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望著他,微微笑了。
是啊,一切都會變好的,他和曾泉的合作,會讓兩個人的事業都變得通途坦蕩起來。
沒有什么是解決不了的。
“那,你為什么要說跟我過去?難道,你還是有什么想法?”霍漱清突然覺得她之前說的要跟他一起去災區,可能并不是一個什么隨口說說。
特別是在她剛剛和他討論了這么多之后,也許,她是經過了考慮才說的。
于是,他就這么問了。
“額,其實”蘇凡望著他,道:“我是想去親身體驗一下,看看那邊到底需要什么幫助,畢竟救災只是解決一時的問題,如果能找到什么可以幫助那邊的老百姓的,當然是除了你們官方的行為之外”
霍漱清盯著她,呆住了。
蘇凡見他的眼神有些不理解,便忙說:“還是算了,你說的對,那邊交通不便,而且你是要過去視察救災情況的,軍人和干部們都要救老百姓的,我去了只會給你們添亂,所以,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多當心一點,那邊天冷,別凍著了。”
霍漱清不語,陷入了深思。
“怎么了?”她見他不說話,問道。
“丫頭,如果,讓你在回疆工作,你,愿意嗎?”霍漱清道。
蘇凡,愣住了,盯著他。
“你,什么意思?”蘇凡問,“在回疆工作?什么工作?”
“婦聯。”他說。
“婦聯?”蘇凡沒明白,看著他。
“我了解了一下這些年回疆的扶貧工作,投入了不少的人力財力,可是見效甚微。你剛才的話給了我啟發,可能我們有些工作思路出了問題,所以沒辦法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霍漱清道。
蘇凡望著他,道:“可是,這和婦聯有什么關系?”
“很多不穩定的根源在于貧困,而一個家庭之中,女性的位置至關重要。女人不光要做家務,還要照看老人和孩子,甚至還要參與勞動。對于一個家來說,女人就是一團活水,聯系各個家庭成員的關系,讓家庭關系和諧,甚至可以讓整個家庭變得欣欣向榮起來。所以,如果通過婦聯,來幫助全省的家庭婦女脫貧,讓女人們脫盲脫貧,可能會讓我們整個的脫貧工作取得質的改變。”霍漱清道。
“天哪,霍漱清,你簡直太厲害了!”蘇凡驚喜地說。
霍漱清笑了下,道:“是因為你啟發了我,而且,前幾年不是有個西部母親計劃嗎,什么母親水窖之類的。”
蘇凡贊道:“你的想法真是太奇特了,我沒想到可以這樣!可是,為什么要通過婦聯去做呢?直接”
霍漱清搖頭,道:“婦聯是半官方性質的組織,而且主要工作對象是婦女兒童,比較更好讓老百姓接受。畢竟,你要知道,在某些落后地區,老百姓被洗腦之后,很是抵觸政府的行為,即便是去幫助他們脫貧,他們也不會接受任何幫助。婦聯的話,可以作為一個民間組織去做事,這樣可能會好一點,容易找到切入點。”
蘇凡點頭,道:“你的想法真的很好,這樣可能會更好一點,更容易讓老百姓接受。只是,為什么你讓我去呢?我已經很久沒有工作過了,我”
“這個沒關系,你的工作關系好像還在云城,我給你轉過來,直接轉到回疆,你就在婦聯擔任一個職位”霍漱清道。
“可是,我,我覺得我可能不行,我”蘇凡道,“你讓別人去做不是也一樣嗎?你既然決定從婦聯入手去協助扶貧工作的開展,現在回疆的婦聯組織就可以加入啊!不用我”
霍漱清搖頭,道:“你的作用,是別人無法替代的。”
“我的作用?”蘇凡不明白。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你會更好的把握婦聯和政府之間的平衡,讓二者之間的聯絡變得更通暢。”霍漱清道。
蘇凡不禁笑了,道:“你夸我的吧!有那么大的作用嗎?”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霍漱清道。
“可是,我對我自己沒信心,我已經太久沒有工作過了,這些年的工作就是婚紗設計,然后還在醫院里待了這么久,我,我覺得我可能,沒辦法。”蘇凡道。
“丫頭”他叫了聲。
“謝謝你這么信任我,可是,霍漱清,我,我沒辦法信任我自己,我,做不到。”蘇凡道。
“你”霍漱清道。
蘇凡搖頭,道:“你既然有了這樣的思路,那就布置下去,讓婦聯開始入手吧!先做著試試看效果,只是,我,我覺得,我,沒信心。”
“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去看看能幫助那邊的老百姓”霍漱清道。
“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幫忙,可是,你讓我去參與那樣大的一個工程,我,我沒辦法”蘇凡道。
霍漱清拉住她的手,注視著她,道:“我不是讓你參與,而是讓你負責!”
