利夫”
“一切如你所想,”蓓薇兒輕聲說道,“克利夫。他也許已經不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盡頭之日了。”
“也許就因為你對他那近乎偏執的信任,”萊維嗤笑,“又一個無辜的靈魂已經失去了性命。收起你那愚蠢的天真吧,歌特。我早就警告過你,在我們之中存有叛徒。”
歌特啞然無語。
“萊維,你后來才加入我們使徒,”歌特說,“你不知道當初克利夫為了戰勝他體內的另一個人格,付出了多少努力。”
歌特所說的,對“使徒”之外的人來說是絕對的機密。
“我也不關心。討論大師兄的意志品質是否真的戰勝了那雙魂之疾,對解決我們眼下的困難一點意義也沒有。說到底,帝國死多少個侯爵和我們也沒一點關系。我所擔心的只是,我們和埃里奧斯重歸于好的工作會前功盡棄。”萊維說。
“我等黑之使徒會成為庇護浮空城人民,向埃里奧斯拋出橄欖枝的英雄,”蓓薇兒縹緲的說,“以我們的努力為契機,浮空城將公開重返埃里奧斯。無論克利夫身上發生了什么,我們的計劃都不能被干擾。”
“不過是做給大眾的戲罷了。”歌特面無表情。
浮空城前日扣住了一支來自埃里奧斯的“野薔薇”。然后,留在浮空城里的黑之使徒們“冒著風險”將他們釋放出來。最后,當著這些外來者的面,使徒們擊敗了妄圖繼續和埃里奧斯敵對的浮空城強硬派。“野薔薇”們已經離開,給法權國的人們帶去浮空城的消息
當然,包括“被殺”的浮空城強硬派在內,這一切不過是表演出來的一出好戲而已。浮空城和法權國的領袖們早已暗中達成協議,埃里奧斯的星河之主將會很快代表整個法權國接納浮空城,而“野薔薇”們的故事將會在埃里奧斯官方的有意引導下,成為雙方重新和睦相處的輿論基礎。畢竟,在過去的戰爭中,黑色浮空城的名聲可非常糟糕。
埃里奧斯法權國最負盛名的天才,“盡頭之日”彼得克利夫是黑色浮空城出身的舊事,在埃里奧斯高層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而大眾則從未知曉。
“克利夫應當成為浮空城、埃里奧斯以及帝國三者之間和平紐帶,”蓓薇兒說,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十分厭惡這種無趣的政治說辭,“可現在,只要原第一黑之使徒可能參與謀殺的消息公開”
“我們的心血就有可能前功盡棄,”歌特喃喃自語,“浮空城和整個埃里奧斯法權國之間,法權國和帝國之間”
“那個永夜法皇的意識應該在幾年以前就被我們消滅了才對,”蓓薇兒說,“但人們可不會聽我們解釋克利夫兩個靈魂之間的關系。只要事情是第一使徒本人做的”
“同樣是一個身體有兩個意識,光明之世和道格拉斯小姐,她們可比我們敬愛的大師兄好應付多了。”萊維諷刺的說。
去年才加入“使徒”的萊維原本不知道克利夫身上的秘密。一個身體里有兩個意識的維多利婭讓他非常驚訝,可老師和歌特等人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態度,這讓他起了疑心。在他的一再試探之下,終于了解到了當年的真相。
在一次失敗的實驗中被一分為二的,光明與黑暗的靈魂。
以及當時的其他“使徒”們團結一致,終于擊敗了那個黑暗靈魂的故事。
那個邪惡的靈魂,應該已經
“可倘若那真的是克利夫的黑暗靈魂永夜法皇,他的實力一定也今非昔比,”歌特說,“你認為單憑我們三人的力量,就足以取勝嗎?”
“我們可以設下陷阱。”蓓薇兒輕聲道。
“有把握嗎?”歌特低聲道,“還有,對皇帝陛下,以及碧娜公主,我們要怎么解釋?”
其實歌特內心深處并不是很擔心皇帝的立場:這位足智多謀的帝皇已經屢次證明了自己能以大局為重。可一想到深愛著克利夫的碧娜,歌特內心就是一陣痙攣。該怎么告訴這個女孩呢?你的未婚夫,人們心目中善良的化身,可能是一個,呃,狡詐的殺人犯?
這太殘忍了,歌特悲哀的想。
“萊維通知過皇帝和宰相了,”蓓薇兒說,“至于碧娜公主,歌特。她和克利夫之間的婚約還沒有公布。唔你懂得。”
歌特的心臟又抽搐了一下。
“我們還不能確認敵人就是永夜法皇。也許克利夫只是被人陷害了。我們還不能斷言,盡頭之日已經”
“那又如何?”萊維說,“對帝國來說,克利夫就是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火元素晶體。就算我們這次能取回盡頭之日的意識,誰能保證永夜法皇不會再次出現?你們之前可以是信誓旦旦的說,永夜法皇被消滅了!我們已經犯了一次錯誤。如果克利夫真的還存有正直的人格,他就應該自我毀滅,永絕后患!”
“為了防止碧娜公主對此持有異議,歌特,”蓓薇兒說,“到了你該出場的時候了。”
每一個黑之使徒都有一系最為擅長的法術。大師兄克利夫是防護系,二師姐“變化女皇”蓓薇兒是變化系,“蒼白之月”萊維費奧多羅維奇是死靈系,而歌特自己則是惑控系。
深入人的靈魂進行扭曲和控制,正是“群星之星”約翰歌特的拿手好戲。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讓碧娜認為自己看開了對克利夫的感情。
“歪曲他人的意志,篡改他人的記憶,”歌特聲音沙啞的說,“不錯,這種工作一向是由我來做。但你確定要如此嗎?她是一個強大的秘儀戰士。即使是我也”
“現在的你能夠做到,約翰,”蓓薇兒用難得認真的口吻說,“我知道你一直隱藏實力。”
歌特啞口無言。
“這可能對她的靈魂造成損害。”半晌,歌特說道。作為一位惑控系大師,類似的事情他遇到過不少,有很多直到現在還讓他愧疚不已。
“秘儀戰士并不像我們法師這樣依賴于靈魂,”蓓薇兒說,“不會影響她的前途的。現在,我們應該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放在對付克利夫上”
“等一下。”萊維突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怎么了?”蓓薇兒秀眉微蹙。
“我剛剛得到通訊,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萊維言簡意賅的說,“克利夫失蹤了。同時不見蹤影的還有碧娜公主。我們需要改變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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