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手認識到唐樓的能力,乖乖站在旁邊旁觀,希望能學(xué)到只鱗片爪的絕技。
可惜,唐樓動作太過隨意,讓人捉摸不透。
如果在剛開始,張妙手只以為,唐樓在瞎胡鬧,但是現(xiàn)如今,一爐爐丹藥飛出,他開始明白,高人就是高人,自由獨特的煉丹手法。
二十份材料,每一爐都能出三百顆,陶罐都快裝不下了,那三個瓷瓶早就被塞得滿滿。
可是,丹藥還是源源不斷煉成,張妙手跟著后面收丹,終于發(fā)現(xiàn)沒東西裝了。
唐樓撓撓頭,儲物袋、儲物指環(huán)他倒是有,但陌生環(huán)境下,實在不適合亮出來。
“你好歹也是煉丹學(xué)徒,身上沒帶瓶子嗎?”唐樓問他。
張妙手苦著臉,“丹師,我這模樣,平時連丹爐都挨不著,帶瓶子做什么?”
唐樓搖搖頭,“實在不行,就堆在地上。”
“什么,堆……堆在地上?”
張妙手望著手中丹藥,圓滾滾、光燦燦,都是一品級別的生肌正骨丹,哪怕用美玉雕成的藥瓶,裝這些丹藥都不嫌辱沒。
等閑的丹師,哪怕處于巔峰狀態(tài),一爐當(dāng)中也很難成就三兩顆一品丹藥。
誰要是走了大運,煉制出一品丹藥,絕對要用玉瓶裝了封口,用作珍藏紀念,偶爾拿出來對后輩炫耀。
可是,唐樓這邊,一品丹藥多到可以堆積成山,落得沒器皿盛放,甚至要堆在地上。
張妙手胸中涌起不平之氣,“丹師,你等著,我去給你弄器皿。”
張妙手怒氣沖沖,走到眾多大帳附近,突然反應(yīng)自己也初來乍到,根本不認識人。
這時候,韓校經(jīng)過,認出張妙手是唐樓的助手,“你出來干什么,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張妙手見到韓校,膽氣為之一消,醞釀已久的話說不出口,語氣微弱說道,“我想借幾個陶罐。”
韓校皺眉,“要陶罐干什么?”
“裝水!”張妙手突發(fā)奇想,“丹藥有道工序,名為洗塵!”
韓校信以為真,“有道理,不過陶罐能裝多少水,我給你找個水缸。”
張妙手帶著水缸,一步步走回丹爐附近,他謝絕韓校幫忙,不想暴露唐樓的能力。
唐樓望著巨大水缸,“這是你召回來的器皿,用來裝丹藥?”
張妙手老臉一紅,“水缸夠大,能裝好多丹藥。”
唐樓點頭,“不錯,連陶罐都不用了,我們繼續(xù)開始煉丹。”
于是,唐樓又開始熱火朝天的煉制。
……
大營內(nèi),淳于春雨聽到來人稟告,說安足帖煉丹完成,已經(jīng)帶著丹藥在外。
“讓他們進來!”
事實上,淳于春雨早已布下眼線,對安足帖的成果了如指掌,知道二十份材料,最后煉成三爐,共計三百五十顆。
如果還在臨江閣,淳于春雨必然嗤之以鼻,這么低的成功率,即便是九品丹師當(dāng)中,也是技能低劣的表現(xiàn)。
可是到了碎骨山脈前線后,淳于春雨開始接觸到,門派以外的修煉界,知道不能用老眼光看待問題,漸漸地和光共塵。
安足帖的煉丹成功率,雖然只有七成一,但對于缺少丹藥的前線,總算能幫得上忙。
“叫他們進來!”淳于春雨。
下一刻,安足帖昂首挺胸,身后跟著三位學(xué)徒,秦杏林用盤子拖著瓷瓶,走起路來搖頭晃腦,好不得意。
“官將,我不辱使命,特來交丹。”
安足帖拱拱手,等待淳于春雨的發(fā)話。
淳于春雨點點頭,“二十份材料,安丹師能煉成這么多丹藥,水平不低啊!”
安足帖心一沉,知道自己強行表現(xiàn),有悖先前二十成一的成功率,急忙解釋,“這次運氣好,我平時只能成功一爐。”
淳于春雨早已看穿他的小心思,輕嘆道,“有了這些丹藥,我手下的修士,又能多活幾個,在這里,我要多謝丹師。”
淳于春雨走下主座,對安丹師恭敬行禮。
饒是安足帖自命不凡,被煉師如此大禮,還是吃了一驚,連忙推辭,“官將言重了。”
突然,安足帖靈光一閃,“對了,兩位學(xué)徒也在煉丹,這些日子應(yīng)該有結(jié)果了,官將不去看看?”
淳于春雨意興闌珊,擺擺手道,“我就不去了,韓校,你去收拾殘局,順便把二人押往前線,參加沖鋒死士。”
韓校神情沉重,轉(zhuǎn)身走出大帳。
片刻之后,韓校腳步輕快,走進來喘息幾聲,“官將,事情有變!”
“有什么變化?莫非丹爐炸了,有死傷不成?”
韓校搖搖頭,“不是,他們練出丹藥了。”
韓校想起剛才一幕,仍覺得如置身夢中。
他到了丹爐旁,見唐樓和張妙手席地而坐,旁邊爐火已經(jīng)熄滅,材料一掃而空,知道都被糟蹋完了。
“兄弟,對不住了,官將有令,送你去前線參加沖鋒死士。”
韓校生怕唐樓哭鬧,勸慰道,“打仗也沒什么,妖獸雖兇,卻是死腦筋,摸透這些畜生的性子,不難殺!”
唐樓抬手,“軍令狀可不是這么說的?”
韓校苦笑道,“你就別鬧了,軍令狀說的清清楚楚,你若是煉丹失敗,就要上前線當(dāng)死士。”
“可我失敗了嗎?”唐樓反問道。
韓校指著空蕩蕩地面,“藥材都被你敗光了,還說不是失敗?”
“張妙手,給他看看。”
韓校聽到破空聲,急忙伸手抓取,入手冰涼,竟是先前送來的瓷瓶,只是比空瓶沉了許多。
“莫非是……?”
韓校心頭開始顫抖,連帶著手腕顫抖,顫顫悠悠拔開瓶塞,一顆丹藥從瓶口滾出,滴溜溜在掌心亂轉(zhuǎn)。
“果然是丹藥,生肌正骨丹!”
韓校喜不自勝,拿著瓷瓶轉(zhuǎn)身就走,竟顧不上再和唐樓交談幾句。
望著韓校背影,張妙手眨眨眼睛,“這就走了,剛才只是樣品,剩下的大頭在這里。”
說罷,張妙手拍拍身旁的水缸,發(fā)出咚咚悶響,里面都被丹藥裝滿了。
大帳內(nèi),韓校回憶起來,若非懷里藏著藥瓶,還是不肯相信。
“韓校,我知道你和那小子有交情,如果想幫他活命欺騙我,可是要送命的?”淳于春雨厲聲說道。
韓校急了,“官將,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對對,我有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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