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深夜的書房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這樣的安靜,讓霍漱清的心,很是不安,卻又深知自己必須要承受她的一切決定。
“蘇凡”他輕輕叫了一聲。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說過,我會支持你的決定,我能說就一定能做到!”她抬頭望著他。
霍漱清的眼里,說不清是震驚,還是感動,還是歉疚。
“你,你,說什么?”他緊緊抓住她的肩,盯著她那平靜的雙眸,道。
“你說的對,對付暗地里的敵人,只有把他們揪出來,如果我們不敢正面應對,只會越來越被動,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永遠贏不了。”她的視線牢牢地鎖在他的臉上,“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你不要因為太顧及我的想法而影響你的整體判斷。”
他,驚訝不已,往日里那個柔弱的蘇凡
“怎么了?”見他半晌不語,她不禁問道。
他擁住她,深深呼出一口氣,嘆道:“得妻如你,此生何憾?”
蘇凡無聲地笑了,抱住他,沉默不語。
“可是,”他緩緩松開她,望著她,道,“萬一她真的是,你就要給一個比你小幾歲的女孩子當后媽,而我,很有可能再也不能升官了,這樣,你也支持我嗎?”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聲嘆息,她這樣的舉動,越發(fā)讓他不解了。
怎么回事?是因為最近和她很少交流,才不適應她的這些舉動了嗎,還是說,在這幾天,她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他有些懷疑,懷疑她長大的這個理論,手不自覺地伸向她胸前的
“你干什么?說正經事呢,你怎么”她打了下他的手,道。
“我,我只是”他怎么解釋自己如此荒唐的行為?
霍漱清忙收回手,輕輕嗓子,望著她,道:“你還會支持我嗎?”
蘇凡卻笑了,歪著腦袋看著他笑了。
可他的心里沒底啊,看她這樣笑,心里越發(fā)的毛。
這丫頭,什么時候學會這樣賣關子了?玩他了吧?
“蘇凡”他叫道。
“原本是不想和你說的,看你那么緊張”她起身,道,“等一下,給你看個東西!”
霍漱清一臉驚愕地看著她,看著她從書架后面的保險柜里取出一個文件夾。
“這是什么?”他看著手上的文件袋,問。
蘇凡把沙發(fā)邊的落地燈調亮一些,坐在他身邊,道:“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霍漱清打開文件袋,從里面取出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側身坐在自己眼前的蘇凡。
她似乎很期待他看到這份文件的表情,因此,當他那驚愕的神情落入她的眼中時,她無聲笑了。
“你,這,這是”他驚訝道。
“看清楚了沒有,劉丹露和你完全沒有血緣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擔心出錯,還做了一份你和念卿的,看清楚了嗎,兩份親子鑒定,結果很清楚。你不用擔心你和她做親子鑒定會出什么麻煩,她們,和我們完全沒關系。你只管放心大膽去做吧,用這樣的鐵證來打那些人的臉,讓他們一天到晚無事生非!”蘇凡說著,雙腿盤起來坐在沙發(fā)上,望著他。
霍漱清的視線,從她的臉上,重新回到文件上面,他翻著兩份報告,一遍又一遍地看著,忽然將那文件扔了出去,蘇凡驚訝地看著那飛出去的弧線,還沒叫出來,整個人就被他壓在了沙發(fā)上。
“你干什么?”她大叫一聲。
他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絲毫不動。
她看到他臉上那驚喜的神情,不禁笑了。
他俯身,吻上了她。
兩具身體,在沙發(fā)上緊緊擁在一起,密不可分。
從沒想過為什么愛他如此,卻也沒有辦法去想,只想永遠和他這樣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這樣,可以嗎?
靈魂,一次次被他擊碎,如同撞擊在礁石上的浪濤一般。碎了,又粘合在一起,然后又碎,又合。這樣脆弱易碎的靈魂,如此輕易就離開了她的身體,漂浮在半空中看著她。
當靈魂結結實實落回她的身體,她抬頭吻上了他。
“你媽媽還說讓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她伏在他的懷里,手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道。
他低低笑了,道:“那你想要嗎?”
