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齊國剛剛戰敗,而且齊國的士兵跟土匪沒什么區別,一旦遇到要命的事情就會拔腿就跑,而一旦要命的事情過去了,他們又會耀武揚威的跑回來。
周博忽然想到一點,岳家軍當中有不少部隊和大將都是從匪徒當中俘虜過來的,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招募這些山匪來為自己做事呢?
他覺得這個想法可以落實,與其兩邊都打得傷痕累累,縱然最后戰勝了這些山匪,也只能圖一時的安逸。山匪這種時代的產物,只要國家不太平就總會綿綿不斷的出現。打完這一批難道還要再打下一批嗎?
這樣打來打去,最后只能消耗自己的實力。
相反,如果能借助這些山匪的生力,直接轉化為己用,非但避免了戰爭的消耗,更能直接將光化軍的軍備力量提升一個檔次。而且現在光化軍正是用人之際,無論是政府的行政人才,還是軍營里面的將領,都是極為匱乏。
若能順利的招募這伙山匪,加以訓導,必定能選拔出不少能干的人來。
不過招安山匪這件事看上去很簡單,但是操作起來卻是很復雜的,未必一切就能順利。所以還得詳細的計劃周才行。
周博嘆了一口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時都已經是三更天了。他決定先去休息一番,等明天早上召集了岳云、李旭中、李書評之后,再詳細討論一下是否有招安山匪的可能性。
就在他起身準備從后堂退出去時,忽然大院門口傳來了衛兵的聲音。
“咦。李家娘子?這……這都什么天了。你怎么來了?”一個衛兵大為驚奇的問了道。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單獨從家里跑出來。那可是一件相當了不得的事情,縱然宋朝社會風氣再開放,也萬萬沒有二十一世紀那樣自由呀。
“我聽城里突然有很多兵,而且都聚集在衙門門口呢?怎么現在一個人影都沒見到了?”李魚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哦,現在高教頭和岳少帥確實是帶兵進來了,好像是為了增加城墻的防備。現在這些士兵都被分配到各個城門那邊去了。魚姑娘,現在都這么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免得李夫子又要擔心的。”衛兵連忙了道。
“原來是這樣。對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現在突然要戒嚴起來呢?”李魚似乎根就沒有聽到衛兵的勸,自顧自的又問了道。
“唉……今天早上不是畢將軍帶領護衛隊和勘測隊,去北面探查鐵礦山的情況嗎?結果直到半夜都還沒有回來,所以周使君擔心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就急忙調派了軍隊入城來。”衛兵無可奈何,只能順著李魚的話來回答。
“真的遇到了意外嗎?畢將軍現在人呢?”李魚再次問了道。
衛兵剛要開口回答,這個時候聞聲趕過來的周博出現了。
“李魚,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跑到衙門來做什么呀?”周博很嚴肅的向李魚詢問了道。
“我,我下午犯錯了。回去好好反省了一下,后來……后來聽城里面出事了,我又睡不著,就偷偷從家跑出來了。我,我,我好歹是民政司的官員,難道城里面出了事情,我就不能來幫幫忙嗎?”李魚在看到周博之后,顯得有幾分畏懼的樣子,吞吞吐吐的了道。
自從今天下午被周博教訓了一頓之后,李魚對周博的印象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了,只覺得周博是一個很兇狠的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嘻嘻哈哈了。
她自己是一個要強的女孩子,當然不會遇到一點挫折就放棄了,更何況周博下午對自己的話,都是有根有據的,并沒有什么蠻狠不講理的地方。
周博嘆了一口氣,道:“這么晚了,你就是要幫忙,明天早上可以來早點,也不至于半夜三更的跑來吧。”
李魚低下了頭,撅著嘴,顯得有些很委屈。
周博看到這里,不由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讓你來當官都已經很讓我不安了,現在你半夜三更的還亂跑,萬一你爹問起來了,是不是我教唆你什么的,那該怎么辦?”
