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不要接?接通了該怎么說?
蘇凡坐在那里,盯著手機屏幕。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她突然好害怕他等不住就掛了,趕緊按下接聽鍵。
有那么幾秒鐘,聽筒里一點聲音都沒有,然而,很快的,兩個人都心有靈犀地開口了。
“那個”他說。
“我”她說。
習慣性的,蘇凡說出一個字就沒有再說話了,他頓了片刻,道:“你在哪里?”
世間再多的言語,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抵不過他的一句話,他的幾個字,他的聲音。
她想要騙他的,可是,他的聲音,堅毅卻又透著無盡柔情的聲音,讓她沒有絲毫力氣去抵抗。
“我,我在”她想了想,站起身,朝著四周的標志性建筑物看去,“學院路和幸福路的十字路口”
“好,你在那里等著。”他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此時,他正開著車,剛剛從機場高速出來,進了市區。
夜色布滿江城的天空,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五年。可是,從沒有什么時候會讓他有這種急切的心情,急切地想要見到某個人的心情。
是因為這幾天太疲憊,還是因為心里真的記著她?霍漱清說不清楚。只是,當他看著徐蔓走向安檢口的時候,許多的生活,許多的過去,如同陷進了沼澤一般,再也出不來。
或許,像他這樣的人,沒有什么地方可以稱為家,甚至連家鄉都只不過是個名詞的存在,不再有其他實質的含義。可是,江城,這座被他當做了工作地的城市,竟然讓他有了眷戀。而這片夜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夜空,似乎都在呼喚他回來。
他的眼前,不是黑漆漆的天空,而是她的笑臉,羞澀,純凈的笑臉。
方向盤,在他的手下,而她,就在前方。
接到了他電話的蘇凡,再也坐不住了,不停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卻又擔心自己說錯了位置,跑到路口的標牌下面看了好幾回,確定自己沒有說錯,才安心了下來。可是,當她看見了馬路的對面,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會從哪個方向過來?十字路口,十字路口是有四個角,會不會,會不會他找不到?
只要斑馬線上的綠燈亮了,蘇凡就跑過去,站在路邊等著。如此,她根本數不清自己這樣來來回回多少趟,卻依舊看不到他。
糟了,她該打個電話給他,這樣的話,他就不會走錯地方,不會浪費他的時間了。可是,現在他好像在開車,要是接電話的話就太危險了。
不停地有人從她的身邊走過,可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氣喘吁吁四處張望的女孩。
蘇凡從未體會過這種等待的心境,等待和愛慕的人見面,盡管她曾幻想過這樣的場景,某一天,自己會和一個人在這樣的人潮中擦肩而過,而他停下了腳步,她也同時停了下來。冥冥中,命運之神的手讓她轉了個身,她下意識地對他笑了,卻也迎上了他那略顯詫異卻又微笑的眼神。這就是她幻想的一見鐘情!因為她堅信,上天一定會為她準備一個人,一個讓她癡迷的人,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就連他說話的方式,走路的姿勢,都是最美好的存在。
初夏的風,輕輕吹動著她的長發。
如果說,緣分就是你回頭一霍時看到你想見的那個人,那么,這絕對會是奇跡!
