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身上的男人,如高山一般讓她的內(nèi)心生出深深的壓迫感。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卻沒想到他會在她把卡還過去之后就做。
盡管已經(jīng)和他斷了,可她,她的內(nèi)心里還是愿意,愿意和他做那件事,畢竟,自己曾經(jīng)愛慕過他,甚至現(xiàn)在依舊愛慕著他。而他們之間,這件事應(yīng)該很早就發(fā)生了,從定遠(yuǎn)鎮(zhèn)的那一夜,甚至,是在蘇凡不知道的更早的時候。
她,沒有一絲的抗拒。她感覺到了他的堅持,因此,她不會做任何的抵抗。
也許,霍漱清早就預(yù)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他的內(nèi)心里,有些亂,可是他的手,根本沒有遺漏他的心思。
他要得到她,必須!為什么?他說不清楚?墒撬仨氁覀理由讓自己繼續(xù)下去,那么,這個理由就是,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想要她!就這么簡單!
她的身上,還穿著上午那件裙子,并不新的裙子,樣式也很普通。
穿裙子不是更好辦嗎?直接脫掉底褲就可以了,可他為什么還要這么,這么無聊地在這里解扣子?
他討厭她穿這么多扣子的裙子,而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在繼續(xù)這種解扣子的游戲,便微微一用力,將她的裙子徹底從身上剝了去。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不自主將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而他,顯然不喜歡她這樣,拿開她的胳膊,連解開胸衣搭扣的耐心都沒有,直接用力一推,將那件小小的衣服推了上去,露出那一對只有他的手才觸摸過的渾圓。
不知道是燈光的作用,還是酒精的作用,他突然感覺那一對玉兔會發(fā)出鉆石般的光芒,讓他的眼前一晃。
這是他第一次觀察她的身體,這如玉一般透明精致的少女身軀,讓他胸中那只困獸掙脫了束縛,開始奔跑起來。
和以前不同,他沒有去親吻她,大手撫摸著這屬于自己的藝術(shù)品,似乎是在檢驗著,又似乎是在品鑒。
而內(nèi)心的那只困獸早就饑餓難忍,它驅(qū)使著他一把扯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沒有絲毫的柔情。
她閉上了眼睛,緊緊咬著唇角。
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停止了流動,讓她清晰地聽見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他在脫去自己的衣服。
“看著我”他的手卡住她的下巴,命令道。
可她不睜眼。
此時的蘇凡,已經(jīng)完全不認(rèn)識身上的這個男人了,他不再是那個溫情脈脈的霍漱清,不再是那個有著深深藝術(shù)氣息的霍漱清,而是,而是她的上司,是一位市長!他會得到他想要的,想要的一切,何況是她這樣的一個小女子?
他霸道,他無情,他目無一切,他自我,他,狂熱!
而接下來,他的動作更印證了她的這些感覺,讓他完全符合了她曾經(jīng)對他這樣地位的官員的想象。
其實,他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直,或許,他像以前那樣親親她摸摸她,會讓她放松一些,可他沒有。
分開她緊緊夾在一起的雙腿,他將自己的渴望放在了那個溫暖柔軟的地方。
“蘇凡,看著我!”他又說了句,可她依舊不睜眼。
也許是她這無言的抵觸,讓他心底最后一絲憐惜她的念頭都沒有了。
那一刻,當(dāng)他強(qiáng)勢地進(jìn)入她的那一刻,她的世界,被徹底撕開了。
她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那紅潤的嘴唇,此時變得慘白無比。
那一刻,他有些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遙遠(yuǎn)的記憶,仿佛曾經(jīng)有個人也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可是,他沒有去想自己的這種感覺只是巧合,還是
當(dāng)那火熱的塵根被她的柔軟緊緊包裹,他的內(nèi)心,猛地生出暢快的感覺,這種感覺將剛剛的記憶徹底沖散。他要享受,他要占有,他,要快樂!
覃東陽說他已經(jīng)沒了男人的本能,可是,此時他的行為,還有他的強(qiáng)硬,無一不證明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甚至是個非常強(qiáng)壯的男人。
這久未使用的武器,此時遇到了最好的對手,他就如同初次上戰(zhàn)場的士兵一般不懼生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去沖鋒去殺戮!
可是,她真的太緊了,想要進(jìn)去一點點都感覺困難!
