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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前屋來到一個廳，李夫子與周博各自落座，先前那廝忙不迭去端茶倒水了一番。不過因為李夫子家里并沒好到哪里去，端上來的茶碗都是兩個不一樣。

    周博也沒在意什么，先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才道：“李夫子，在下今日偶然來到貴府，是因為在路上突然想到一件事，想趁此機會來請教一下李夫子。雖然這個想法暫時還不太切實際，不過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早做打算早妥當一些了。”

    李夫子沉吟了一下，他以為周博是在指李魚當官的事情。

    前幾天李魚把周博請她當官的事情告訴了李夫子，李夫子當時就有些生氣，一個女孩子家的成天在外面瞎逛已經不成體統了，怎么還能讓她去當官？她何德何能？

    今日周博前來了，十之**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嘆了一口氣，于是自以為是的了道：“其實，既然是不切實際的事情，那周使君何必要出來呢？”

    周博怔了怔，然后失笑了一陣，道：“呃，不過，在下以為建一所官塾也是早晚的事情。雖然眼下光化軍還是一片慌亂，大家都有可能連肚子都吃不飽。可是在窮不能窮教諭，再苦不能苦學生。我覺得有必要好好重振一下地的教育，先一所官塾為開頭，今后再想辦法開設縣學和私塾。”

    李夫子聽了，心中頓時一震，不由的尷尬了起來。原來自己會錯意了，還以為周博是來李魚的事情，卻沒想到是來找自己商議辦學校的事情。

    他連忙呵呵的笑了笑，道：“原來是這件事呀！周使君果然是一個有心思的人，如今我光化軍最缺的就是人才。這一點周使君也應該是知道的。因此，老夫很贊同周使君辦學的意思。只是……眼下這辦學困難重重，周使君可有什么具體想法嗎？”

    周博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正如李夫子所，眼下官府確實人手急缺，不但如此。而且連府庫也空虛的很。我的意思其實是這樣的，如果以官府名義辦一所官塾。自然得請動李夫子來主持學政了，除此之外，因為眼下城中老百姓都沒有什么積蓄，故而入學的學生，只怕暫時無法收取學費。”

    李夫子微微點了點頭，卻笑著道：“承蒙周使君看得起，其實學費之時，以前我們這里的縣學也是收得極少，只作為教授先生們的補貼而已。若周使君誠心辦學。倒不妨暫時不收學費。老夫整日在家也閑其無事，看真你們這些青壯在外面干活，老夫心里愧疚不已呢。”

    周博連連道：“李夫子哪里的話，各治其能嘛。這不，我不是來請李夫子來擔任官塾夫子了嗎？”

    李夫子笑著道：“周使君器重，老夫自然不敢不從。如今老夫什么都做不了，但教教書還是行的。哪怕沒有俸祿也無所謂。權且為咱們老百姓做點貢獻了。”

    周博笑道：“俸祿自然不會沒有，只是怕是沒有太多。因為李夫子也明白，咱們現在都是拮據的時期。不過我可以保證，日后等一切恢復過來之后，所有教職人員的俸祿都會按照標準增添。”

    “周使君太客氣了。”李夫子連連道。

    “呃，我是一個武夫。平日又太忙。這辦學的事情是大事，自然不能不辦。不過我又不懂得這其中的道理。倒不如李夫子來擬定一個草綱，提議一下這官塾當如何建立，需要那些設施和物什，最快什么時間能開學，等等這些。在我看過之后，結合一下官府目前的余力。便可以開始運作了。”周博正色的了道。

    “哦，周使君果然是一個細心之人，這就包在老夫身上了。”李夫子立刻應答了下來。自從齊軍占領光化軍以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指教了，一肚子的學問正苦悶在心窩里。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自然要盡心盡力并且盡快辦出來。

    周博安心下來，道：“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李夫子出面，這官學即便一開始簡陋了一些，那也是能夠光輝四射，引來無數學子投在門下了。”

    李夫子笑著罷了罷手，道：“周使君太過獎了，老夫何德何能呀。到底，還是周使君有一顆澤育天下的好心，要不然可就要苦了咱們地的學子們了。”

