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蘇？”那三個男人重復(fù)道。

    “難道就沒有名字？還是老霍你要保密？”覃東陽笑問。

    霍漱清含笑望著蘇凡，對覃東陽道：“叫她小蘇就可以了。”

    三個男人都哈哈笑了，齊建峰領(lǐng)頭起身。

    “好了好了，我們就不在這里做大型燈泡了，先撤！”齊建峰笑著說。

    那位江邑市的劉書記點頭，道：“老霍你們先休息，等會兒晚飯好了，我們再過來叫你們。”

    蘇凡忙走向門口給大家開門，并說“再見”。

    最后和霍漱清一起走過來的是覃東陽，他一臉笑容，走到蘇凡面前，道：“難得霍書記不再單刀赴會了，看來還真是轉(zhuǎn)性了啊！”

    “就你話多！”霍漱清拍了下覃東陽的肩，道。

    覃東陽哈哈笑著，走出了霍漱清和蘇凡住的房間。

    房門關(guān)上，蘇凡才說：“他們，他們怎么過來了，我”

    霍漱清走過來，攬住她的肩，一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下，道：“他們是聽說我?guī)Я四氵^來，心里好奇才過來看看的。”

    “好奇？為什么？”她不解地問。

    他好一會兒都不說話，只是拉著她的手望著她。

    “因為，我從來都是一個人參加這種聚會的。”

    她沒有明白，因為他在路上只說這是一個小圈子的聚會，并沒有多說。

    他呼出一口氣，道：“按照規(guī)矩，我們每次都要帶一個自己信的過的女人來，其實他們幾個帶的女人，都是跟了他們好幾年的，而我一直，一直一個人”

    蘇凡一臉錯愕，這是什么聚會啊？

    他看出來她的疑問，想到等會兒的場景，覺得還是提前跟她講清楚比較好，免得她說錯話。

    “其實，這就是一個規(guī)矩，我們彼此把自己的女人帶出來，算是把自己的把柄交給對方，是一個信任的方式。可是，我，我一直沒有，所以就，”他頓了下，“本來我不打算帶你過來的，畢竟他們帶的女人都不是自己的妻子，我不想你多心，以為我把你只是當(dāng)成那樣的女人，你明白嗎？”

    蘇凡低頭，沉默不言。

    良久，她才抬頭，迎上他那征詢答案的、略顯焦急的雙眼。

    “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說著，偎依在他懷里。

    霍漱清喘息一聲，擁住她。

    “既然你一直都是一個人參加，今天為什么又帶我過來？”她坐正身體，突然問。

    “我要和你說的正是這個。”他認(rèn)真地看著她，手指習(xí)慣性地摸著她那軟軟的頭發(fā)，“覃書記和我說這次的任命大概不會出什么意外，可是，這種事，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敢打包票。不管這次能不能成，他們幾個人都是我今后需要依賴的重要人物。雖說我們幾個一直都有不錯的交情，可以說是鐵桿，可是呢，有句話說人心隔肚皮，就算是一條路上走的人也不見得就會一直一條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而現(xiàn)在和將來的幾年，我比過去更需要他們，所以，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是完全把他們當(dāng)自己人，才讓他們見你。”說完，他頓了片刻，“你，會不會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些就把你帶過來？”

    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似乎是在消化他說的這些話。她并不是很明白他所說的這種信任關(guān)系，可是，既然他這么說了，那她就要好好配合他。

    蘇凡點頭，拉住他的手，道：“雖然我不是很懂你說的，可是，你放心，我會聽你的話。”

    他輕輕親了下她的唇，放開了，才說：“你只要在我身邊待著就行了，要是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反倒是不好。”

    她微微點頭。

    他的世界，她并不是很懂，可是，他要她做的，她就會好好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蘇凡忙去開門，進(jìn)來的卻是另外兩個陌生的人。那兩個男人見了她1;150850295305065都會心地對她笑笑，走進(jìn)了客廳，霍漱清已經(jīng)走過來的，同他們熱情握手。