“我,不知道。”她說。
“還是改天找機會去醫(yī)院做個結扎吧!我們,不能再要孩子了。”他親了下她的發(fā)頂,道。
她拾起身望著他,道:“為什么?”
“因為,”他本想說,他是市委書記,不能無視國家的規(guī)定,即便念卿是非婚生子女,他也不能再生了,可是,看著她臉頰上那尚未褪去的紅潮,壞笑了一下。
她抓住他那只手,道:“你干什么啊?說正事的時候老這么不正經!”
那聲音,軟軟的,如小貓的腳墊撓過他的臉,他的心,顫抖著。
含住她那圓潤的耳垂,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畔縈繞著。
“因為,這個地方,以后只能屬于我一個人了,我不想再有一個小家伙從這里爬出來”他低低地說。
她的臉,燙的不行,連同耳垂,伸手捶了他一下,他卻懲罰性地搗亂了一下。
蘇凡低吟一聲。
“討厭,你怎么這樣”她輕咬唇角,匆匆看了他一眼。
僅僅是那一眼,她也清楚地讀出了他眼里那濃濃的渴望。
夜色漸深,盡管經歷了那么激烈的運動,可是,誰都睡不著,四只眼睛望著房頂。
“你怎么想去做親子鑒定的?”他擁著她,問。
她依舊伏在他的懷里,便把自己同母親商議的事情告訴了他。
那一日,羅文茵為了這件事大發(fā)雷霆,差一點就要去找霍漱清理論,可是,蘇凡攔住了她,想要自己解決這件事。
羅文茵也理解蘇凡對霍漱清的感情,理解蘇凡不愿意干擾霍漱清的心情,在榕城為他們籌辦婚禮的這幾天,羅文茵就深刻體會到了兩個人之間的這種無聲守望后面的深情。想一想蘇凡經歷的這么多,想一想蘇凡從云城到榕城的經歷,羅文茵也為她感嘆惋惜不已。
愛的太苦了啊!羅文茵嘆息著。
可是,這個女兒,簡直和她如出一轍,走著同樣的路,同樣艱辛的路,只為心里那個無可替代的男人!女人呢,為什么總是這樣?一個男人走過你的生命,無意間擾亂了你心里的一池春水,然后就揮揮衣袖離開,不染一絲塵埃,留下深陷情的女人在這里暗自神傷。
“你想怎么辦?”羅文茵也不再生氣了,問道。
蘇凡望著母親,沉思道:“我想,先給他們做個親子鑒定,現(xiàn)在完全不知道真相,就什么都不能做”
“好辦法,就這么做。”羅文茵贊同道,“那個丫頭現(xiàn)在在你這里,你搞到她的頭發(fā),再把霍漱清的也找到,交給我,我找穩(wěn)妥的人給你做。這樣,事情結果不管如何,也不會泄露出去,免得尷尬。”
“謝謝您!”蘇凡忙說,“我一直擔心找不到合適的機構做這個”
羅文茵淡淡笑了下,嘆了口氣,道:“這么多年找你,我們也遇到了不少孩子,做親子鑒定這種事,不是第一回了。可是呢,每次把頭發(fā)交過去的時候,我就激動盼望著,晚上連覺都睡不著。時間一長,失望越來越多,也就漸漸沒那個盼望了。”
蘇凡低頭。
羅文茵望著她,良久,才說:“其實,這么長時間以來,有句話,我一直沒有跟你說”
蘇凡望著母親,不知道她要說什么。
羅文茵嘴唇動了幾下,伸手撫摸著蘇凡的臉,道:“對不起,孩子,我一直要跟你說對不起,可是,我,我張不開嘴”
蘇凡覆上母親的手,淚眼婆娑。
“這么多年,我希望好多,可是,我的希望每一次都被打破,等到你站在我面前了,我卻,卻不相信你就是我的女兒!”羅文茵含淚道,“之前,之前,我對你態(tài)度不好,我向你道歉,迦因,媽媽對不起你。當初我沒有留下你,這么多年又沒有照顧你,找到你之后還對你”
蘇凡搖頭,抱住母親。
“沒關系,沒關系,媽,沒關系!”蘇凡流淚道。
羅文茵輕輕拍著女兒的背,緩緩松開她。
母女二人含淚相望。
重逢幾個月以來,母女二人從未像此刻這么貼近。
蘇凡抽出紙巾,羅文茵接過來粘著自己眼角的淚。
“我不希望你過的那么苦,可是,你偏偏走了和我一樣的路”羅文茵嘆了口氣,卻道,“還好,我們母女都是命好的人,遇上的都是有擔當?shù)暮媚腥恕:昧耍徽f這些了,你把頭發(fā)弄到之后給我,剩下的就是等結果了。”
