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翻著白眼昏死過去的宅男被蘇薊北拍醒的時候,四人已經(jīng)身在離開容城機甲軍事機場的軍車?yán)锪恕?br />
“我們……”梁神月剛要話,蘇薊北卻悄悄指了指前排的司機,示意他噤聲。
“幾位都挺年輕的呀,剛從軍校畢業(yè)的?”司機是個士官,主動搭話道。
蘇薊北速寫立即排上了用場,這司機不過是個下士軍銜,沒有剪板寸,卻違規(guī)梳著一個油光的大背頭,皮膚白皙,太陽都很少曬過,還用了男士香水,一臉的輕佻,跟陌生的軍官隨意搭話,一看就是社交技能滿,善于處關(guān)系的兵油子。
“他們?nèi)齻是剛畢業(yè)的機修師,我開機甲得有好幾年了。”
“我就嘛,99廠的試驗機雖然沒有中標(biāo),但是這種好裝備可不是隨便哪個機師都能開的。”司機笑道,“試飛補貼應(yīng)該蠻高吧。”
果然興趣還是在金錢上,蘇薊北心道這人真是一眼就看穿,馬上接道:“馬馬虎虎,現(xiàn)在這物價高房價貴的,那錢也不夠家里人花的。”
“我長官,像你這樣的機甲大神,怎么不去41廠,那邊可是賊有錢,上次招標(biāo)可是砸了好幾千萬疏通,不差錢的,你去那邊肯定能賺大錢。”
蘇薊北瞬間就明白了,這臺8并非是像劉固安所有安問題,而是99廠的老對頭41廠在招標(biāo)中花錢疏通了關(guān)系。
聽到這他不禁眉頭緊鎖,繼續(xù)套話道“……不太好吧這樣……上面要是查起來……”
司機頓時笑開了花:“長官你還是真是專注機甲,不問世事啊。現(xiàn)在軍官升職,哪個不花個百八十萬的,像你這樣有事的也就算了,要是沒啥事,又不舍得花錢,我跟你講,光一個排長就能讓你干上個七八年的……”
蘇薊北訝然,帝**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
“長官,不是我你,像你這樣有事開試驗機的,花上錢,再往上爬一爬,遇到哪些屁事沒有的機關(guān)廢物,別什么晉升,樞密院一高興弄你一身軍功章也不成問題,過幾年不定哪天你就當(dāng)上機甲部隊司令了……”
蘇薊北強忍著怒氣,沒有話。
好在這個司機察言觀色能力極佳,見他面色不善,馬上就住嘴了,然后又聒噪地介紹起自己在帝**的經(jīng)歷起來了,原來這家伙是容城地人,父母都是附近的軍工公司的中層領(lǐng)導(dǎo),父母靠關(guān)系把他塞進駐軍部隊,為的就是能知道機甲部隊的消息,巴結(jié)部隊領(lǐng)導(dǎo),好賣出自己的產(chǎn)品。
他處處用錢打,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爻蔀榱笋v軍部隊首長的司機,加上自己很擅長處理人際關(guān)系,幫父母賣出了不少產(chǎn)品,各個領(lǐng)導(dǎo)也賺得盆滿缽滿的,所以在這里混的那叫一個舒服。
到了目的地,蘇薊北等人下車,他剛準(zhǔn)備離開,卻突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喊了一聲:“喂,你叫什么名字?”
司機咧嘴一笑:“邵冰!大家都愛叫我燒餅!長官你也可以這么叫!我在容城機甲部隊司機班一班,你在容城有什么事兒盡管吩咐我!給長官辦差都是應(yīng)該的!”
然后很招搖地猛踩了兩腳油門,一個甩尾,消失了。
蘇薊北并不討厭這種人,反而覺得以后這個人或許對自己會有很大的幫助,看著絕塵而去的軍車,突然搖頭笑了笑,轉(zhuǎn)身走進劉固安安排好的接頭地——一家不起眼的酒吧。
酒保一見四個人進了門,便馬上迎了過去:“四位?”
“四山聲作海濤翻。”蘇薊北了暗號。
“溪柴火軟蠻氈暖。”酒保頭,“四位這邊請。”引著來人便進了后堂的一間密室,跟著一個西裝中年人瞬間便拜倒下去:“江南分局劉固安麾下王閔、徐常,見過北爺!”
“你們就是容城站的人了?就兩個?”
中年人起身回答道:“江南分局派我和徐常來容城,一直謹(jǐn)遵何老的訓(xùn)示,潛伏待機,不敢發(fā)展。”
蘇薊北一嘆:“兩位辛苦了,先談?wù)掳桑覀兒芗保业膩硪猓瑒⒐贪步o你們傳達(dá)清楚了嗎?”
