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姑母請安。rg”蘇卿萍穩住心神,盈盈一拜。
“起來吧。”蘇氏笑容淡淡,突然道,“剛剛老四來找我,想要娶你為妻。”
蘇卿萍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惶恐:“姑母明鑒,萍兒的婚事自有長輩們作主,萍兒不知四表哥他……他……”到這里,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心里則波濤洶涌,原來程郞已經和姑母提過想要娶自己的事了。
又想到剛剛南宮程的舉動,他朝蘇氏的屋子看了一眼,又沖著自己搖頭,是想表達些什么?是要自己無論蘇氏什么都別承認,還是……
“萍兒,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是老四一廂情愿。我跟你這些,只不過是想要囑咐你幾句,以后見到老四,你遠著他點,免得他做出些什么連累了你的名聲!”蘇氏又道。
“是,姑母。”蘇卿萍表面恭敬,心里只覺得齒冷,看來在姑母的心目中,自己比不上顧家庶女,竟配不上南宮家的庶子。
“好孩子,你起來吧。”蘇氏看蘇卿萍還跪在地上,面上露出了心疼之色,“你這孩子也太實誠,根不關你的事,何必跪著。”
蘇卿萍這才起了身,乖巧地坐在了蘇氏身邊,心中卻恨極:若不是蘇家式微,自己哪里需要屈膝跪著,過著看人眼色的日子!
蘇氏自不知蘇卿萍心中所想,反而因為南宮程的事,對蘇卿萍起了幾分愧疚之心。
“來人,把我那支紅玉珊瑚簪子拿來。”蘇氏高聲吩咐道。
不一會兒,丫鬟玉扣就捧著雕花檀木盒子走了過來。
蘇氏接過盒子,拿出了紅玉珊瑚簪子插在了蘇卿萍的頭上,夸贊道:“真漂亮,萍兒過幾天與王家相看,就戴這個吧。”
蘇卿萍一臉嬌羞地低下了頭,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心中怨恨不已:哼,姑母這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真把她當作打秋風的窮親戚打發了!
她半垂眼簾,心思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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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涼如水,銀色的月光穿過樹影落在祠堂門上,影影綽綽,倒是有幾分陰森。
守門的黃婆子捂著肚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直向下掉。
她看看天色,等換班的鄭婆子來至少還要等一個時辰,再看看周圍,黑溱漆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想著祠堂內的四老爺應該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敢違背蘇氏的命令偷溜出去。
這三更半夜應該也不會有人來,黃婆子終于忍受不了如絞的腹痛,直向茅廁而去。
等黃婆子跑得沒影了,一道嬌的身影從黑暗中鉆了出來,她探頭看了下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回頭聲地道:“姑娘,沒人,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落,就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一棵老槐樹后走了出來。只見她一身黑色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黑色的斗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六容,你在這里守著。”她向那嬌的身影吩咐了一聲,就向著祠堂走去。
“吱呀——”
祠堂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輕微的響動驚醒了里面正跪在蒲團上打瞌睡的南宮程。
“誰?”南宮程循聲望去,恰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合上祠堂大門。
那纖細的身影轉過身來,摘下了黑色的斗帽,露出了一張潔白如玉的臉,一雙美目情意綿綿的看著南宮程。
“萍兒!”南宮程又驚又喜,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卻又因跪得太久,血脈不暢又跌回了蒲團。
“表哥,”蘇卿萍鹿似地竄到了南宮程的身邊,一臉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萍兒,我沒事,你別擔心。”南宮程揉了揉發疼的膝蓋,柔聲道,“我只是一時有點腳麻而已。”
蘇卿萍一臉心疼地又道:“表哥,老是跪著怎么能行,要不你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腿腳吧。”著她就伸手去扶,“我來扶你起來吧。”
“好,好,都聽你的。”此時的南宮程哪里還記得什么蘇氏的命令,這里是什么地方,心里眼里只有蘇卿萍濃情蜜意地望著自己。
“表哥,你受苦了。”蘇卿萍雙目含淚,“姑母也太狠心,怎么就能罰你罰得那么重呢!”
“我這點不算什么,倒是你,母親她有沒有……”南宮程擔心地看著蘇卿萍。
“姑母找過我,不過她只以為是你……”到這里,蘇卿萍一臉愧疚自責,“表哥,你會不會怪我,怪我不對姑母表明心跡?”