“嗯,我明天給您!”蘇凡道。
“要是那個丫頭和霍漱清沒關系,要讓那一家騙子好看!”羅文茵道。
“霍漱清說劉家估計也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才這樣。”蘇凡補充道。
“那是他們的事,可是,拿了一個不知道哪里的野丫頭來冒名頂替,給我們臉上抹黑,要是輕易放過他們,我羅文茵以后怎么在榕城走路?”羅文茵道。
蘇凡聽羅文茵這么說,卻猜不到羅文茵會怎么做。
于是,在羅文茵的幫助下,很快的,親子鑒定的結果就出來了。
盡管羅文茵說那個機構的鑒定結果百分百準確,可蘇凡還是擔心,便把念卿的頭發(fā)也一并送了過去。而結果
霍漱清深深嘆口氣,捏著1;150850295305065她的鼻尖,笑了,道:“你這個鬼丫頭,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一直瞞著我不說?”
蘇凡推開他的手,含笑望著他,道:“我想,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女兒,我一定會拆了你,可結果不是”她斂住笑容,深深注視著他,道,“你沒有欺騙過我,可我,懷疑過你,甚至想過萬一,萬一是真的,我該怎么辦?”
她頓了頓,道:“對不起,我嘴上說什么不介意,可是,我,我真的沒辦法做到不介意。我不希望別的女人得到過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我還是”
他擁住她,嘆了口氣,道:“傻瓜,你怎么不告訴我這些?不是你對不起,是我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他望著她,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我們沒辦法改變過去,可是未來在我們的手中!”
蘇凡點頭,不禁笑了下,道:“我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霍漱清笑了,摸著她的發(fā)頂,道:“可是我喜歡這樣可愛的你!”
“得了吧,還可愛,又不是小姑娘”她笑道。
“在我的眼里,你永遠都是小姑娘!”他說著,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
蘇凡閉上眼。
“不過,你這么沉得住氣,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是被你媽媽給影響的吧?”他望著她,含笑道。
“以前雖然不喜歡她,可是,不得不佩服她,還是很厲害的一個人。”蘇凡道。
“那當然,你以為那種家庭的兒媳婦是隨便什么人能做的嗎?再加上你爸爸的職位,你媽媽羅文茵女士,可不是一般厲害的女人!”他說道,“我希望你可以像她一樣穩(wěn)重,可是,總覺得那樣就不是你了,所以,”他想了想,道,“你還是做你自己好了,沒必要像別人一樣。”
蘇凡笑著,把臉埋在他的懷里。
霍漱清如此說,可是他很清楚,就算他對蘇凡沒要求,曾家和羅文茵也不會放任蘇凡像個無知女孩一樣的生活。
“明晚去覃書記家的事,你別忘了,到時候早點去我媽那邊把念卿接過來。”霍漱清親著她的臉,道。
蘇凡點頭。
“哦,你那個婚慶公司怎么樣了?怎么沒聽你再提過?”霍漱清猛地問。
“你終于想起來過問了。”蘇凡嘆道,“已經開始營業(yè)了啊!逸飛親自面試的團隊,都是有經驗的。”
霍漱清“哦”了一聲,道:“那開銷很大的吧?我說的是那些人的工資應該比較高”
蘇凡點頭,道:“現(xiàn)在他們的工資都是從念清這邊走,等那邊運營正常了,兩邊就合起來,統(tǒng)一叫念清婚嫁!”
