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如若你真的對這種事情非常害怕的話,這次順利的下山之后,就隨來找你的人回去吧,免得再受這個罪。”
雪月兒雙手撐在地上,大口喘了一會兒氣,緩過勁來才堅定的道:“不,我一定要和你們在一起,既然已經出來了,總要適應的!”
“咯咯”聲響,雪月兒將銀牙緊咬,羞卻之情已然不見,麻利的剝下了那死人身上的血衣。隨后揚起了手中的刀,還是遲遲不敢下斬,連李浩什么時候站在她后面也不清楚。
雪月兒手中抓著的大刀顫抖不止,揚起又放下,重復數次,手似抽筋了一般的抖著。李浩與胡老頭就在一旁看著,并不催她。終于,雪月兒下定了決心一般,手起刀落,“嚓”,的一聲,就將那已經死透了,眼睛猶未閉上的家伙的頭顱,斬成了滾地西瓜。
可憐這被選中的家伙是夠倒霉的了,死都死了,還得被他們剝光了衣服,這還沒完,連尸體都不讓他們留個完整的。
雪月兒一斬斷那漢子的頭顱,忍不住就嘔了出來,身子劇烈起伏著。
胡老頭道:“好了,娃娃,第一次是這樣,習慣了就好,快點去換好衣服上路吧。”
完,再打量了一下李浩所扮的藍州六義之一的狼蒼,點了點頭道:“不錯,外貌,身高都差不多了,就是這聲音不知道學得怎么樣,還有劍法你是不會的了,只能裝作是受傷的樣子。”
不再理會李浩,走到樹后面換衣服改裝去了。
雪月兒吐完,孤零零的站在那喘了一會氣,緩過勁來,可憐的向李浩看了一眼,也走進樹林之中換衣服改扮去了。
李浩等他們都走了,才皺著眉頭罵道:“粘粘漉漉的,還血腥味這么重,太難受了!”
聲音卻是學著那瘦削狼蒼的聲調,還有點兒似模似樣,雖然李浩并沒有聽到他幾句話。
才十幾息時辰,胡老頭也走了出來,變成了六義中圓臉胖子老二——福山,與他來面目簡直就是一般模樣。
那胖子一走出來,就哀聲嘆道:“三弟,想不到咱們會被滅被這幾個奸滑鬼頭害得這么慘,連老大也遭了他們毒手。銀子沒到手,命也丟了幾條!悔不當初啊!”
李浩學著那漢子的語氣,嘆了口氣道:“還不是二哥你財迷心竅,煽動我們來殺這三個家伙。原預想得周到,還帶了兩只旺才,沒想到連那奸滑老鬼的面也沒見,就被他射殺了兩只旺才,更是害得我和六弟慘受重傷,這次能夠撿回一條性命,還是靠老大的拼死相護。可憐老大定是兇多吉少了,那萬惡的老鬼!”
胡老頭好氣又好笑的,一只肥手就拍在李浩的頭上,“又想借機罵胖子我么?不過你這鬼頭的話也不錯,如此來,這老大的尸體是不能帶回去了。”
李浩道:“帶什么帶,這一身血腥味已經夠難受的了,還背著個死人,那就晦氣得很了,只怕以后行事也得倒大霉的。所以,我們只能這么空著雙手下山。”
胡老頭卻道:“只怕不妥,如若被人撞見,如何應付?畢竟他們是結義兄弟,太過絕情不過去。”
“這個簡單,只要咱們將消息帶出去,哀求著與他們相熟的江湖中人去幫忙報仇,指明了地頭,就什么也不用解釋了。”
胡老頭笑道:“就你奸滑,鬼點子多!”
此時,雪月兒已經換好了血衣,同樣變得高了尺許,與那位死去的漢子一般。她低著頭,畏縮的走著,想必對這一身的血衣不適應,默默的走到李浩身邊。
李浩又粗著嗓子道:“五弟,你再去將那兇賊的頭顱部斬下了,咱們再上路。”
胡老頭笑罵道:“你這個鬼頭,想把這娃娃嚇倒啊,還是你真想把她訓練成你身邊的冷血護衛?”
雪月兒被李浩的話嚇得倒退了幾步,扶在一棵樹上,喘著大氣,哀怨的看著李浩。李浩然不為所動的站在那,對胡老頭的話也不解釋,雪月兒看了許久,見李浩是決然不肯改變主意的了,雪月兒左手抓起那把大砍刀,顫抖著慢慢走近那幾具尸體,一步一步的,仿佛重若千均。
“啊!”
