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深沉,寒風刺骨,摩爾曼斯克碼頭上,軍火的裝運工作已經進入了尾聲。
拉斐爾站在岸邊,鎮定自若地看著蘇聯士兵用推車等工具,將拆成散件的火炮運到自家船上。雖然他人和這船貨物此刻就處在蘇聯人的炮口底下,可謂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絕對不利局面,但由于對方和自己背后的德國還存在著深厚的利益往來,因此拉斐爾便完不擔心對方會殺雞取卵、在收了自己的馬克之后就立即翻臉。臨行前方彥已經向他告知,瓦連京正在向德國海軍秘密出售燃油,倘若后者還想維持這條源源不斷的財路,那么就絕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冒犯。
“三位先生,既然交易已經完成,我也就準備離開這里了。”拉斐爾轉身向面前的蘇聯人道。根據方彥對他下達的指令,運載軍火的船只必須要在11月15日前啟程返回。雖然拉斐爾并不明白方彥確立這一期限的原因,但作為和布羅姆家族簽訂了契約的雇員,他必須無條件履行雇主的意愿。
“請代我向布羅姆先生問好,并轉達我對他的誠摯感謝。”瓦連京面帶笑容地開口,其言語間果然沒有因馬克到手就過河拆橋的態度出現。拉斐爾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方彥,展顏笑道:“我會將閣下的情誼轉呈給布羅姆將軍的。閣下已經和德意志海軍建立起了長期合作,想必今后還有再見的機會。”
到最后,拉斐爾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他滿臉歉意地向面前之人微微鞠躬,慚聲道:“三位先生,我差點把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目前德意志海軍的3艘戰艦正在貴方船塢進行維修,由于戰局緊張,我方迫切希望這些戰艦能夠盡快完成修繕。這些是我方的一點心意,希望貴方能夠給予我們派過來的維修工人以最大程度的現場便利。”
見到拉斐爾遞過來的厚厚“信封”,三名蘇聯軍官頓時眼前亮。在相互對望一眼之后,還是身為港口守備司令的葉夫根尼將信封接了過來,滿臉欣喜的道:“先生請放心,我一定讓下屬力配合貴方人員的工作!起來,貴國海軍派來的那些維修工人都是摩爾曼斯克的客人,而我們俄羅斯是最好客的民族了。”
“那就麻煩幾位了。如果這些軍艦能夠在明年月之前修復,屆時我方還會有額外的感謝奉上。”拉斐爾再度行禮道。奧列格一張老臉笑若菊花,嘿然開口:“這件事情我們內務部也會力督促。誰要是敢存有其他念頭,壞了貴方的修船大事,白海城的古拉格勞改營可是很久都沒有收到新住戶了。”
又破費了一筆錢款之后,拉斐爾終于在深夜里登上了即將返航的船舶。此時貨物的裝運已經部就緒,蘇聯親兵正在拆除碼頭上臨時搭建的平臺鋼架。趁著自己目前還在摩爾曼斯克,拉斐爾用電報向遠在基爾的方彥報告了這里的情況。屬于他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等回國后由方彥去進行下一步工作。
北極圈內冰風呼嘯,西歐大6同樣是一片茫茫雪國。
在德法交界的萊茵河畔,原因為兩國進入戰爭狀態而掀起的緊張肅殺氛圍,已經被這場5年不遇的嚴冬給徹底驅散了開去。雙方士兵像是冬眠的熊類一樣紛紛鉆進自己的帳篷,在軟和舒適的干草和棉被當中抵御著嚴冬。3公里長的國境線一片寂靜,經常整天整天都聽不到任何槍聲,唯有日常巡邏的分隊在雪風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動著,為這兩國交戰的最前沿增添了一絲活動的顏色。
時至當前,距離英法兩國對德宣戰已經過去了整整個月又15天。而在期間,除了開戰之初的那場應波蘭政府之要而起的象征性攻勢之外,這片歐洲大戰的最前沿區域,所呈現出的始終是平靜觀望的局面。德法兩軍傷亡總計還不到百人,至于1月中旬才姍姍來遲的英國遠征軍,則更是連汗毛都沒掉一根。兩大集團的數百萬軍隊就這么靜悄悄地在相隔~4k距離上默默對視,這儼然成為了令各**事觀察員和戰地記者們都為之瞠目結舌的戰爭奇觀。
對于這番詭異的情形,身為直接交戰國的英法德卻都不覺得有什么差錯。
