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陽轉身走出屋子。胡景瑜動作慢,在后邊慢慢走過來。
幾個胡家人攙扶著兩個人站在院中。其中一個竟然是吳大廚。吳大廚耷拉著腦袋,臉上竟然有干涸的血跡,像是受了傷。身邊一個年輕人也是被人扶著,只是傷的沒有吳大廚嚴重。
院外的警衛也跟進院子,看到胡景瑜出來,趕緊回到院外繼續站崗放哨。
胡景瑜身體雖然虛弱,但是一副老成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在屋里那般模樣。
“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胡家人走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景瑜哥,我們在路邊發現了后廚的車子。車子被開進灌木叢,過去檢查發現小奎叔被打暈在地上。有人被反綁在樹上,臉上纏滿膠帶,只留出一對鼻孔,嘴也被勒住了。等解開后才看出是吳大廚。”
胡景瑜看著吳大廚,心說你還是回來了。只要你沒跑掉,你就休想有秘密瞞著我。
胡景瑜氣的,也沒叫人給吳大廚療傷。都沒睜眼看吳大廚,看著小奎叔開口追問:“小奎叔,到底怎么回事?”
小奎叔是吳大廚臨時抓的司機,有時間就陪著一起買菜做飯。年紀不大,但是輩分卻比胡景瑜大,所以胡景瑜也得叫他小奎叔。
小奎叔也是一臉無辜。
“早上吳大廚叫我開車進城,說是要買些補品,走到半路,吳大廚說要下車解手,吳大廚下了車,卻聽到對面樹叢里有聲音,吳大廚叫我過去看看。我們倆就過去了。”
小奎說到這兒,驚恐的看著吳大廚。胡景瑜怒斥到:“你不用看吳大廚,你看著我的眼睛,有什么話,就對我說。”
胡景瑜也不管小奎是什么輩分了,直接用責問的語氣和他說話。
小奎戰戰兢兢,也沒有長輩的架子。知道胡景瑜發火了,卻不知他為什么這么大火氣,只能順著胡景瑜的意思來。
可見胡景瑜在胡家,還是有一定的地位。說話辦事絕對有氣魄,什么場合說什么話,關鍵時刻也得壓住陣腳。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叫小奎叔看著自己的眼睛。胡家人有窺心術,這就是間接告訴小奎,你不能散謊。
小奎果然聽話,看著胡景瑜的眼睛,慢慢說道:“我看到對面樹下,困著一個人,那個人全身用膠帶纏住,只露出兩個鼻孔,嘴被膠帶累著,剛才的聲音是他發出的嗚嗚聲。”
小奎說到這里,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胡景瑜在他的腦海中,看出一絲猶豫,不剛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況,但更多的是驚恐。
胡景瑜只能讀出這些,至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還是讀不出來。
胡家經過幾千年的外族聯姻,說白了就是混血,血脈已經不純了。窺心術也隨之薄弱,能力大不如前。
“后來怎么樣?”胡景瑜追問到。
“我剛要檢查周圍環境,看看是不是陷阱,畢竟昨夜和異族在這里起過沖突。”
小奎說到這,目光又看向吳大廚。
“吳大廚在我身后,突然狠狠的打了我一下,我就暈倒了!”
胡景瑜目光從小奎身上移開,憤怒的盯著吳大廚。吳大廚卻哆哆嗦嗦,一臉委屈。
“小奎,你說話可對得起天地良心,我昨晚執勤,被人打暈,醒來后就被綁在樹上。我怎么可能打暈你?”
吳大廚伸出被勒的腫脹的手臂,給大家看。
小奎叔也很激動。“早上你說三爺爺身子不好,需要補身子,要我開車帶你進城,兄弟們也都看到了,你怎么不承認了?”
吳大廚急的臉紅脖子粗,沒等小奎說完就急著爭辯。“我被牢牢的困在樹上,一直到天亮,都沒人經過那里。等了很久,終于有一輛汽車從路上經過。我掙扎半天,也沒弄出多大聲音,但是車子還是停下來了。我聽到有人說話,接著朝我走了過來,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可是那個人根本就沒理我,像是拖著什么東西扔到我身邊。我不確定他拖的是什么東西,但是這個拖東西的人,一定是把我綁在這里的人。我不敢掙扎,只能靜靜的聽著。那個腳步聲把東西扔下,又回到車子上,啟動馬達,然后車子朝我的方向開了過來,我當時嚇傻了,心想這是要用車撞死我。誰知車子像是拋錨了,停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那個人跳下車向對面跑了,腳步聲走遠了我才敢掙扎。
緊接著又有一輛車子飛速經過這里,車子加大油門從我身邊路過。馬達聲蓋過了我的聲音。耳聽著汽車從我身邊開走,我覺得自己會被凍死在那里。”
胡景瑜死死的盯著吳大廚的眼睛。吳大廚沒說謊,眼睛里流露出驚恐,無奈,絕望和疑惑。所有的感情都和他說的話吻合。
胡景瑜追問道:“后來呢?”
“后來我就睡著了,直到他們撕開膠布,汗毛被他們拔光,我才被疼醒!”
胡景瑜也懵了,兩個人都沒說謊的跡象。楚陽一看胡景瑜的反應,就知道兩個人說的話,胡景瑜都沒看出破綻。
胡景瑜問小奎:“小奎叔,你確定看到吳大廚被捆在樹上?”
小奎點點頭。“確定!”
“那你又說早上吳大廚叫你陪他去買菜!這是怎么回事?”
小奎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吳大廚感染風寒,說話嗓音有一點啞,早上我還特意問過他吃藥了么,他說沒事,挺一挺就好了!”
小奎委屈的說道:“可是誰知道一會兒就出現兩個吳大廚?而且都是實實在在的吳大廚。”
楚陽插嘴問道:“你確定早上和你一起出去的,是吳大廚?”
小奎點頭:“我和他認識這么多年了,絕對不會認錯,只是他嗓子有點啞,還特意對我解釋了一下!”
“偶,你是說你沒問他嗓子怎么會變音,吳大廚就主動對你解釋自己嗓子啞的原因么?”
胡小奎略微遲疑一下,又把經過想了一遍。
“嗯,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說昨夜執勤,著涼了,嗓子不舒服,盡可能少說話,多干活。”
“那樹上綁著的,又是誰呢?”楚陽好奇的看著吳大廚,吳大廚目光呆滯,看不出一絲相識的影子,楚陽在和上午送茶水的人做對比,相貌確實一樣,只是上午目光銳利,現在卻是驚恐呆滯,這根本就是兩個人的眼神。
楚陽腦海中思緒飛轉,這不合情理的事,到底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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