    “老嚴(yán)、老孫，你們怎么過來了？我該先過去拜訪兩位大哥的，見諒見諒。”霍漱清笑著說。

    “客氣客氣了，我們也剛到，聽東陽說你已經(jīng)到了，過來先看看你。”一個矮胖的男人道。

    霍漱清邀請兩位在沙發(fā)坐下，便叫蘇凡趕緊泡茶。

    “霍省長身體還好吧？”另一個中等個頭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含笑問道。

    “還好，現(xiàn)在每天都出去慢跑啊練拳啊什么的！”霍漱清道。

    蘇凡覺得這兩個人或許是年紀(jì)的緣故，在霍漱清面前說話似乎沒有之前那三個人那么隨便，她也不言語，把茶杯放在兩人面前，就乖巧地坐在霍漱清身邊。

    三個男人閑聊幾句，門鈴又響了，蘇凡過去開門，竟是那位領(lǐng)著他們進(jìn)來的中年男人。

    “您好，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覃總他們已經(jīng)過去了。”男人道。

    “哦，好的好的，我們馬上過去。不好意思餐廳在哪里？”蘇凡忙說。

    男人微笑道：“那我在這里等等幾位，帶你們過去！”

    蘇凡便折回客廳，發(fā)現(xiàn)那三個男人已經(jīng)都起身了。

    “那就先不打擾了，等會兒咱們餐廳見。”矮胖男人道，說著就和霍漱清握手，霍漱清送兩個人到門口，對門外那位經(jīng)理一樣的男人說：“沒事，你去忙吧，我知道地方。”

    關(guān)上門，他才對蘇凡說：“換件衣服，咱們就過去。”

    換衣服？蘇凡看著他，卻見他已經(jīng)走到了更衣間，她便趕緊跟了上去。

    “這是”看著眼前一件件的各式衣服鞋子，蘇凡驚呆了。

    “我前兩天派人送過來的，全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畢竟是個聚會，也得稍微隆重一點。”他說著，給她挑了一件無袖收腰的大紅色連衣裙出來遞給她，又給她找了件齊腰的米色開襟毛衫，然后就是一雙紅色高跟鞋。

    蘇凡愣愣地看著他如此嫻熟地為她打扮，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穿上，非常襯你的年齡氣質(zhì)。”他說著，親了下她的額頭。

    “那個”她的手摸著裙子，那柔軟的布料一觸手就知道是高級貨，便轉(zhuǎn)身看著他，艱難地啟齒道，“這樣的聚會是很正式的那種嗎？就像電視里演的那種要穿禮服什么的那種？”

    他笑了，道：“沒那么夸張，只是，”他攬住她的腰肢，“我想讓我的女人第一次出場就驚艷，明白嗎？呃，是我的虛榮心！”他說著，滿面含笑。

    蘇凡低頭笑著，踮起腳親了下他的唇角，趕緊開始換衣服。

    霍漱清坐在她身后，看著她穿好衣服，便過去給她拉上裙子的拉鏈，那件下擺有些微微蓬起來的連衣裙剛剛到膝蓋。蓬起來的裙擺，讓她的腰身顯得那么的纖細(xì)，卻又感覺很輕松活潑。

    鏡子里的女孩，長發(fā)披肩，瑩潔嬌俏的面容被這大紅色的裙子襯托的越發(fā)白皙，再搭上這件毛衫，完全就是青春活潑的感覺，有些俏皮卻又不失大方莊重。

    “對了，還有這個”他說著，趕緊出去從行李箱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快步來到她面前。

    “來，給你戴上，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怎么樣？”他把小盒子里取出來的一條珍珠項鏈掛在她的脖子上，對著鏡子里的她問。

    蘇凡的手指，輕輕摸著那顆珍珠，心里又幸福卻又有些忐忑。

    他，是不是太過隆重了？

    “好了，這樣就好，青春又不失文靜，真是我的小丫頭！”他抓著她的肩，笑意深深地說。

    蘇凡低頭。

    “走吧，把頭發(fā)梳一下就可以了。”他說。

    她趕緊按照他吩咐的做了，然后挽著他的胳膊，他卻微微笑了下，推開她的手，就在她錯愕之時，他抓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走出了房門。她仰起臉對他笑著，跟著他的腳步。