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占有她,一手抬起她的腿環(huán)住他的腰身,一用力便挺了進(jìn)去,完完全全進(jìn)入了她。
身體,如同第二次被撕開一樣,她再度用力,而嘴唇,就這樣被咬破了,鮮紅的血液,從她的齒縫之間流出。
可是,剛剛才進(jìn)入狀態(tài)的男人怎么會停下來去關(guān)注她的傷,他繼續(xù)在她的身體里馳騁著、沖鋒著。
她暈了過去,直到某一刻,身體深處那原始的快樂聚集噴發(fā)出來,才讓她蘇醒。可是,為什么他還沒有停下來,為什么
究竟這樣的酷刑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
是的,酷刑,她完全感覺這就是酷刑。曾經(jīng),她以為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會非常快樂非常浪漫,而現(xiàn)實,總是和想象背道而馳!她不快樂,一點都不!
是她欠他的,她欠他那么多,多到她還不清。現(xiàn)在不是挺好嗎?就當(dāng)做是還債了,還了錢的債,還了情的債。如果這么算的話,她不是還挺值錢的嗎?
可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下去。
她那傻傻的愛,就這么,沒了!
不知到了何時,當(dāng)身上的人發(fā)出一聲如獅子一般的悶聲咆哮之后,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停止的那時快時慢的震動。
他,從她的身體里離開了,沒有立即穿衣,卻是躺在了她身邊。她蜷縮著身體,背對著他,耳畔,卻似乎聽見了他滿意舒服的輕嘆。
她已經(jīng)不再去想自己的身體有多疼,心有多痛,她只是覺得冷,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徹骨的寒冷。
而此時,霍漱清醒了,或許,他一直都很清醒,他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他已經(jīng)得到了。
可是,那充斥著全身每個細(xì)胞的暢快淋漓的感覺逐漸遠(yuǎn)離之時,他轉(zhuǎn)過臉看著這個女孩。
她那如玉的身體,還有,她那純凈的笑容
霍漱清伸出手臂,放在她的腰際,卻意外地感覺到了一股冰涼。
他,驚醒了!
“丫頭,丫頭,蘇凡”他叫著她的名字,她卻根本不理會。
他扳過她的身體,她卻不看他。
猛地,她推開他,從床上爬起來,視線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就轉(zhuǎn)身下床。
這個人,不是她愛慕的那個霍漱清,她不認(rèn)識他,不認(rèn)識!
身體深處那種陌生的空虛,一點點開始擴(kuò)大。
扶著床站起身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好多的液體,滾燙的液體從自己的身體里流了出去,她緊緊閉上雙眼。而片刻之后,她睜開眼,挪動著腳步,一點點,一點點走向洗手間。
他開始擔(dān)心了,而這份擔(dān)心,在他的視線無意間瞥見床單上那抹嫣紅的時候,驟然增大!
她,竟然,竟然
此時的霍漱清,腦子里徹底陷入了混亂。他怎么了?他怎么可以
是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和別的男人有過那種經(jīng)歷的,即便她現(xiàn)在沒有男朋友,以前肯定有過。年輕男女戀愛,又有多少是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的?何況她的年紀(jì)也不算有經(jīng)驗很正常?墒,他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他的小女人,真的就像看起來的那么純凈。而他,卻將自己并不算年輕的身體進(jìn)入了她,占有了她的清白!
霍漱清起身,看著地上那凌亂的衣物,雙手用力抹了下自己的臉。
他想起今天的場景。
中午她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他就一個人那么靜靜坐著,他不相信她就這么離開了,輕輕松松的離開了,毫無眷戀。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后來,政府辦的劉暉主任來敲門,說到時間去參加一場祭奠活動了。
坐在車上,他依舊回想著蘇凡來找自己的情形,腦子里猛地迸出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是做好準(zhǔn)備來回絕他的!可是,在他剛剛進(jìn)入狀態(tài),在他剛剛體驗到溫情的時候,她就這么走了,怎么,怎么可以?
不行,他要讓她回來,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下午工作的時候,沒有人看出他的心情有任何的異樣,而晚上,和孫主編的交談同樣是沒有偏離軌道。
司機(jī)開車送他回去市里分給他的那一套小樓里,他坐在后排,靜靜閉著眼睛。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喝了點酒,孫主編是喜歡喝茶的,本來他也要喝茶,卻不知怎的喝了酒。喝的并不算多,此時卻讓他感覺到有些頭暈。
馮繼海陪著他進(jìn)了客廳,給他泡了一杯解酒茶,就聽吩咐離開了。
偌大的房子,又剩下他一個人。
可是,明明應(yīng)該是安靜的家里,卻聽見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有她的笑聲,他猛地睜開眼,卻根本看不見她!
