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雙手心翼翼地捧著她的禮物,她僅有的禮物!
包裝紙上寫著:周博高級夢幻奶油奶酪軟糖,美味可口!
四位老人分躺在床的兩頭,他們靠在枕頭上,急切地盯著笨笨手中的奶酪!
大熊先生和安妮太太也來了,他們站在床腳,瞧著笨笨!
房間里寂靜無聲!每個人都等待著笨笨打開她的禮物!
笨笨低頭瞧著這塊奶酪,她用手指慢慢地把這塊奶酪周遭兒摸了一遍!她是那么動情地撫摸著,悄沒聲兒的房間里聽得見奶酪光閃閃的包裝紙發出的輕脆的聲響!
這時安妮太太溫和地道:“寶貝,如果在那張紙下沒發現你夢寐以求的東西,不必太失望!道真的,你不可能希望你象其他人那么幸運!”
“她道得對!”大熊先生道!
笨笨什么也沒道!
“畢竟世界只剩下三張游覽卡沒被找到了,”安妮媽媽道!
“你得記住,“甜甜阿姨道,“不管結果如何!你總得到了這塊奶酪”
“周博高級夢幻奶油奶酪軟精美味可口!”豆豆叔叔大聲道!“這是最高級的糖果!你一定喜歡!”
“是的,”笨笨喃喃地道,“我明白!”
“別去想著那些水晶游覽卡,好好享用這塊奶酪吧,”大熊爸爸道,“你為什么還不把它撕開?”
大家都明白,希望在這么一塊奶酪里發現有一張神奇的游覽卡那是可笑的,因此他們都盡可能表現得十分溫柔和善,這樣可讓笨笨不至太失望!
然而有一這些大人們也都知道,那就是:不管這種碰運氣的機會是多么,然而機會畢竟存在!
機會就在這塊奶酪里!
這塊特殊的奶酪就同任何其他的這種奶酪一樣有可能藏有一張水晶游覽卡!
這就是父母、叔叔阿姨都集中在這間屋子里的緣故,他們實際上也同笨笨一樣緊張和激動,盡管他們極力⑤⑤⑤⑤,≧≡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最好先把它撕開,要不你上學就會遲到了,”大熊爸爸道!
“你就干脆把它撕開算了,”豆豆叔叔道!
“打開它,親愛的,”甜甜阿姨道!“請打開它,你真讓我等不及了!”
一一地,笨笨用手指撕開一角包裝紙!
四個老人都前傾著身子,伸長了他們的瘦骨嶙峋的脖子!
突然,笨笨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把包裝紙撕去一半——一塊淡紅色涂著奶油的奶酪——掉在了她的膝蓋上!
根看不見有什么水晶游覽卡!
“唔――就這么回事!”大熊爸爸歡快地道!”這同我們估計的完一樣!”
笨笨抬起頭,只見那四張和藹的老臉正關注地望著她!
她朝他們笑了笑,那是一絲悲哀的笑容,然后她聳聳肩,撿起那塊奶酪!
把它遞給媽媽,道;“哈,媽媽,嘗一兒,我們一起來分享它,我要每個人都嘗嘗!”
“這絕對不行!”媽媽道!
其余的人也都叫起來:“不行,不行!我們可沒夢想過要有奶酪!那都是你的!”
“請吧,”笨笨懇求道,一邊轉過身,把這塊奶酪遞給了大熊爸爸!
可他不肯,其他人也都不忍心吃一!
“該上學了,我的寶貝!”安妮太太道,用一只手臂摟住了笨笨瘦削的肩膀,“快去吧,要不你會遲到了!”
那天下午練球的時候,球場上的氣溫大概有一萬度,章魚燒教練的打手們部在旁邊跑著、吼著,逼我們練習!
我的舌頭吊在嘴巴外頭像領帶還是什么的,可是我盡力做好練習!
終于他們將我們分組,把我安排在后衛這邊,我們開始練習跑位傳球!
話道,在我來大學之前,他們寄給我一個包里,里面裝著百萬種不同的英式棒球打法,我問過大頭教練該怎么處置這包里,他只是悲哀地搖搖頭,道什么也別做——我只要等著進大學,讓他們去想辦法!
這會兒我真希望沒聽大頭教練的勸告,因為我第一次跑位就跑錯了方向,結果頭號打手跑過來對我大呼叫,等他停止吼叫之后,他問我有沒有研究過他們寄給我的戰術?
我道;“嗯,沒有!”
他立刻蹦跳不停,像遭受蜜蜂攻擊似的手舞足蹈,等他冷靜下來之后,他叫我繞著練習場跑五圈,他去跟章魚燒教練商量拿我怎么辦!