“負責?你,讓我負責?”蘇凡簡直驚呆了。
霍漱清點頭,道:“是的,我希望你可以負責,我知道你可以做好”
“我做不好,我不能”蘇凡道。
她拼命搖頭。
“你聽我說,蘇凡。”霍漱清拉住她的手,道。
她望著他。
“你比任何人都想要把這件事做成功,因為,這是你思考的解決之道”霍漱清認真地說。
“不是我,是你”她說。
“是你啟發了我,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我也沒辦法有這樣的想法。”霍漱清道,“丫頭,就幫幫我,試試吧!好嗎?不管你需要什么幫助,我都會幫你,你現在這是在幫助我,丫頭!”
“我,霍漱清,我”蘇凡道。
“沒事,你別緊張,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做決定。等你決定了,我就派人去云城把你的人事手續辦過來。”霍漱清道。
蘇凡望著他。
她,可以嗎?
她可以幫到他嗎?
“這件事會很苦,很累,我也舍不得讓你去,可是,丫頭,我需要你來幫我,替我分擔,幫助我早一點實現回疆的穩定和繁榮!”霍漱清如此說著。
而蘇凡躺在床上,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就是他的話。
這一夜,對于蘇凡和曾泉來說,都是不平靜的。
離開覃家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曾泉看著那一片黑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秘書趕緊把燈都打開了,曾泉便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曾市長,我給您倒水”秘書道。
“不用了,你休息吧!”曾泉道。
說著,曾泉就起身上樓了。
秘書趕緊跟著上去,給他換衣服收拾。
曾泉便把明天的幾件安排和秘書說了下,秘書就下樓了。
剛要準備去沖澡,方希悠的電話來了,曾泉便坐在更衣間里,接聽了電話。
“到家了?”他問。
“嗯,剛洗了個澡。”方希悠答道,“你去覃家,情況怎么樣?”
“還好,沒什么事。”曾泉道。
他的聲音很疲憊,方希悠聽得出來。
“哦,那你早點休息吧!”方希悠道。
“你呢,今天去辦公室沒什么要緊事吧?”曾泉覺得這樣掛了電話也不好,便問道。
“事情比較多,我這周末都不能休息了。”方希悠說著,拿著保濕水的瓶子開始往臉上噴。
“那你也注意休息,別太累了。”曾泉道,“你在你爸媽那邊?”
“沒有,在咱們家。我明天再過去我媽那邊住。”方希悠道,“哦,對了,文姨說要帶著念卿回榕城。”
“她給你打電話了?”曾泉問。
“不是,我記得她之前說過,好像就這兩天。”方希悠道。
曾泉“哦”了一聲。
“阿泉,覃家對迦因的事,態度還是那樣嗎?”方希悠想了想,問。
“那個沒怎么聊,我也沒再說,覃叔叔會和徐阿姨談的。”曾泉道。
是啊,覃春明應該會很好的和妻子談的,和曾家鬧翻,對于誰都沒有好處。曾泉相信覃春明會把他妻子說通,畢竟大家都不是蠢人,這點利害關系還是看得清楚的。
“希望他能把徐阿姨勸過來吧!”方希悠道,“你知道嗎,我媽今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江采囡的小姑,最近和徐阿姨走的挺近的。”
“她?怎么回事?”曾泉問。
“不知道,我媽說她也是聽別人說的,說徐阿姨最近用的那個發型師,就是江采囡小姑介紹的。”方希悠道,“阿泉,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徐阿姨不會那么容易就相信江家的,逸飛的車禍在那里擺著,她怎么可能”曾泉道。
是啊,怎么可能呢?可是,對方的目的已經是很清楚了,而且這樣肆無忌憚
“阿泉,他們在徐阿姨這樣下手,漱清那邊,是不是江采囡已經開始了?”方希悠突然停止抹勻保濕水的動作,道。
“漱清不會中他們的圈套。”曾泉道。
“可是,對方的手段陰險,萬一漱清心里對你有想法”方希悠道。
“我相信霍漱清,你不要再這么說了。在這個時候,對方最希望的就是我們互相猜忌懷疑,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關于霍漱清這方面的事了。你最好在心里也不要想!”曾泉打斷妻子的話,道。
“好吧,但愿,你是對的。”方希悠道。
“霍漱清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人,下周我去回疆,我會和他好好談的。何況還有迦因在,他是不會背叛曾家的。”曾泉道。
“我知道,是我錯了,以后,我會注意。”方希悠道。
“沒事,霍漱清和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要團結。你要是對他有懷疑,才是中了對方的圈套。”曾泉道。
“我知道了,阿泉。”方希悠說著,拿起手機,關掉免提,起身坐在床邊,“那敏慧和逸飛的事呢?你和覃叔叔提了嗎?”
