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過來時正好聽到爺爺和婆在說話。
“老頭子你昨天那樣對大兒不太好吧！”
“大兒現在又當爹又當媽也不容易。”
李老爺子氣笑了，“哈！要笑死個人了，華妹仔那么小就沒了媽，不可憐嗎？”
“他都三十多歲了，難道心情不好還要他老子我去哄哄他。”
“華妹仔，從小到大他有正眼看過她嗎？”
“以前他就守著他那個瘋婆娘過，這么多年給他那瘋婆娘治病忙前忙后，我也算他娃子有情有義。”
“可從他婆娘跑了以后他都干了啥？你以為我一年到頭在外面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不用別人說我就看出來了，以前多愛笑的一個娃子，給他折磨成啥樣了。”
“他不容易？他還是個娃子呀，他和他閨女一樣大是吧！還要老子照顧他的情緒。”
老太太被老爺子一套一套的，說得一個頭兩個大。
“懶得管你們那些破事，天快亮了我起來煮早飯了。”
老太太拉開電燈，看了看柜子上的鬧鐘，準備起床。
“都五點多了，你也起來幫忙燒燒火吧！”
李老爺子：“好！”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后，關燈的聲音傳出，伴隨著遠去的腳步聲，李華睜開了眼。
人能選擇自己的出生嗎？不能吧？如果能選擇投胎。
誰又愿意有個精神病的母親，和一個脾氣不好的父親。
婆說：“要體諒爸爸，又當爹又當媽不容易。”
爸爸說：“人要知道忍讓，吃虧是福。”
“你后媽脾氣就是那樣改不了啦！你年輕些你要讓著她。”
“你不能生氣、不能發火，你親媽是精神病，精神病會遺傳，你不控制好自己，難道你也想當精神病嗎？”
“同學總是欺負你，你找老師就可以了。”
老師說：“別人總期負你，也要找找自己的原因，為什么同學不欺負別人，總欺負你？”
李華現在很想來句mmp，自己以前得多傻，才會事事都聽大人的話。
其實老天前世是給自己開了金手指的吧！不然自己怎么沒瘋，沒有成為人渣危害社會。
這樣的家，這樣的父母，這樣的人生，太他娘窩火了。
即然重生了，今生一定要為自己而活，活得開心，誰不讓老子開心，老子就讓他不好過。
李四貴聽到灶房的風箱聲，知道自己媽起來煮飯了，也不好意思在睡了。
“爸爸媽媽，早啊！”
“幺兒起來了，咋不多睡一會兒。”
“媽，我早點起來給菜園地澆點糞。”
老太太……
自己這個小兒子又勤快又貼心又孝順，哪兒哪兒都好。
“好好好！你去吧，”老太太滿臉慈愛的說道。
李四貴的聲音，打斷了回憶中的李華，昏暗的光線，從屋頂透明玻璃瓦上透進來。
李華小心翼翼的順著高床爬下來，現在是小矮子一枚，比這床高不了多少，得小心點。
“唉！好想念你呀！親愛的床，”李華，一點失落。
老床就是沒有平板床好，平板床二歲多的小朋友可以輕松上下，哪像這個上下這么不方便。
李華下床穿上昨天的布鞋，拍了拍身上的紅色蕾絲公主裙，走到穿衣鏡前。
鏡中的自己頭發亂糟糟，頭上的沖天炮歪歪斜斜，紅色的裙子，方口布鞋。
李華……
內心的小羊駝在狂奔，不是這大眼睛加了點可愛分，這也太tm怪里怪氣了吧！
李華找出了一件白色小花上衣，屁股上有個補丁的藍色褲子穿上，在把沖天炮改成了兩個小丫丫梳到耳后。
李華轉著小身子很滿意，農村小可愛一枚，沒有那種到洋不土的怪異感了。
李華走出門來，站在院壩邊上，呼吸著清晨的空氣。
“現在的空氣真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李華找出爺爺家里的掃把，哼著歌兒歡快的掃著地。
我有一條小毛驢
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
騎著去趕集
我手里拿著小皮鞭
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嘩啦啦啦啦
我摔了一身泥
李老爺子聽到歌聲出來的，老爺子滿臉皺紋笑成菊花，拍手叫好。
“好！我乖孫唱得真好呀！”
“爺爺！”
李華大大的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配上小臉上可愛的小酒窩。
李華飛奔著過來抱住李老爺子的腿，那聲爺爺含糖量，不要太高。
“爺爺，我把院壩掃干凈了。”
現在自己還小，賣賣萌不可恥。
不趁現在還很萌萌噠的時候賣賣萌，長大以后就過期作廢了。
“乖了！”
老爺子摸了摸小孫女的頭，牽起她的小手。
李二貴頭發亂糟糟的從臥室走出來，打著哈欠道：“女娃子嘛！就是要勤快一點不然以后嫁都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是挨打的料。”
李老爺子臉都綠了。
“和爺爺去洗臉，你二爹馬尿喝多了，現在還不清醒，咱不管他。”
李華……
我不氣；我聽不懂；我還是個寶寶，不跟二百五計較，李華自我安慰中。
二爹不喝酒時很正常，喝了酒后能從他口中聽到什么好話。
老爺子給李華洗著手臉，說道：“紅裙子為什么沒穿？你不是老早就想要條紅裙子嗎？”
李華……
有點尷尬了，六歲時的自己是喜歡紅裙子，要讓現在的自己，穿上這跟花孔雀一樣的公主裙出去，那畫面太美有點不敢看。
“爺爺，村子里面泥巴太多，弄臟了就太可惜了，我睡覺的時候穿也很好呀！”
“爺爺，我穿這樣不好看嗎？”
李華在老爺子面前，做了個可愛的表情。
引得老爺子，哈哈大笑。
“乖孫怎么樣都好看，走和爺爺吃飯去。”
李家早上吃的是玉米糊糊加泡菜，李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家人圍在一個大桌吃著飯說著話。
李老太：“我攢的雞蛋有十個了，我今天要去趕集賣雞蛋。”
李二貴：“我今天也有事。”
李四貴：“二哥你有啥子事。”
李二貴：“春花大姑請我去給她家修豬圈。”
李老太：“那你去吧，要少喝點酒。”
自家二爹能少喝點酒，不如想像一下明天太陽會不會從西邊出來。
李華吃好早飯，也跟爺爺趕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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