李了道:“我爹早就睡著了,我是從后墻翻出來的。我好不容易出來,你不鼓勵我就算了,還責備我。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她完,眼圈一紅,傷心的轉身就要離開。
周博看著李魚孱弱的背影,心中的情緒很復雜。李魚這娘子還真是非同一般的性格,要是假子,卻又有女孩子溫柔的容貌;要是一個正經的娘子,半夜三更翻墻跑出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只能長嘆了一聲,向李魚的背影喊了道:“魚,你等等。”
李魚停了下來,卻扭扭捏捏的沒有回過頭,沒好氣的道:“你叫我做什么?你不是讓我回去嗎?”
周博走了上去,道:“你是要回去,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回去。我送你。”
李魚心中頓時失望了起來,她原以為周博回心轉意會留下自己來幫忙的,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當即,她氣呼呼的哼一聲,道:“不用你送我,我自己一個人能過來,難道還不能一個回去嗎?”
她完,不再理會周博,自顧自的就走了。
周博當然是不放心李魚的,他快步跟了上去,好歹自己是一個軍人出身,而李魚不過是一位腳的少女,怎么可能把自己甩在身后了。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追上了李魚。與李魚并肩走著。
“你跟來做什么啊?”李魚還是有幾分生氣的道。
“魚娘子。下午我對你所的話。看來你還是沒有聽進去呀。”周博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了道。
“什么沒聽進去?如果我沒聽進去,我怎么會把那些女孩都請走呢?你根就不知道,我這下可好了,得罪了她們,以后都不做不成朋友了。她們回去的路上,是很生氣呢,還有得哭個不停。你叫我心里好受嗎?”李道。
她頓了頓。覺得先前的話還不夠發泄情緒,緊接著又了道:“你倒好,只會一味的發脾氣,你請我來當官根不是要好好發揮我的才能,你就是把我當一個出氣筒。哼,哼,我現在算是看清楚你了。”
到這里,她鼻子一酸,終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周博只能是一股無奈,他嘆了一口氣。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下午跟你的很多事情,但是最重要還是想要告誡你一點。從你現在的表現。可見你根還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李魚依然是沒好氣的問道。
“我的意思,那就是希望魚娘子你日后不管是做事還是話,都應該表現的更成熟,更穩重一些。而不是像今天這樣,總是耍孩子的脾氣,動不動還哭鼻子,難道哭鼻子也是按照我的吩咐在做的嗎?”
“我是被你氣得哭的,你,你盡一些風涼話。難道……難道我還不成熟,我還不穩重嗎?如果我們耍孩子脾氣,今天下午就會跟你鬧到底的。”李魚煞有其事的道。
“你看看,你現在又孩子氣了吧?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什么是成熟,什么是穩重。不過這些東西我跟你,你也還是不會明白的。只能等你慢慢經歷的事情多了,就會體會到了!”周博緩緩的了道。
“我都十五歲了,難道還嗎?”李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這些了。不過今天你也確實讓我夠出乎意料的了。”周博微微笑了笑,及時的岔開了話題。
李魚見周博語氣從嚴肅轉向了柔和,心情自然也跟著放松了一下。她瞥了周博一眼,然后問了道:“出乎意料?你對我有什么出乎意料的?”
