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歐羅斯可能也有點兒喝高了，醉眼迷離，看著鳳南天，又看了看火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哈哈哈，我嘛，不可能只請我喝酒這么簡單。反正你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那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吧。你的不錯，這只龜甲啊，還真不是一般的東西。起來呀，這還跟你們東土頗有淵源。嘿，我火芒老伙計，發什么愣啊，麻煩把那個蓮藕遞給我，還有那個灌臘腸……呃，剛剛到哪里了，呃，那個龜甲啊，跟你們中州還有點兒關系，你們中州不是有句老話叫做‘龍生九子’嘛……哎，那個火芒老伙計，麻煩再把醋瓶遞過來，芝麻醬有點兒膩。”

    鳳南天給他碟子里加了點兒辣椒和香菜，道：“這個倒還真有。我們東方是有這么句俗話叫做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艾歐羅斯夾起一個魚丸在醬碗里沾了沾，直接往嘴里塞，燙得哧溜哧溜直叫。

    然后，咕隆一聲，愣是整個吞了下去，這才梗著脖子道：“那你看，龍生的都是哪九子？”

    這個倒是難不倒鳳南天。

    他圣賢書讀了不少，稗官野史也涉獵了不少。

    他甚至連想都未想，便道：“龍老大名叫囚牛，是一頭有麟角的黃色龍，據這子啥事不干喜歡寫寫歌編編諸如《夜曲》《****之類的酸曲兒，是后來那些在女生樓下彈曲兒勾引妞兒的文學青年的鼻祖。這老二呢，叫做睚眥，據這子是個熊孩子，啥事不干整天調皮搗蛋欺負個老實人串個寡婦門，還不讓人，別人一罵他流浪他翻臉沖著對方豎中指還要殺人家家。哦，我們那里有個成語叫做睚眥必報是他的。老三呢，叫嘲風，可不是喜歡嘲諷人的嘲風，恰恰相反，他不僅不喜歡嘲諷人，甚至還經常沒事扶個老奶奶過馬路幫老大爺修修屋頂什么的，所以，大家覺得他是個好孩子認為他是祥瑞，經常供起來希望他給自己點兒錢給自己個兒子幫自己對付隔壁家的大黃狗什么的。老四呢叫做蒲牢，是個膽鬼，看著人高馬大的挺嚇人，沒事喜歡在馬路上叫囂誰他媽敢欺負我。結果遇到比自己個更大的，嚇得吱哇亂叫連忙喊，誰他媽給欺負咱倆。老五叫饕餮，一聽名字知道是個地道的吃貨大胖子，一頓飯能啃八十個醬豬蹄。老六叫霸下，力大無窮呀，平時沒事喜歡跟熊打架，打不過往那一蹲，腦袋一抱跟個烏龜似的讓人打，反正皮粗肉厚的也打不疼。久而久之，他身上被人揍了厚厚的一層老繭，幾尺厚，也有人他來是一只大烏龜。老七叫做狴犴，這子倒是長了一副俠義心腸好管閑事喜打抱不平。老八叫做赑屃，其實那兩個字如果不是林歌寫出來，我也不會寫，所以大家又叫他負屃。此子也跟林歌一樣，喜歡舞文弄舞，但寫的東西又沒人愿意發表，所以最喜歡的事是在景區、在廁所的墻壁和課桌上到處涂鴉，戲稱為文學好者。老九叫做鴟吻，最喜歡做的事是發呆，沒事的時候喜歡坐在房頂上，雙手托著下巴也不知道想什么，有人路過沖著路人吐吐沫玩。關于他們大致是這個回事……”

    到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將放在醬碗里的筷子拿起來，放到嘴邊使勁舔了舔，道：“根據我的觀察，難道被你花重金買去的那只龜甲，是老六——霸下的甲。霸下又叫鼉龍，據這種鼉龍的甲可以做成幔鼓，聲音可以傳一百里。不過，我勸你最好別敲，那玩意兒一敲，不定成了一堆拼圖。那玩意兒作為個人好進行收藏不定以后能賣個高價。”

    艾歐羅斯笑而不答。

    他只是將杯口倒過來黃了幾晃，沖著火芒瞇縫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醉眼迷離地道：“嘿，我火芒老伙計，麻煩你再給我來點兒米酒，壇子里還有沒有？這酒還真不錯。如果你家少爺沒意見給我往車上搬幾壇讓我帶回去。你不知道我們家老二艾歐羅斯有多煩人，他要是知道我一個人又跑你這蹭酒喝不叫上他，非跟我急不可……哦，鳳哥，剛才你什么來著？”

    火芒雖然在忙著打下手，但一直在注意兩人之間的對話。

    他對那只龜甲的好奇之心一點兒也不比鳳南天差。

    所以，在聽到艾歐羅斯的問話之后，立刻插話道：“剛才我們家公子，你買回去的那個是鼉龍的龜甲嗎？我們家公子提醒你，用來收藏好，千萬不要做成鼓，否則會被敲成拼圖的。”

    米酒入口極綿，但后勁兒極足。

    艾歐羅斯確實有點兒高了。

    他拍了拍火芒的肩膀，打著飽嗝，大著舌頭道：“呃，火芒伙計啊，你們家公子的一點兒沒錯。那個確實是鼉龍的龜殼。據這個鼉龍哪，能活一萬歲。當然了，也有的只能活個十幾二十年，因為被人逮住給吃了。這樣的鼉龍呢，形不成龜甲，身上只能像其他的動物一樣，只有一張皮，那個皮很結實，能夠用來做鼓。而僥幸活到了一萬歲的鼉龍呢，這個可珍貴了，它的那個皮會慢慢變硬，形成一具碩大無朋的殼子。但這個殼子跟普通的烏龜殼子又有不同，因為它的殼子上面還會長出骨骼來，足足有二十四根呢，正好應對你們中州的二十四節氣。在一萬年之后，那鼉龍慢慢地蛻下，幻化成一條龍，騰空而去。隨著歲月的流逝，那蛻下的龜甲中的骨骼中，會吸收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然后慢慢地幻化成一顆顆的珍珠。這些珍珠呀，個個有人的拳頭大。晚上用來照明的話，方圓百里像是升起一個太陽。如果用來入藥用的話呢，則可以益壽延年。但最為珍貴的是，它因為吸收了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對于江湖人來那可是提升內力武功值的靈丹妙藥。如果用來搭配我們的圣衣來使用的話，可以將日月星辰中蘊藏的能量化為己用，一拳揮出，簡直可以將大地撕裂，將星辰粉碎。”

    火芒滿眼都是星星，大聲道：“哇，那么厲害，那豈不是……”(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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