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群逐次散去。

    洞里甚至開始暖和起來，有了光。

    光是火把發(fā)出來的。

    在那最黑暗處，一個人影朝著她走了過來。

    這個人擎著火把，握著劍。

    劍鋒折射著火把的光，有溫暖的感覺。

    那人揮劍，斬蛇……

    蛇的碎片在夜空中翻飛……

    蛇群散盡，擎著火把的人影朝著她走過來。

    一邊走，一邊沖著她微笑，道：“別害怕，別害怕，我來救你。”

    然后，抓起她的手，拉著她，一步一步地向外走。

    鳳飛飛一切恍如在夢里。

    ——哦，其實是在夢里。

    鳳飛飛使勁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這個在關(guān)鍵時候救了她的人。

    但是，洞里太黑，火把的光太暗，她根看不清楚。

    她甚至看不清這個救她的這個人究竟是男還是女。

    可是，當(dāng)這個人擁著她向外走的時候，她卻感到很舒服，很溫暖……

    她很想伸開手去摸一摸那人的臉。

    可是，每次快要靠近他的臉的時候，總要突然滑落下來猶如摸入一場虛空。

    看來，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

    他們離洞口來近，洞里的光線也來亮……

    漸漸地，她終于可以看清楚這個救自己的人的臉了。

    一道強光從頭頂照**來，投映到這個人的臉上。

    這個時候，鳳飛飛豁然發(fā)現(xiàn)，這個救她的人竟然是將她賣掉的路劍鳴。

    看見路劍鳴，她很生氣，也很憤怒。

    她猛然一揮手，想給他一個大大的耳刮子，責(zé)問他為什么要將自己賣給那個不男不女的蕭千秋的時候，手上卻突然沒了力氣。

    路劍鳴抓住了她的手。

    路劍鳴一臉哀愁地沖著她笑了笑，捉住她的手，放到臉上。

    可是，當(dāng)她的手剛剛碰到路劍鳴的臉的時候，他的那張臉又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先是眼睛慢慢地變大，然后是鼻子變大，再然后身各個部位開始變得豐滿起來。

    一眨眼，鳳飛飛發(fā)現(xiàn)，原是路劍鳴的那張臉卻慢慢地變成了蕭千秋的臉。

    蕭千秋一伸手，將她的衣服撕了下來，扯得粉碎，然后，**笑著，伸出鬼爪子，向她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鳳飛飛一下子被嚇醒了，連踢帶喊哇哇大叫著：“滾開，你給我滾開，你這個變態(tài)！”

    鳳飛飛將眼睛睜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身體仍然光潔溜溜的，啊的一下跳了起來。

    然后，又趕緊縮回到被窩里，回想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回想那個夢。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呃，好像是發(fā)生過什么事了，又好像是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

    如果沒有發(fā)生過，那么，自己的衣服去了哪里？

    ——哦，是被蕭千秋給脫下來的。

    如果已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了，那么，自己為什么一點兒知覺都沒有呢。

    即使暈過去了，也應(yīng)該有所知覺的。

    她睜開眼，從被窩里伸出半個腦袋四處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還在剛才的房間里。

    蕭千秋卻已經(jīng)不知去向。

    房間的桌子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一個很落拓的男人。

    這個落拓的男人正背對著她，一杯又一杯地接著喝酒。

    仿佛是聽到身后的動靜，聞停遠(yuǎn)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了看鳳飛飛，甚至還沖著她舉了舉杯，得意地笑了笑。

    笑過之后，又用手去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

    你是……

    ——你他媽不是那個把我和湘兒從英雄樓又騙回嵩陽的那個王八蛋臭無賴嗎？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是不是已經(jīng)對自己做了什么？

    想到這里，鳳飛飛“哇”一下子叫了起來，隨即又叫了起來。

    前一聲，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叫。

    后一聲，是發(fā)現(xiàn)自己光潔溜溜驚恐的叫。

    鳳飛飛隨手抄起一條被單將自己身上下包裹起來，沖過去，對著聞停遠(yuǎn)是一陣拳打腳踢。

    她這么一發(fā)威，立刻把聞停遠(yuǎn)的酒勁兒給吊出來了。

    聞停遠(yuǎn)一撥愣鳳飛飛的胳膊腿，大聲呵斥道：“干什么呀你？”

    鳳飛飛哭了：“還我要干什么？我還想問你干什么呢臭男人。”

    聞停遠(yuǎn)嘿嘿笑道：“在這么一個孤零零的房間里，有你我這么一對孤男寡女，你我想干什么？告訴你呀，我這個人一向是吃硬不吃軟，你再敢敢在這里撒野發(fā)潑激起我的**的話，心我**了你。”

    著，做了一個舔舌頭的色狼樣兒。

    不過，鳳飛飛對他除了仇恨之外，好像并沒有太多的恐懼。

    畢竟大家已經(jīng)見過面算是半個熟人了，什么事都可以有商有量的不會亂來。

    鳳飛飛裹著床單從床上跳下來，指著聞停遠(yuǎn)道：“你個臭男人你敢呀，臭男人，臭流氓，臭無賴。”

    聞停遠(yuǎn)突然笑了，道：“臭男人？你怎么知道我臭呀？難道你聞過？哼，假如我真的是臭男人的話，這個時候你不會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起碼不會讓你裹著被單站在我面前的。我會……”

    著，探出雙手，做行為不軌狀。

    鳳飛飛一邊躲一邊不停地道：“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聞停遠(yuǎn)摸著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想著其他的事，沖著鳳飛飛不懷好意地笑著道：“千萬不要亂叫一個男人為臭男人，因為臭男人通常都是最好色的了，而且最喜歡的是那種會反抗的女人，會反抗刺激，呶，像是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最能勾起我們這些臭男人的*******他一邊，一邊朝著大姐慢慢地走過來。

    鳳飛飛道：“滾開，你別過來呀，我會叫的。”

    聞停遠(yuǎn)笑道：“叫？你叫呀，大聲地叫呀，我是要你叫，是臭男人都喜歡女人大聲叫的，快點兒叫呀，你大聲好呀。”

    鳳飛飛卻學(xué)乖了。

    她居然不再叫了。

    只是圍著桌子不停地跟聞停遠(yuǎn)打轉(zhuǎn)轉(zhuǎn)。

    一邊轉(zhuǎn)，一邊討好地道：“我好好好……好漢，你你你……你看呀，我并沒有得罪過你啊，你你你……放過我好不好？你看我我我……這個人呢，其實是個和平主義者，一點兒都不記仇的，出去之后，絕對不會到官府告發(fā)你找你的麻煩，也不會告訴人家你曾經(jīng)在這里欺負(fù)過我，而且呢，我已經(jīng)原諒你把我騙回嵩陽讓我走了那么的冤枉路，我向你保證，我真的原諒你了，好不好？”(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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