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男人都貪色，這一點肯定不假。

    可是當歷盡千帆，有無數的女人在身邊，卻偏偏少了最愛的那一個的時候，再貪色的男人都會懂得，純粹**的發泄，不僅無法填平愛的缺失，反而會讓人感覺空虛寂寞，生而無趣。

    林立現在就很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他喜歡李染胭，這一點不容置疑。

    但，那種喜歡，只是兩性間的原始吸引而已，他真正愛到刻骨銘心的人，至始至終只有一個冷心素。

    而他此刻的空虛與疲乏，不僅僅是因為冷心素的遠離，更是因為，剛剛**的發泄，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愧疚與懊悔。

    懊悔他不該到處攀花折柳，愧疚他明明愛著冷心素，卻一而再的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他輕撫著李染胭的臉蛋，心中卻漸漸有了一種決絕的感覺。

    他將他跟冷心素之間所有的事情全都講給李染胭聽，包括他被陰司奪走性命，冷心素懇求陰司以她一命，換他林立一命。

    只聽得李染胭淚水盈盈，等到林立好不容易住了口，李染胭哽咽說道：“難怪你說，她是你這輩子唯一心心相印的女人，她的確值得你如此深愛！像我，只會拖你后腿，給你帶來災難，只有她能夠跟你比翼雙飛相互扶持！所以，你去找她吧，不要再以我為念！我知道，你會感覺對不起我，但其實你為我做的這一切，遠遠超過了我的奢望！所以，我會生活的很好，我想有了你的神威庇護，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敢對不起我！所以，你去找冷姑娘吧！我真心期望你能夠取得她的諒解，從此跟她開開心心幸福到老！”

    林立無話可說，只能一遍一遍親吻著懷里這個體貼的女人。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取得冷心素的諒解，但是他必須先行動起來，否則他連萬一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所以到了第二天一早，他跟淚水盈盈的李染胭珍重道別，明知從此再也不會來見她，他將李染胭攬進懷里用力一抱，之后一個閃身，就回去了廣東中山。

    他本來是想跟高玉晴也做最后一次團聚的，卻不料在高玉晴滿臉欣喜撲進他懷里的一瞬之間，他感覺到了另一條生命的律動。

    他立刻伸手搭住了高玉晴的手腕，稍微探了一下脈，也不知是喜是驚，脫口叫道；“你你你……懷孕了？”

    高玉晴“啊”的一聲抬起頭來，無比震驚看著林立。

    “不會吧，你每回……都有做保險措施！”

    高玉晴面色紅潤，又羞又喜。

    林立能夠探查出高玉晴懷著的正是他的血脈，可是他此生最想娶的女人只有冷心素，所以正如高玉晴所言，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都會做好保險措施，高玉晴又怎么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是了——

    他猛然想起，上次從東西伯利亞趕回救下李染胭，當時白無常告訴他說，他這一關肯定是無法通過，所以他趕回中山，要在臨死之前跟高玉晴、以及父母家人做最后的訣別。

    那天一則回來太晚，二來想著就要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冷心素在一起了，所以他放棄了保險措施。而從高玉晴懷孕的時間上來看，恐怕就是在那一晚，他令高玉晴懷上了他的骨肉。

    他一時間呆呆發愣，高玉晴以為他不高興了，趕忙說道：“你是不是……不愿意我現在懷孕啊？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打掉就是！”

    “不能打掉！”林立立刻接口，伸手將高玉晴攬抱進懷里，“既然懷上了，那就生下來吧！放心，我會盡快請我爸媽定下日子，不會讓你做未婚媽媽！”

    高玉晴驟然抬頭，眼中充滿驚喜，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你……愿意娶我？可是……那位冷姑娘怎么辦？”

    林立苦笑滿臉，說道：“我傷了她的心，短時間內她是不會再理我了！不過……我只能給你一個世俗的名分，在修法界，她始終是我唯一的愛人！所以，我們的結婚宴，只能邀請普通的親戚朋友，包括五行盟的所有修法界人，一個都不能請！”

    “我沒問題！”高玉晴立刻點頭，歡喜之下，禁不住滿眼都是激動的淚水，“我說過，就算讓我當你一輩子不能見光的情人我也愿意！何況我自身并非修法界人，你能夠給我一個世俗的名分，已經讓我充滿感恩！”

    林立道了一聲“傻瓜”，輕輕攬抱住了她，但那種無盡的空虛感，卻再一次彌漫上心頭。

    不過很快地，他的心思就被高玉晴體內那種新生命的律動完全吸引。

    他知道在今后很長的時間內，他想見冷心素一面都難，那對他來說真就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但，那都是他自找的，而今有了這個小生命，最起碼，他要做一個稱職的父親。

    而當林立告訴父母，自己要盡快娶高玉晴的時候，秦娟的第一反應，是大吃一驚。

    “你娶了玉晴，那心素怎么辦？現在北京那邊都知道心素是你的女朋友，咱們怎么跟你姥爺他們交代？”

    “用不著交代，反正素素的身份，秦家人都不知道！”林立苦笑，“而且我不準備大操大辦，也不準備通知秦家人來吃喜酒，包括五行盟的一個都不請，只請我們中山本地的親友吃頓酒席就行了！”

    秦娟有點迷糊，好像有點明白他的心意，又好像不太明白。

    呆愣良久，才又問：“你的意思不會是想瞞著冷心素吧？”

    “冷心素的本事，我怎么可能瞞得了她？”林立苦笑，“我只是希望她明白，我是因為孩子才不得不娶高玉晴，但是在我心里，最想娶的始終只有她一個！而在修法界，也只有她才配做我的妻子！”

    秦娟再一次呆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自己考慮清楚吧，孩子……的確是應該生下來，換了任何一個人，可能都會做出跟你同樣的選擇！只是……玉晴跟冷心素都是好姑娘，你傷了哪一個，我都覺得好心疼！”

    秦娟說著說著禁不住抹起了眼淚。

    林立心中更是痛如刀絞，想著他跟高玉晴結婚的消息一旦傳進冷心素的耳朵里，不管冷心素能不能理解他的真實心意，恐怕都要肝腸寸斷。

    他寧愿自己肝腸寸斷，也不希望最深愛的那一個承受此等折磨！

    可他已經無路可走。愛情跟孩子，對于大部分男人來說，都會選擇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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