或許,這是個奇跡喜歡降臨的時刻,蘇凡回頭那一刻,臉上的表情猛地僵住了。
他,就站在人群中,正拿著手機打電話。而那一刻,他,也怔住了。
可是,轉瞬之后,他的嘴角浮現出隱隱的笑容,放下手機,靜靜站在原地,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
她的雙腿,不自主地走向他。
在她的眼中,他就是那樣的一個存在,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讓她癡迷。
星辰,在頭頂閃爍,靜靜注視著人間的一切。
是緣分嗎?是奇跡嗎?還是幻想成真?蘇凡再也無心去想這些答案,她大步走向他,甚至是奔向他。
如她的幻想一樣,他站在那里,臉上是淡淡的溫暖的微笑。
倘若這世上真的只有他和她,蘇凡一定會不管不霍地撲向他的懷抱,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出腦海,可是,當身后的大屏幕上還播放著與他有關的新聞之時,她不能那么做。
他只是靜靜望著她,而她根本看不出他心中的波濤澎湃。
她的臉頰,因為欣喜而變得滾燙,而她的眼里,滿滿的都是他,他卻看不出她的心里也同樣滿滿的都是他。
一言不發,他只是輕輕按了下她的肩,就轉過身朝著路邊走。
夜色下的人潮,沒有人會注意到大屏幕上那位主角就在自己的身邊走過。
車子里的兩個人,誰都不說一個字,她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偷偷側著臉望著他,看著車窗外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掠過一道一道明暗不一的光線。她的心里,那不安的湖水因為他而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瀾,這一層層的波瀾在她的心里激蕩著,讓她好想笑出來。她真的好開心,真的好興奮,這一切,如同天賜一般
“在笑什么?”他突然問了句。
她趕緊摸了下自己的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忍住,頓時窘的不行,低下頭。耳畔,卻傳來他若有似無的笑聲,她偷偷抬起頭看著他,他的心情,好像也,也很不錯。
根本沒有注意到車子走了多久,他就熄了火,蘇凡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那幢別墅的院子里。
下了車,她望著月光下的他。
霍漱清一言不發,抓起她的手,將她攬入懷里。
她的心,劇烈地躍動著。
耳畔,是他的心跳,也是那么的震耳發聵。她的心,跟著顫抖起來。
她在他的懷里,是那么他感覺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會把她揉碎。可是,他喜歡她,喜歡她這樣的一個小女人,喜歡這樣自由快樂擁抱的感覺。
他就是太陽,想要做她的太陽,溫暖她,愛撫她,保護她,這樣,才是一個男人,不是么?被需要,同時又得到自己想要的,這樣才是活著的快樂,而不是整天戴著面具應付這樣那樣的關系,就算到了家里也沒有喘息之機。
什么都不知道,卻又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就這么迷迷糊糊被他擁著進了那幢房子。
她要拒絕他嗎?還是接受他所做的一切?不管他想要什么,都給他嗎?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還來不及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整個人就陷入了他的溫柔又霸道的掠奪。
他的唇,精準地落在她的上面。
她的唇間,充斥著屬于他的味道,那帶著淡淡煙草的綠茶味道。這種味道,喚醒了她內心深處的記憶,那一夜的記憶。
他的身體,將她抵在自己和墻壁之間。夏日薄薄的衣衫,身體的前后卻是完全不同的溫度體驗,背后的冰涼,越發的感受到他的熱度。
可是,這樣的熱度,讓她心里生出了恐懼。
他的力量,他的強悍,讓她害怕。
“霍叔叔有老婆啊!徐阿姨”原芮雪的話,不合時宜地竄入她的腦海。
他是被雪兒稱作叔叔的人,是有妻子的人,而她,而她卻在他的懷里和他
她預見到自己或許馬上就要和他做那件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害怕。她喜歡他,她愛慕他,她感激他,所以,他想要的,她愿意給他,可是,可是她現在,現在有些慌張。
蘇凡內心里的慌亂,讓她的臉微微向側面轉了下,她的唇,離開了他。
他的心里微微一怔。
黑暗中,他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而內心里那澎湃的渴望讓他沒有去想她的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