    走廊的盡頭是一座木質(zhì)小橋，橋下是人工設(shè)計的流水，此時雖然外面是冰天雪地，可這室內(nèi)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涼意，卻好像完全是在春天一般。

    蘇凡沒想到，自己終有一天也和他這樣挽著手一起去見他的朋友，而不是躲在他的背影里。

    老遠(yuǎn)的，就聽見了那幾個男人的說笑聲，好像這個山莊里只有他們這幾個客人一般。不過，仔細(xì)想一下，既然這幾個人選在這里秘密聚會，就應(yīng)該不會讓別人發(fā)現(xiàn)才對，畢竟他們的身份都那么敏感。

    木地板上，那高跟鞋的聲音格外清脆，從兩個人走上橋的那時候開始，亭子里圓桌邊的人們就知道他們來了。而當(dāng)那一抹紅色的身影越來越近，桌邊坐著聊天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說話，視線全都落在霍漱清和蘇凡的身上。霍漱清臉上的笑容，那樣的輕松自然，似乎他從沒那么笑過，而他挽著的那個年輕女孩，完全就如陽光一般明亮。

    “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對神仙眷侶啊！”首先入耳的是覃東陽的聲音，蘇凡聽見這句話啊，臉頰立刻就泛起了紅色，不自覺地捏緊了霍漱清的手。

    霍漱清輕松地笑笑，按按她的手心，意思是讓她放松，便大步走向了那張圓桌邊的人們。

    “老霍真是艷福不淺啊，羨煞我們這群人了！”那個矮胖男人笑著說。

    “后來者居上嘛，哈哈！”劉書記笑道。

    “老劉這話對了，都說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這些人啊，都被老霍給拍死了，慚愧慚愧啊！”齊建峰含笑應(yīng)道。

    女人們也都夸起蘇凡年輕漂亮，雖然她們并不比蘇凡大幾歲，可是，畢竟歲月不饒人，再怎么用化妝品也沒辦法和年輕女孩子相比。

    “大家都別取笑我了！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啊！”霍漱清微笑道，說完就挽著蘇凡的手給她介紹桌上的幾位女士，大家互相認(rèn)識了，才坐在他們兩人的位置上。

    那四男四女都注意到霍漱清和蘇凡緊緊挽在一起的手，心中滋味各異。不過有一點大家都清楚了，霍漱清帶著的這個女人，真是他重視的。

    調(diào)侃了幾句，大家也都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飯菜上桌，男人們開始聊起他們感興趣的事，女人們則坐在一旁安靜伺候。

    蘇凡在這種場合向來是不會開口的，今天更加如此，她知道自己的作用就是一個花瓶，那就做個安靜的花瓶。

    盡管霍漱清是在和飯桌上的人說話，卻總是在蘇凡不注意的時候為她夾一筷子菜，而且每次夾來的都是她喜歡的。她偷偷地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偶爾轉(zhuǎn)過頭對她笑一笑，并不說什么。

    然而，兩個人在這飯桌上的一舉一動在旁人看來，卻是那么的和睦。他的胳膊總是在她的椅背上，在對面的人看去完全就是攬著她的感覺。他那種無聲的保護(hù)，似乎將她完全包圍在一個無形的罩子里，仿佛世界與她是隔離的，卻又好像沒有。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兩個人無言的默契，似乎他們從來都是如此。

    餐后，男人們要打牌，女人們都去屏風(fēng)那邊聊天了。而這次是霍漱清第一次帶女人來，覃東陽等人就把他拉上了牌桌，蘇凡便乖巧地坐在他身邊陪著他，耐心地看著他出牌。

    打了一圈，等到霍漱清坐莊了，齊建峰便含笑道：“小蘇會不會？來替老霍打兩把？這一圈就他一個人贏了。”

    “我？我，我不會”蘇凡忙說。

    “老霍今天有美女相伴，果真氣勢不同啊！我們這就一把都不開胡！”覃東陽笑道。

    矮胖男人笑著接話道：“是啊，今天老霍老是贏我們，換小蘇你來上，好讓我們有機(jī)會贏兩把。”

