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英,祖籍是甘肅河洲人。
時任中央軍,陸軍新編三十六師師長,中將軍銜。
馬仲英年輕氣盛,野心勃勃,在甘肅征戰多年。
后被馬步芳圍追堵截,無處落腳,便與新疆維吾爾族暴動頭目,和加尼牙孜結盟聯手。
企圖占領迪化,實現他稱霸西北的野心。
馬仲英攻取哈密和吐魯番后,兵分兩路。
一路由其弟馬仲杰,率大隊人馬,沿木壘河攻取木壘奇臺,以期掠取財物補充兵員;
由馬仲英親摔兩千精銳,翻天山達坂,經廣泉子直搗孚遠。
試圖打通一條,攻取迪化的東路補給線。
馬仲杰,和哥哥馬仲英在吐魯番分兵后,帶領大軍一路沿木壘河,輕松占領了木壘縣。
將縣內財物洗劫一空,便西行來到了奇臺城下。
奇臺縣,是當時西北邊陲,重要的商埠要道。
清末民初,最多時,運送貨物的駱駝,就有四萬多頭。
歷史上曾與哈密,伊犁齊名,并稱新疆四大商業都會。
素有“金奇臺旱碼頭”之稱。
當時,城內除地方駐軍外,還有一些被十月革命的蘇聯紅軍,打散逃到奇臺的沙皇衛隊,和部分蒙古騎兵。
當馬仲杰的大兵壓境后,幾股武裝勢力,為了自保,均協力守城。
與馬軍激戰兩晝夜,擊退馬軍多次瘋狂進攻,并擊斃了匪首馬仲杰。
馬仲英,帶著投降他的敗軍旅長陳清裕,打算翻冰大板,直取孚遠城。
籌足了錢糧,就與馬仲杰合兵一處,直奔迪化。
在廣泉子休整了幾日,正準備率兵圍攻孚遠。
卻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不多時,前方哨卡,便帶來一個通身冒汗,累得只剩一口氣的通訊兵。
只見那人,一口氣喝干了碗中的水,拉著哭腔,急切地:“副司令,陣亡咧”
馬仲英聽了,如炸雷轟頂。
猛地一個激靈,身子不由得朝后打了個趔趄。
繼而,猛地沖上一步,雙手揪住那人的肩膀,發瘋似地喊道:“到底咋咧?”
那人抹了把眼睛,悲怯地:“前半夜,副司令親自指揮攻城,不想中咧黑槍。
一頭栽下馬,就再莫緩過來,我就麻溜來給您送信。”
馬仲英,緩緩地松開了手。
人像是突然沒了知覺似的,軟軟地跌坐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陣,才像頭猛然驚醒的獅子似的,從地上一躍而起。
聲嘶力竭地喊道:“發兵奇臺!我要血洗古城!”
馬仲英,風風火火地趕到奇臺。
一屁股坐倒在馬仲杰的尸體旁,便淚如泉涌。
兄弟倆,出生入死多年,大惡戰經歷了幾十起。
想不到,卻倒在了的奇臺。
馬仲英,悲憤交集。
立刻命令部隊,抓緊歇腳吃飯,準備連夜攻城。
馬軍見尕司令親自上陣指揮,士氣頓時大振。
吶喊著,爭先恐后地朝前沖。
一時間,奇臺城外,殺聲震天,槍彈如雨。
天色將黑,守城的地方軍,便招架不住。
搖起白旗,要求停火談判。
結果是:地方軍,部繳械投降;
只要馬軍不傷害城中百姓,一切軍政事務,均交由馬軍代理。
但進了城,馬仲英的匪性,便完暴露了出來。
搭上了弟弟的命,城里不能不見點血。
于是,他不顧和談條件,便將搜捕來的白俄士兵,和蒙古兵幾十人,部押到城南,用機關槍肆意的掃射。
一時間,古城血腥彌漫,人心惶惶。
馬仲英瀉過了私憤,又假惺惺地,做了一番安撫民心的活動。
他嘴上雖然喊的是,為了解救和保護奇臺民眾的口號。
但強征暴斂的手斷,卻一點也不含糊。其行徑與土匪并無兩樣。
為了籌到更多的軍需,馬仲英,竟采取當年鎮西府,劫掠民財的做法。
勒令奇臺縣商會,印制“奇臺商會流通券”,用于強購糧秣軍需。
而“流通券”,發行不到一個月,就成了廢紙。
因此,給奇臺的金融市場,造成嚴重破壞和恐慌。
由于,聯合和加尼牙孜,攻打迪化的約期臨近。
馬仲英只在古城休整了十天,便又兵分兩路。
一路再翻天山冰大板,直接與和加尼牙孜匯合,從南面進攻迪化。
而他親率大軍,繞道孚遠,一路向西,從北面攻擊迪化。
在路過孚遠城時,馬仲英,想順手打下孚遠城,再補充些軍需錢糧。
但立馬遠眺,不大的城池,靜靜地矗立在空曠的原野上。