“不好不好。”霍漱清搖頭道。
“怎么不好?”她忙問。
“感覺有點落伍了,有點俗,不如直接叫念清好了。你的婚紗品牌也有些知名度了,有這個做基礎,新公司干脆就用念清兩個字,顯得唯美浪漫一些,更符合現(xiàn)代人對愛情的幻想。至于整個品牌下面具體的項目,你可以分開來。怎么樣?”霍漱清道。
“太好了,還是你有想象力!我也覺得之前那個是有點土。”蘇凡笑道。
霍漱清望著她,無聲笑了。
“看來,你的腦子還沒有被那些文件會議給弄木了,竟然能想到這么唯美的名字。”她微笑道。
“這是你自己想的,忘了嗎?”霍漱清道,他微微一笑,想了想,道,“我只不過貢獻了一個字而已。”
她的唇,親上他的,道:“你給我的,多的你想不到。”
“傻瓜”他低低叫了聲,翻身壓上她。
夜,再度燃燒起來。
對于霍漱清來說,蘇凡告訴他的消息無異于讓他心里完全踏實了下來。接下來,他只需要提供自己的標本去做鑒定了,而結果,他已經了然于心。到了這時,無須再畏首畏尾。
次日傍晚,蘇凡從婆婆家里接了女兒準備去覃家,薛麗萍聽說覃春明邀請,讓蘇凡帶了一份禮物捎給徐夢華。然而,還沒出家門,蘇凡就接到了霍漱清的電話,霍漱清說現(xiàn)在還在雁翔區(qū)視察開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已經給覃書記打電話說了,你和念卿先過去。”霍漱清道。
“啊,可是,我不認識路”蘇凡道。
突然間,霍漱清那邊好像有人急急地說什么,霍漱清忙說:“等一會兒再給你說,先掛了。”
她在這邊“喂喂”叫著,可他已經掛了電話。
這個人,真是的啊,怎么這樣?
她從沒去過覃家,他又不是不知道,竟然
那不是一般的人家,是覃家
“怎么了?清兒不來了?”薛麗萍問。
蘇凡點頭,道:“我不知道覃書記家怎么走”
薛麗萍笑了,道:“就在落霞中路的槐蔭巷,槐蔭巷15號。”
“槐蔭巷?”蘇凡驚訝道。
薛麗萍點頭,道:“以前我們在那邊也住過一陣子。你去過?”
“我爸爸在那邊有一個院子,前陣子我們都去過。”蘇凡道。
“哦,是呀,我以前聽說你父親買過那邊的房子。那這樣你不就更熟悉了嗎?”薛麗萍道。
是啊,熟悉。
這幾天她還去那里看過。
雖然那是曾元進在榕城的住所,可是羅文茵來榕城的時候很少在那里住,基本都是和嫂子一起住在羅家的小樓里。只有見一些特殊朋友的時候才會去那邊,而蘇凡這幾天就被羅文茵叫過去在那邊幫忙陪過一些老友。不過,蘇凡很清楚,自己在羅文茵的朋友面前是不能稱呼她“媽媽”的,只是用“您”來稱呼羅文茵。
然而,還沒出門呢,覃逸飛就來了。
薛麗萍忙把覃逸飛請進來,念卿撲到覃逸飛的懷里,讓覃逸飛抱著不下來。
“小飛叔叔怎么不來看念念了?念念想你了!”念卿道。
“對不起啊念念,小飛叔叔最近工作太忙,等過幾天叔叔再帶你去玩,好嗎?”覃逸飛笑道。
“你帶我去騎馬好嗎?我想騎馬了!”念卿道。
“好啊!”覃逸飛答應道。
“你怎么來了?”蘇凡忙問他道。
覃逸飛一臉笑容,逗著念卿,道:“我爸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家怎么走,讓我過來接你們一下,漱清哥不是還在視察嗎?”
