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9來者不善二
趙雄飛聊了一會兒就走了,胡斐喝了口茶,往椅子上一靠,趙雄飛這家伙是什么意思呢,他又聽到什么消息了?
否則的話,趙雄飛不會無緣無故跑過來跟自己說,盧晨是來者不善。
不過,有句話趙雄飛說的沒錯,小心無大錯啊。
這次回京過年,是要好好地了解一下情況了。
現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只知道埋頭苦干了,適當地關注一下時局還是非常有必要的,目光也不能僅僅局限在江南這一省之地啦。
二十一日晚上吃過晚飯,胡斐打了個車趕到火車站,他準備在火車上睡一覺,明天一早睡醒來就到京城了。
胡斐進了軟席包廂,剛躺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哥,聽嫂子說你今晚上的火車回京?”
電話一接通,陳鵬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是呀,我剛剛上火車呢。”
胡斐對著話筒笑道,“你呢,回家了沒?”
“哥,我也剛上火車呢。”
話筒里響起陳鵬宇的笑聲,“我們兩兄弟想的差不多,車上睡一覺,明天一早醒來就到京城了。”
“對了,媽說今年我們一家去你的四合院團年。”
“這也挺好的,一家人聚一聚也挺好的,團年飯嘛,當然是一大家人在一起吃才有氣氛了。”
胡斐呵呵一笑,這個事情他也聽錢小美說過,對于這個決定他當然是持歡迎態度了。
“哥,不說了,明天見面再聊。”
“好的,好好睡一覺吧,這幾天我們有的是時間。”
胡斐呵呵一笑,掛了電話。
大年三十日的上午九點二十三分,列車抵達了京城西站。
胡斐拎著手包下了車,一眼就看見錢小美迎風站在月臺上,立即快步迎了上去。
“老婆,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自己打個車回去嘛。”
“早上打車不方便呢。”
錢小美嫣然一笑,“再說了,家里忙著準備年夜飯呢,我不好意思再睡覺吧,我也幫不上忙,索性就來車站接你了。”
“劉麗梅回老家過年去啦?”
胡斐點點頭,摟著錢小美的腰往出站口走去。
“嗯,人家也要回去過年的嘛。”
錢小美點點頭,“今晚上一家人大團聚,為了今晚上的年夜飯我們三個人商量了老半天啊。”
“這有什么好商量的,到時候打個電話叫酒店送一桌過來就是了。”
胡斐有些哭笑不得,“你錢大總裁也是見過世面的了啊。”
“我是這么說的,可爸媽說自己做的菜吃著放心。”
錢小美搖搖頭,“而且,我看得出他們是想為家里做點事情,所以,也就由得他們去了。”
“老婆,還是你體貼啊。”
胡斐感嘆一聲,抓著錢小美的小手輕輕一捏。
“我跟他們生活在一起,當然能理解他們的想法。”
錢小美嫣然一笑,“你一個大男人,滿腦子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想不到這些也是正常的。”
“好了,我先陪你去吃早餐吧,家里忙得很,可沒時間給你做早餐了。出門的時候,我給家里買了早餐回去的。”
“那也好,先去吃早餐吧,我還真有點餓了。”
胡斐微笑著點點頭。
吃過早餐回到家里,胡斐想要去廚房幫忙,卻被于春蘭趕了出來,無聊之下就陪著孩子們玩游戲。
一家人正玩得高興,陳浩洋和杜寒香兩人就到了。
陳浩洋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就把胡斐叫進了書房。
“渝州那邊出事了。”
陳浩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色嚴肅地看著胡斐。
“爸,事情很嚴重嗎?”
胡斐見狀一愣,“這么說,各個勢力有意要趕盡殺絕了?”
“你覺得不好嗎?”
陳浩洋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目光如利刃一樣刺向胡斐,聰明如胡斐能預料到這種情形的出現,他不覺得意外。
但是,他覺得兒子這種思想很危險啊。
別的不說,逆勢而行就絕對不是一個聰明人的選擇。
“爸,這不是我怎么覺得的問題。”
胡斐嘆了口氣,一邊摸出一顆煙遞過去,“而是底線問題,不管怎么斗爭下去,有些底線還是不能破啊,這樣會壞了規矩的。”
他的聲音一頓,看著陳浩洋,“有了幾十年前那一場浩劫做教訓,大家應該吸取教訓了啊,爸,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民族禁不起折騰了。”
陳浩洋默然了,胡斐并不是出于憐憫或者同情之心,而是出于這種大局的考慮,心里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小斐,大勢如此,難道我們陳家要逆勢而行?”
“爸,逆勢而行的做法當然不可取。”
胡斐搖搖頭,吸了口煙,看著陳浩洋說道,“但是,至少我們的心里要清楚這些。對了,渝州出什么大事情了?”
“一個跟賀家來往很密切的外國人死了。”
陳浩洋嘆了口氣,“而且,這個外國人的來頭有些問題,在渝州參與了很多重大項目的推動,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
“據說這個外國人死前跟老賀的妻子發生了沖突,初步估計這事兒跟賀家有關。”
雖然陳浩洋說是初步估計,但是,胡斐的心里明白,這事兒很可能那些大佬們都知道了,否則的話,就不會有這樣的決定了。
當然了,以陳浩洋等人的身份地位,說話用詞自然是十分注意的,倒不是把胡斐這個兒子當外人看,而是他的行事風格。
“爸,這么說老賀要離開渝州了?”
胡斐吸了口煙,出了人命案子,而是死的還是外國人,處理不好就可能會引發西方的強烈反應,賀偉紅離開渝州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而且,這還要各派系大佬們看在老賀他老子的面上放他一馬才行。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
“這是最樂觀的結局。”
陳浩洋搖搖頭,“我估計可能性不大,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連老一輩的人都不給面子啊,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你說人家會不會放他一馬?”
“不可能的,老一輩的人都是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搏殺的,戰場上你不殺敵人,敵人絕對會下手殺你,他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這么心慈手軟?”
胡斐搖搖頭,“他們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錯了。對了,我岳父不會牽涉到吧?”
“不會,文博只是紀委書記,這一年多來他的表現中規中矩,只是靜候時機而已。”
陳浩洋搖搖頭,“這一點,他做得很不錯。”
“只希望他能夠善終吧。”
胡斐喟然嘆息一聲,心里卻很明白,這種可能性不大,別的不說紫竹軒那位可是殺伐果斷的主兒,西花廳那位更是跟老賀有舊怨新仇。
而且,從法律的角度來說,古人尚且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不用說現代社會了。
陳浩洋沒有說話,往沙發上一靠,心里嘆了口氣,自己這個長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軟啊。
當然了,他說的也有道理,只有真正跳出一切恩怨,站在更高的高度上來看問題,才會覺得這件事情背后所能產生的巨大不良影響。
兒子,將來你能走到什么樣的位子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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