城門緊閉,城墻上隱約有人頭涌動,城內隱含著一股逼人的殺氣。
馬仲英牙根子咬了咬,還是無奈地催馬前行。
他雖帶大軍而來,卻不敢輕易對孚遠動手。
原因有二:一是,他深知劉縣長詭計多端,是個難纏的主兒。貿然進攻,也未必能輕易破城;
二是,他與和加尼牙孜的南路軍,約定攻打迪化的時間已經迫近。不能因失大。
所以,他不得不繞道孚遠,穿過三臺鎮,直逼迪化。
不料,卻在離三臺鎮不遠的滋泥泉子,與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省軍相遇。
馬仲英的部隊,氣勢兇猛。
潮水般一批批地沖向省軍陣地。
省軍用機關槍,和裝甲車等重火力,頑強抵抗。
然而,馬軍不在乎兵員傷亡,前赴后繼。
倒下一批,后面就有更大的一批涌上,給省軍造成很大的心里壓力。
省軍陣地,數次被馬軍騎兵突破。
盛世才,在前沿陣地,親自指揮作戰,險些被馬軍活捉。
但是,劉快腿率領的五百精兵,在負責堅守省軍中央陣地中,發揮了極大作用。
劉快腿的部下,多為他當年,在東北做土匪時,訓練的神槍手,槍法嫻熟,百發百中。
每次馬軍騎兵,從兩側突破陣地時,都被這些槍手,精準射擊,如點名一般。
如此交戰不久,馬軍即傷亡四百余人。
馬軍第一線士兵,多為進入哈密后補充的新兵。
其戰斗力,并不如隨馬仲英進疆的三千甘肅子弟兵。
此時,見傷亡巨大,開始畏縮不前。
省軍趁勢發起反攻,逐漸對馬軍形成合圍。
不久,天色漸暗,陰云密布。
霎時間,大雨滂沱,還不時夾雜著冰雹。
氣溫,驟然降至零度以下。
戰斗無法繼續,兩軍對峙了一夜。
馬軍出奇臺時,均配發單衣單褲。
當夜,在雨雪紛飛中,被凍死不少。
既是勉強挺過寒夜者,也是手腳僵硬,幾乎無法繼續持槍射擊。
而省軍士兵,卻及時配發了皮衣,因而能夠堅持。
第二天拂曉,休整一夜的省軍,再次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根不給馬軍喘息的機會。
戰斗開始不久,馬軍就損失二百余人。
馬仲英的衛隊,近五百人,都是在古城投降的省軍。
眼看大勢已去,無心再戰。
當即借助天色昏暗,于陣前投降省軍。
致使馬仲英,陣地出現一個大缺口,防線隨即崩潰。
馬仲英無力回天,只好帶著三千子弟兵,向東潰逃。
馬仲英,惶惶如喪家之犬,一口氣,逃到了孚遠縣境內的水溪溝。
見槍聲漸遠,便指揮士兵埋鍋造飯。
一面讓人留在溝口,收集殘兵。
馬仲英,坐在一塊臥牛石上。
喝了口剛剛燒開的熱水,身上感覺暖和了許多。
他仰天長嘆一聲,自語般地嘟囔道:“真是日怪哩,誰能料到,六月天會下冷子哩。”
這時,營長陳清裕,灰頭土臉的湊了過來。
馬仲英,一臉喪氣的地問道:“那是啥地方么?天氣咋那么日怪?”
陳清裕,懨頭耷拉地:“是阜康地界,叫滋泥泉子。”
馬仲英聽,面顯驚異地嚷嚷道:“啥?滋泥泉?”
陳清裕疑惑地瞅著他,木訥地點了點頭。
馬仲英,懊喪地拍打著屁股下的大青石,嘴里自語般地嘟囔道:“難怪哩!難怪哩!”
陳清裕茫然地瞅著馬仲英,往近湊了湊身子,斜倚在大青石上,心地問道:“難怪啥哩?司令。”
不料,馬仲英卻突然像頭發怒的獅子。
甩頭吼道:“馬灢滋泥泉!你不懂啊?”
被馬仲英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得陳清裕雙腿一軟,竟滑落到了溝里。
要不是叉腿抱住一棵斜生在溝邊的榆樹,非掉到溝底的河里不可。
太陽落山前,馬仲英又陸續匯攏了幾百人,也不敢在水溪溝耽擱太久。
馬仲英心里清楚,盛世才的人馬,很快就會攆過來。
于是,為了加快東撤速度,只好留下行動不便的傷員,和隨軍家屬及部分輜重。
自己親率精兵,天不亮就悄悄出了水溪溝。
馬仲英萬萬沒想到,他這次出了水溪溝,就再也沒回來。
而留在溝里的傷員士兵,也被聞訊趕來的省軍部剿滅。
家屬就地遣散,改嫁當地農民。
據,其中還有馬仲英的十三夫人在內。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