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清晨六點。
自羊城開往九龍的鐵路上,一輛列車劃破暗淡夜色和薄薄濃霧,緩緩的停靠在這處終點站臺,稀稀拉拉的客人從車廂中下來。
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拎著公文包急匆匆離開,出門打了一輛的士后,就直奔中環(huán)的大廈而去。
中環(huán)大廈,昆昊基金。
一夜未歸的孫貍,坐在柔軟的坐墊,端著一盞咖啡扶額,輕啜了一口香氣四溢的咖啡后,就聽見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她的助理推開門氣喘吁吁的說:“來了,內(nèi)地的客戶!”
……
津南。
薄霧已然散去,草木上掛著露珠,杜夏神色輕松的在鍛煉,因為他雖然痛失了不少產(chǎn)業(yè),可是最大的危機已經(jīng)度過。
第一筆3.8億的首款已經(jīng)打來,雖然還被銀行扣在賬戶之中,可是自己的那些債主們,已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償付能力了!
只要等著合約完成,他就可以輕松了。
自己能分到多少?
杜夏摸著下巴估摸著,也有五六億億現(xiàn)金吧?
再加上分離了零售后的其他產(chǎn)業(yè),自己的總身價應(yīng)該也還有十億以上吧?
是繼續(xù)投資奮斗?
還是給后代留下資本,然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退休呢?
杜夏有些小糾結(jié),可是相對于幾個月前,卻是一種幸福的糾結(jié)了。
突然,電話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杜夏接起了電話后,聲音緊張的失聲問道:“什么?錢經(jīng)理……協(xié)議存在問題,你們付款之前需要慎重?”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審查過程出現(xiàn)問題,這……不管我的事情!你們必須按照協(xié)議執(zhí)行……”
“吳董呢?我要和吳董說話!”
另一頭。
錢多多掛斷了電話,她的對面正是吳奇,神色不動的坐在那兒,安靜的等著錢多多打完電話。
“杜夏那邊沒有問題?”
“我也不知道。”
錢多多實話實說。
公司的財源正在被人針對,而公司剛剛簽訂一份合同,卻需要花費極多的資金。
任誰看起來,就立刻會把這兩件聯(lián)系在一起!
“你也不知道么?那么……他們公司的審查有沒有問題?如果對方和幕后黑手是一起的,那么就連收購家世界集團也應(yīng)該存在問題,所以立刻找人把這間公司所有的賬目和合同都審查一遍!”
吳奇吩咐道。
“明白。”
錢多多離開了,吳奇轉(zhuǎn)過椅子。
就在剛才,他接到了孫貍的電話,內(nèi)地的投資客開始撤資,雖然人數(shù)還不多,可是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極其惡劣的趨勢。
內(nèi)地也有消息流傳,昆昊基金是“龐氏騙局”!
這種似是而非的消息,已經(jīng)能引起投資人的警惕了,前些年的德隆系不就是因為“郎教授”的曝光,從一個小小的蟻穴變成了潰堤的巨大缺口嗎?
對方是誰?家世界有沒有問題?對方還有什么手段?
這些問題不斷困擾吳奇,讓他在這個關(guān)頭絲毫不敢松懈,冷靜的面對來自對手的招式。
……
京城。
金融街的摩天大樓中,文森特此時也同樣斗志昂揚,他身后掛著一張超級巨大的白板,穿著西服的手下們正在忙碌著,把所有的信息都貼在了這張白板上。
“經(jīng)理,好了!”
文森特聞言,轉(zhuǎn)過身來,從桌邊拿起一張照片,一張吳奇少見的照片,他大學(xué)時期的證件照,嘴角還有淡淡的絨毛,顯得那么年輕和稚嫩。
啪!
