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娘親乘坐的嬌子接近戲臺,王浪軍對纏在身邊諂媚的魏老頭不感冒了,說著話抬腳迎向百米外山道上的嬌子。
“喂,別走,你還沒有在合約上簽字……”
就知道會這樣,魏征哀嚎一聲,說著話抬腳追了上去。
“沙沙”
三四級的北方卷來一陣陣飛雪,只往衣袖領口里鉆,讓人畏冷的直哆嗦。
只怨旭日東升,照射下來的陽光沒有溫度。
不過仰望這一幕太陽雪天,北方吹刮的景象,說不出的嬌美,很脆弱似的。
無論是北方壓過來灰蒙蒙的煙霧,掩蓋旭日。
還是旭日暖化這場飄零的飛雪,都顯得輕而易舉的似的。
總之,這天看上去下不了大雪,但旭日升起來也似乎也不大可能燃放出往昔的熾熱,融化飛雪。
真是一個給人看上去很矛盾,又脆弱的天氣,王浪軍一邊走向嬌子,一邊欣賞著雪中的旭日,想著心思。
“咯吱,咯吱”
臣,府里沒有像樣的護院,家丁。
缺乏武力保護我們一家人,但魏丞相已經盡力最大的努力。
僅憑這一點,你就不該為難魏丞相?”
她說的是事實,不存在替魏征說情。
但有投桃報李之心,還情是真。
誰讓她受人恩惠無力償還呢?
加上她的夫君王泰在魏征府里享受奢華的生活,欠下不少人情債。
指望王泰去還情,甭想了。
她帶著這種人情債,撞見魏征這么說話,不幫忙那才是她冷血無情了。
看出來了,王浪軍理解娘親的難處,但憎惡王泰在魏府里的所作所為,并非一無所知。
相反,他對一家人的生活狀況了如指掌。
不過被魏征算計,讓他很不爽的轉向魏征看去,見他那一張圓臉上的苦相就惡心,不屑的說道:“行啊,你告訴李二,該給的必須有。
哪怕是我不稀罕,但也不能領著差事,讓人說閑話。
咱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凡事講究盡善盡美。
你滿意了么?”
其實他原本沒打算糾纏下去的。
無論有沒有什么都沒關系,但是想著李二那么無恥,走到這一步還在算計他,他就窩火了。
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這叫禮尚往來。
可是李二怎么做的?
一味地索取,盤剝,侵占,奴役……什么都干的出來。
而且還把他以德報怨當成一種習慣,應該的?
這能不激怒他么?
若非他嫌麻煩,一怒之下就跑到皇宮碾死李二去了,找死。
真把帝王當回事了。
那也看是誰。
想到這些,他抱著小妹,陪伴在娘親身邊從魏征身邊走過去了。
這時,魏征才恍然大悟,轉身之際從袖筒里掏出另一道圣旨說道:“王浪軍,請等一等。
這道圣旨才是真的,是我搞混了……”
“閉嘴,你不覺得你們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嘴臉讓人惡心么?
我再多說一句,仁義為本,無為而治,方為大治。
而不是什么帝王權衡之術,把朝廷搞成斗堂,再漫及天下,上奉下效,一團糟。
行了,你把圣旨交給薛仁貴,到時我會看的,滿意就留著,不滿意付之一炬,你可以走了。”
王浪軍頭也不回的說道,干脆給他來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直接走人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理念完全不一樣。
說白了,帝國體制,帶有壓迫性,從上到下分等級,階級制度,層層管制,層層剝削。
這樣的體制,才能彰顯帝王的高貴,以及權貴人士的尊貴。
至于民眾只是為他們服務的螻蟻。
螻蟻還能談人權么?
那不是扯淡么。
而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以平常心看待事物,不去論尊貴,只論仁義論對錯,自是會與朝廷有沖突了。
魏征是搞不懂他了,但也被他的話刺激到了,站在風雪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呢喃自語:“你說的好聽,清高著呢?
可你哪里知道帝國,世家,功勛等等框架根深蒂固,豈能說破就破,與民平等的……”
他的話沒人聽見。
而薛仁貴正攤開圣旨,走在公子身后念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
“說重點,其他的都是廢話……”
“呃,圣旨上寫明,封公子為運糧官,官居一品,見官大一級,總領天下糧草……”
“停,就到這了,看來我還得給朝廷服役,真是鬧心啊……”
王浪軍揚手叫停,惹得趴在他肩上的王雅看著薛仁貴吃癟的模樣咯咯之樂。
薛仁貴郁悶的合上圣旨,嘟囔著:“真是的,李二還讓公子練兵呢……”
“什么,李二這么大方,不怕我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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