“不,這怎么能怪你呢?”南宮程連忙安慰她,“母親此時雷霆震怒,如果讓她知道了你我之事,定會把你送走,到時,我想要再見你都難了。如今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再想辦法。”
“表哥,你對我真好。”蘇卿萍柔情萬千道,“你放心,我定不負你。”
“萍兒。”南宮程心中亦是柔情萬丈,看著蘇卿萍艷若桃李,止不住心中一蕩,一把抱住了對方。
蘇卿萍也不反抗,如無根的浮萍般,柔若無骨地依偎在南宮程的胸前。
南宮程低頭就吻上了蘇卿萍紅艷艷的嘴唇,蘇卿萍嚶嚀了一聲,紅唇微張,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
正在兩個人吻得難分難舍的時候,一聲貓叫傳進了蘇卿萍的耳朵里。
“喵!”
蘇卿萍猛地回過神來,推了推南宮程,“有人來了。”
南宮程依依不舍地放開了蘇卿萍。
“表哥,我先走了,你保重身體。”蘇卿萍含情的眸子戀戀不舍地看了南宮程一眼,拉開祠堂大門,像做賊似的溜了出去,然后飛快地竄入了黑暗中。
這時,黃婆子捧著肚子也走到了祠堂門前,見四下寂靜無聲,空無一人,再打開祠堂門,又見南宮程老老實實地跪在蒲團上,她終于放下心來。
另一方面,蘇卿萍一入槐樹林就和六容會合了,主仆二人專走偏僻無人的路,很快走遠了。
穿過花園后,兩人又穿過一個角門,拐進了一條石子路,快步向前行去……突然,就聽到前面一道女音粗聲粗氣地傳了過來:“誰?!誰在那兒?!”
蘇卿萍一驚,腳步一頓,定晴往前一看,只見前方影影綽綽的,有一個人影正提著燈籠。
看來是巡夜的婆子!
蘇卿萍心中暗道不妙,如今已經被這婆子發現,只能想法子把對方唬弄走了。
蘇卿萍拉著六容閃進了路旁的大榆樹后,細細地學了聲貓叫:“喵——”
“呸,又是哪里來的野貓!”那婆子氣呼呼地叫罵著,“前兩天就大半夜地叫個不停,吵得老娘睡不著覺,今天碰到了老娘,非把你逮住不可。”著就向著貓叫聲追蹤而去。
蘇卿萍一見這架勢不對,連忙對六容道:“六容,你去把她引開。”
六容一呆,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姐。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蘇卿萍見六容不動,不耐煩地把她推了出去。
六容無奈,眼中閃過一抹晦暗之色,只能咬牙轉身就跑。
蘇卿萍的想法很美好,讓六容引開婆子的注意力,自己好趁機溜走,回到自己的屋子。至于六容被捉到后會如何,很抱歉,此時的她根就沒有時間考慮這些。
可是事情最終沒有按照她的劇來,那婆子一眼見一個黑影竄出向前飛跑,頓時起了疑,看這身形不像是貓,反像是個人,難不成是府里進賊了?
一想到這,婆子急了,馬上大喊了起來。“來人啊,捉賊啊!”她的聲音響亮而又尖利,打破了這黑夜的寧靜。
附近巡夜的下人婆子們頓時蜂涌而至,紛紛問道:“余婆子,賊在哪?”
“往那跑了。”余婆子向前一指道,“留下一部分人在這附近搜搜,搞不好還有同伙。”
大家深以為然,瞬間分成了兩撥人,一撥追賊而去,另一撥留下開始仔細搜尋周圍。
不一會兒,蘇卿萍就像被拎雞似的被一個滿臉橫肉的兇悍婆子給揪了出來。
“找到了,找到了。”那婆子高興地嚷嚷著。
眾人頓時圍了過來。
“是個女的!”
“喲,感情這還是個女飛賊。”
“簡直賊膽包天!”
那兇悍婆子一耳光拍了過去,不屑地斥道:“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跑到我們府上來偷東西。”
蘇卿萍被打得兩眼直冒金星,剛想開口出自己的身份,“啪,啪!”又被人連打了兩個耳光,“藏頭露尾的,還學貓叫騙誰呢!”
這次動手的是余婆子。
“放開我,我不是賊!”蘇卿萍細細地嗚咽著,不過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打了好幾耳光的緣故,她的聲音模糊不清。
“老娘最恨賊了。”兇悍婆子啪啪兩耳光打過去,打落了蘇卿萍的兜帽,不過可惜此時的她臉腫如豬頭,其他人根就認不出她。
“對,那些偷、毛賊什么的,最招人恨了,我曾經就被人偷過十文錢,可心痛死我了!”有人一臉深惡痛絕地道,也趁機踢了蘇卿萍兩腳。
蘇卿萍痛哭出聲,眼淚糊了一臉,哪里還看得到平日里的嬌美可人。
可是旁邊的婆子們哪里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對著她劈頭蓋臉地又是一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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