其實,她已經(jīng)離開他了,不是嗎?確切地說,她甩了他!
霍漱清被甩了!
他起身,從酒柜里取出一瓶酒,也沒看是什么東西,就給自己倒在杯子里,開始慢慢喝了。
不知道該想什么,腦袋空空的,什么也不要去想。
可是,眼前,卻總是她穿著小碎花睡裙的樣子,是她在他懷里嬌羞顫抖的樣子,是她
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怎么可以離開他?
或許,從他決定出門去找她的那時起,他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做那件事了,他要得到她,今晚!
而現(xiàn)在
洗手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霍漱清穿好衣服走了過去,用力敲門。
他錯了嗎?沒有,他沒有錯,他做了一件正確的事,哪怕只是正確的錯誤!可他,不會后悔!
她,是他的女人,完全徹底是他的女人。如果說之前還一直在遮遮掩掩含含糊糊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明確了。男女之間,似乎只有發(fā)生那件事,才能完全確定彼此的關(guān)系。
他需要這種確定嗎?不,他不需要,他的心里極為清楚明確,她就是他的女人。而她才是那個需要確定的人!
可是,她現(xiàn)在的狀況,他,擔(dān)心!
她根本站不住,洗手間里有個小板凳,她坐在板凳上,打開蓮蓬頭的水龍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熱水,就那么任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好痛,身體的痛,心里的痛。
他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就在剛剛之前,他還是那么溫文爾雅的一個人,怎么會變得,變得跟那么恐怖?
到底,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是她錯了嗎?
門上傳來的聲音,是他在敲門,可她不想去開門。開門之后怎么辦?她還怎么面對他?高興?難過?還是若無其事?她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讓他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她不是那么心理強(qiáng)大的人,她是個懦夫,遇到事情只會逃避,那么,現(xiàn)在她,繼續(xù)逃避嗎?
敲門聲,還在持續(xù),可她繼續(xù)那么坐著,紋絲不動。
霍漱清用力轉(zhuǎn)動門把手,卻根本轉(zhuǎn)不開。
她怎么回事?
心底的擔(dān)憂開始籠罩著他,他開始撞門,誰知道這門還撞不開?
蘇凡聽見了。
他是怕她自殺嗎?
她苦笑了一下,抬手關(guān)掉水龍頭,打開門。
沒有穿衣服,她覺得也沒必要穿了,這樣的身體,他不是都拿走了嗎?又何必假惺惺地拿一塊遮羞布擋著?
霍漱清看著她。
她的眼里,沒有任何神色,木木的。他從未見她這樣,在他所有的記憶里,她的眼睛會將她所有的心情表達(dá)出來,快樂的、羞澀的、緊張的。而現(xiàn)在
水滴,不斷地從她的頭發(fā)上落下來。
霍漱清伸手要去抱住她,他注意到她在發(fā)抖,可是,他的手一靠近,她就向后退了一步。
從今晚他進(jìn)門開始,她沒有出過一絲聲音!
她不愿讓他碰,他便趕緊給她從洗手間取出一條毛巾。
蘇凡拿過毛巾,也不看他,輕輕張開嘴。
嘴巴張開好幾下,她才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
“您,走吧!”
霍漱清卻沒有動,依舊看著她。
可是,她轉(zhuǎn)過臉,盯著他。
她極少盯著他看的,以前,她總是會回避他的眼神。而此刻她的眼神,更是他陌生的。
“您,走吧!”她又重復(fù)了一遍。
他的喉結(jié),動了幾下,卻沒有挪動腳步。
蘇凡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直接拉開門,站在門后。
“你先休息!”他說完,深深望了她一眼。
蘇凡別過臉,感覺到他走了,她猛地鎖上門,靠著門,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從眼里涌出來。
今晚,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出過聲,淚水,也只有在痛的難以忍受的時候才流過?涩F(xiàn)在,她再也難以抑制自己內(nèi)心的痛楚,哭了出來。
心里好亂,什么都不知道,好亂!
