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一句話問出口來，來沒指望冷心素能痛快回答，但是沒想到的是，冷心素臉上雖然保持冷淡，嘴里卻很快作了回應。

    “因為玉月容，也因為……你！”

    最后這個“你”字出口，她臉上又微微地紅了一紅。

    林立雖然不至于大喜若狂，卻也感覺滿心歡喜，問她：“真是為了我呀，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呢？”

    “有什么不承認的，我早就過，既然你是五行法王的親傳弟子，我自然要多注意你幾分！不過你別誤會，我是怕你胡作非為，更想從你身上探查五行法王的行蹤，沒其他什么意思！”

    林立很想接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卻怕惹得她羞怒起來，只能嘿嘿一笑，又問：“那你又為什么注意玉月容呢？天象法王的行蹤，可是清楚明白的！”

    “我不是注意玉月容，我是留心你跟玉月容所引起的各種效應！現在地淵門秋海棠也到你們學校當助教去了，茅山派的秦曜干脆在武漢開了一家分公司！奔雷教的趙蘊奇上一次雖然碰了釘子，但他教中的老祖師雷震天肯定還會有后續動作！再加上很多表面上不敢擅動、暗地里卻心存幻想的各門各派青年俊杰，未來幾年，武漢絕對是天下最熱鬧的地方！”

    林立知道她所言有理，畢竟天象法王神通廣大，誰能做了他的女婿，不僅這個女婿一步登天，就連女婿所屬的門派，也能因這點裙帶關系，至少數百年之內無人敢惹。

    但他身為三王之首的親傳弟子，可沒將這點好處看在眼里，反而搖頭道：“這些人只想到好處，不想到壞處，以玉月容那樣的性情，那樣的出身，真要娶了她回家，那不是娶了個老婆，而是娶了個祖宗！”

    這話令冷心素忍不住一笑，不過很快的，她便收斂起笑容，正言道：“你別忘了，玉月容的目標是你，無論你是答應她還是拒絕她，你都會很快成為眾矢之的！”

    這話得林立只抓頭皮，不過很快的，他又嘻嘻笑起來。

    “其實只要有你，我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什么意思？”冷心素冷冷覷著他。

    “你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的出身絕不會在玉月容之下，所以只要你肯承認是我的女朋友，玉月容自然不能不死心！”

    “你是想把麻煩轉嫁到我的身上來嗎？”冷心素冷笑一聲，“可你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嗎？而且不止一個，你把她們搬出來就是，扯到我身上干嗎？”

    “她們倆的分量不夠啊，根不會放在玉月容眼里！”林立心中叫苦，卻只能硬著頭皮把話完，“再了，玉月容暗地里下個狠手，她們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你不一樣，以你的事，玉月容就算想害你，也不是你的對手！”

    “是，她不是我的對手，可是她老爸呢？那可是天象法王，咱們倆聯手，也抵擋不住！”

    “咱們倆是抵擋不住天象法王，可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是什么樣的一個人嗎？真要天象法王有一丁點的可能親自動手對付你我，我就絕不可能將你扯進來代替我承擔風險！是，天象法王以前的確是隨心所欲想殺就殺，根不在乎什么前輩晚輩，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有了一個親生女兒，他敢親自出手對付你我，我師父或者你師父，自然也饒不了他女兒！”

    以冷心素的機敏聰慧，林立的這些，她不可能考慮不到。但她始終不肯點頭，只是緊蹙著秀眉不語。

    林立明知她心里仍舊有些不舒坦，趕忙道：“算了，你真不愿意就當我沒過！做眾矢之的也沒什么不好，可以讓我多些歷練，何況那些人根不是我的對手！”

    冷心素吸口氣，抬起眼來，正正經經盯著林立的眼睛。

    “那可是一位國色天香的大美女，你真對她一點心動都沒有？她是有些驕橫，誰讓她是天象法王的女兒呢，從作威作福慣了的！可你是五行法王的徒弟，身份比她一點不差，而且日后她還要靠你登入仙道！所以……只要你稍微對她哄著點讓著點，她一定會改掉脾氣，跟其他女人一樣對你溫柔體貼心意！”

    “我的天，你是在替她做媒么？不會是天象法王拜托過你吧？我都了，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國色天香天仙化人，別她性情驕橫，就算她溫柔體貼，我也不會要她！這輩子，我要娶，只會娶你！你若不肯嫁，我就死纏亂打一千年！”

    冷心素滿臉羞紅低下眼睫。林立大著膽子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一雙手。

    冷心素掙了一掙，就讓他握著。

    “我知道這兩天惹了你不開心，我之所以沒有拒絕沈琳，的確是……我承認我好色貪淫，有美女投懷送抱，實在是拒絕不了！但還有一個原因，我跟她認識同樣在你之前，而且我很清楚，她故意當著其他門派顯示跟我的關系不一般，不過是想借助我的威風，讓他黑土門日后無人敢惹罷了！我若對她太過拒絕，會令她成為其他門派的笑柄！不過……從今而后我盡量不再招惹她，而且我保證，再也不會招惹其他任何女人！”

    “別給我這樣的承諾，而且我并沒答應過會跟你怎么樣！”冷心素奪回手去，十根手指頭互相掰扯。

    林立聰明地不再話，只是兩眼巴巴地看著她。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等幾樣菜上齊，林立殷勤地幫冷心素夾菜舀湯，冷心素一言不發，只是低著頭默默咀嚼。

    林立受不了這種安靜，正想嘻嘻哈哈打破沉默，冷心素忽然冒出一句：“高玉晴……你打算怎么辦？”

    林立禁不住狠抓頭皮，半天方道：“從一開始我就跟她過，不可能跟她走到最后，所以……我會盡快跟她清楚！”

    “可你還是有點舍不得她對吧？”冷心素撇撇嘴。

    “不是舍不得，而是……不忍心！”林立苦笑，“當時只是想著……跟她拍拍拖，以后不管誰找到更合適的，都和平分手！可時間久了，隨著她感情投入來多，我才發現，沒有我想象的那么輕松瀟灑，一旦分手，對她會是一個很大的傷害！”

    “那就算了吧！”冷心素立刻接口，“我見過她，知道她是一個好女孩兒……”

    “你啥時候見過她？”林立忍不住插口，不過很快就覺得自己問得很蠢，因為冷心素已經承認從很早之前就開始注意他，自然也會注意到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很快又接一句，“別理我，你接著！”

    冷心素白他一眼，這才續往下。

    “我跟你過，我練的是……**功夫，所以……起碼在二十年之內，我沒有資格管你跟誰交往，你想娶了高玉晴都行！”

    “我不娶她，我等著你！”林立正正經經，好像起誓一樣，“不就是二十年嗎？像咱們這樣的人，不敢活命千載，一兩百年總沒問題吧？所以二十年只是很短的一個時間，我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好好練練我的功夫！免得你功夫大成的時候，我這個做男人的，反而不如你了！”

    “我看你還是別得那么肯定，世事無常，以后的事情誰也不準！何況你既然招惹了人家，能盡量對人家好一點，就應該對人家好一點！”冷心素忍一忍，還是多一句話，“至于……那個沈琳，我管不著，你別讓高玉晴傷心就行！”

    林立無話可，愣愣地看著她，良久才又問出一句：“這么，你是愿意讓玉月容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只是愿意幫你擋掉那些麻煩？”冷心素紅著臉嘴硬，“至于……男女朋友，我過了，等二十年之后，誰知道呢？”

    她重新低頭，只管吃飯。林立兩眼看著她，真的很想抱抱她，親親她。

    （請看第31章《受欺負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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