    周博嘆了一口氣，臉色轉變了一下，道：“如今還是因為官府太過繁忙，而人手又欠缺不已，許多來可以想到的事情，因為忙就給忘記了。唉，就好比官學的事情，直到一個月之后才想到這個事。”

    李夫子道：“周使君也確實太忙了。”

    “唉，忙倒不要緊。李夫子上次也去過我衙門了，除了李旭中這個幕僚之外，其他就沒多少官員，什么事都得我親自來操辦。打算好好去招募一批屬官，可是如今城中老百姓們也忙，壓根就沒功夫來審核。我又擔心招到的是一些半斤八兩的人物，不僅不會辦事，而且還辦砸了事，那就苦不堪言了。”周博繼續了道。

    “這倒也是。其實辦官學的目的，也是為了培養人才，不過只怕短時間內是無法派上用場了。”李夫子嘆息的道。

    “是呀。昨天下午，令愛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真不愧是李夫子的女兒，正是經過不讓須眉呢！”周博間接的就把話題轉會到了李魚身上，“對了，怎么今日魚姑娘不在府上嗎？”

    李夫子是年過半百的人了，自然心里比周博清楚的多，他知道周博突然提到李魚的目的是什么。不過先前周博那么熱忱的提出辦官學的意見，然后還是請自己出任官學的主政，現在也不方便把話得太僵硬。

    他訕訕一笑，道：“那丫頭每日都在外面閑逛，一點大家閨秀的規矩都不懂。唉，她娘去得早。老夫的長子又外出闖蕩，二兒子三年前參軍陣亡了，家里就只剩下這一個閨女，所以什么事都由著她，倒頭來卻把她慣壞了。”

    周博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依然道：“只是在我看來，令愛似乎并非是頑劣。她倒是很聰明呢。”

    “一個丫頭片子，縱然聰明也不過是聰明。不能當真的。”李夫子趕緊了道，仿佛生怕周博會把李得神童似的。

    “話不能這么。比如前段時間開始捕獵、采果子、撈魚等等，這些可都是魚姑娘提出的建議，要不然我也想不出來的呀。”周博認真的了道。

    李夫子怔了怔，連連問道：“什么？果真如此？”

    周博笑著道：“這件事，我還好意思扯謊嗎？千真萬確的。除此之外，昨天下午我在府衙召開代養牲畜的大會，會場一片混亂，當時我差點就暴怒了起來。幸虧在關鍵的時候。魚姑娘又出現了，三、兩句話就將場彈壓了下去。如此伶俐的姑娘，簡直比我都強多了。可見，李夫子家教有方呢。”

    李夫子愕然不已，不過見周博這樣盛情的贊美，也只好唯唯諾諾的應了一陣。

    周博看準機會，接著又了道；“其實。想必李夫子也是知道的，我有心聘請魚姑娘擔任制置使府上的幕僚，一則可以發揮其才能，二則也是為光化軍的發展著想，三則，等日后官學辦起來了。李夫子與李姑娘同府衙為官，父女協力，多好的一件事呀？”

    李夫子覺得前兩個意見可有可無，他一直以為一個女孩根不可能幫上什么忙，但是最后一個意見卻讓他感到心動。畢竟自己就這么一個女兒，如果等官學辦起來之后，自己每日要去教學。這女兒誰來管教呢，那豈不是會變加厲的野了。

    若是能同衙為官，相互之間自然是可以照應一番。

    同時，他覺得周博先前所的話必定不是虛言，這表示自己的女兒是有才華的，只是這個才華平日里沒有加以熏陶，從而變得不是那么靈便。如果讓女兒去為官了，不定還能讓官衙的氣氛好好約束、調教一番。

    周博看到李夫子面有猶豫，心中有些焦急，生怕這個老夫子太過頑固，不肯讓女兒為官。他連忙又了道：“李夫子，這件事你可要慎重考慮了。我周博的為人，李夫子是很清楚的，若不是因為實在是沒有能人，也犯不著來請魚姑娘擔當重責。還請李夫子成呀。”

    李夫子呵呵的笑了笑，道：“周使君太看得起女了，只是這男女終歸是有別的，一個女孩家出入官衙，老夫只擔心會有損制置使的威名呀。”

