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興靈點了點頭，雙手一和即分，一道光幕已經將他和曹璽包裹了起來，那是防止有人傾聽或者觀看他們的嘴型來監聽他們說話的內容。

    光幕之中，季興靈一臉凝重地說道：“人，深不可測，藥，匪夷所思。”

    “廢話。”曹璽大手一揮說道：“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將整個皇宮的人全部一起下蠱，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不深不可測。

    而且荊澤越這個名字是1700年前，開創了西南九幽教，一代巫王的名字。如果不是重名的話”曹璽看向眼前的季興靈問道：“我要知道，你能不能對付的了他？敗左又行不行？”

    “微臣不知。”季興靈說道：“此人的道術之所以深不可測，便是微臣使用昊天眼的道術，也看不出任何靈能涌動，更無法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道術。

    西南巫術消逝已久，整個朝堂都無一人懂得蠱術，恐怕還需要進入皇室密庫查閱資料才行。

    至于敗左的話，太過危險，微臣認為沒有絕對把握之前，還是將其隱藏起來為上。”

    “氣血蠱。”曹璽雙目凝視著貧民區的方向，吩咐道：“派人24小時盯著那里，被中了蠱的人有任何反應都立刻報告。”接著他稍微頓了頓，繼續說道：“查查這老頭的所有情報，還有給他一本真傳武功。”

    雖然心中對荊澤越的提防非常深，但是對方暫時探不到底的實力，還有一身神秘莫測的蠱術，都讓曹璽、季興靈不敢輕舉妄動。

    不然萬一造成京城甚至皇宮大規模的傷亡，這都是他們不愿意的。

    而中蠱老者接下來的表現也讓他們大吃一驚。

    幾天后，一件院落中。

    老者赤膊上身，渾身上下露出一塊塊肌肉，他的一頭白發已經化為黑發，一雙眼睛神光四射。

    他的胸口，肚子，背后上都貼著一張張鐵片，正在探測著他身體的各項數值。

    數名修道士看著探測結果相互對視，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到底什么情況？”曹璽坐在幕簾之后，不耐煩地問道。

    “陛下，他他的確練成了五龍拳，胸口還有一雙臂膀都有了先天一氣。”

    先天一氣，練習真傳武功，踏入武道大門的最大門檻，也是區分武者和凡人的基石。

    聽到這一幕的曹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問道：“你們確定？”

    “微臣已經測了三遍，確信無疑。”

    看著曹璽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一旁的昆侖使者笑了笑，說道：“陛下，不如讓一位侍衛去試試便知真假了。”

    片刻后，一名皇宮侍衛赤手空拳和老者戰成一團，能夠明顯看出老者雖然身負上乘武功，但是不通實戰，處處挨揍，被侍衛打得團團轉。

    但此刻卻沒有一個人去嘲笑老者，因為對方一腳在青石地面上踩出了一個裂痕，一拳將墻壁打出了一個凹陷。

    難以想象這是一個之前氣若游絲，馬上就要死去的老人的狀態。

    看到這一幕的曹璽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數百米外，荊澤越站在一座塔樓之上，看著院子中的這一幕，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就在此時，他的背后發出了兩聲輕響，這兩聲輕響之細微，就算是在深夜的臥房都不會引人注意，幾乎已經超越了人類能夠聽到聲音的極限，顯露出絕頂的潛行功夫。

    但卻瞞不住已經不是人的荊澤越，他淡淡道：“你們比我想的，要來的晚了許多。”

    五儀認真地看著眼前的荊澤越說道：“大人，您是什么時候醒來的？”

    “因果鏈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自然也只有順勢而為。”荊澤越沒有回頭，只是接著說道：“一千七百年前，你們找到了我，你們說得很有道理，力量也夠強，所以我放棄了當時的計劃。那么你們現在還能說服我么？”

    他轉過頭，看向了身后五儀身旁的人。

    “羲或者說三才。”

    眼前出現在五儀身旁的，是一名一頭白發，臉頰消瘦，不論怎么看都一副病怏怏樣子的男子。

    男子看著眼前轉身的荊澤越，冷冷道：“1700年過去了，你的狂妄還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如果你也在棺材里睡個1700年，會和現在的我是一個樣子。”荊澤越看了看眼前的三才和五儀，問道：“怎么，就只有你們兩個么？天子的其他人都放假去了？”

    “四相，我還是叫你這個名字把。”三才看著眼前的荊澤越說道：“你應該明白，約定之日還沒有到，你現在這么做，對你想要達成的目的毫無幫助。”

    “約定之日是因為因果鏈吧。”荊澤越一臉冷漠地說道：“我當初會放棄計劃，答應天子的要求，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拒絕也沒有用，你們的實力在我之上，我同意與否都沒有意義。

