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氣得發(fā)抖,一時間沒有說話。
崔蓉蓉默默站起來走到楊業(yè)身邊,與他并肩而立。
楊業(yè)摸了摸鼻子,看著身邊兩人的動作,心里稍有動容。
這一幕同樣落入不遠處的崔盛景眼中,他不禁看向楊業(yè),不明白這小子有什么手段使得這對名義上的母女下這么大的力氣作保。
他慢悠悠的踱著步子走到崔盛源的病床前,目光肆意,手指不安分的摸摸這個,動動那個,注意力卻始終難以忽視病床上的虛弱身影。
跟在崔盛景身后大長老等人進入房間內(nèi),同樣走到崔盛源的病床前伸著腦袋探查情況。
一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在房間里鋪開。
“我們走之前,這前家主明明一副要死的模樣了,沒想到還真被救回來了?”
“那還能有假!我告訴你我可是親眼所見,當時前家主渾身發(fā)黑,血液最少吐了半斗,結(jié)果這個小大夫使得一手飛針術(shù),上百根飛針一齊刺下去,老家主當時就坐起來了!”
“你就吹吧,反正我不信,連煉丹大師周鼎的大弟子都治不好的病,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
大長老站在病床前,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崔盛景聽得心煩,盡量躲著大長老走,但他現(xiàn)在是大長老等一幫人的主心骨,他走到哪里大長老等人就跟到哪里。
“各位!”楊業(yè)實在不愿意見這些人在眼前晃蕩,但他又實在走不開,只好想辦法攆人。“現(xiàn)在病人的情況很特殊,大家最好離病人遠一些……”
大長老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罵罵咧咧道:“得了吧,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飯,周鼎大師到來在即,你將人治死了,這責(zé)任誰來擔(dān)!”
楊業(yè)模式化的溫和笑容一點一點沉下來,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不分黑白、不辨是非的挑釁早已耗光了他的耐性。
“好了,好了!大家有話好說,和氣生財嘛!”
崔盛景一改最初進來時候的激憤模樣,笑的像個守著金庫的老財主。
“不過!”崔盛景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覺得,這個病人不能交給你治,作為家主,我這里也難辦啊!”
跟著崔盛景而來的這些人聞言,頓時心里有了綱領(lǐng),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對,不能交給你治,誰知道你行不行!”
“前家主人若是讓你治死了,我們反而開罪了周鼎大師,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誰知道你用了什么鬼蜮伎倆騙了大家,滾吧你!”
……
一時間,跟著崔盛景來的人瞬間統(tǒng)一了口徑,各種言論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連其中真正來看熱鬧的少數(shù)人都半信半疑起來。
大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崔蓉蓉面目蒼白。
眼見得治愈的希望就在眼前了,可竟被崔盛景這么給攪和了。
楊業(yè)看著崔盛景得意地笑臉,十分想一拳頭砸上去。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病床上的人皮膚表面發(fā)生了些許變化,心中的怒火轉(zhuǎn)而如春雪消融去了。
楊業(yè)不慌不忙的轉(zhuǎn)身,隨意尋了個高背交椅坐下,抬頭看向眾人,眼神中透著幾分不解。
“聽各位的言論,似乎我楊業(yè)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小人,他周鼎首徒都治不好的病癥落在我手中痊愈反倒成了一種罪過。不知道各位是從哪里得出的判斷,又是因為什么定下的結(jié)論?”
崔盛景看著楊業(yè)的動作,心中有些詫異。
而一邊的大長老接話道:
“嘿,你這小子倒也有幾分口才,但你不覺得說這番話之前,先要估量估量自己的斤兩嗎?莫說你還沒治好前家主的病體。像你這種欺世盜名之徒,與周公子堪稱天差地別……”
“那我若治好了呢?”楊業(yè)開口打斷了大長老的譏諷。
大長老眼睛一瞪:“那也是你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楊業(yè)攤開手臂,看向崔蓉蓉和大夫人,隨后看向眾人。
“大家看到了,我是否有能力全在大長老一張嘴里!和我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全無關(guān)系,只是因為……我擋了你們的路!”
他的目光最后停在崔盛景身上,銳利逼人!
崔盛景心里頓時一個咯噔,他最初座上家主之位不能服眾,靠的就是一拉一打,對氣勢氛圍十分敏感。
大長老氣急,正要狡辯。
崔盛景忽然轉(zhuǎn)過頭呵斥:“閉嘴!”他深知到了這個時候能動手就不要多說。
大長老面色一陣青白變幻,最后努了努嘴,默默退下。
房間內(nèi)悄然安靜下來,氣氛越來越壓抑,楊業(yè)的目光同崔盛景對峙在一起,感受著對方飛仙級的威勢一點一點升騰起來。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fā)之際,落針可聞的房間內(nèi)突兀傳出來一連串的咳嗽聲。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到聲源處。
病床上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一只胳膊支撐在床,半身緩慢坐起,散亂的頭發(fā)下,一雙眼睛纏著血絲,帶著未散盡的死氣,直直的刺向崔盛景!
除了楊業(yè)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啊!”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崔蓉蓉捂嘴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大夫人呆滯的面上眼淚瞬間落下來。
兩人先后撲向病床。
“小心!”楊業(yè)伸手虛招,崔父體表排出的物質(zhì)可碰不得。
好在兩個女人還沒完全失去理智,雙雙伏在地上,雙手扶著床沿,仰面流淚。
只有大夫人伸手似要觸碰一下崔盛源的皮膚,中途理智重新占據(jù)上風(fēng),收回了手臂。
楊業(yè)見此重新氣定神閑起來,伸手向一旁的梨木花桌為自己斟了杯溫茶。
崔盛源的目光微微動搖,但依舊死死地盯著崔盛景胖乎乎的身影。
崔盛景驚愕之后便只剩下了氣急敗壞,他轉(zhuǎn)頭恨恨的刮了楊業(yè)一眼。
楊業(yè)笑了笑,舉杯一邀。
崔盛景冷哼一聲,黑著臉拂袖離去。
大長老從呆滯中醒來,依舊滿臉的不敢置信,他看著崔盛源,喃喃道:“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會醒!這不可能!”
不知道是誰從他身后推了大長老一個趔趄,大長老回頭怒目而視,卻只看見了崔盛景出門的背影。
房間內(nèi)的眾人跟著崔盛景狼狽離去。
幾位穿著破看的下人聚集在門口,屋子里還剩下四名看熱鬧的崔家人。
這四人正要上來道喜,崔盛源卻胳膊一軟重新仰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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