    周博罷了罷手，道：“名聲都是虛的，若我能給光化軍體老百姓帶來幸福生活，他們自然會感恩戴德的。不過若李夫子一定在這個事情上很難抉擇，那我可以請魚姑娘做幕后參議，縱然魚姑娘平日辦公，我也可以讓其單獨使用一扇屏風。至于日后出入府衙，若條件允許，我也可以為魚姑娘置辦一頂驕子，這樣看好？”

    他知道自己所的這些特權十分優了，不過承諾總歸承諾，現在只要能讓李夫子答應下來，這些事情都可以慢慢來詳談。更何況，他覺得像魚這樣闊達的女孩子，也不會要求這么繁復的東西，讓她抬轎子可以，讓她坐驕子只怕就難如登天了。

    李夫子聽到這里，覺得周博都到這個程度了，如果再不同意，只怕那就會讓周博覺得自己是在沽名釣譽了。他連忙了道：“誠惶誠恐，女豈敢讓周使君這般操心？若周使君真認為女有能力幫上忙，老夫豈能有不從的道理？”

    周博暗喜，道：“這么，李夫子是答應了？”

    李夫子笑了笑，道：“自然是答應了。”

    周博連連的感嘆道：“李夫子與令愛一同為官府效力，這兩代人的用心，將來必定會成為傳世之談呀。”

    李夫子心中很高興，嘴上卻謙虛的道：“哪里哪里，應該做的。”

    周博于是與李夫子又閑談了一盞茶的功夫，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李夫子盡快將官學的方案擬定出來，只要方案周到，馬上就可以投入執行。

    李夫子連連稱是，然后送周博到院子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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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博回到府衙之后，今天的畜生分配已經結束了，李旭中正在指揮著士兵打掃衛生。他將李旭中叫了到了堂上，因為李旭中是地人，所以應該知道鐵礦的事情，于是就詢問了一番城北的鐵礦山。

    李旭中想了好一陣，才隱隱約約記得一些線索，道：“卑職聽家嚴略曾提起過這樁事情。不過鐵礦山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卑職那個時候因為專心讀書，并未曾多加留意。”

    周博知道李旭中的老爹現在還健在，于是道：“不妨你回去再問問令尊，確定一下鐵礦石的大致方位也好。過幾****派幾個工匠，連同城里的鐵匠一起，組成一個勘察隊伍，去那個地方探看探看。若真有鐵礦在，那咱們這次可就發達了。”

    李旭中連連道：“一定一定，晚間回去，卑職便詢問一下家嚴這件事。”

    周博點了點頭，就讓李旭中忙去了。

    第二天，周博一早起來并沒有急著去找李魚，因為他知道，既然李夫子答應了下來，在家里的時候李夫子就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李不定過幾天李魚就自己跑過來了。他先趕出了城，在城外軍營視察了一番新兵訓練的工作。

    按照李旭中的募兵計劃，15名士兵早就募集完畢，如今差不多訓練快半個月的時間了。

    周博到場之后，鼓勵了一副新兵們，能吃得苦就是好士兵，讓士兵好好完成訓練。之后，他將李旭中和李書評單獨找了出來，去中軍帳里談話了一番。

    在開始之前，他照例是問了一下軍營目前的情況。

    “周大人，您也看到了，關鍵還是軍備問題。新兵們沒武器。不過這件事倒不難辦，岳家軍攻占襄陽府，繳獲了不少齊軍的武器裝備，周大人只需要修書一封送到襄陽城，請岳大帥撥下一批軍備就可以了。”李書評道。

    這幾日太陽炎炎，他們為了督促新兵訓練，整個人都曬得跟焦炭似的。

    周博聽了李書評的話，道：“這些日子主要是城里民政太忙了一些，所以沒顧得上關心新兵訓練的問題。你放心吧，我會盡快寫信給岳大帥，向岳大帥借一批武器裝備，料想岳大帥不會那么氣的。”

    他頓了頓，又道：“今天來此，主要是通知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新兵訓練的項目，可以增加一些去城內干活的任務，一則可以鍛煉，二則可以讓老百姓知道咱們這些子弟兵的親切。”

    李書評點了點頭，道：“明白了，這件事好辦。過兩天就組織他們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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