她和他之間,那件事,遲早都會發(fā)生?墒牵辉撨@樣發(fā)生。既然是同一件事,方式就那么重要嗎?這樣的方式,讓她開始懷疑自己過去那種虛幻的愛戀,那種傻瓜一樣的幻想。她甚至還以為他就是自己命里的那個人,哪怕自己和他只能這樣相處,他也是夢里的那個人。可是,這一切,一切,全都是她的想象。
蘇凡并不知道,霍漱清在她的門外站了好幾分鐘才離開。有兩個醉漢從他身邊走過去,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去,看著他們沒有停在她的門前,才轉(zhuǎn)身走向了電梯。
霍漱清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心里是什么感覺。
可是剛才,當(dāng)他占有她的時候,他的身體和靈魂感覺到了極大的自由,好像他從未如此自由過。而她的反應(yīng)
她是他的女孩,完全徹底。那柔軟的身體,那緊致的幽谷,還有她緊閉的雙眼,咬著嘴唇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癡迷。
是的,癡迷。
現(xiàn)在一個人在這夜色中行走,他才想到這個詞匯。
問題是,他該怎么處理他們的關(guān)系?很明顯,他違背了她的意愿占有了她,他不后悔是一方面,可如何善后,又是另一個問題。
她那雙俏皮的眼睛,變得無神空洞。她向他敞開的懷抱,變得冰冷,而且,她在排斥他,她趕他離開
霍漱清抬手抹了下自己的臉,望著前方。
中午,她主動和他斷絕關(guān)系,而到了晚上,她趕他走。
即使他再怎么善于處理緊急狀況,現(xiàn)在也懵了。
車子,在夜色中駛向他的住處,車燈,無助的閃爍著。
他走了,她緩緩走到床邊,撿起床上和地上扔著的自己的破碎衣服。
裙子上的紐扣,一顆顆散亂的落在瓷磚地上,彎下腰是撿不到的,可是,她蹲不下去。
她猛地笑了下,松開手,手里的扣子就掉了下去,滾到墻邊。
米色的床單上,那一抹嫣紅已然發(fā)黑,至于其他的黑色斑點,那都是她的血。
看得見的血已經(jīng)變黑了,看不見的,卻在她的心里不停的翻涌著。
夜色,越來越深。
這一夜,注定是個難眠的夜晚,不管是對她,還是他!
第二天一大早,霍漱清還在床上躺著,手機(jī)就響了。
昨夜,他都不知道自己幾點睡的,總之是天色發(fā)白的時候。伸手摸到手機(jī),看了下是邵德平的來電,這才想起來今天約好的事。
“霍叔叔,我是小雪,您還要多久到高速路這里?”是邵芮雪的聲音。
“哦,對不起,小雪,我,我昨晚睡得太晚”霍漱清趕緊起身,開始下床。
“您還在睡覺啊?”邵芮雪說著,看了一眼開車的父親,邵德平伸手把手機(jī)接過來,把車緩緩?fù)T诼愤叺耐\噹,“沒事沒事,我們在這里等你,你別急!”
“抱歉,邵老師,我盡快趕過來。”霍漱清道,“可是,我昨晚沒睡好,今天不能開車,坐你們的車吧,能坐下嗎?”
“沒問題沒問題,小雪的那個同學(xué)生病了,不能來了,你就坐我們的車吧!要不,我們過去接你?”邵德平道。
蘇凡,她,病了?
霍漱清的眼里,再度出現(xiàn)她昨晚從洗手間出來后的那個樣子,完全沒有聽見邵德平在說什么。
“漱清”邵德平見他沒回答,叫了聲。
“哦哦,邵老師,抱歉,我手機(jī)信號不太好,你剛說什么?”霍漱清反應(yīng)過來,問。
“我們?nèi)ソ幽惆桑 鄙鄣缕降馈?br />
然而,霍漱清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手機(jī)里又有一通電話來了。
“邵老師,我這邊還有電話,先掛了!”霍漱清道,便掛了電話。
來電的是劉暉,說是安排了一個記者要對高新區(qū)做專訪。
“你派人陪同去就行了!被羰宓馈
“是新華社江寧分站的,江采囡。”劉暉道。
霍漱清“哦”了一聲。
“她這幾天一直在跟蹤采訪,昨晚打電話給我說想給您做個專訪,可我看您那里的日程滿滿的,就讓她下周再約。結(jié)果剛剛她又打電話來催,您看,要不要抽個時間”劉暉問。
霍漱清想了想,道:“下午吧,你給她約一下,四點以后。”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霍市長,祝您周末快樂!”劉暉道。
霍漱清掛了電話,坐在床上。
蘇凡病了,是真的病了嗎?
