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火車站燈火通明,月臺上,一隊日軍端著三八大蓋槍背對鐵軌一字排開,日軍對這趟火車靠站非常重視,戒備非常森嚴。
日軍火車站守備大隊中佐親自來了,小林美子向中佐介紹了張天翊后,張天翊和中佐握手,躬身說:“請多加關照。”
中佐只聽得懂簡單中國話,卻不會說。
中佐用日語說:“張家是大日本帝國自家人,張家為大日本帝國建立圈,支持圣戰正在做著大貢獻。上面傳話來,這趟火車運載著制造武器的重要物資,我們守備隊伍必須確保其安全通過。”
小林美子翻譯后,張天翊向中佐說了些表示感謝的話后,就和彩蝶一起走往火車站站長處。
小林美子和中佐并肩向一側走去。
火車站站長是中國人,他穿著制服,手中握著兩面不同顏色旗幟。
張天翊過去聽管家和站長說話,他們說的是火車到站時間,張天翊第一次見站長,站長只和管家說話。
張天翊和彩蝶一起并肩站一旁眺望鐵道對面物資堆場。
張天翊的眼中浮現軍火庫地獄般劇烈爆炸場面,胸脯不由自主起伏。
彩蝶小聲說:“我恨日本人!”
張天翊四下看了看,附近沒有人,便對彩蝶說:“這話說給我聽沒關系,絕對不能說給別人聽。”
彩蝶點頭說:“我知道,現在沒有其他人,我才說的。我雖然是丫頭,但我卻是中國人,日本人憑什么在我們中國的火車站堆放這么多殺人的武器彈藥?日本人憑什么騎在中國人頭上作威作福?”
張天翊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中國不僅落后,還不團結。前幾年中國假如不打內戰,日本人怎么敢侵略中國?一切都是我們中國人自己造的孽。”
彩蝶小聲問:“中國會亡國嗎?”
張天翊搖頭說:“不會絕對不會!日本人只占領了中國的部分地區,中國大部分地區都還在我們自己的軍隊控制之下,抗日烽火正在遍地燃燒。就拿我們這里來說,向南幾十里路,就有我們中國的各種隊伍在活動,我相信在年前,我們中國就會有隊伍打到鐵路以北去。”
彩蝶的眼睛好亮,笑說:“我還以為中國會被日本滅亡了呢!”
張天翊問:“你讀過書?”
彩蝶笑說:“大少爺,我從小就侍候您上學的呀!您不喜歡讀書,我可偷偷地讀的呀!您不做作業,我還替您做呢!您怎么忘了?”
張天翊的心一驚,是啊!彩蝶可是過去的張天翊的通房丫頭,這么說是從小陪著過去的張天翊長大的。這個丫頭冰雪聰明,說漏嘴是會引起她的懷疑的啊!
張天翊笑說:“我只喜歡練武,你記憶力好,什么書只要看一遍就都會背,你比我厲害。”
彩蝶笑說:“你過去象個混世魔王,我們做丫頭的一直被你欺負。和我們說話,一副流氓腔,動不動就把我們摟在懷里亂摸。現在的您突然變了,變成了晴朗的天空,您的胸懷變得好大好大。您雖然仍然會和外面的女人搞不清,但您有了思想,而且非常深刻。剛才您說的那段話,過去的您絕對說不出。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張天翊說:“外在的皮囊對一個人來說意義不大,人之所以為人關鍵在于思想。在未來科技發達后,人的器官是可以換的。”
彩蝶大驚說:“真的?老人說體之發膚受之父母,連頭發都不能剪呀器官怎么能換?”
張天翊笑說:“我們每天都有新頭發長出來,又有舊的頭發掉了。新陳代謝是客觀規律,要相信科學,不能相信老人的話。”
張天翊指頭,說:“我們是通過大腦思考問題的,大腦在,人就在。”
彩蝶指心,笑說:“書上說,我們是用心思考的呀!”
張天翊笑說:“古代的人不懂科學,以為是心在思考問題,其實是我們的頭。將來心臟假如壞了,都可以做手術,甚至可以用人造心臟替換。”
彩蝶一臉神往,悠悠說:“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會死了,太好了,好想這一天能夠早點到來啊!”
一束強光射來,張天翊回頭看,從西向東有火車開來。
張天翊以為自家捎貨火車來了,趕緊和彩蝶手拉手跑過去。
張天翊跑到管家處,管家笑說:“站長說是巡邏鐵甲車,我們的車還有半小時到呢!”
張天翊看手表,再看遠處射來的燈光,不一會鐵甲車隆隆從面前開過。
就在鐵甲車開過之時,張天翊對鐵甲車進行了觀察,外殼是鐵板鉚釘連接為主,輔以焊接。前后都有駕駛室,上面有重機槍,幾挺沒看清。底部用的輪子和火車輪子差不多,可以嵌在鐵軌上。
張天翊清楚,手榴彈扔上去,只能炸個白點,迫擊炮彈也炸不壞。日本人只要用這樣的鐵甲車,就可以巡邏幾十里鐵路,憑現在在這一帶抗日隊伍的能力,不具備炸毀鐵甲車的可能性。
要炸毀鐵甲車,必須使用重炮,但重炮無法推進至鐵路附近,唯一的辦法是用大量炸藥包炸。但炸藥彌足珍貴,用大量炸藥炸一輛鐵甲車得不償失。
張天翊到火車站來可不是看風景,他仿佛是專為抗戰而生,到哪都會動腦筋研究怎么打小鬼子。
趙子良拿了十五支王八盒子離開后就沒有了消息,張天翊不知道趙子良和梁秀才現在的情況,張天翊建議趙子良把骨干召齊后,就立即拉到太平鎮西南側大運河邊潛伏下來的呀!
讓趙子良的人到火車站來偷,顯然不現實,最好的辦法是到火車上去偷。
趙子良他們雖然是練家子,但他們怎么有能力爬火車?他們不是鐵道游擊隊員,不能做這種夢。
張天翊能夠爬火車,現代特種兵都具備爬火車的能力。
張天翊經過思考后,產生一個初步想法,當趙子良他們來后,親自帶著他們潛伏在鐵路線旁,張天翊登上運軍火的火車,把槍支彈藥扔下去。
又有一束強光從西向東射來,管家對張天翊笑說:“為我們家運貨的火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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