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北風重起,夕陽下映襯得這漫山積雪更加清冷。
鳳飛飛抖了凍僵硬的身體,撥開荒草叢,探出腦袋看了看散發著炊煙和飯香的茅屋,忿忿地頓了頓腳,將手中的冷饅頭猛然扔在地上,不停地抱怨道,哎呀,我吃不下呀,那兩個狗男女在里面大魚大肉,我們卻要在這里挨凍啃冷饅頭,氣死我了,哼。
江豐看了看他,靠在石頭上,努力地咽了口干糧,沉聲道,劍三十明明告訴我們讓我們老老實實地呆在妓院里等消息的,是你自己偏偏要跑到這荒山野嶺什么要監視他們,這能怪誰呀?
一聽這話,鳳飛飛的嘴巴撅得更高了,滿臉醋意地看了看那茅屋的春色無限,大聲道,哼,我在這里監視著他們兩個狗男女就已經親熱成這樣了,如果我要是不監視著的話,誰知道她們兩個會發生什么離譜兒的事情呢?真是氣死我啦。
江豐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搓著凍僵的手,微微嘆息道,即使你監視著,人家該發生什么還是要發生什么的,畢竟手腳都長在人家身上的,而且郎情妾意,**,想不發生什么都難呀。不過,我就不明白了,劍三十的行蹤甚至連馬面馬大俠都捉摸不定,而你卻一下子就找到這里來了,哼,想不服你都不行了。
聽到這話,鳳飛飛頗感得意,道,哼,那有什么,我的武功雖然很不濟,可是,在跟蹤方面如果我敢稱第二,恐怕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還有一點就是,難道你不知道劍三十的身上有股很特別的味道嗎,在離這還有十里的時候我就已經聞到了從這間茅屋里散發出來的這種味兒了,如果不是那個什么該死的白如綰在這里礙手礙腳的話,我早就沖進去了。你這個該死的臭子,人家的心都已經亂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只會風涼話,惹得人家的心更亂。
江豐無奈地搖著頭道,我不是給你潑冷水,我只不過是有什么什么嘍。還有呀,現在有白如綰在那里礙手礙腳,你就更應該沖進去了,難道你不怕他們兩個真的那什么嗎?劍三十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白如綰的那模樣,那身材,那氣質,簡直就是滿漢席呀。
鳳飛飛已經怒火沖心,使勁咬了咬嘴唇,卻又故意作出一副要忍,忍,忍的樣子,最后終于還是忍了下來,把目光從茅屋收回來,憤憤地道,我不是不想進去,而是要留在外面監視情況,難道剛才你沒有看見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在那棵大樹后門晃悠嗎?我想,那肯定是宮羽三派來監視劍三十的探子,而且我也相信劍三十絕對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而忘記正經事的。
江豐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哦,沒想到你還挺顧大局的,既然你相信他,那為什么還要這么擔心呢。好啦,別那么多廢話了,趕緊吃饅頭吧,不好吃,誰讓你不會做飯的。
鳳飛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聲道,那你也不會做呀。
江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個男人,為什么要學會做飯呢?做飯是你們女人的專利,要不然還娶老婆干什么。
鳳飛飛猛然一推他的肩膀,很不客氣地道,哼,你娶老婆難道就是想讓她給你做飯呀,那你不如娶個廚子好啦。好啦,好啦,我又不想在這里跟你研究到底會不會做飯呀?我是讓你去雪鎮上去買呀。
聽到這話,江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著雪鎮的方向道,什么?去買?你得倒是輕松,來回要走五十多里路呀,我的大姐。
鳳飛飛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是呀,既然知道五十里路呀,你不去難道要我去呀?
江豐擺了擺手,道,當然不是了,既然我不想去,而你也不能去,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誰也不要再提這個問題了。唯有當你是只雞了。
聽到這話,鳳飛飛的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指著江豐的鼻子大叫道,喂,臭子,你剛才什么?
江豐將手中的饅頭在她面前晃了晃,淡淡地道,緊張什么,我又沒你,我是把饅頭當成雞來吃。
鳳飛飛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道,難道當魚不行嗎,雞,雞,雞的,這么難聽。
江豐道,行,可是,我不吃魚呀。鳳飛飛道,那當鴨嘍。
江豐道,可是,鴨肉沒有雞肉好吃。
鳳飛飛猛然把胸脯一挺,道,那當魚翅呀。
江豐實在受不了她的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了,大叫道,我大姐呀,這些只不過是些冷饅頭而已,當雞鴨都已經很過分了,還當魚翅?
鳳飛飛撇了撇嘴,道,你話那么大聲干嗎,當魚翅有什么好奇的?
江豐看了看她,仿佛已經不想再理他了,道,大姐,你話的聲音比我還大呀,就知道我,我了不當魚翅,不行就是不行。鳳飛飛瞪著他道,有什么不行的?
江豐也看出來了,鳳飛飛之所以這么生氣,完是因為在吃劍三十的醋的緣故,況且,外面天又這么冷,又無緣無故地受了鳳飛飛的這么一頓氣,所以,就有些心煩意亂的,猛然轉過身來沖著她大聲道,不行就是不行,我又沒有吃過魚翅,你讓我怎么想象成魚翅呀?
聽到這話,鳳飛飛突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仿佛在為江豐居然沒有吃過魚翅而同情。
看到她笑了,江豐的火氣也慢慢地消了些,掰塊饅頭扔進嘴里,咀嚼著道,好啦,好啦,頂多我們一人讓一步,就當它是紅燒肉好啦。
鳳飛飛立刻捂著胸口做出一副要嘔吐的樣子,大聲道,不行,紅燒肉太肥了,只有你才吃得下去呀。江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饅頭,嘴巴動了動,仿佛不知道該什么才好,只好鉆出荒草叢,看了看茅屋里的動靜。
這個時候,天已經完黑了下來,四周萬籟俱寂。天空中雖然有微微的月光,可是,這月光卻映襯得整個荒原一片安靜,更加清冷,那些麻雀仿佛也怕冷似的,不再嘰嘰喳喳道叫個不停。
而茅屋里的那些歡樂融融的笑聲也慢慢地低了下去,原映在窗戶上昏黃的燈光和兩個人親熱的身影也跟著消失不見了,仿佛是正在發生著什么事,又仿佛是什么都沒有發生。
江豐將最后一口饅頭扔進嘴里,喃喃地道,好啦,好啦,屋子里的燈都已經滅了,我看我們還是回那個山洞休息了,深更半夜的,還監視什么呀,都要凍成海豹了。
聽到這話,鳳飛飛也從鉆出草叢,朝著那茅屋看了看,發現里面隱藏著某種極其讓人憤怒的天機,便憤憤地抓了把草,猛然扔了出去,道,就是因為油燈滅了,才要更監視的。他們孤男寡女的住在同一間房子里,又是郎情妾意,**的,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呀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在這里監視著,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生什么事。哼,他們兩個也真夠惡心的,天這才剛剛黑,這么早睡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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