他想了想,給邵德平打了個電話。
是邵芮雪接的。
“霍叔叔,什么事?”邵芮雪問。
“小雪,你爸在開車嗎?”霍漱清問。
“嗯,您要和他說什么嗎?我把手機(jī)給他!”邵芮雪道。
“好,謝謝你,小雪!被羰宓溃壬鄣缕侥沁吔恿穗娫,霍漱清便說自己臨時有個應(yīng)酬要去,沒法一起去爬山了。
“哦,你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邵德平道。
市長嘛,臨時有事也很正常。
“對不起,邵老師,我改天再約你們,真是抱歉!”霍漱清道。
邵德平客氣了幾句,就和霍漱清說了再見。
“那我們還去不去了?小凡病了,霍叔叔又有事”邵芮雪嘆道。
“當(dāng)然要去。就當(dāng)是我們的家庭活動日好了!”邵德平笑著說。
邵芮雪眼睛一轉(zhuǎn),道:“爸,要不,您和媽去吧!松鳴山那里的酒店很不錯的,你們就去過二人世界吧!”
“那你呢?”芮穎問女兒道。
“我去逛街了,爬山有什么意思,不如逛街呢!”邵芮雪道,見父母并沒答應(yīng),邵芮雪又說,“哎呀,你們真不會享受!人家老外幾十歲了還要去二人世界呢,你們還這么保守!放心啦,我不會笑話你們的,走吧走吧!”
說完,邵芮雪趁著停車的時候,趕緊跳下了車,父母再怎么喊,都沒用了。
下了車,邵芮雪掏出手機(jī)給男友羅宇輝打了過去。
“老公,我想去新世界買件衣服,前兩天看好了的,你今天陪我去把它刷回來吧!”邵芮雪笑著,在路邊走。
羅宇輝正在實驗室做實驗,道:“你不是要和霍市長去松鳴山嗎?”
“霍叔叔臨時有事,不去了。”邵芮雪道,“正好我爸媽今晚也二人世界不回來,所以呢”
邵芮雪在電話那邊嬌羞笑著,羅宇輝也不禁笑了。
“好,明白,組織說什么,我就做什么!”羅宇輝道。
“那,你來接我吧!我在順昌東路這里!鄙圮茄┑。
“我半小時后還要加個藥,你自己來實驗室等我吧,最多一個小時,咱們就去把老婆的衣服迎接回家!”羅宇輝道。
邵芮雪高興地掛了電話,打了一輛車前往云城大學(xué)。
與此同時,霍漱清洗漱完畢,換了一套便裝,什么都沒有吃,就直接拿著隨身物品出了門。
她病了,是什么病?感冒了嗎?昨晚沖了澡可能是著涼了。
這么想著,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的一間醫(yī)藥超市,進(jìn)去給她買藥。
板藍(lán)根和抗病毒口服液,還有急支糖漿。剛要去交錢,走到一個貨架旁邊,拿起一盒毓婷。
他戴著墨鏡,穿的又是非工作裝,收銀的小姑娘根本沒認(rèn)出他,只是在掃到毓婷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盡管戴著墨鏡,可霍漱清還是覺得被這小姑娘看穿了一樣。
拿著藥匆匆走出藥店,趕緊上了車。
在車上,他取下墨鏡,看著那盒藥,發(fā)動了車子。
蘇凡窩在被子里,一動也不想動。
她是病了,有點發(fā)燒,可是并不算很嚴(yán)重,去松鳴山還是沒問題的。可她不想去,去了那里就會遇上他,而她現(xiàn)在,還沒有力量直面他。
肚子餓了,家里也沒什么吃的,又不愿意下去買,就繼續(xù)餓著吧!
沒一會兒,她就聽見有人敲門。
誰會來找她?小雪玩去了,他,是不會來的,肯定是敲門問路的。
這么想著,她繼續(xù)閉著眼睛。
敲門聲停了。
然而,片刻之后,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是他的!
她看了下時間,八點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去松鳴山的路上了,怎么會給她打電話?
想了想,她摁掉了。
門外的霍漱清愣住了,她,竟然掛他的電話?