    但是現在你們真的以為我這1700年是在睡覺么？”

    只見他額頭上的猛地裂開一道血紅色的縫隙，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感覺籠罩了五儀和三才的身上。

    五儀眼睛一瞪，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未來眼？竟然真的被你練成了”

    什么是未來，便是從時間上來說，現在這一秒之后要發生的事情。

    但未來并非只有一種可能，就好比拋硬幣，當硬幣飛上天空之后，便有數種不同的掉落可能，而每一種結果都是一個可能的未來。

    現在的時刻是一個點，未來則是這個點發育出來的無數根樹枝，他們就好像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樹一樣，從一顆種子開始發育，不斷分叉，不斷長出新的樹枝，逐漸成長為一顆巨大無比，擁有無數樹枝也就是無數種未來道路的大樹。

    這個大樹，便是整個宇宙。大樹上的各種樹枝無數的分叉便是時間線。

    每一個分叉中所有的可能性，便帶著的命中注定，便是命運。

    而選擇分叉，導致不通的結果便是自由，世界上一切生靈在注定的結果中進行選擇，也就是控制命運的自由。

    而荊澤越所擁有的未來眼，便是能夠看到未來分叉中，百分之9999的可能性。

    而他所能看到時間線的長度，是一天。

    也就是說他能夠看到未來24小時內，百分之9999以上的未來可能性，即幾乎所有的未來可能性。

    “這次出墓之后，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的確出現了許多有趣的東西，我的眼睛也因此突破瓶頸。”荊澤越看著眼前的五儀和三才，一臉傲然道：“而現在，我的雙眼能夠看透時間的長河，我的雙手操縱著人類的命運。

    現在的我，就算天子齊齊出動也休想阻止。”

    “原來如此。”五儀了然道：“你是因為知道這次來的只有我們兩個，這才主動現身和我們談話么？”

    三才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未來眼的突破是因為左擎蒼的論文么？真是個制造麻煩的家伙。放出了了不得的怪物。”

    “那么，再見了。”說話間，眼前的荊澤越已經不斷分裂，最后化為了無數肉眼都難以看見的碎片散布在空氣之中，整個人徹底消失不見了。

    “無形蠱”五儀的異色雙瞳微微收縮，嘴中快速說道：“每一個組成部位的單位小到了百分之一納米，而且表皮上全部有反電磁涂裝，根本無法探測到具體的靈能流動。”

    說著，他已經抬起頭來：“不追么？他往京城方向散布過去了，覆蓋范圍已經超過三公里，這么下去的話，十秒鐘之后我就找不到他了。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不用追了未來眼這代表當你有想要對付他的這個想法時，他基本已經看到了這個可能的結果，并且通過這一點知道了你幾乎所有的手段。”三才看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空地說道。

    “知道了也不代表就能夠抵擋。”五儀冷靜地說道：“這么多年來，我可不是睡覺過去的。也許也到了我換換位置的時候了。”

    三才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了一會說道：“荊澤越的整個身體都是由無形蠱組成，這代表他可以隨意改變和分散自己的身體，而無形蠱之間的聯系是用一種可變電磁波組成，也就是現實世界中的許多東西，可見光，無線電波，紅外線，射線，許許多多東西都可以成為他轉移信息的媒介。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只要仍有他身體的殘留，他的意志便可以轉移，他便是殺不死的。

    何況他精通西南十萬蠱毒，又有無形蠱作為最佳的材料，能夠隨意以自己的血肉制造蠱蟲，他就是蠱，蠱就是他，那些麒麟蠱，龍蠱，縱雷蠱，他心蠱這些東西都很麻煩，配合未來眼的能力，你要贏他恐怕很難。”

    “難道連你也不行？”五儀皺著眉頭看向了眼前的三才。

    “不是不行。”三才說道：“但以我們兩個人的戰斗力，一旦全力交手，將會對因果鏈產生絕大的影響，左擎蒼的提前蘇醒已經產生過一次這樣的影響，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恐怕事情將向著我們最不愿意的方向發展下去。

    這也是我們放任左擎蒼活著的原因。”

    五儀說道：“那怎么辦？就這么放著不管了？”

    “就像是把鯊魚放進了魚塘，除了我們以外，這個世界恐怕已經沒有可以戰勝荊澤越的人。”三才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找一個人，將他培養成克制荊澤越蠱術的戰士，然后讓他去阻止荊澤越。

    這樣既不會再次對因果鏈產生大規模的偏斜，也不會讓荊澤越這樣放任自由下去。”

    “選誰？”

    “我倒是有個人選。”