“希悠”曾泉叫了聲。
“什么?”妻子問。
“不要逼著他們去結婚了吧?每個人都應該去自己尋找自己的幸福,不要再那么做了。敏慧她相信你,她聽你的話,你還是勸勸她放棄逸飛,喜歡她的人很多,肯定會有讓她動心的人,沒必要在逸飛身上繼續糾纏下去了。”曾泉道。
方希悠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說:“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嗯,我不會為了自己去犧牲他們兩個的幸福,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樣。解決問題的辦法很多,不是只有那一種。”曾泉說著,頓了下,道,“我已經說服了覃叔叔,他不會和我們決裂的。”
方希悠呆住了,道:“你,說服了他?”
“嗯,我已經得到了他的承諾,他答應我會全力支持我,所以,逸飛和敏慧的婚事,你就不要再想了。有機會你勸勸敏慧,幫她放下逸飛這段感情。”曾泉道。
“你怎么說服覃叔叔的?”方希悠很不敢相信,道,“他真的答應你了嗎?那漱清呢?漱清怎么辦?”
“這件事,回頭我會和你說。你只要記住,覃叔叔和我們是一家,永遠都不會背盟。凡是會影響我們兩家關系的言論和舉止,你不能放在心上。敏慧和逸飛,讓他們兩個各自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不要再撮合了。”曾泉道。
方希悠雖然看不見曾泉此時的表情,可是,她也感覺他和過去不一樣了,似乎有種堅定和隱藏的城府,那是身為一個政治家的果決。
她應該相信他,她,相信他!
“好的,我知道了。”方希悠道。
“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曾泉道。
“嗯,你也是,晚安,阿泉!”方希悠道。
說完,她就聽見曾泉掛了電話。
曾泉到底是怎么說服覃春明的?方希悠特別好奇,也完全不能理解。不是敏慧和逸飛的婚事,那又是什么呢?曾泉,給了覃春明怎樣的許諾,讓覃春明對他死心塌地?真的是死心塌地嗎?既然曾泉這么說了,那就應該是真的了。覃春明這樣的人,不會隨意許諾。而且,覃春明如果不去兌現他對曾泉的承諾的話,方家和曾家是不會放過他的。只是,覃春明答應了曾泉,那么霍漱清怎么辦了?
方希悠躺在床上,卻是怎么都想不通。
覃春明答應了曾泉,就意味著會放棄霍漱清。覃春明培養了霍漱清那么多年,怎么會突然就這樣
真的能放心嗎?
方希悠心想。
夜色深深,曾泉躺在床上,也是沒法平靜。
去了回疆,他要和霍漱清好好談談,否則,他怎么面對蘇凡呢?
此時的霍漱清和蘇凡,并不知道曾泉和覃春明今晚的事。而這個夜晚,霍漱清也沒有怎么好好睡,他的手機,總是會接到電話,為了不影響蘇凡休息,他就在接到第二個電話后,主動去了客房睡了。
直到天亮了,霍漱清正在吃早飯,就接到了覃春明的電話。
今天霍漱清因為要去視察工作,下午還要去災區,所以早上起的早。
結果,覃春明電話來了。
“覃叔叔”霍漱清道。
“上班了嗎?”覃春明問。
“還沒有,等會兒出門。”霍漱清道。
“我看到你那邊地震了。”覃春明說,“情況怎么樣?”
“首批救災隊伍已經到達了,目前主要是牲畜受害,那邊的人少,沒有太多的人員傷亡。”霍漱清道。
“哦,”覃春明點點頭,問,“你什么時候過去?”
“我下午去。”霍漱清道。
“漱清,昨天晚上,曾泉來我家了,和我談了一些事。”覃春明道。
曾泉找覃叔叔?霍漱清一愣。
不過,也沒什么奇怪的,曾泉肯定會有所行動,只是,難道不是曾元進行動,而是,曾泉自己?
霍漱清“哦”了一聲,覃春明便把昨晚的事告訴了霍漱清,霍漱清,完全說不出話來。
曾泉居然有這樣的手段和想法?真是,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曾泉會這樣做!
“漱清,我答應了他。”覃春明道。
霍漱清“嗯”了一聲,道:“他現在需要幫助”
他怎么會不清楚覃春明答應了曾泉的結果?那必然是他的利益受損。可是,對于覃春明來說,答應曾泉,是他最明智的選擇。畢竟,曾泉目前比他更有希望問鼎,如果覃春明拒絕了,那么,那是明著的決裂,覃春明不能那樣做。如果曾泉沒有主動去找,沒有去談那么多,覃春明是可以只做到奉命行事就夠了,別人也沒辦法說他的錯。可曾泉主動找了他,也談了,那就只有答應。必須,答應!覃春明答應了曾泉,對他本身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
霍漱清,理解。
“漱清,我想,我們還有可以折中的辦法”覃春明道。
“沒事,覃叔叔,我理解,您不用擔心,我支持您的決定!我也會全力支持曾泉的,您放心。”霍漱清道。
是啊,他會支持覃春明的決定,支持首長的決定,因為,他必須那么做!
只是,心里,怎么就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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