然而,他還是頓了片刻,只不過是片刻,他就用他的舌尖堅定地撬開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齒,探索著她瑟瑟發抖,同時又無處可躲的小舌頭。
她的身體顫栗著。
蘇凡拒絕了,可是,她沒能堅持下去,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真的拒絕他,只是內心中的慌亂讓她不知所措,讓她有了瞬間的迷失。而他的強勢,讓她沒有了力量躲避。
他的舌尖,近乎瘋狂地掠過她的齒間,在她的口中席卷著,吮吸著她的香甜,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填滿自己這空虛的饑渴的身體。
她的身體,從僵硬,到酥軟,直到將近虛脫,在他這個綿長而激烈的吻里,蘇凡漸漸卸下了所有的防御。
他感覺到了她的順從,感覺到了她的回應,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在血管里沸騰了起來。
“嗯”她輕輕呻吟了一下,當他的手一點點覆上她的胸前,一點點去摸索那胸衣扣子的時候。
可是,他沒有立即去解開那個扣子,吻著她的同時,手指在那胸衣的下緣來回婆娑。
蘇凡的全身,開始不停地顫抖。
盡管后背貼著墻,可她總感覺自己會倒下去,雙手反射性地抓著他的胳膊,想要給自己找個支撐。
而他的動作,猛地激越起來。
他的唇舌,移動到她的肩上。一只手扯下她1;150850295305065的短袖,舌尖在鎖骨的凹處不停地轉圈。
蘇凡踮起腳,無助地咬著唇。
黑暗中,只有兩個人交替的急促的呼吸。
盡管是夏夜,可是,當她的上半身完全裸露在空氣中時,還是感覺到了寒意。
而他似乎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時機,在她的短袖落地之后,上半身唯一的遮擋也掉落在了腳邊。
他的手,再也沒有阻礙的,肆無忌憚的在她胸前那只有他碰觸過的柔軟之上游弋。那被他稱為鋼琴家的修長手指,在那小巧玲瓏的櫻桃之上來回撥動,如同在彈奏美妙的樂曲。而他的樂曲,就是她唇間不自主發出的聲聲嬌吟。
這是他的女孩,只為他歌唱,只為他顫抖。
霍漱清的心,再也抑制不住的瘋狂,他也什么都不去想,此刻,或許,此刻就是想要得到她,將自己全部的壓抑和困倦釋放在她的柔情之中。這個世上,現在只有她能讓他釋放自己積壓的情緒,讓他輕松下來。
可是,正因為他沒有想過其他的問題,比如她是不是第一次,比如她能不能接受他在這樣的門口,用這樣的姿勢占有她。
他的手,從她的裙底伸了進去。
她的身體,只有他碰觸過的痕跡,而此刻的她,這軟如一灘水的身體,唯有跟隨著他的指揮,任他享用。
蘇凡沒有這樣的經驗,即便她知道他想要做那件事,可是她沒有想到他是要在這里。當他的手,即將褪掉她的底褲之時,她猛地睜大了雙眼。
距離他如此之近,即便看不清他的臉,卻也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還有滾燙的大手。
空氣,在不安中躁動著。這份不安,來自于蘇凡的心,慌亂羞澀的心。
她準備好迎接他了嗎?她不知道。
他的舌尖,纏繞著她小巧的耳垂,那炙熱的呼吸,籠罩在她的耳畔。
可是,他什么都不說,或許,他認為她懂的。
空氣,似乎稍微一動就會擦出劇烈的火花,打出閃電。
而這一動,就是黑暗中的手機鈴聲。
她感覺到他的動作頓了下,卻不知道他的眉皺了起來。
可是,他不想就這么停下。
于是,他就那么頓了一下,便繼續著之前的動作。手機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光,不停地唱著歌。
該死!
常年的秘書生涯,讓他有個積習,那就是他的手機永遠開機,nrsn,而且手機一響就會看看。而此刻,即使拖延了二十幾秒,他還是被這個積習帶回了現實。
他喘息著松開她,撿起地上的手機,那個號碼,讓他頓住了,咳嗽兩聲試試聲音,趕緊接聽了。
“覃書記”他叫了聲。
“蔓蔓去北京了?”覃春明直接問道。
“是,她明天就在那邊上班了。她的選擇,我不想”霍漱清借著月光走到沙發邊,打開落地燈。
回過頭,他看見了玄關那里正在穿衣服的她,視線難以離開。可是,覃春明的聲音穿進了他的耳朵,讓他不得不將注意力從她的身上收回。
“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的,你和蔓蔓這個樣子,要是有什么傳言,可是會影響你的”覃春明頓了下,道,“你說句實話,想不想蔓蔓回來?你要是勸不回她,我給商務部那邊說。”
霍漱清知道覃春明打這個電話是關心他,而且,只要覃春明給商務部那邊說一聲,徐蔓就可能被辭退。可是,徐蔓那么一個要強的個性
“覃書記,謝謝您,徐蔓她是自己想去的,我不想逼她。”霍漱清想了想,說。
覃春明嘆了口氣,說:“你都這么說了,那就算了,你好自為之吧!哦,還有,定遠鎮拆遷賠償的新措施,是你提的?”
