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寺的后山內(nèi)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后山草廬內(nèi),首座卑賤如微塵,面對老祖和三位尊者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句話都要小心醞釀半天。
但是走出后山,首座穿上袈裟,戴上僧帽,拿起錫杖后,權(quán)力重新回到手中,再次成為承恩寺的掌權(quán)者。
老祖的話首座聽了,當時答應(yīng)的爽快,出去后并不打算照做。
什么年代了,老祖思想太落后了,真經(jīng)寶貴無比,怎么可以隨便給外人看,還有,承恩寺是佛門祖庭,豈是閑雜人等可以入內(nèi),但凡要是供奉布施不到位,休想踏入承恩寺那扇鑲金邊的大門。
“給我分發(fā)請?zhí)埰渌怂碌氖鬃皝恚驼f有要事相商。”
老祖想要親自見書和尚,將這段恩怨化解,首座卻不答應(yīng),這次他臉丟大了,書和尚不死,他連飯都吃不下。
“老祖要我把你帶過去,可若是你提前身亡,我便只能失信了。”
首座陰冷笑著,他要聯(lián)合其他八寺,徹底趕絕書和尚。
書和尚此刻,正在唐樓門下學習,他剛剛接觸大乘經(jīng)義,仿佛打開全新天地,如海綿吸水般,飛快吸收知識。
很快,三寶感受到壓力,開始作為師兄的興奮過去后,見識到書和尚的恐怖。
書和尚愛書成癡,發(fā)下誓愿要讀遍天下經(jīng)文,時至今日,他自己毫不夸張的說,天下間的三成佛經(jīng)都被他看過,而且過目不忘,都記在腦子里。
三寶畢竟年幼,在他面前直觀感受到碾壓般的差距,大師兄威嚴掃地。
甚至唐樓也感到,從書和尚交談中,學到不少有用的精髓。
于是,大乘經(jīng)的編纂小組,再度擴充一名干將,書和尚初來乍到,就占據(jù)小組的核心位置。
“師父,我當年發(fā)下誓愿,要讀遍天下佛經(jīng),如今才知道可笑,世間佛經(jīng)千萬,每天都有人寫出新的佛經(jīng),我怎么看的完。現(xiàn)在我要改下誓愿,那就是跟著師父和師兄,編出這本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乘佛經(jīng)。”
唐樓欣慰點頭,“為師對你們放心。”
書和尚想起,唐樓此行的目標是迎佛城,勸說道,“師父,你為我出手,傷了承恩寺的人,現(xiàn)在的迎佛城對我們來說,就是龍?zhí)痘⒀ǎ嬉碴J嗎?”
唐樓嘆息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非去迎佛城不可。”
說完,唐樓想起書和尚見多識廣,取出尋找神宗爺?shù)木索,那是一張棕黃的紙張,因為太過老舊,看不出質(zhì)地,只是看到上面寫著文字,文字根本無從辨認。
“你替我看看,這張紙有什么來歷?”
書和尚接過紙張,立刻說道,“這是貝葉經(jīng)是佛門瑰寶。”
唐樓見他認識,起了興趣,“具體說說看。”
原來中土佛經(jīng),大多寫在竹簡、絲綢或者紙上,而這種貝葉經(jīng),卻是以一種樹葉為載體寫下,這種樹只有西域才有,后來通過檀尋取經(jīng),才流落到中土。
“檀尋取經(jīng)歸來,有十萬卷貝葉經(jīng),另外更有空白貝葉八千張,據(jù)說這種樹葉非常珍稀,西域也快絕產(chǎn)了。”
書和尚撫摸貝葉經(jīng),看上面文字,確定說道,“沒錯了,這是一張貝葉經(jīng),天下流落的貝葉經(jīng),源頭都是檀尋那里。”
“檀尋何在?”唐樓著急問道。
書和尚搖搖頭,“取經(jīng)歸來后,在承恩寺肉身成佛,已有多年不出世了。”
“那好,我們就去承恩寺。”
“師傅且慢!”書和尚說道。
唐樓疑惑,“還有何事?”
書和尚解釋道,“當初大吳天子迎接檀尋取經(jīng)歸來,造了一城一寺,供養(yǎng)檀尋和經(jīng)文,但是后來,檀尋傳下的流派,因為各弟子理解不同,分裂成四大教派,迎佛城內(nèi)更是多出八個寺廟,才有了當今的九大寺。”
“九寺當中,承恩寺大而不倒,繼承檀尋大半遺留,十萬貝葉經(jīng),倒有五萬卷在承恩寺,兩萬被其余八寺瓜分,兩萬八千卷毀于當初分裂之禍,剩下的流落民間,你手上的貝葉經(jīng),還不確定從哪間寺廟流出。”書和尚委婉說道。
“那就直接找檀尋本人問個清楚。”
“檀尋在中土,號稱萬佛之師,地位崇高,九大寺皆以他為祖師,天下之大,無人知道他的行蹤下落。”
唐樓思索片刻,“先去迎佛城,慢慢找線索。”
書和尚提出建議,“可以將上面經(jīng)文抄下,再去找識得文字的翻譯,或許能找出源頭。”
“這個方法好。”
唐樓和書和尚二人談話間,卻不知道,此刻的迎佛城隨他們來說,變得危險萬分。
這一天,迎佛城九大寺廟,同時張貼告示,通緝狂僧書和尚,一群群武僧從各寺廟沖出,外出捉拿書和尚。
迎佛城內(nèi),原本只住著出家人,但隨著時間變遷,外地來進香拜佛的香客,也需要在此歇腳,于是漸漸有了客棧、飯館、澡堂、衣店等,到最后,連青樓妓院都有了。
沿街的青樓上,一名慵懶的俊美和尚,頭枕在頭牌紅姑的雪白大腿上,手上拿的正是九大寺聯(lián)名出具的通緝令。
“狂僧書和尚,闖寺不成,殺傷承恩寺多名出家人,手段兇殘,人神共憤,勒令其向承恩寺自首,若仍舊執(zhí)迷不悟,則承恩寺及同道,將追究到底。”
俊美和尚嘖嘖稱奇,“好個書和尚,辦事痛快。”
紅姑盯著和尚俊美無雙的臉龐,幽幽嘆氣,“郎君如此容貌,為何要出家?”
俊美和尚笑道,“出家在家,有何區(qū)別不還是能和美人耳鬢廝磨,朝朝暮暮!”
“可是,奴家想和郎君日久天長。”
俊美和尚卻說道,“男女情愛,不過一晌貪歡,緣盡時散去,方才不負恩情,你我今日正要離別。”
紅姑大驚,急忙挽留,“郎君,我做錯什么了嗎?”
俊美和尚看窗外,大批武僧走過,在追查書和尚的身影,“遇到些有趣的事情,想要出去看看。”
說完,俊美和尚身化清風,從青樓二樓飛走,紅姑挽留不及。
東街的客棧里,一個容貌丑陋的和尚正在彎腰砍柴,后廚學徒對他指手畫腳,“啞巴,今天要把百斤細柴都劈好,后廚等著用,干不完不給你送飯。”
和尚面容枯槁,專心劈柴,仿佛沒聽到學徒的話。
“我真是笨,你又聾又啞,知道什么?”學徒覺得無趣,轉(zhuǎn)身離去。
這時客棧外,武僧敲著響鑼,大聲宣讀,“有發(fā)現(xiàn)狂僧書和尚者,即刻告知承恩寺,隱瞞者必追究。”
和尚似有感應(yīng),抬起頭左右看幾下,瞳孔渾濁,然后又低頭砍柴。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