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吧!”花子著急地道:“桂香嬸,你告官吧。我們九哥一定會(huì)幫你的。”
大家都看著桂香。
她滿眼的驚恐,看看王癩又看看鐵牛,好一會(huì)兒搖了搖頭,“我、我不告!”
她不能告!她不跟著王癩她又能去哪里。
和離和離后她成什么人了。
她就是這個(gè)命,女人就是這個(gè)命!
更何況,王賴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他一定不會(huì)放過她的,更不會(huì)放過孩子。
她害怕。
桂香搖著頭,“不、不告。”
“多管閑事。”王癩呸了一口,將鐵牛從桂香懷里一扯,拉出去推在地上,又扯著桂香喝道:“走,跟我回家!”
“你個(gè)臭娘們,在外面待的心都野了。等回家老子弄死你。”王癩拖著桂香,桂香回頭看著鐵牛,看著路老四,木然地被往外拉。
“桂香”路老四抱著頭蹲在一邊哭著,又撲過來將鐵牛抱在懷里。
父子兩個(gè)人抱頭哭著。
“等等!”杜九言將小蘿卜放下來,王賴一愣停下來斜眼看她,“這是我的家務(wù)事,三爺都不管,你少他娘的多管閑事。”
杜九言負(fù)手,慢慢踱步都在王賴面前,忽然抬手,啪的一巴掌。
王賴被打的耳朵嗡的一聲響,人跌坐在地上。
“孩他爹!”桂香嚇了一跳,驚呼一聲想去拉卻又不敢。
杜九言蹲下來,拍了拍王賴的臉,“我就看你不順眼,管閑事,你拿我怎么樣。”
“你你”王賴嚇的直抖,根本不敢說半個(gè)字。
杜九言懶得理他,轉(zhuǎn)頭盯著桂香,“我?guī)湍悖阋膊桓妫俊?br />
“不、不告。”桂香搖著頭,淚眼朦朧地道:“這這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啊。”
說著,捂著臉跑了出去。
“滾!”杜九言盯著王賴,王賴一溜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沒想到你還挺善良的啊。”焦三拍了拍杜九言的肩膀,“不過!這種事你好心也沒用。她要是烈婦,早就該撞死保全才對。”
他說著,頭也不會(huì)的出了門。
“九哥,”花子哭的眼睛都腫了,“桂香嬸為什么不告,為什么走了。鐵牛沒娘太可憐了。”
杜九言給小蘿卜擦了擦眼淚,又摸摸花子的頭,道:“無能為力。”
桂香都接受了,作為外人,她能做什么?
大家都垂頭喪氣的,路老四將鐵牛留在這里,“我、我把桂香的東西收拾了,給她送回去,一會(huì)兒就來接鐵牛。”
他說著也跑了出去。
“路四叔心里難受。”花子抹著眼淚,抽噎著去抱哭著的鐵牛,“鐵牛太可憐了。”
跛子摸了摸花子的頭,“可憐人必有可恨處,她逆來順受,任由人擺布,你若幫了便是多管閑事。”
他話落,也沉默的回了房間里。
陳朗和鬧兒買菜回來,看院子里的情況楞了一下,花子將情況和他們說了一遍,陳朗看著杜九言,問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不讓路老四去告官了?”
“嗯。”杜九言靠在椅子上,小蘿卜趴在她懷里情緒很低落,她淡淡地道:“看路老四家里的擺設(shè)家具,就不像過日子的人家!”
如果是正經(jīng)夫妻,就算再窮,成親也是大事。
一張床,幾件衣服總要買的,而且,只要家里有女人,家里就會(huì)到處都是女人的氣息和衣物,而路老四的家,給她感覺就是女主人隨時(shí)都會(huì)離開的樣子。
還有王癩要桂香,氣焰囂張,路老四遮遮掩掩心虛的樣子。
所以她一早就知道了,才不讓路老四告官。一旦告了,路老四也要連罪受罰的。
“你啊,也太聰明了。”陳朗看著杜九言,會(huì)心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別傷心,各人有各人的命!”
杜九言愣一下,看著陳朗,“先生,我沒有傷心,您不用安慰。”
“嘴硬!”陳朗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往后我會(huì)多關(guān)照鐵牛的!”
杜九言笑了,親了小蘿卜一下,道:“好幾天沒去三尺堂了,下午和我去上工。”
小蘿卜抹著眼淚點(diǎn)頭。
“我們做點(diǎn)高興的事。”杜九言笑著道:“銀手,將戰(zhàn)利品拿出來。”
銀手抱著錢袋子出來,“大家來看看,你得了多少錢。”
杜九言還沒說話,就見小蘿卜滋溜一下跑正廳去,爬凳子上站著,呼啦啦將錢倒在桌子上,眼睛亮,驚呼一聲,“爹啊,這里好多錢啊。”
然后開始撥拉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數(shù)!
傷心事就被錢的喜悅沖淡了。
“這錢在哪里找到的,”杜九言和跛子一起進(jìn)去,他回道:“在劉家凹村后的一個(gè)山洞里。是村里共有的財(cái)產(chǎn)。”
杜九言凝眉,“是不是只抓了拐賣桂香的一家?”
“嗯。”跛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別人沒有證據(jù),事情辦起來很難!”
這件事在她預(yù)料之中,她收了心思拿了一串珍珠項(xiàng)鏈掂了掂,“按律,百姓不得將錢財(cái)埋入地下。若被人現(xiàn),小物歸現(xiàn)者,貴重物則物歸朝廷!”
他們占便宜了。
“還有這樣的事?”鬧兒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道:“那、那我以后都不能把錢埋地下了。”
銀手啪地敲他的頭,“臭小子,你還藏私了?”
“我沒有!我就說以后啊。”鬧兒嘻嘻笑著,趴在桌子上看著錢,“小蘿卜,這里到底有多少錢啊。”
杜九言道:“除此以外,沒有查到別的?永州的窯子也沒有?”
“不是沒有,是沒查。”跛子道:“焦三不敢得罪人,只做了該做的事。”
杜九言不意外,“無所謂了。我們不多管閑事!”
跛子輕笑。
“我粗粗估算一下,這里大概有一千兩!”小蘿卜敲了敲桌子,笑的眉眼彎彎。
“一千兩?”花子和鬧兒捂著嘴,就連銀手就一臉驚恐,“趕緊,將錢收起來,明天就放錢莊里去,別給賊惦記了。”
杜九言失笑,看著進(jìn)來的陳朗,“這樣,我們就有”她朝小蘿卜看去,小蘿卜道:“兩千一百兩。”
她對物價(jià)沒什么概念。
“吃過飯就請房東來,談買房的事。先生,余下的錢能做成什么?”杜九言道。
“能做的事情很多。也可以做個(gè)小買賣,但要先想好了,畢竟下次你就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huì)了。”陳朗道。
小蘿卜道:“先存票號(hào)。你們慢慢想做買賣的事。”他說著就抱著一袋子錢下地。
大家都看著他,“你干什么去?”
“我”小蘿卜目光閃啊閃的,“我存票號(hào)啊。”
杜九言給了他一個(gè)暴栗,“你是貔貅?”
跛子笑了起來。
題外話
別傷心,桂香還有戲!有的事有的人需要過程。
不過,世上還是有這樣的女人啊,逆來順受,認(rèn)為所有的苦都是自己的命,然后就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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