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的幾天,孑然、岳文和唐樓各自戒備,提防屠紅沙的攻擊。
根據孑然的說法,屠紅沙為人不擇手段,為了奪取醍醐令,說不定會對他身邊人下手,逼迫他交出寶物。
眾所周知,致虛觀中孑然最信任的心腹,便是岳文和唐樓二人。
可是戒備了許多天,屠紅沙仍舊沒有出現。
一天,岳文正在休息,突然雜役頭孫三虎找到他,“道長,有人潛入雜役當中。”
岳文大吃一驚,難道是孫三虎的人,“快跟我說說。”
孫三虎有些為難,“我發現有人翻墻的痕跡,卻找不出是誰?”
“帶我過去看看!”
岳文跟著孫三虎,走到一處偏僻的墻角。
路上,岳文越想越不對勁,快走到墻角的時候,猛地停下腳步。
孫三虎見岳文停下,回頭催促,“道長怎么不走了?”
岳文看著他,“孫三虎,你搞什么名談?”
他說這句話,原本是詐他一詐,沒想到孫三虎真有問題。
孫三虎哈哈大笑,“不愧是孑然老東西的弟子,果然不是普通的蠢貨。”
岳文臉色變了,指著孫三虎,“你是屠紅沙的人?”
孫三虎點點頭,“我乃師尊座下地支弟子寅虎,今天過來只為生擒你,乖乖投降不要反抗,我便不傷你。”
岳文勃然大怒,袖口飄動間,一把雪亮長劍彈出,“好大膽的賊人,竟敢潛入致虛觀鬧事。”
孫三虎嘆了口氣,“道長,你人不錯,我真不想和你動手。”
說罷,孫三虎戴上手套,他雖然師承屠紅沙,卻嫌紅沙威力太收集許多劇烈妖毒淬煉,練成了一袋子見血封喉的毒砂。
“還不動手!”
孫三虎猛地大叫。
岳文一開始,以為他催促自己,突然感覺不妙,背后陡然浮現劇烈的風聲。
背后竟然還有人,孫三虎不是獨自行動,他有同伴潛伏在附近。
“監院這個蠢貨,在他的治理下,致虛觀防御形同虛設,什么亂七糟的人都能進來!”
岳文心頭痛罵,長劍滋滋竄出電流,朝著背后猛地揮出,朝著來犯之敵的腰部斬去。
此招不講準頭,完全是為了逼退后背的偷襲之敵,所以岳文沒有回去去看。
岳文修煉掌心雷失敗,只練成半吊子的電光術,但是他天資聰慧,將電光術煉的爐火純青,更是和劍法結合,練成獨特的飛電快劍。
長劍本就吹毛立斷,再加上電光纏繞,殺傷力成倍上漲。
出乎岳文預料,長劍竟然占空,偷襲之人快速出手,用力打在他后背上。
此人的雙手冰冷堅硬,仿佛是鐵鑄的雙手,渾然不似血肉之軀。
岳文吐出一口鮮血,身軀踉蹌往前撲去,雙目余光卻見到,一個侏儒從他背后出現。
“原來如此,他是侏儒,所以我的長劍斬不到他。”
寅虎看到侏儒,喝罵道,“下手輕點,師父要活的。”
侏儒嗓子尖利,“寅虎,你還嫌老子下手重,若是被你的毒砂打中,這小子連全尸都留不下。”
“行了行了,這次任務要速戰速決,我們也別拌嘴了。”
侏儒正是十二地支之首的子鼠,他點點頭,“好的,但你不能用毒砂,否則就算把人帶回去,師父也沒法用了。”
寅虎點頭,“我心里有數,就用睡蛙涎浸泡的毒砂打他,讓他沉睡不死,無力反抗。”
岳文見他們二人肆意交談,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掙扎叫道,“你們休想!”
長劍帶著電光刺出,卻落了個空,子鼠彈跳如電,留下的只是殘影。
寅虎掏出一把毒砂,朝著岳文打來。
岳文果斷想要閃開,突然小腿一緊,低頭看去,卻是侏儒子鼠拖著,使他的動作停滯下來。
岳文伸腿,將子鼠踢開,可是來不及了,毒砂全部打在他的面龐、脖子和肩膀上。
下一刻,岳文視線開始模糊,身形搖搖欲墜,腦海中卻想著,千萬要通知師傅和修竹,屠紅沙的弟子已經潛入致虛觀。
子鼠和寅虎并肩而行,走到岳文面前,“別硬撐了,這些毒砂的分量,足夠將巨象放倒,無數一二三,你馬上就倒。”
“一二”
就在寅虎數到三的時候,岳文用盡最后的力氣,抬起袖口朝著天空。
“糟了!”
看到這個動作的時候,子鼠急忙跳出,想要打斷岳文的動作。
但是,子鼠終究慢了半拍。
明焰嗖一聲,靈蛇般升到半空。
與此同時,唐樓正在喝茶,聽到窗外響起熟悉聲音,急忙推開窗戶,叫來白藥,“快去打聽下,岳文道長去哪了?”
白藥一去便回,“聽說被某個雜役叫走了。”
唐樓懊惱說道,“糟了,這個時候,哪會有真正的雜役找他,肯定是屠紅沙的奸細。”
隨即,唐樓對白藥下令,“快帶人過去,沿著那個方向搜查,急著帶上焰火,遇到不對,第一時間放出焰火。”
白藥見唐樓語氣嚴重,知道有大事發生,轉身就去執行唐樓的命令。
明焰射出后,寅虎和子鼠面面相覷,然后看著地上昏迷的岳文。
“這小子,果然硬骨頭,昏迷前還不忘通知同伴。”寅虎踢了踢岳文的身軀。
子鼠對他說道,“快來不及了,你扛著他,跟我來。”
子鼠這段時間在致虛觀潛伏,暗地做了不少準備,其中一條便是利用土行法術,偷偷挖了一條通往外界的地道。
如今事跡敗露,四處都是致虛觀的人,想要大搖大擺從地面走出去絕不可能。
所以子鼠和寅虎,要帶著昏迷的岳文,只剩下地道逃生一條路。
寅虎健碩力大,一把抓起岳文,跟著子鼠隱沒在偏僻的角落中。
半天過后,孑然和唐樓來到原地,看到地面殘留的打斗痕跡,心頭浮現沉重的感覺。
岳文被抓了,敵人下手又快又狠,竟能從致虛觀抓人后,而且全身而退。
白藥匆匆走過來,“傳功,主事,我們在隔了三個院子的地方,找到了賊人留下的地道,他們是從地道口離開的。”
“果然狡猾!”唐樓喝罵道。
孑然一直沒說話,此刻終于開口了,“修竹,情況有變,你可愿意陪我走一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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