    另一邊，在曹璽的命令下，以大齊七天尊為首的七名最強修道士被秘密征兆入宮，齊齊開始了蠱術的研究，皇宮密庫之中的無數資料被取了出來。

    長達三個月時間的研究，沒有發現任何氣血蠱的副作用，由七天尊聯手研發出的禁制道術被加入了氣血蠱中之后，曹璽和荊澤越的合作也開始漸漸深入。

    兩個月后，九幽教再次成立，這座由荊澤越和大齊皇室合作成立的教派很快便在整個京城之中流行起來。

    其流行起來的原因有很多，有皇帝曹璽的推崇，有軍隊的力挺，有國師季興靈的推薦，但是最重要的，自然是其中下發的氣血蠱能夠讓沒有資質的人也誕生出先天一氣，讓凡人可以學習真傳武功，踏上武學之路。

    而這幾個月來，曹璽和荊澤越兩人明爭暗斗，曹璽一方始終處于一種絕對下風，各種試探、刺殺、下毒、暗算都沒有一次成功。于是在沒有成功掀開對方的底牌前，曹璽等人也將敗左的一切資料牢牢隱藏了起來，作為最后手段保存。

    幾乎是半脅迫半自愿的情況下，曹璽和荊澤越真正合作，成立了九幽教，開始了大范圍的散播氣血蠱。

    皇城之上，季興靈站在曹璽的背后說道：“陛下，此舉是否太過危險了。”

    “氣血蠱本身乃是一種肉眼難見的微生生物，他可以幫助服用者強健身體，甚至激發出先天一氣。而激發出先天一氣之后，服用者本身也便成為了氣血蠱最好的巢穴和氣血蠱共生在一起。

    而當服用者本身練氣大成，突破練神之后，便可以以意志操縱體內的氣血蠱，進行二次傳遞，將氣血蠱傳遞出去。

    這種以意志控制自己體內氣血蠱的效果，還在任何人之上。”

    “何況七天尊聯手的禁制，還有你秘密出手加入了敗左的始祖合金，氣血蠱不可能失控，也沒有危險。”曹璽的臉上露出瘋狂地笑意：“何況有危險有如何，氣血蠱能將凡人變成武者，我大齊一共八萬萬人，一旦人人都能練習真傳武功，那天下又何足道哉。

    如此一來，整個天下都將是我漢人的天下。”

    “為此哪怕犧牲大齊也無所謂么？人人都是武者，恐怕人間亂象將至。”季興靈低聲嘆道。

    “無所謂。”曹璽張開雙手，好似擁抱了整個天空：“氣血蠱足以將整個中原變成最強，不出五年，整個中原人人都將是武者，練神強者起碼數十萬，練虛也將不下百人甚至千人。

    而且你覺得人人都是武者，便國將不國了么？

    不會的，武者不是有資質就行的，我們的社會、國家，本身就是最好的基石，所有的秘籍、藥材、靈能食物都被掌握在各大世家，各個高層和皇室的手中。

    普通人變成武者，想要實力提升終究要依靠我們。就算出現少數意外也會被撲滅。整個社會會有一些波動，但終究被限制在框架之中。

    何況這實力不是一蹴而就給他們的，而是他們在慢慢提高的，我們的國家能夠消化掉這種實力的提升。

    再加上九幽教的控制，荊澤越便是我最好的瘋狗，他想要統一江湖，我便幫他一把，讓他的九幽教統一江湖。”

    曹璽一臉自信道：“五年之內，中原將被我打造成一個前所未有的神國，圣堂，而唯一的阻礙只有一個，那就是巫王荊澤越。

    氣血蠱本身沒有危險，唯一有危險的是人，是我們的這位巫王，一旦他利用氣血蠱做出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設想。”顯然這段時間的調查，還有和青夜羅等人的秘密交流，他們已經確認了荊澤越的身份。

    “到時候哪怕是犧牲我君臣兩人，也要將他鏟除，給中原留下一份數之不盡的寶藏。”

    曹璽的目的顯然是利用荊澤越曾強中原的力量，他和荊澤越處于一種相互利用的關系之中。

    季興靈嘆息一聲：“陛下，您這是在拿整個中原進行豪賭。”

    “哈哈哈。”曹璽大笑起來：“就是賭，這一次賭贏，贏得便是整個世界，為什么不賭？”

    幾天后，由皇室和九幽教主荊澤越清點的一百位九幽使者從京城出發，將九幽教的教統和氣血蠱朝著整個中原散布過去。

    一百名九幽使者全部都是大齊擁有的練神武者，每一個都擁有散播體內氣血蠱的能力。

    在他們的有意散布下，氣血蠱很快便傳播了出去，首先是各大門派，各大家族的練神武者，接著是普通的士兵，捕快，然后是小販、農民、富商。

    憑借氣血蠱治療疾病，強身健體的功效，雖然大部分平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先天一氣，但仍舊大把大把地想要涌入九幽教。