“已經(jīng)先行打探過了。”王閔繼續(xù)道,“要薛敬琰在容城其實并不是一塊鐵板,早前就有人實名舉報過他貪污受賄和有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結(jié)果那人在下班回家路上被一輛酒駕車撞死……
“司機是個容城有名的混混,連車都買不起,怎么會突然酒駕,而且最后這件事在媒體上銷聲匿跡,肇事車輛和那混混最后都人間蒸發(fā)……”
蘇薊北聽了半天,有些煩躁:“揀有效的,重要的東西,這些無頭案現(xiàn)在我不用知道……”
“是!”王閔想了想,又繼續(xù)道,“如果現(xiàn)在還能找得到的最重磅的武器,那么要屬趙珈了。”
“這個名字有耳熟……”梁神月試圖回憶什么,“喔!是不是那個愛妻1號?”
“是的。就是這個人。”
“愛妻1號是什么意思?”蘇薊北問道。
“這個趙珈當(dāng)年原在帝都御史臺任監(jiān)察御史,妻子卻是在住在容城的,兩人相距幾百公里,但這人是個癡人,整整三年每天堅持坐1號線從帝都回容城,為的就是給下夜班的妻子做飯洗衣服,所以人送外號愛妻1號,后來御史臺順?biāo)浦圩屗碌饺莩侨稳莩潜O(jiān)察使,和妻子團圓……”
“也就是在兩年前,容城興建衛(wèi)星城,他突然被人舉報收受巨額賄賂,被收押起來,卻至今沒有宣判,無限期關(guān)押至今。”
蘇薊北眼睛微瞇,瞬間就想通了:“你的意思是這個趙珈掌握著薛敬琰的罪證?”
“應(yīng)該是這樣。”王閔繼續(xù)道,“據(jù)趙珈當(dāng)年以監(jiān)察使的身份進駐衛(wèi)星城興建項目,地產(chǎn)公司給他送了房子、豪車什么的不少東西,他都沒有接,甚至還把人大罵一頓,結(jié)果最后突然被人舉報,然后就在他賬戶里查到了巨額財產(chǎn),更蹊蹺的是一堆人紛紛站出來自首,表示自己曾經(jīng)向他行賄過……”
蘇薊北再無遲疑,換了一身衣服,便立即殺到了趙珈的關(guān)押地——容城第二監(jiān)獄。
“北爺,人多眼雜,我們這邊多有不便,就……”王閔沒有下車,解釋道。
“行,你們在這待著吧。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自己來。”蘇薊北倒是不介意。
然后四個人一邊仰望著鐵院高墻,一邊打量著四周的電和荷槍實彈的獄警,踏進了這牢籠之中。
一切都很順利,只要登記一下身份就可以,然而四個人等在門口,探視區(qū)的大門卻遲遲沒人開。
“警官!能不能開個門?”楊鳴一臉人畜無害地朝里面招手。
那胖獄警卻哼了一聲,一臉不耐煩:“村里來的?第一次來嗎!規(guī)矩都不懂!”
其他幾個人一臉疑惑,楊鳴卻馬上會意了,當(dāng)即從口袋里掏出幾張大鈔遞了過去:“警官!通融通融!給您添麻煩了啊!”
胖獄警馬上笑道:“這才是干的明白!進去吧!”
四人如逢大赦,馬上進了探視房,等待著趙珈的到來,不消一會,一個高高瘦瘦,穿著囚服的男子便跟著獄警走了進來,一頭霧水道:“我老婆的弟弟來看我?我老婆什么時候有弟弟了?”
見到玻璃墻對面的四個陌生伙子他就更納悶了。
“你們不會又是薛敬琰派來的吧?省省吧!”趙珈拿起聽筒毫不客氣地吼道。
“我們是來幫你的。”蘇薊北回答道。
“幫我?”趙珈大笑,“你們唬人能不能換個新鮮的?我都聽夠了!”他剛想掛了電話,蘇薊北卻了一句讓他無法冷靜的話:“你老婆要改嫁了。”
“放屁!我老婆一直在家等我!”趙珈破口大罵。
“是真的。”蘇薊北回憶王閔透露給自己的情報,很冷靜地陳述,“你被關(guān)在里面兩年了,老婆孩子在一個罪犯的陰影下生活非常艱苦,到處受人冷眼,走到哪都被戳脊梁骨,雖然她很愛你,愿意等你,但她已經(jīng)為了你丟工作,女兒也在學(xué)讀不下去了……”
“你丈母娘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生活,她已經(jīng)給你老婆介紹了不少對象,要她和你離婚,馬上改嫁……”
趙珈頓時面目就扭曲了,當(dāng)年人盡皆知的愛妻1號,聞聽妻子要改嫁的消息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不!你們騙我!你們騙我!”
“如果你想改變這個即將成真的事實就必須先從里面出來……我們會幫你出來……然后我們一起對付薛敬琰……就這么簡單……”
“你們到底是誰?”
蘇薊北從探視窗里伸過去一個徽記,那是戰(zhàn)略局的黑色雙翼。
“戰(zhàn)……”趙珈將幾乎喊出來的話又壓回嗓子去了。
“是的。我們又回來了,抑或者,我們從來沒有離開過。”蘇薊北站起身道,
“——為了復(fù)仇,為了遲到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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