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到,這兩個加起來幾乎都有三百歲的老人居然還能保持如此的體力,還有如此高深的輕功。
這恐怕連他素有天下第一輕功鳳凰展翅的藍玉棠都無法達到這種境界。
他雖然對兩個人昔年在江湖中留下的那些惡名嗤之以鼻,可是,現在卻又不得不對他們的輕功另眼看待,甚至是敬佩了。
這也就難怪兩個人早在五十年前能夠名滿江湖,讓江湖上的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談之而色變。
這兩個神秘老人一邊在頭頂的巖壁上以極度高深的輕功不停地奔跑著,卻還在一邊相互地斗著嘴對罵著。
走在前面的那位話的時候老是“哈哈”的老人,也就是那個帶著沉穩而飄渺的聲線自稱是極樂凈土主宰的老人,先是在那些長滿了青苔,光滑無比的石壁上輕輕一點,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身法,
然后,又縱身使出燕子三跌浪的招式,在即將落在石壁上的那一瞬間,忽然借力一翻,身軀便穩穩地落在十丈之外的一塊巖石上,倒掛在那里。
這一連串的動作之間幾乎沒有什么間隔,完是一口氣順下來的,身形步法又穩,姿勢又漂亮至極,猶如一只棲息的蝙蝠。
這好像就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絕頂輕功,“枯松倒掛倚絕壁”了吧。
好一個枯松倒掛倚絕壁。
看到這里,甚至連在輕功方面一向都很自負的藍玉棠都忍不住喝彩了一聲,大聲道:真是好輕功。
聽得藍玉棠在下面的喝彩聲,那聲音沉穩而飄渺的老人立刻顯現出一臉的開心,在上面表演得更賣力了。
他甚至還沖著那一直跟在他后面的盤旋的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老人哈哈大笑了一陣,做了一個極具挑釁性的姿勢。
只見他奔走如飛的身體忽然停止在突出的那塊石壁上,然后,以那塊石壁為中心,將抬起來的那只腳猛然向旁邊一旋,整個人便如陀螺一般,轉了兩圈兒。
然后,一個鷹擊長空,又朝著另外一塊突出的巖石平平地飛過去。
這一招靠得更是力道的拿捏和身體輕盈度的控制,稍有差池的話,便會從上面跌落下來,粉身碎骨。
看到這里,藍玉棠幾乎都已經忘了喝彩,眼神發直,呆呆地望著兩人,不知道是應該鼓掌還是應該驚訝。
結果,他在下面這么一愣,正在上面表演得起勁的那個聲音沉穩而飄渺猶如天國的老神仙的老人卻不高興了。
他兩腳倒掛在那里,猛然把臉一沉,指著藍玉棠大聲呵斥道:哎呀,你這個混帳東西,怎么不喝彩了,難道我的這手功夫不好嗎?
此刻,藍玉棠雖然已經渾身酸軟無力,可是,卻還是不停地點了點頭,愣愣地道:好,好,真好,真是好極了。
看到這里,另外一個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老人好像也不甘示弱。
他同樣是頭下腳上,倒掛在離藍玉棠不遠的一塊突起巖石的棱角上,沖著那聲音沉穩而飄逸的老人嘿嘿笑道:
吹牛,不羞,不羞,如果連你的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也可以叫做好的話,那么,我的功夫簡直就可以上天了。
你呀你,真是王破賣瓜,不僅自賣自夸而且還很不要臉,居然還好意思辯駁自己的臉皮不厚呢。
聽到這話,那聲音沉穩而飄渺的老人立刻停了下來,然后,將雙腿盤住其中一塊突起的石頭來上回晃動著,猶如糾結在上面的一條蛇。
然后,回過頭來,沖著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做了鬼臉,甚至還學著孩子調皮時的樣子兩手放在嘴巴,迎空抓著,吐著舌頭道:
哈哈,就你能,就你行,就算是你能上天,可是,我的功夫也比你高呀,王婆賣瓜,自賣自夸,那因為是因為她的瓜真的很好呀,哼,怎么著,不服氣嗎?
而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老人則玩了一手更絕的。
只見他一只手攀住一塊凸出來的巖石,一只腳勾住另外一塊凸出的較大的巖石,側身掛在那里。
他的這副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張剛剛洗好晾在繩子上的圍裙。
只見他一身輕松地沖著那聲音沉穩而飄渺的老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笑了笑,一臉陰沉地道:
嘿嘿,你不要臉,你還真是不要臉呀,剛才被我戳穿了謊話,居然還不知道臉紅,我看你呀,還真是老而不羞是鬼也。啊呸。
著,他甚至還吐了口唾沫過去,用來表示很不屑。
他在倒掛下來的時候,一部長長的胡須遮住了半張臉,并且隨著他來回搖動的身體帶起來的風飄動著。
而他剛才吐過去的那口唾沫不知道是用力不夠,目標不準,所以,不僅沒有吐出去,反而吐在了他自己正好飄過來的胡子上。
在唾沫的作用下,他那柔順而飄灑的長胡子立即糾結在了一起,粘粘的,稠稠的,猶如粘上了膠水的亂麻。
發射出的那口唾沫一擊不中,竟然還來了個走火,所以,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就有點兒生氣,身上的衣服隨著他在巖壁上游走時的動作飄灑地呼啦啦的作響。
然后,他又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嘿嘿,我知道你不服氣,可是,不服氣也不行呀,你就是技不如人嘛,人有高有低,功夫當然也有高有低了?
著,那這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此刻已經游移到了一個與剛才完相反的方向,猶如棲息的蝙蝠似的兩腳倒掛在那里,然后,就像個頑皮的孩童似的,用兩手撐住上下眼皮和嘴巴,沖著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做了個鬼臉,發出嗚嚕嚕的聲音。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解開褲腰,倒轉身體,沖著那聲音尖銳如生鐵般的神秘人拍了拍他那幾乎已經干癟的屁股,得意地道:
嘿嘿,少見,少見,真是太少見了,沒想到,你這老不死的鬼東西都已經這么大的年紀了,居然連每個人的功夫有高有低都不知道,真是笑死人了。
到這里,他甚至還嘆了口氣,道:唉,真不知道,你這么大的年紀究竟是怎么活過來的。悲哀,真是悲哀,是江湖的悲哀,也是你的悲哀,這么多年了,我居然跟這樣一個無知的老東西齊名,我也悲哀呀。
聽到這話,那聲音空靈而飄渺的神秘人像是受到了打擊似的,那原攀在藍玉棠他們頭頂絕壁上的一手一腳突然一松,然后,干癟的身體就順勢倒豎著直直地栽了下來,猶如落下來的一塊石頭。
眼看他的那只大如笆斗的腦袋就要撞到了藍玉棠跟前的那塊突起的巖石上,撞個八月西瓜打開花。
可是,就在尚天香驚訝的時候,那老人的頭頂上就像是突然長出了眼睛看到下面的情形不對勁似的,就在腦袋石頭馬上解藥相撞的時候,他猛然雙手迎空拍了一下,然后,借助雙掌互擊的反彈力,在半空中一個打了翻轉,做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回環。
接著,身體就改變了方向,朝著不遠處的一塊巖石斜斜地飛了出去,然后,像片被掏空了的大麻袋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上面,悄無聲息的。
這好像就是醉八仙中的漢鐘離醉酒徒手疊羅漢的輕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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