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四十八發的煙花熄滅了,其實也就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但這九十六朵巨大的煙花卻點燃了長安城所有人的心,也包括當今天子李淵。
禮部尚書孔穎達第一個站出來:“祥瑞,這是天降祥瑞,這是天佑我大唐,天佑圣人啊!”
李淵緊接著回過神來,聽到孔穎達的聲音后也認可他的說法,如果不是天降祥瑞,那這神仙般的手段又作何解釋,對了,九江公主,我的寶貝女兒李傾城,一定是九天仙女下凡,來為朕保駕護航的。
想到這奇景是李傾城送給自己的禮物,李淵如夢初醒,喊道:“快宣九江。”
一旁的彭海連忙點頭退去,臨走前還看了一眼那個高臺,想來公主應該還在上面,彭海猜對了,李傾城和虞凌煙此時已經腿軟,別人都是隔著老遠看煙花,這兩個女孩可是近距離親手燃放,從第一聲巨響開始,就已經瑟瑟發抖。
朱雀樓上,大臣們還兀自看著天空一臉震驚,幾個老古董連忙下跪叩拜上天,大呼:“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必是圣人圣明,上天有感,這才天降祥瑞啊!”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是跪拜下來,包括朱雀大街上的所有百姓,大家都恭敬大喊:“圣人圣明,得天庇佑,天降祥瑞,護我大唐。。。”
遠在涇陽縣的張家溝,貓在聽雨閣吃火鍋的王也如果看到這一副場景,不知道作何感想,這明明是哄李傾城和虞凌煙開心的煙花,什么時候跟老天扯上關系了?
不多時,李傾城一臉漲紅的來到李淵面前,此時耳朵還在嗡嗡響,這是被煙花震得輕微耳鳴了,只見她滿臉潮紅,一雙大大的杏核眼寫滿了興奮,對著李淵行禮。
“父皇,傾城的禮物可還喜歡?嘻嘻。”
李淵此時對李傾城是愛得不行,憐愛的親手扶起她,還為她將額前的一根細發挽至耳后,笑著說道:“傾城啊傾城,你真是上天派給朕的寶貝女兒,父皇喜歡,喜歡得緊啊。哈哈哈。”
李建成、李二、李元吉三人也是圍了過來,三人都是對這個平日里只會調皮搗蛋的妹妹暖心一笑,李建成開口道:“傻妹妹,那么高的戲臺你怎么能親自爬上去?幸好無恙,不然大哥該傷心了。”
李傾城此時還沉浸在那個百花齊放的瑰麗世界中,聽到太子李建成的關心,吐了吐舌頭,調皮道:“大哥怕什么,莫說是一個高臺,為了讓父皇開心,就是萬丈雪山傾城也要爬上一爬。”
眾人聽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說出這番話只當是消遣,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可愛的九江公主歷史上就是為了李淵的宏圖大業才自愿下嫁異族,可見話里并無天真的成分。
“哈哈哈,還是朕的傾城知心,賞,一定要大賞,丫頭你說,你想要什么?朕一定滿足你的要求。”李淵聽到李傾城這番話,心里更是開心,直接夸下海口。
李傾城一聽,乖乖,目的達到了,連忙問道:“父皇說的可要當真,什么都可以嗎?”
李淵大笑,竟然懷疑我的能力,老子可是天子,這天下都是老子的,笑道:“什么都可以,只要傾城喜歡。”
這時李二才意識到李傾城的謀劃,剛要阻止,卻聽李傾城開口道:“那請父皇為女兒賜婚。”
李二一聽果然如此,單手捂臉,卻聽李淵高興的說道:“哈哈哈,賜婚,朕還當你要天上的月亮呢!不就是賜婚嘛,原來朕的傾城也長大了,好好好,是哪家小子這么好的運氣得到你的青睞?速速叫上來讓朕為你把把關。”
只見九江公主李傾城羞澀的低下頭,抓著袖口扭捏道:“就是,就是二嫂昨日說親的那人。”
李二心道槽糕,被這丫頭坑了,果不其然,李淵疑惑的轉頭看向李二身邊的長孫無垢。
長孫無垢剛要上前解釋,李二連忙拉住她,走到李淵面前說道:“父皇可還記得兒臣剛剛說的那個競技場?”
李淵疑惑,這競技場和說親有什么關系,好端端的說它干嘛,卻聽李二接著說道:“觀音婢為妹妹說親的那人,就是這建設競技場的王城主,剛剛在大殿內,我們還提起過他。”
李淵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會是他,一個平民而已,竟然敢娶當朝公主,自己愿意,滿朝文武還不愿意呢,關鍵是于禮不合啊。
但瞅了眼旁邊的九江公主,見她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這個父親,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李淵很無奈,掃視了一眼禮部的幾位官員,卻突然看到人群里正和襄陽公主眉來眼去的竇誕。
“對啊,襄陽的駙馬也是沒有任何功名,只是得了去年的詩會魁首才獲得那幾個老古董的認可,嗯,可行可行。”李淵心里一番計較后,想了一個一舉兩得的妙計。
只見李淵朝孔穎達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來,打算把最難啃的骨頭拉下水。
孔穎達還沉浸在天降祥瑞的震撼中,作為資深老古董,最是相信鬼神之說,見李淵喚自己連忙上前,跪拜道:“圣人。”
李淵扶起他,說道:“孔尚書,今年詩會的魁首作何獎勵?”
“回圣人,詩會魁首分男女二魁,詩題還需圣人親自擬定,若魁首為男,則賜封六品官銜,任涇陽縣令一職,賜百金、宮女五名、綢緞百匹、良田千畝;若魁首為女,則賜六品誥命夫人,賜百金、宮女五名、綢緞百匹、良田千畝。”
李淵一聽,乖乖,這獎勵快趕上一個特等軍功了,到時候加上填充國庫的賞賜、安撫流民的賞賜,還有那個競技場的賞賜,升到五品就和傾城更配了,滿意地笑著說道:“嗯,今年的賞賜甚是豐厚啊!”
沒成想李淵這無心一問,旁邊的太子李建成嚇得冷汗直冒,李二敏銳的發現了他的變化,剛剛還在感嘆這詩會魁首獎勵頗豐,現在仿佛一下子說得通了。
王也所在的張家溝也受涇陽縣管轄,而如今涇陽縣縣令雖然是崔氏,但并不是親太子黨的清河崔氏,反而是與天策府交好的博陵崔氏,再加上孔穎達這個老頑固一直尊太子李建成為天道正統,現在看來一切都明白了。
李二沒猜錯,今年除夕詩會的魁首就是太子李建成安排到涇陽縣的一步棋子,當初被彭海警告后,李建成并沒有死心,反而隨著清河崔氏代理的香皂,在長安城大賣特賣而越加眼紅。
于是他伙同幾個親近太子府的世家和官員,將除夕詩會的獎勵改動了一番,同時還將素有京城第一才子之稱的崔一葉留下來參加詩會。當初萬花樓比試的時候可是把他嚇了一跳,但后來得知王也并不會來長安參加除夕詩會,而且王也幾次寫詩都是情詩為主,這才放心下來。
如今聽到李淵調侃除夕詩會魁首獎勵頗豐,當真是嚇了一跳,但李建成不知道的是,這么豐厚的獎勵恰恰滿足了李淵為九江公主李傾城賜婚的條件,至于詩,李淵也知道王也寫情詩很厲害,那今年就出個情詩的詩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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