    而原本就知道先天一氣的人，甚至很多修道士都開始覬覦氣血蠱增強肉身的能力。

    當然，有贊成的便有反對的，面對突然洶涌爆發的九幽教和氣血蠱，許多古老的家族和門派仍舊持一種暗中觀察的策略。

    中原瀘州，瀘州第一世家的馬家，此刻的馬家大院中，全族五百多人正如臨大敵地圍在院中，全都一臉緊張地看著站在院子中心處的荊澤越。

    而在地面上已經倒下了多名馬家的練神高手，讓他們看著荊澤越的樣子充滿了恐懼。

    “你你就是九幽教教主，傳說中巫王轉世的荊澤越？”

    “嗯，是我。”荊澤越抬頭看了看馬家的人，問道：“還有誰想要指教指教么？”

    所有人默不作聲，甚至沒有一人敢于和荊澤越相互對視。

    “那么明天，這里就是九幽教的瀘州分舵了。”說完，荊澤越便轉身離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馬家的人會反悔。

    他們當然也沒辦法反悔，九幽教擁有朝廷的支持，又有荊澤越的武力保障，整個中原幾乎都沒有人可以和他們耍賴。

    而這已經是荊澤越拜訪的第十九個拒絕氣血蠱的頂尖勢力。

    九幽教教主連破十八個頂尖門派、世家，這一系列的消息在幾天之內驚爆中原各大門派，但是相比起氣血蠱的非凡效果，似乎荊澤越的強大實力也沒這么引人關注了。

    荊澤越離開馬家，隨意問道：“瀘州還有哪里要去么？”

    在他的身旁，龍嘯天低頭答道：“教主，其他地方都已經有人去了，瀘州暫時已經沒有我們的目標。”

    龍嘯天，原本龍虎幫的幫主，因為得罪左擎蒼而解散幫會，退隱江湖，肖聲覓跡。

    而這一次九幽教的狂潮，卻讓他看到了一絲翻身的希望。

    服用了氣血蠱之后，他體力大增，暗傷盡數復原，心神之力也隨著體力的增長而增長，整個人宛如年輕了二十歲，原本踏入練神法相后牢固無比的瓶頸，這一刻似乎也松動了起來。

    這讓他更加積極地投入到九幽教的事務之中，甚至在青夜羅、劍缺被分為左右護法，派到東北和江南去推廣九幽教后，成為了荊澤越的身邊人。

    荊澤越聽到這里，淡淡地點了點頭：“如今的中原，真是凋零太過了。”一聲嘆息之中，似乎蘊藏了無邊的寂寞。

    憑借未來眼和無形蠱的能力，當今天下已經沒有什么高手能入荊澤越的法眼，如果不是要借助大齊皇室的力量來擴張九幽教，他甚至不會和對方進行什么合作。

    就算是那些宣揚之中，當今世間的絕頂高手，如左擎蒼、米歇爾、康斯坦丁大帝、季興靈等人，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井底之蛙，可憐的蟲子而已。

    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和他想的一樣，憑借朝廷的力量，蠱毒的擴散比他想象中來的更快，而曹璽想要利用他的心思也不過是癡心妄想，他根本不知道氣血蠱真正的奧秘。

    江湖因為九幽教的迅速崛起，就好像往小湖里丟進了一座巨山。

    整個江湖都因為九幽教的動作而沸騰起來，在朝廷的有意無意的支持下，加上青夜羅，劍缺兩大戰力，還有荊澤越自身深不可測的實力，九幽教的勢力迅速擴張出來。

    短短一年的時間里，九幽教的教眾超過百萬，震驚整個江湖。

    而這一年中本就聲威滔天的荊澤越，更是因為連番幾次出手，每一次都不使用第二招而名震江湖。

    甚至就連最近數十年來名聲鵲起，專門獵殺練神高手的強者，練虛武者獨孤峰也一招敗在荊澤越的手上，雖然此后獨孤峰使用分身之法逃竄掉，但仍舊無損荊澤越的聲望，甚至傳出荊澤越是起了惜財之心，感嘆天下再無高手，這才放了獨孤峰一馬。

    如此一來，荊澤越幾乎成為了中原的江湖至尊。九幽教勢力之強，在許多地方甚至能和朝廷相互抗衡。

    不止是因為人數，更是因為九幽教的每一名教眾都是能夠修煉真傳武功的武者。

    一百萬名武者，上千名練神高手，這幾乎是一股能夠讓整個朝廷高層都夜不能寐的勢力，

    何況很多軍人、高官本身也加入了九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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