“是。”霍漱清坐在沙發上,客廳里早就沒了蘇凡的影子。
“晚上趙啟明跟我打電話說了那件事,”覃春明頓了頓,“都過去那么多天了,你怎么不跟我說一下?”
“對不起,覃書記。”霍漱清不能說都是因為家里的事情忙的忘記了。
“你的那個方案很好,可是也有風險,你們要好好討論,別出什么問題。而且,趙啟明讓秦章負責這件事,你呢,最好盯著點,別讓那幫人把經念歪了。利弊,你該清楚。”覃春明說道。
“是,覃書記,我記住了。”霍漱清道。
“今天趙啟明跟我說的時候,也沒說清楚,你明天下午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要聽聽你的見解。”覃春明道。
“好,那我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下午幾點?”霍漱清問。
“明天建峰給你打電話說。”覃春明道。
之后,覃春明就掛了電話。而建峰,就是覃春明現在的秘書齊建峰。
覃書記的電話,讓霍漱清徹底從**中清醒了,坐在沙發上陷入深思。
果真還是他經驗太少,覃書記想的比他深遠,那個新舉措是他提出來的,可是趙啟明讓秦章負責去做,萬一這中途出了差錯或者結果走偏,到時候還得他霍漱清擔責任。在這次的事件上,趙啟明一直在給他使絆子,他好不容易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趙啟明跑出了唱這一出,誰知道這老家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明天見了覃書記得好好談談,讓覃書記知道是怎么回事,這樣的話,將來要出了什么問題,覃書記這里也有個數。至于徐蔓的問題,覃書記也是怕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說他霍漱清夫妻關系不和,雖然他們從沒出過不好的事,可長期分居也是有問題的,而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霍漱清坐了一會兒,起身上樓。
今晚,他要給覃書記寫一份詳盡的報告。
走過蘇凡房間的時候,她剛換了件衣服坐在床上拿著那件被扯壞的短袖看著。霍漱清抬手敲了敲門,她忙起身去開門。
她的臉頰上尚有紅潮未退,霍漱清走到她身邊,挽起她的手,她卻低頭不敢看他。
“這幾天,怎么樣?還好嗎?”他問。
“挺好的!”她低聲道。
他低頭望著她,沉默片刻,道:“我家里出了點事,比較忙,所以,沒給你打電話”
“沒事沒事,我明白!”她抬起頭看著他。
他的眼中,是那濃烈的情意,即便是不說出來,她也看得懂。
“那,現在家里的事,處理好了嗎?”她忙問。
“家事,永遠都是那樣!”他苦笑了下,卻擁住了她。
蘇凡聽見他在她耳畔那一聲長長的嘆息,心中不由得痛了。
他好想就這么一直抱著她,讓他切實地感受到有個人在身邊的踏實,可是,還有工作
他看見她床上那件剛剛被他扯壞的短袖,手指輕輕滑過她依舊滾燙的面頰,道:“改天去買一件新的衣服,那件,就扔了吧!”
她點頭。
“我還有份報告要寫,你早點睡。”他松開她,柔聲道。
“哦,我從家里帶了點花茶,您要不要嘗嘗?”她突然想起來,問。
“好啊,那你去泡茶,我去洗個澡換衣服,等會兒你拿到書房去。”他笑了,說。
“嗯。”
“呃,干脆你拿到我書房去泡茶,也好陪我待一會兒。”他又改了主意。
她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望著他。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輕輕碰了下,就移開了。
看著他離開,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剛剛,差一點就
接下來怎么辦?她還主動說去他的書房
經過剛才這一幕,蘇凡的心情越發的復雜起來。她切實感受到了他的**,那么濃烈的**,如果剛剛沒有被那通電話打斷
該怎么辦?
等霍漱清洗完澡坐在書房里開始準備工作,蘇凡敲門進來了。
“你坐在沙發上!”他抬頭看著她,說。
“嗯。”
“這個茶,好像女人喝會比較好?”他一邊開電腦,一邊問。
“是,活血化瘀啊什么的,據說喝多了還有美容的效果。”她沖洗著茶具,答道。
“那我是不是不能喝?”他笑問。
“呃,應該還好吧,除了美容,還可以緩解疲勞啊什么的!”她說著,看向他,卻發現他也看著自己,忙低下頭泡茶。
兩個人誰都不提剛剛的事,也不說自己的心事。
霍漱清笑笑,卻起身走過去,看著她在洗茶,便坐在一旁,道:“你專門學過茶道?”