周博淡淡的笑了笑,道:“首先,下午我你的時候,以為你真的會大鬧特鬧,跟我翻臉。但是沒想到,最后你還是聽進了我的話,好好悔改了一番。這是讓我第一個詫異的地方。”
李魚隱隱約約覺得周博這是在夸獎自己,于是心情又好了一些。她得意的道:“那是。若是什么事情都讓你意料到了,那我就不是李魚了。不過,你別以為我真的是蠻橫不講道理的,你下午的話確實讓我生氣,也讓我很難決定。但是你的話確實有道理,我也只好下定決心聽你的話去做了。”
周博點了點頭,道:“這一點你就很值得表揚了。”
李魚總算露出了笑容,道:“嘿嘿,你就應該多多表揚我才對。像你這樣老是責備我,我還會以為你故意的呢。”
周博嘆了一口氣,道:“我對你嚴格才表示我很器重你呢。你也知道,我現在找一個得力的幫手不容易,所以自然要好好培養你,讓你快點成長起來。”
李魚努了努嘴,怪異的看著周博,道:“你培養我?我倒沒看出你有多厲害呢?當然,你打仗厲害那是另外一回事。”
周博沒有與李魚爭辯什么,他繼續道:“另外還有一點你也讓我詫異。就是你生更半夜還從家里跑出來,去衙門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雖然這件事我是不贊同的,因為你是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萬一出門遇到什么壞人,那怎么辦?但是,歸根結底表示你是很有心的人。”
李魚揚了揚眉毛,看著周博,等待著周博接下來的話。
“你既然對你的這份工作很有心,久而久之那也會很用心。我所要聘請的人,就是要像你這樣任勞任怨的。所以,跟你下午請那些娘子來招募屬官一樣,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周博很是認真的了道。
“嘿嘿,那是當然咯,‘身在其職、要謀其事’嘛!”李魚聽了周博的話,心里舒服多了。看來這周博還真是一個公正的人,什么是什么,賞罰分明公道,也不是那么壞的呀!
“是呀,你的想法總是依照好得出發點。”周博點了點頭,“但是,你還是需要好好反省,畢竟你好的出發點,并沒有做出好的事情來。這就是因為你太不成熟,思考問題只想到一個方面,沒有想到更深層的另一個方面。”
“什么更深層的方面呀?”李道。
“呵呵,下午的時候不是跟你了嗎?你當初要招募屬官,也要分析這些應聘的人到底合適不合適,你都沒有徹底的分析利弊,怎么能算是考慮到更深層的方面呢?”周博語氣平和的道。
他頓了頓,接著又道:“那,就拿剛才你爬墻出門來衙門來吧。你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你半夜三更不顧一個女孩子的體面,竟然公然跑出來,這成何體統?”
李魚撇了撇嘴,喃喃的道:“我又不怕,為什么你總把我當女孩子來看呀。”
周博哭笑不得,道:“因為你確確實實是一個女孩子嗎?好,就算你不怕自己有失體面,但是如果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比如碰到了壞人,又或者翻墻的時候扭傷了,怎么辦?你剛剛當職沒多久,就出現這些情況,那你叫我怎么辦?”
李魚聽了周博的這番話,心中忽然有幾分奇怪的想法。
猶豫了一陣之后,她認真的看向周博,問了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周博來就在向李魚講道理,因此并沒有多顧慮其他的,當即就脫口回答了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屬官,而且就算不是屬官,你我也算是朋友。你要是出事了,我難道會不關心嗎?”
李魚眼睛睜大了起來,忽然停下了腳步,直直的盯著周博。
周博見李魚突然停了下來,也有幾分詫異了起來。他望著李魚,卻發現李魚星眸里閃爍著晶瑩的光澤,顯得是那么清純和認真。
“怎么了?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周博摸了摸自己的臉,問了道。
李魚俏臉微微一紅,趕緊低下了頭,偷偷的笑道:“沒,沒什么。”
周博更是摸不著頭腦了,他喃喃自語的道:“你還真是奇怪了。”
接著,兩個人突然沒話了。
周博在頓了頓之后,才回過神來,剛才自己正在向李魚講道理呢,怎么突然就不講下去了?他咳嗽了兩聲,然后繼續道:“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魚還在竊笑著,臉蛋上緋紅依然。
“我問你話呢?”周博瞥了一眼李魚,發現李魚顯得很怪異,“你怎么了?你笑什么,笑得這么?”
“笑得?”這次倒是論到李魚奇怪了。她的父親是夫子,自然知道的意思,這應該是用來稱呼文人多才的,為什么周博會用來稱呼自己呢?(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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