雪月兒忽然大叫著,狀若顛狂的刀光連閃,將剩余的四具尸體上的腦袋也斬做了滾地葫蘆。
一砍完,雪月兒再也堅持不住,將刀扔在地上,一把抱住了李浩瘦削高挑的身體,號啕大哭著,差點將他抱得摔倒在地。
雪月兒哀怨的道:“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不要太逼我,好嗎?”
李浩嘆了口氣,拍打著她的背脊道:“你這又是何苦來著,好了,別哭了,叫那老頭再給點藥,將你破裂的虎口包一下。”
雪月兒眼淚瞬時間流了下來,吸著鼻子,帶著淚痕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李浩轉頭瞪向胡老頭道:“老頭,還不將你那寶貝藥膏弄一點出來,她可是真受了重傷。”
胡老頭嘿嘿的笑著,并不生氣,從藥膏里挑了些許,涂抹在雪月兒的右手虎口上,從身上扯過一具綢緞布條,將雪月兒的傷口包扎起來。
李浩翻了翻白眼,道:“好你個死老頭,我問你要藥,你就不給,看著五弟受傷了,你就屁顛的幫他包扎,當真是豈有此理!”
胡老頭手又是迅速的向后一甩,“啪”的又敲在李浩的頭上,還是沒能夠讓他逃脫開去,喝道:“還不將現場整理一下?”
李浩將他們的換過的那些衣服,獵戶刀,帶著身上,看著地上的三具被他們替換的尸體道:“我們還要將他們的尸體帶走掩埋么?”
胡老頭用帶血的綢布條將雪月兒的手包扎好,轉頭道:“不用那么麻煩,胖子這里有點化尸水。不過穩妥起見,還是抱遠一點再化。”
胡老頭見雪月兒猶自有點兒難過,勸道:“娃娃,你現在也知道,你跟著這鬼在一起,現在已經變得非常危險,隨時會有性命之憂。他這是想趕你回去,才特意這么的。當然,也為了以后你能夠少受惡人的苦頭,磨練你敢殺人的勇氣。”
雪月兒道:“不管以后會有多危險,我一定會陪著他。”
胡老頭搖頭道:“你倒是對這鬼頭死心塌地,奇怪,胖子卻不知道這鬼頭哪里好了!”
李浩將現場弄成慘烈廝殺的模樣,忽然歪頭想了想,抬起腳,沾了點血水,在每個人的頭顱都踩上了幾個帶血腥的泥土印,鞋印赫然印在臉上。
胡老頭笑了笑,道:“你這鬼頭果然詭計多端。”
雪月兒奇怪的問道:“這又是什么詭計了?”
李浩道:“這叫作仙的示威!看那些個惡狗還敢不敢亂打我們的主意!”
處理完現場,李浩帶著一具尸體疾奔下山,胡老頭對雪月兒道:“娃娃,你提著那兩個頭顱跟來,胖子幫你提下山去。”
雪月兒提著六義當中的老二與老五的頭顱,緊跟著他們向著山下掠去。
到得一處懸崖邊,李浩將那具尸體扔在地上,把獵戶刀扔下崖去,蹲著頭又在搞鼓著什么,把雪月兒看得滿頭霧水,好奇的站在邊上看著。
李浩陡然在那用劍在尸體上扎出了些血,抓來就抹上雪月兒的身上,雪月兒嬌罵道:“你干什么?”
卻是站著不動,任他胡鬧,看了一會,才明白原來李浩是為了掩飾那些傷口,并不是一味胡鬧。
胡老頭等他弄完,掏出一只黑黑的瓶子,倒些藥水在那尸體上。只一會,那些尸體就冒著刺鼻黑煙消失了。等到尸體完化為一灘黑水,胡老頭將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插,“鏘”的插入幾尺深,再一挑那帶著尸水的石頭轟隆隆的就滾下山去。
胡老頭看著手上的鋼刀,“嘿嘿,這刀還不賴!咱們走吧。”
三人一路疾掠,向著山下奔去,這地方,是不能再呆了。
走在最前面的,當然是胡老頭,以防忽然出現江湖人物,給他們看出破綻,得裝得更像一點。為了安起見,李浩與雪月兒并沒有力奔跑,以免遇到突發事件應付不及。
奔了數個時辰,快要到達山下時,迎面過來幾位佩刀帶劍的江湖人物。李浩與雪月兒早在胡老頭的提醒下,互相攙扶著,李浩的一條胳膊,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了條血布帶子綁著,吊在身上。
那群人見三人身滿是血跡,衣服破爛不堪,異常狼狽的向山下跑,攔住了問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藍州六義么,遇上誰了,怎么忽然變得如此狼狽?”