“我們縣里有茶館,我大學假期回去打過工,學過一點,不是很專業。”她說,“茶道是一門修生養性的學問,只是我們現在的人都太忙碌太浮躁,沒有心情來做這個了。”
他點頭,道:“我們現代人不如古人懂的享受啊!”
說著,他發現那玻璃茶壺里的水色,開始逐漸發生變化,原本透明的顏色,漸漸有了綠色。
“呃,也不能這么說,現在的人只要愿意,就能接觸到這些,不像古代等級森嚴,普通老百姓哪有機會了解茶道啊!”她停下手,道,“可能那個時候的文人和貴族比較閑吧,我想。”
聽她這么說,霍漱清不禁笑了,說:“沒想到你還懂這么多!”
她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我,我喜歡看這些無聊的東西。”
“這怎么是無聊的東西呢?修身養性,這是境界很高的一件事。要不然,古代的出家人也不會把茶道當做是修行的一種方式!”他說。
她笑了下,揭開茶壺的蓋子,對他說:“您看,這樣子是不是很漂亮?”
他側過身,靠近她,茶水已經從綠色變成了紫紅色,而綻放盛開在水中的花朵,紅花綠葉,嬌艷非常。
“這茶具,是你新買的?我好像沒買過。”他點頭,問道。
“我今天早上買的,超市里很便宜。”她微笑著說,然后蓋上茶壺蓋,端起來晃動了幾下,給玻璃茶碗里倒了兩杯。
霍漱清端起一杯,放到鼻尖聞著,道:“果然是香氣濃烈,沁人心脾。”說著,他看了她一眼,那粉潤的臉龐,如花一般嬌艷,如茶一般香濃。
“跟你一樣!”他說著,看著她,將自己杯子里的茶抿了一口。
蘇凡忙低頭,本來尚未褪去的紅潮,又偷偷地火熱起來,趕緊掩飾般的端起一杯茶喝了。
深夜苦讀,紅袖添香,這是古代多少多少人夢寐以求美事。此時,雖不是寒窗苦讀,紅袖也未添香,可是,在這深夜加班的時候,有個人在一旁為自己泡茶,對于霍漱清來說,也是從未想過的情景,近乎奢侈!
他看著她的側臉,那平靜的模樣,讓他的心也不知不覺平靜了下來。
也許,紅袖添香也是有科學道理的!
他攬過她的肩,俯首輕輕地親了下她的眼角,道:“我把電腦拿過來。”她微微點頭。
這不是霍漱清第一次熬夜寫報告,可是,這是他最輕松的一夜,心中有種風吹過草原的感覺,寬廣又平靜。蘇凡坐在他旁邊,拿著一本書看著。
兩個人一言不發,安靜中卻有著一種久違的和諧,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幾百年,好像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
他坐在她的身邊,不近不遠。這樣的距離,蘇凡怎么有心思看書?
給他斟茶的時候,她會偷偷看他工作的樣子。放下茶,拿起書,又舍不得讓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那么的吸引她。他就是塊巨大的磁鐵,將她的注意力牢牢吸在他身上。不管是他沉思,還是他思考之后敲字,她都想要一直盯著他。可是,直勾勾盯著他,這種事,她是做不出來的。看來,只能想別的辦法。
小心地捧起書擋住自己的臉,露出一只眼睛看著他,這樣就安全了。
他深思的時候,會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托著下巴,而那修長的食指,偶爾會在他的嘴唇上敲敲,或者摸摸鼻尖。臉上表情舒緩,他就會放下手,在鍵盤上敲字。而他敲字的時候,似乎都是有節奏感的,完全不像是在寫文章,而是在演奏美妙的音樂。
古人說,情人眼里出西施,這是以男人的眼光來描述他們愛慕的人。其實,在女人的眼中,自己愛慕的那個人,何嘗不是世間最美的存在呢?