可是,他沒有不高興,繼續(xù)給她打。
手機(jī)響了,她看下就摁掉。摁掉了,又響,她干脆把手機(jī)關(guān)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手機(jī)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手機(jī)聽筒里傳來一個機(jī)械的女聲,霍漱清摁掉了。
她,真的就那么不想見他?
他敲門,繼續(xù)敲門。
蘇凡生氣了,從被窩里鉆出來,下床拉開門,剛要開口,抬頭卻看見了他!
她愣了片刻,趕緊關(guān)門,可他的手推著門,讓她根本關(guān)不了。
和他爭,根本就是徒勞,蘇凡松開手,他就推門進(jìn)來了。
他怎么會來?他不是和小雪他們走了嗎?
可是,她不會開口問。
他關(guān)上門,把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地上,然后走向她,把手放在她的額頭,她向后退,不讓他碰自己,卻被他攬住腰身。她想逃,卻根本逃不掉,整個人被他牢牢箍在懷里。
“吃了嗎?”他問。
她不說話。
他掃了一眼屋子,道:“去床上躺著!”
她不要他理她,也不要理他。
霍漱清沒想到她這么固執(zhí),直接抱起她,把她塞進(jìn)被窩,蘇凡想打他,可是抬起手,又收了回去。
“乖乖躺著等我!”他給他蓋好被子,“門鑰匙呢?”
她不理。
他掃了一眼床頭,看見她的包包,便什么都不管就拉開包包拉鏈,從里面取出一串鑰匙,拿到門上試好了,才折身進(jìn)來。
“蓋好被子!”他看著她,說了句話,就走了。
蘇凡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也不關(guān)心,蒙著被子閉上眼。
即便不關(guān)心,可她的心里還是有很多的問題。
他來干什么?他又去干什么了?
沒過多久,門又開了,她看著他提著幾個袋子進(jìn)來,一個個擺在床頭柜上。
竟然,他出去買早飯了?
如果換做是昨晚以前,看見這個場景,蘇凡一定會感動的落淚,可現(xiàn)在,她的內(nèi)心很矛盾。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再次蒙上被子。
而他沒有讓她得逞,直接拉過被子,抱起她。
“你干什么?”她終于開口了,可是,她是在發(fā)怒。
她想說,我不需要你管,不要你管,我不要看見你!可是,她說不出來。她只有盯著他,用自己的眼神來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的抗拒。
“不吃飯就不能吃藥!”他說。
“我不要”她拒絕道。
“耍小孩子脾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等你病好了,愛怎么耍都行,可現(xiàn)在,我不會允許你這樣!”他也不看她,直接把買來的粥碗塞到她手上。
好,吃就吃,憑什么不吃?
蘇凡拿著勺子,開始喝粥,同時,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上放了一個擺著幾只包子的盤子。
她的心,抽痛著。她情愿他和自己的糾葛就在昨晚、以那樣的方式結(jié)束,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繼續(xù)糾纏不清。
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她抬起手背擦了下,眼前卻又出現(xiàn)了一張紙巾。
如果是以前,她會說謝謝,可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說。不是因為心安理得,而是,她說不出口。
他就那么靜靜坐著,望著她,坐了片刻,好像又想起什么,起身。
蘇凡偷偷轉(zhuǎn)過臉,看見他竟然去了廚房。
陽臺上是玻璃門,坐在床上就可以看見他在那里好像是要燒開水的樣子。她看著他往水壺里裝了水,把水壺放在了燃?xì)庠钌,接著又好像在打開燃?xì)庠畹拈_關(guān),可是,那個動作他重復(fù)了好多次,看不見火點著,他甚至彎下腰或者提起水壺看看是不是燃?xì)庠畛隽藛栴}。
雖然看不清他具體在做什么,可是,從他的動作,蘇凡就能知道他的行為,知道他遇上了什么麻煩他,不會開燃?xì)庠睿?br />
天,這么多年他不是一個人在云城嗎?怎么連個燃?xì)庠疃疾粫_?他究竟是怎么活過來的?
哦,對了,他是領(lǐng)導(dǎo),之前是秘書長,現(xiàn)在是市長,肯定是有人給他照顧生活起居。如果換做是普通人,連這點事都不會做的話,早就餓死了。
蘇凡雖然覺得這樣的他有些可笑,可是,畢竟是他在給她燒水,是為了讓她吃藥吧!