胡老頭哭喪著臉,道:“別提了,還不是那該死的‘陷阱三魔’么!才一上山,我們就被他們發現了,那個老頭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我們帶去的旺才射殺了,結果……唉,慘不堪言!連老大也為了掩護我們逃脫,只怕,只怕是兇多吉少。”
那為首的漢子大喜道:“你們這就發現了‘陷阱三魔’!他們在哪?”
胡老頭道:“他們就在這座山頭,以前害死二虎的地頭。你們就這樣上去,只怕也得中他們的陷阱,還是多帶幾只旺才上去吧。”
一聽到地頭,還沒等他完,那一伙七、八個人已經向著山上狂奔而去,哪里多理會他在什么,仿佛那山上正有三十萬兩紋銀在等著他們呢。
胡老頭搖了搖頭,與李浩倆人慢慢的走了一段距離,確認他們已經跑遠了,才加速向山下趕去。
來到山下,胡老頭也不帶倆人往城鎮中趕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一戶僻靜的人家借宿。也不打門,胡老頭直接一腳將門踢了開來,嚇得里面的人哇哇亂叫,直呼山賊來了。
胡老頭吼道:“嚎什么嚎,大爺這滿身是傷的,都沒出聲,你們嚎什么?快點給大爺弄酒菜來吃,最少也得燒幾只肥雞。如若不然,大爺一刀將你們殺得干凈!若是敢跑的話,哼哼……”
一個三、四十歲的老實漢子連忙點頭哈腰的,聲的道:“大爺,咱們就這去做,您在這等著。”
一把扯過他娘子就去做菜,旁邊還有一位十幾歲的姑娘與一位比她的弟弟,嚇得趕忙跟著她們的爹娘出去。
胡老頭一把攔住他們倆個,道:“你們兩個娃娃得在這陪著大爺,去,幫大爺弄身干凈的衣服來。”
胡老頭一把捏著那姑娘的下巴,嘖嘖出聲的道:“瞧你這姑娘夠水靈的,唉,如若大爺傷得不輕,真想把你做了,還不給大爺倒杯茶水?”
那姑娘哪里見過這陣仗,嚇得臉色煞白,渾身發抖。李浩與雪月兒尷尬的坐在桌子邊,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那老頭道:“大爺行行好,女不懂事,的這就給您三位倒茶。”
胡老頭凳子下的肥腿一伸,一腳將他踢了一個筋斗,跌倒在地,喝道:“誰叫你來倒茶了?快點去給大爺做飯!惹火了大爺,殺光你家,一把火將你這狗窩燒了,還不快滾!”
那姑娘見她爹摔倒在地,想從胡老頭的懷中掙脫,尖聲驚叫道:“爹,你怎么了?”
那老頭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聲道:“沒事,煙兒乖,聽大爺們的話,快給他們倒上茶水,會沒事的。大爺們,你們海涵一下,我這就去幫你們做飯。”
低頭向他娘子喝道:“你想死么,還不去燒飯、做菜?”
“可是娃娃……”那瘦漢子一把拖過他娘子,捂著她的嘴就去做飯。
“爹娘,救救我!”
“娃娃,想學狗么?”
雪月兒抓著的那個弟弟反轉了身子,想要咬她的手,雪月兒反掌一個手刀將他震暈了,省得他叫得心煩。
姑娘又驚叫道:“你們把我弟弟怎么了?”
胡老頭翻了翻眼皮道:“敲昏過去罷了。如若你不聽話,不光你弟弟要死,你們身都會被殺。還不給大爺們倒上茶水,另外再去拿幾套干凈的衣服過來。”
胡老頭松開了手,放她下來,姑娘顫抖著想去摸她弟弟,被雪月兒兇狠的一瞪眼,嚇得縮回了手。
李浩“鏘”的將手中的劍拔出了一截,露出了寒光閃閃的尺許劍刃,喝道:“當大爺們的話是耳邊風么?還不快點倒茶。”
那姑娘顫抖著身子連聲道:“是,是,是,我這就倒。”顫抖著的手提著那瓷壺抖個不停,半天也沒有將茶水倒出來。
胡老頭不耐煩了,奪過她的茶壺,一腳將她踢倒在地。那姑娘“啊”驚叫著坐在地上,嚇得褲子都濕了,忘了起來。頓時,刺鼻的騷-味兒彌漫在這房間里頭。
胡老頭皺著眉頭叫道:“老頭,快點把你這臟娃子拖出去,拿桶水來清洗一下。慢了,大爺一劍將她斬作兩段。”
那個漢子慌忙從柴房中跑了出來,抱著他嚇傻了的女兒就丟到廚房去了,滿頭大汗的提了桶水來涮洗著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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