蘇凡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這樣癡癡地盯著一個男人,完全不是她的風格。又或者說,她的骨子里就有這種好男色的本性,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被挖掘出來?
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很謹慎,不會被他發現。可是,世上有句話,叫做“再狡猾的動物也逃不過好獵手”。何況,她根本不是狡猾的獵物,只不過是一只傻傻笨笨的小綿羊,而他絕對是狡猾的獵人。
霍漱清陷入了深思,除了偶爾端起茶杯喝口茶,其他的時間都坐在那里思考敲字。太過專注,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成為了身邊這個女孩觀察的目標。即便偶爾瞥過頭看她一眼,也只會看見她坐在那里看書,只是,只是她看書的樣子,有點奇怪。可是,他哪有心思去追究她這樣奇怪的看書背后在隱藏什么?
他的縱容,讓她越發的大膽了。剛開始只是露出一只眼睛看,后來發展成將半邊臉都露在書外。
既然是在狡猾的獵人面前,那么,這只小綿羊被發現就是遲早的事情了。她這種自作聰明的偽裝,實在太過夸張。
霍漱清正在思考,余光注意到了她這夸張的偽裝。臉上緊繃的肌肉倏然放松了,嘴角微微上揚出一個弧度。
獵物暫時的安全,不是因為獵人放棄了捕獵,而是在等待時機。對于獵人來說,獵物警惕性最低的時候,才是捕獲的良機。而很快的,他的機會來了!
蘇凡眼前那本用作偽裝的書,猛地從她的眼前消失了。她還來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他的臉就取代了那本書出現在她的眼中。
她呆呆地盯著他!
怎么回事?
可是,霍漱清卻笑了,他在心底深深笑了。
這個傻丫頭,竟然,竟然會有如此孟浪的舉動。真是,看不出來。
就這樣和他對視了幾十秒,蘇凡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盯著的不是書,而是他,活生生的他。不是隔著書在看他,而是,毫無阻擋地看著他。
完了!
她在心里大呼一聲,慌忙低下頭。
耳畔,卻傳來他若有似無的笑聲,她越發地窘了。
霍漱清扳過她的身體,小心地抬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那酡紅的臉頰。
之前偷看他的膽量,此刻全都消失的沒了影蹤。要是地上有個洞,她一定會鉆進去,可是,沒有!
“想要看嗎?”他含笑低聲在她耳畔問道。
她低頭不語。
那濃密的眉毛,不停地撲閃著,如同她此時那顆慌亂的心。
“沒人像你這么大膽”他說完,將她攬入懷中,而他的舌尖,則纏繞著她的耳垂。
她的身體,不自主地抖了下。
懷中的軟玉溫香,讓他的記憶重新回到之前進門的那一刻。
她這柔嫩的身體,還有胸前那一對盈盈而握的柔軟。
耳畔的呼吸聲,愈發地粗重,她的心,陡然亂了。
那雙剛剛被她觀察了許久的大手,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游走,撩撥著她身體深處那不安的情愫。
這個小丫頭,竟然,用了這樣的方式來誘惑他。可是,他想不通,自己怎么會這么容易就受了她的誘惑?
當他的唇在她的臉頰上摩挲之時,突然聽到懷里的她小聲說了句“您,您不是,要寫東西嗎?”
他輕笑,松開她。
“你這個撓人的小丫頭!”他笑著說。
她低頭。
霍漱清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道:“時間不早了,回去睡吧,我還要寫一會兒。”
蘇凡點頭。
拿著書起身離開沙發,走到門邊回過頭,卻發現他已經拿起了電腦繼續工作了。
可是,回到房間的蘇凡,怎么都睡不著了,翻來覆去都是想著他。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會和他失控走到這一步了?她怎么就
“霍叔叔的老婆就是孫阿姨啊!”邵芮雪的話開始在她的腦子里不斷地回放。
他是有老婆的人,可是,她,她還
這樣是不對的,蘇凡,他是有家庭的,有老婆,也有孩子,他是丈夫也是父親,你怎么可以和他
不能,不能了,絕對不能了,你這樣做不對,完全錯了。你現在是在破壞一個家庭,即便沒有到破壞家庭的地步,也是在涉足別人的家庭。你忘了自己曾經說的嗎,絕對不能做第三者,就算是對方沒有結婚有女朋友,你也不能對他心存非分之想,何況他,他還有家庭!不行,絕對不行!