長期實施募兵制的英國,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編練新軍,并且把他們投放到歐洲大6——與上場戰爭時不同,當前6軍的機械化裝備較過去有了質的飛躍:即便是一個普通的步兵師,都擁有大量的卡車、摩托車等運輸載具。而這些裝備無論是裝運還是卸貨,都比純騾馬時代的軍隊多出了太多的工作。
此外,由于空中威脅的加劇,當年曾經作為英國6軍登6地的加萊、敦刻爾克等港口,現在都因為距離德國土太近而統統不能用了。現在從英國島出的運兵船只能在勒阿弗爾、甚至是圣馬洛卸貨,然后再讓士兵自行行軍數百公里趕赴前線。兩相疊加之下,英國向歐洲大6投送軍隊的度便大大低于從前,而這都需要時間來進行舒緩。
而德法兩個世仇,則更是擁有不戰的理由。法國人只想避免當初死絕一代青年的民族悲劇,德國人的按兵不動正中其下懷;希特勒則要壓服6軍中那幫屢屢違逆他意志的高級將領,同時為征服西歐做好萬的軍事準備。蓋因此故,雙方都非常默契的約束自己部隊不先向對方區域放一槍一炮;空襲投彈更是絕對禁止,只有兢兢業業的德國偵察機不時飛邊境,并拍攝一些法軍陣地的現狀照片。
在這份平靜的氛圍里,包括交戰方在內的各國民眾,其注意力便都不在西歐6地“戰場”了。而盡管德國海軍的袖珍戰巡和潛艇狼群還在大西洋興風作浪,并屢屢擊沉英國商船,但由于德國艦隊主力沒有出動,因此大海上的戰斗也沒有收獲多么高的關注。就在這個時候,原平靜的北歐雪原卻波瀾漸生;而這很快便取代了“宣而不戰”的德法對峙,成為令整個西方世界都為之矚目的焦點。
自從《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簽訂以來,蘇聯就開始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它并吞東歐的計劃。瓜分波蘭結束后,蘇聯又馬不停蹄地向立陶宛、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這3個波羅的海沿岸國家出了“和平請求”:為了大家伙的安考慮,蘇聯將要在你們的領土上建立空軍和海軍基地,且每個基地都要駐扎1~個師的紅軍。這樣一旦你們的安受到威脅,這些紅軍就能立即來實施“保護”。
面對這份完就是引狼入室的死緩判決書,3個國根沒得選擇,只能滿含屈辱地表示了接受。因為如果要是它們不識相、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那么百萬紅軍第二天就會如狂潮般沖入它們的國土。到那時,蘇聯人可就再也不會顧及什么身份體面,直接就用刺刀和子彈讓所有的反抗者都去見耶穌!
借助強大的軍事威凌,蘇聯不費吹灰之力,就又完成了自己勢力的一次大規模西擴。波羅的海三國至此已是囊中之物,最多再有1年,就能像昔日沙俄那般再度將這些土地納入俄羅斯人的版圖。得到極大鼓舞的斯大林,又把征服的目光投向了北歐國芬蘭,他決定將這里作為自己又一次征服的目標。
芬蘭與蘇聯的恩怨始于1917年。十月革命之后,俄國大地上實際已經處于喪失中央集權的分裂狀態;一些曾經被沙俄強行征服的民族紛紛借機宣布獨立,芬蘭正是其中的一員。
由于芬蘭白軍在隨后到來的內戰中獲得了西方的大量援助,成為一塊難啃的硬骨頭,這迫使列寧不得不正式承認芬蘭獨立之地位,并在隨后簽署的和平條約中確定了一條對芬蘭非常優厚的國境線。芬蘭獲得了卡累利阿地峽的大半部分,其領土東南端更是深入其中,距離列寧格勒僅有3公里之遙。
時過境遷,隨著蘇聯國力的復蘇,莫斯科開始愈不能容忍當前的蘇芬邊境:芬蘭人的前沿陣地距離列寧格勒實在太近,架一門重型加農炮都能再來一出“炮打冬宮”,如果芬蘭人投靠了西方,列寧格勒這座舉足輕重的工業和港口城市豈不是隨時都能被炸成一片火海?
盡管芬蘭反復強調自己將嚴守中立,絕不會讓外國勢力涉足自己領土,但由于蘇聯和西方世界的長期敵對,以及蘇聯和芬蘭之間的昔年積怨都絕非輕易能夠化解,蘇聯顯然不能接受這種將自身命運寄托在仇人的痛改前非、和言出必踐上面。在這種局面下,重新修改雙方國境線,便是蘇聯政府當前所必須要實施的一項重要事件。(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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