吳奇的照片被貼在了白板以及樹狀圖的最頂端,而這張照片的底下被畫成了蜘蛛網(wǎng)般的模樣,每個分叉和節(jié)點上寫著字母或者貼著照片。
文森特雙手環(huán)抱,盯著這張巨大“脈絡(luò)”。
“雖然牌不多,可是夠用了!”
高居頂端的吳奇,下方貼著一人,正是美艷的孫貍照片,而這張照片的旁邊寫著小字“昆昊基金”。
文森特拿出了紅色水筆,在孫貍的照片上畫了一個大叉,輕蔑的說:“這是核心!計劃怎么樣?”
“香餌對方已經(jīng)吃下了,只要對方的核心奔潰了,對方搭建的整個體系崩潰就是時間而已。”一個員工,指了指“香餌”,正貼著杜夏的照片。
“已經(jīng)四十多小時了,香江那邊怎么還沒有動靜?如果那個操盤手開口……我們的計劃就順利多了!”文森特皺眉,有些不滿意對方的進度。
“香江那邊傳來了消息,對方似乎選擇死撐著,相信昆昊基金能夠救他!”
“嗯?怎么會是這樣?和推演的不一致!”
“文森特先生,不用擔(dān)心,還有其他保底方案,只要搞臭了昆昊基金的名聲,我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香江本地的不少投資者正在撤資,來自內(nèi)地的投資人也在撤資,這已經(jīng)是一個極好的現(xiàn)象了。我們……”
“對方是龐氏騙局是嗎?”
“額……是的,很精妙的一個龐氏騙局。首先它的償付能力是存在,因為吳奇手中的那些企業(yè)真實價值是存在的,如果他手中的那些企業(yè)全都上市或者出售股份,完全足夠償付這些投資人的本金和收益。但是他的問題在于,我們打斷了這一變現(xiàn)過程,并且造成了恐慌,逼迫吳奇賤價出售產(chǎn)業(yè),又或者直接讓這個體系破滅!”
文森特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讓你們查的那些數(shù)據(jù),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是的,昆昊基金對外展示的戰(zhàn)果很輝煌,可是根據(jù)我們同事的推測……對方是采用的一種巧妙的方式,比如大豆期貨這類,一個賬戶做多,另一個賬戶做空,然后不管期貨走勢如何,他們給客戶展示的只有獲利的賬戶,而虧損的那個賬戶就被隱瞞了起來……”
私募基金的賬目不是公開的,對外展示給投資人的一些賬戶操作就是如此。
每一個操作似乎都是在賺錢,其實只不過虧得比賺的要多!
可是每個人的眼睛都盯上了賺錢的操作,而刻意的忽視了那些被隱藏的虧本賬戶。
真是可憐的蠢貨們!
文森特嘲弄的一笑,這些被龐氏騙局騙了傻瓜,只能被我揭穿這個騙局之后,在血本無歸中痛苦哀嚎了。
指尖夾的飛鏢,被他隨意一擲,正中吳奇照片的眉心!
“等死吧!”
解釋一下,08年麥道夫的基金管理數(shù)百億資產(chǎn),可是他的辦公室核心只有五個人,這還是算上了接線員和前臺以及清潔員。真正的核心只有麥道夫和一個會計,而這個會計是他的高中同學(xué),一個高中畢業(yè)的六十歲大媽,他們平時的報表就靠著這兩個人胡謅。
但是這么多富人,這么多錢就在他手上,沒有任何人能查到具體賬目和操作,而且過了那么多年也沒有任何質(zhì)疑。
第一是這些富人覺得,沒有人敢于騙他們錢。
第二就是私募的賬目,確實是需要嚴格保密的,畢竟提前透露出消息了,很容易就被人盯上。
所以文中反派推測昆昊基金是龐氏騙局很合理!
即使不是龐氏騙局,對方只要引起了恐慌,造成投資人大規(guī)模撤資,就很容易搞掉這個基金,就像是遇到儲戶大規(guī)模取錢的銀行一樣。
=-=
理一下邏輯,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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