她知道自己錯了,可是該怎么辦?她很肯定,自己的心,已經陷進去了。從在人潮中回頭看見他的那一刻,那如夢境一般的重逢,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走不出對他的愛戀了。
怎么辦?
屋子里漆黑一片,可是她的眼睛根本閉不上。
就在她這樣慌亂的時候,臥室門,開了。
黑暗中的蘇凡雙手緊緊抓住被子,一下都不敢動。
他坐在床邊,借著月光注視著她的睡臉,那平靜的睡臉。
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長發,視線卻絲毫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
一直以來,他自詡自己是個自制力非常強的人,而他的經歷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和徐蔓分居兩地的這五年,他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他以為女人對自己已經失去了吸引力,以為自己沒有了生理的需求,直到今晚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有著很強的**的。只是,這樣的**長期以來被冷淡的婚姻和繁重的工作壓制住了。或許,他的生命里就是需要她這樣一個年輕女孩,陪他說說話,然后
他俯身輕輕親了下她的額角,起身離開了。
直到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蘇凡才睜開了眼睛。
今晚的月亮,真的好亮!
下了樓,霍漱清拿上車鑰匙,鎖上小樓的門離開。
就在剛才,他接到了省委書記覃春明侄子覃東陽的電話。五年前,覃東陽來到江寧省行商,這也是覃春明來到江寧省上任的時候。霍漱清和覃家關系很熟,和覃東陽也是過從甚密。
“聽說你這個假期很忙啊,簡直是雙城記呀!”覃東陽在電話里笑著說。
“你不是出去玩了嗎?怎么,回來了?”霍漱清喝了口茶,道。
“早上剛回來了。趕緊過來,我要好好安慰安慰你這個大忙人!”覃東陽道。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肉麻?”霍漱清笑道。
“這哪叫肉麻?”覃東陽笑著說,“竹苑,建峰也在呢,咱們聊聊。反正你也一個人,我們就舍命陪你了!”
霍漱清一看,現在才十點多些,反正報告也寫完了,就出去一趟好了。
“我等會兒到!”他說完,掛了電話。
竹苑,位于太白區東面的仁壽山下,是柳園里的一個院落。
柳園,是五年前覃東陽在江城的一個項目。當年,太白區提出要整改仁壽山周圍的環境,建設一個休閑的場所,覃東陽通過覃春明的關系拿到了這個項目,將原來計劃中的方案徹底推翻,花了三億將整個仁壽山風景區一帶進行了整修。
經過兩年的建設,原來是一片灘涂的柳園,變成了今天太白區重要的文化休閑場所。柳園,霍名思義就是種了很多柳樹的地方。除了柳樹,園內還種了其他的一些樹木,同時將上清江的江水引了進來,在園內建了一個很大的人工湖。除卻柳園,整個仁壽山也有了改變。曾經的荒山,種滿了桃花,到了三四月間,漫山的桃花盛開,與山下的綠樹碧水相互呼應。
人工湖的周圍,全是仿照蘇州園林的建筑,青色屋頂白色墻壁,雕梁畫棟,亭臺樓閣。除了這些景觀式的建筑,柳園內還有大約二十來個院落,全部都是市民休閑的地方。同時,又以梅蘭竹菊為名,建了四處私人院落。覃東陽給自己留了的就是竹苑,至于梅苑、蘭苑和菊苑的主人,卻是不為人知的。
竹苑里,種滿了竹子,也因此而得名。覃東陽經常在此接待自己的來往關系,霍漱清和覃東陽過從甚密,自然也是竹苑的常客。
他的車子,停在竹苑門前,守在門口的男青年趕緊跑過來拿過他的車鑰匙,將車從側門開了進去。
“老霍”覃東陽從門里走出來。
霍漱清剛把要是遞給泊車的小哥,就看見了覃東陽。而當他注意到那個和覃東陽一起走過來的人,眉頭蹙了一下。
原來,這才是覃東陽請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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