盡管不想承認(rèn),可他在幫她、在照顧她,她不能這樣看著不管。
的確,霍漱清遇到了麻煩,他正在想辦法解決。就在他發(fā)現(xiàn)打不著火的原因可能是自己沒有打開燃?xì)夤艿乐畷r,她來了!
他看著她一言不發(fā)打開了燃?xì)忾_關(guān),打開了火,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她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他將她的這一系列行為理解為她的執(zhí)拗,不禁深深呼出一口氣。
蘇凡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剛剛他那剎那的笑容,竟讓她的心又亂了!
她暗罵自己怎么這么不爭氣,暗罵自己為什么又會因為他而亂了方寸。
不行,絕對不能回去!
其實,昨晚那件事,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個好事,至少,那件事讓她對他死心了,這樣的話,她就和他徹底沒了繼續(xù)糾纏的可能當(dāng)然,如果他今天不來做這些事的話!
如果,永遠(yuǎn)只是如果,事件按照如果發(fā)展的話,肯定會讓人少許多的煩惱。
有情總比無情苦,如若無情,又何來這么多的煩憂擾亂平靜的心跳?
他一直沒有再進(jìn)來,看來是在等水燒開的意思。而蘇凡肚子餓,早就把那一碗粥和包子全都吃掉了,卻不知道其實他到現(xiàn)在為止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回頭看向廚房,看見他在那里站著,好像是在看著外面。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或許,他想的,她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
也不去關(guān)心了,或許,等她吃了藥,他1;150850295305065就
藥?
蘇凡走到他最早拎進(jìn)來的那個手提袋邊上,從里面取出一個藥店的小袋子,看見了感冒藥!
她的鼻頭,涌出一陣酸澀,這一早上積壓在她心頭的那些情緒,開始發(fā)酵。
是她誤解他了嗎?其實,昨晚的事或許是因為別的什么緣故,而非,而非出于他的本意?
如果真是那樣,她又該
然而,她的感動還沒爆發(fā),視線聚焦在另一個小盒子上面。
毓婷?
這是
她不知道這是個什么藥,但是,這肯定不是感冒藥啊,他是不是買錯了?
可是,當(dāng)她拿起藥盒閱讀那上面的小字時,大腦“轟”了一下。
原來,原來他過來給她買早飯,給她燒水,為的就是,就是讓她吃這個?而她,她還錯誤地以為他是擔(dān)心她
是,他是擔(dān)心她,擔(dān)心她懷孕吧!是擔(dān)心她給他惹麻煩吧!
她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上司和下屬之間因為懷孕而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事又不是沒聽說過,想當(dāng)初她在一家公司工作的時候,一個副總和辦公室的一個女同事搞出問題了,那副總的老婆直接到公司來鬧,最后那副總直接嫁禍給女下屬,逼迫對方辭職了。
而霍漱清一大早來找她,不也是擔(dān)心昨晚出問題嗎?可笑的她還以為,還以為他是關(guān)心她,是內(nèi)疚
像他那樣的人,怎么會因為那種事內(nèi)疚?對她而言是天大的事,對他來說,可能只不過跟吃飯喝水一樣普通!
既然他認(rèn)為她會給他制造麻煩,那么,她就讓他知道她蘇凡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把手中的藥扔到床上,她一邊拆著毓婷的盒子,一邊走向廚房。
霍漱清猛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站在自己眼前,而她的臉上,既不是他記憶中的笑容,也不是昨晚的沒表情,而是,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復(fù)雜表情,生氣、痛苦、悲傷、決絕!而她的手中,就是那盒事后藥。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她撕開藥盒,取出里面的藥片,同時還展示給他看。
“這是您拿來的藥”她說著,張開嘴就直接咽了下去。
霍漱清驚呆了。
“你干什么?”他叫道。
也沒時間多想,他直接抓起燃?xì)庠钆赃叿诺囊粋小盆子,打開水龍頭涮了一下就接了一點水,直接灌進(jìn)她的嘴里。就在她被灌那點水之前,她正在艱難地吞咽著那粒藥,因為藥粘在了食道上根本下不去。
“您放心,藥,我已經(jīng)吃下去了,現(xiàn)在,請您回去吧!”蘇凡擦去嘴角的水,轉(zhuǎn)身指向房門。
霍漱清看著她,嘴角抽動了兩下,可她,只是閉著眼。
燃?xì)庠钌系乃畨乩,被壺蓋困住的蒸汽四竄著,卻找不到逃出去的路途。他的心,如浪濤般翻涌著。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