蘇凡笑笑,不語。
“麻煩你了,逸飛。”薛麗萍道,“哦,我這邊有一個給你媽送的東西,你們一起帶上。”
“謝謝薛阿姨,那我們走了。”覃逸飛笑著說,抱著念卿,“念念,跟奶奶說再見!”
“奶奶再見!”念卿道。
蘇凡和婆婆說了再見,拎著東西走了出去。
薛麗萍送他們到門口,看著蘇凡和念卿上了覃逸飛的車,嘆了口氣,才折身回家。
“咱們念卿真是人見人愛!”保姆道。
薛麗萍只是笑了下,沒說話。
她知道,這不是念卿人見人愛,念卿對覃逸飛的感情,就算看一眼都能看清楚。而覃逸飛
蘇凡和念卿上了車,才對覃逸飛道:“我剛剛才知道你家住哪里。”
覃逸飛笑了下,道:“那個地方,我不喜歡,所以很少去。”
他想說,如果漱清哥不回來,我早就帶你去了,只是
“為什么不喜歡?”蘇凡問。
“樹太多了,陰森森的,不好。”他說道。
蘇凡笑了,沒回答。
“你笑什么?”他含笑問。
“我也一樣的感覺,不喜歡那里。”她說。
“哦,說起來,你爸媽好像也在那邊住的樣子啊!怪不得”覃逸飛道。
蘇凡點頭,道:“我去了幾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還是什么,總之是,呃,和你一樣的感覺。”
覃逸飛笑了。
如果她可以早一點和曾元進夫婦相認,那么,或許她會扎著辮子穿著連衣裙,在那伸出院墻的紫藤花下踢毽子,或者和其他的女孩子一起跳繩,而他會著騎著自行車經過她的身邊,笑著和她打招呼,介紹自己
“你們家的紫藤花很漂亮,那個時候,我姐就很喜歡和她的朋友在那邊玩。特別是在有月亮的晚上,真的很美。”覃逸飛道。
蘇凡想象著那樣的場景,不禁微微笑了。
“不過,我們家搬過去的時候,我們已經大了。”覃逸飛道。
“我暫時還沒看出來那里的美,等到紫藤花開的時候”她說。
覃逸飛淡淡笑了下,開著車,不語。
一路上,念卿和覃逸飛嘰嘰喳喳說話,蘇凡就沒有再和覃逸飛說什么了。
只是,她不明白,覃春明為什么要讓覃逸飛也一起去?
等車子拐進了槐蔭巷,車速減慢了下來,巷子里安靜極了,蘇凡甚至懷疑這些房子都沒人住。
覃逸飛把車子從側門開了進去,停在院子里。
徐夢華就已經出來了。
蘇凡抱著女兒下車,一下子就迎上了徐夢華那張笑臉,不禁心里一愣。
在她的記憶中,徐夢華可不是這樣的表情
既然人家這樣熱情,她自己又是晚輩,怎么可以不懂禮貌?
蘇凡忙迎過去,道:“伯母,您好!”
徐夢華含笑點頭,向念卿伸手,道:“來,讓徐奶奶抱抱,好嗎?”
念卿看了一旁的覃逸飛一眼,覃逸飛含笑道:“徐奶奶是小飛叔叔的媽媽哦!”
“奶奶”念卿自來熟的本事又展現(xiàn)了,徐夢華雖然滿面笑容抱過念卿,心里卻不是滋味。
孽緣啊,真是孽緣!
“都進來吧,外面冷。”徐夢華道。
蘇凡說了聲“謝謝”,拎著薛麗萍的禮物,剛要進門,一陣風吹過來,就聞見了一股香香的味道,停下腳步轉身望去。
覃逸飛的聲音幽幽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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