    霍漱清看著蘇凡笑了下，起身道：“來，你來替我！”

    “可是”蘇凡被他按住肩膀坐下，道。

    “沒事沒事，不會打也沒關(guān)系，有人給你撐腰呢！”劉書記笑著說。

    “我教你。”霍漱清坐在蘇凡剛剛坐的位置，對她說。

    沒辦法，蘇凡只好上桌了。

    事實上，她并不是不會打牌，規(guī)矩是知道的，就是牌技太臭，簡直就是個小炮王！可是，討厭的是，霍漱清明明說好幫她的，她一坐上那個位置，他就一言不發(fā)，只是和旁邊坐著的劉書記聊天，似乎根本無所謂她打什么牌。

    真是的，這個人怎么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蘇凡又沒辦法跟他說話，只好硬著頭皮在那里冥思苦想。

    “不要打這個，要不然老齊就胡了。”突然間，蘇凡剛準(zhǔn)備扔出去一張牌，手就被霍漱清給按住了。

    他的身體向前傾，靠近她，把她手里那張牌取出來擺進(jìn)去，從她的那一堆牌里重新抽出一張來放在她的手里，道：“就這張！”

    蘇凡聽話地把那張牌放進(jìn)了池子，就聽齊建峰在對面笑道：“霍漱清啊霍漱清，你說說你，在那邊聊著天還管這邊的牌局，一把都不讓我贏啊！”

    大家都笑了，蘇凡微微轉(zhuǎn)頭看著霍漱清，就見他微微笑著，道：“她這牌打的太沒水準(zhǔn)了，你贏了能開心？”

    “開心，我怎么不開心？我要胡牌啊！”齊建峰道。

    “唉，沒辦法，我們今晚遇上這一對兒，就準(zhǔn)備好掏錢吧！”覃東陽嘆道。

    “繼續(xù)繼續(xù)，老霍，你要讓小蘇好好練習(xí)，以后多陪陪我們打幾次！”矮胖男人抽了一口煙，笑道。

    牌局繼續(xù)進(jìn)行著，蘇凡一直在霍漱清的指導(dǎo)下出牌，偶爾輸幾把，霍漱清卻總是含笑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打了一會兒，其他的女人們都進(jìn)來了，圍過來看這一桌牌。大家都笑著說著，似乎牌局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氣氛相當(dāng)輕松。

    等蘇凡起身去洗手間，覃東陽和劉書記的兩個女人也一起去了。

    “小蘇今年多大了？還沒二十五吧？”覃東陽的女人含笑問道。

    “二十五了。”蘇凡禮貌地回答道。

    “真羨慕你這么年輕啊！看起來就像二十歲的大學(xué)生。”劉書記的女人微笑道。

    “霍市長對你真好，你不知道我們幾個多羨慕你！”覃東陽的女人道。

    蘇凡微笑，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做女人到小蘇你這個份上，真的是死都值了！”覃東陽的女人嘆道。

    “你這話讓覃總怎么想啊？”劉書記的女人道。

    對方無聲笑著，道：“你心里不這么想啊？”

    兩人相視笑而不語。

    蘇凡也不再說話，她才不想說錯什么給霍漱清增加麻煩呢，既然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等她和那兩個女人返回打牌的房間，牌局已經(jīng)散了，人們或站或坐在那里談天，等她們?nèi)齻�回來，作為組織者的覃東陽才說“好了，大家去泡溫泉吧，時間也不早了，散了散了啊！”

    霍漱清走過來攬著蘇凡的腰，率先和大家說再見，覃東陽喊了一句“老霍，悠著點啊！別把小蘇姑娘累壞了！”

    眾人都笑成了一片，蘇凡也聽出這話是什么意思了，臉頰緋紅，連頭也不敢抬。

    霍漱清轉(zhuǎn)身對覃東陽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大家卻笑的更夸張。

    返回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霍漱清從她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問：“今天，那個方便了嗎？”

    蘇凡回頭看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趕緊跑向了客廳，他望著那飛起的紅色裙角，重重喘息一聲，追了上去，一把抱起她

    世界，在她的眼里顛倒過來，轉(zhuǎn)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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