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阿九回來了?你又當(dāng)如何自處?”清芷無力的問。
今日的局面,又重復(fù)著往昔,從前是輕舞和朔月,今日確是雪舞和朔月。清芷悠悠道,“不瞞你說,你雖然和阿九有夫妻名分,可是阿九的心里,始終有一縷白月光。從前是輕舞,今日是雪舞。輕舞或許不是你的絆腳石,但是雪舞卻未必。
因?yàn)椋谌希c阿九有夫妻情緣的,除了你以外,還有雪舞。”
朔月驀地彈了起來,“雪舞?”
清芷望著她緊張的樣子,絕望透頂。
“是,我的神獸,雪舞。”清芷無奈的閉上眼,真想眼睛一閉,從此眼不見心不煩。“朔月,阿九若是不能專情且長情的愛著你,我告訴你,他的心便永不會停歇的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愛情。”清芷不知道,這番話,朔月能否聽得懂。但是,從前沒有用
逆耳忠言勸說她,清芷追悔莫及。這一次,她想作為朋友,說一些真正的朋友才會說的話。“與其費(fèi)盡心機(jī)去挽留一個男人,不如灑脫一點(diǎn),拋棄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為自己而活,讓你喜歡的人主動被你吸引。一輩子,時間不長也不短,但是不夠奢侈到你有多余的時光去經(jīng)營一段不屬于自己的愛情,人的一生,僅僅能夠支付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從相遇相知相惜的過程走向終老。”清芷站了起來,“言盡于此,朔月,你好之
為之。”
清芷離開時,朔月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她以為經(jīng)過這么多年了。面對清芷的譴責(zé),她可以做到麻木視之。
然而,清芷的譴責(zé),卻并沒有來勢洶洶的怒斥辱罵。她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朔月的心沒來由的痛。
即使看到她年華衰老,清芷也沒有放棄她。而是教她從新出發(fā)。
朔月目送著清芷離去的背影,冰冷的瞳孔第一次溢出笑容。
欣慰幸福的笑容。“清芷,謝謝你,至始至終,你都把我當(dāng)做朋友。”朔月的眼眸忽然換上一抹哀色,“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清芷,我絕不會做出當(dāng)年的決定。我后悔了。為了一己私心
,害苦了輕舞,也害苦了自己。其實(shí)我早已后悔了。只是你不明白,我的驕傲,不容許我懺悔。清芷,對不起。輕舞,對不起!”
清芷走出門外,就看到帝風(fēng)怔怔的望著她。魅惑無疆的臉龐掛著淺淺的意味深長的笑意。
“清芷,你說得對。人的人生,不短不長。不長,所以我們沒有揮霍的資格。不短,只足夠我們從相識到終老。”帝風(fēng)目光溫煦,聲音多情而性感。
清芷啼笑皆非,師父的撩妹技能真是爐火純青,也不知是誰教的?
玄冥和宮城可沒有他這么沒皮沒臉?
輕舞站在一里開外,聽著大神和小主情話連綿,羞得臉紅,卻也發(fā)自肺腑的為小主感到開心。
阿九時不時的瞥輕舞一眼,他就算再笨,聽到清芷和朔月的談話內(nèi)容后,也該知道自己和輕舞曾經(jīng)是一對情意相通的情侶。
輕舞不經(jīng)意瞥到阿九正望著自己發(fā)呆,輕舞的目光輕描淡寫的移開,如雁過無痕。全無波瀾。
“走吧。”清芷回頭深深的眷戀的瞥了眼朔月,大門未關(guān),朔月依舊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一瞬不瞬的望著清芷。笑得十分坦然。
帝風(fēng)似欲言又止,深情的望著清芷的目光帶著無限的寵溺。
“好。”他說。
帝風(fēng)執(zhí)起清芷的手,掠過阿九身旁時,阿九正在發(fā)呆。帝風(fēng)滯留了一瞬,出乎意料之外的,在阿九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阿九,此事因你而起,也該由你善終。”帝風(fēng)別有深意道。
清芷聽到“善終”二字,身子微微一顫。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的落下來。
“輕舞,替我好好的送別朔月一程。”清芷梗塞道。
“是,小主。”輕舞似乎預(yù)料到什么,臉色瞬間布滿陰霾。
帝風(fēng)便攙扶著清芷離開了。
輕舞腳步匆匆的走了進(jìn)去。
而阿九,則杵在原地發(fā)呆。
當(dāng)?shù)埏L(fēng)彈了他一記腦門后,阿九便怪異的覺得,他腦子里好像多出來許多莫名其妙的記憶。
適應(yīng)新記憶的強(qiáng)行載入,阿九用的時間并不長。
畢竟,穹宵劍的魂魄早已回歸。只是為免不必要的煩惱,帝風(fēng)大神將屬于穹宵劍的這段記憶給特意封印住了。今日,帝風(fēng)解除了封印。
阿九的所有記憶全部連貫起來。他的臉色愈來愈蒼白,最后整個人,直直的跪在地上。
他是軒轅劍,也是穹宵劍。
他是帝風(fēng)大神的阿九,也是玄冥神帝和宮城九皇子的阿九。
他認(rèn)識輕舞,也認(rèn)識朔月,還有雪舞。
朔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卻不是他惦記的愛人。
他喜歡的,是輕舞。那個嬌俏明媚,忠誠獨(dú)立的少女輕舞。
而此刻,他的情愫在悄然變化,他對雪舞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阿九狂甩自己兩個耳光,他覺得自己好渣。
傷害了那么多好女孩。
屋子里,忽然傳來輕舞聲嘶力竭的哭聲,“朔月”
像一道驚雷,瞬間擊中阿九的心。阿九失去理智了一般,瘋狂的爬起來就朝里面跑去。
他站在門口,抱著朱紅斑駁的大門,腳步卻像灌鉛了似得。一步也走不動了。
輕舞哭著道,“朔月,你這是何苦啊?”
阿九看見朔月,筆挺挺的坐著,嘴角流出烏黑的血跡。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凄慘狀。
阿九忽然喉嚨里一熱,一口腥紅的液體從口里吐出來。
朔月死不瞑目。而他,罪不可赦。
就是他,娶了她,卻在新婚之夜后,當(dāng)了逃兵。
他無法面對朔月,因?yàn)樗睦镅b著輕舞。
朔月親他,他感到無比反感。
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對朔月,他只有感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是朔月,將他當(dāng)做她的天。
盡管他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他抗拒她,她依然不卑不亢的對他好。哪怕是他的一個虛身,她也全心全意的對他。
這樣的朔月,可恨?更加讓他可敬。
她用自己的一生,陪伴他的虛身。對她何其無辜?“對不起,朔月。”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慢吞吞的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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