章魚燒教練坐在一個高塔上,像個偉大的神明似的俯瞰我們!
我一面繞圈子跑步一面望著打手爬上高塔,他道完話之后,章魚燒教練往前伸長頸子,我感覺他的眼睛鉤鉤盯著我的笨屁股!
突然間,話筒傳來一個聲音:“周博,向教練塔報到!”
我看見教練和打手爬下高塔!
我一面跑過去,一面祈望自己是往回跑!
不過,見到章魚燒教練面帶微笑,朋友,可以想像我是多么意外!
他招手要我去看臺上,我們坐下之后,他又問我是不是沒有研究他寄給我的戰術資料!
我開口解釋大頭教練告訴我的話,但是章魚燒教練打斷我的話,叫我回到球場上接球,于是我跟他道了一句我猜他不想聽的話,也就是我在高中從來沒有接過球,因為他們認為要我記住我方的球鐵門位置已經很困難,何況要邊跑邊接下半空中的球!
聽到這句話,章魚燒教練的眼睛里出現一種非常古怪的目光,他望向遠方,似乎在看月亮什么的!
接著他交代打手去取一個球來,球取來之后,章魚燒教練叫我跑遠一,然后轉身!
我一轉身,他就把球丟給我!
我似乎在看慢動作似的看著球飛來,但是它從我的指尖彈開,掉在地上!
章魚燒教練上下頭,似乎他早該料到這種結果似的,不過不知怎的,我覺得他并不高興!
從我只要一做錯事,我媽媽就會道:“周博,你千萬要心,因為他們會把你關起來!”
我害怕被關到什么地方,因此總是盡力做好,不過我看他們再怎么關我,也沒有比“猴子屋”更糟糕的地方了!
宿舍里的人干的那些鳥事連傻瓜學校都不會容忍——比方道,拆掉馬桶,讓你上廁所只能尿在地板上的一個坑里,而且他們還把馬桶扔出窗外,砸在路邊的車上!
有天晚上,一名打中線的大塊頭取出一把散彈槍,把對街一所兄弟學校的窗戶部射爛!
校警起來,可是那家伙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具外裝馬達,扔出窗子砸在警車上!章魚燒命令他多跑了好幾圈練習場,以示懲罰!
大猩猩和我處得不怎么樣,因此我從來沒有這么寂寞過!
我想念我媽,想回家!
跟大猩猩相處的問題在于我不了解他!
他的話總是夾雜了太多臟話,我每次分神弄清楚那些字眼,就疏忽了他的重!
多數時候我推測他的重是他對某件事不滿意!
大猩猩有輛汽車,他常順道送我去練球,但是有天我跟他碰頭時,他正彎腰在一個巨大的排水道蓋子上,口里咒罵連連!
事情似乎是他有個車胎破了,但是換車胎的時候不心把輪胎蓋的螺釘帽掉進排水道里!
眼見練球要遲到了,那可不是好事!
因此我就對他道:“你何不把另外三個輪胎各取下一個螺釘帽,這樣每個輪胎都有三個螺釘帽,應該撐得到練習場啦!”
大猩猩停止咒罵,半天才抬頭看我,道:“你應該是個腦殘啊,你怎么想出來的?”
我就道:“我也許是個腦殘,但至少我不笨!”
聽了這話,大猩猩跳起來拿著輪胎工具追我,一面用他想得出來的最難聽的字眼罵我。
這么一來我們的交情可是毀了!
那天晚上,大熊先生帶來的晚報上宣布,不光是第三張水晶游覽卡給發現了,第四張也被發現了!
赫然的大標題寫著:
今日發現兩張水晶游覽卡,只剩下一張啦!
晚飯后,家又集中在老人們的房間里,這時大熊爸爸道:“好吧,讓我們來聽聽誰發現了這兩張游覽卡!”
“這第三張游覽卡,”大熊先生讀了起來,他把報紙緊貼著臉,因為他視力很差卻又買不起眼鏡,“第三張游覽卡是一位叫饕餮鬼的姐發現的!
當我們的記者去采訪這位幸運的姐時,饕餮鬼家里一片歡騰,熱鬧異常――
照相機不停地咔嚓咔嚓響著,閃光燈一閃一閃,人們你推我擁!都想著一看這位出了名的女孩!
這個女孩站在客廳里的一把椅子上,伸長手臂發瘋似地揮動著那張水晶游覽卡,好像她正在招手叫一輛出租汽車!
她正又快又響地對人們講話,但是要聽清她在道些什么實在不容易,因為她同時正拼命地在大嚼口香糖!
“‘一般道來,我是個專愛吃口香糖的人,’她叫嚷著,‘可當我聽道了有關龍女士的游覽卡的事兒以后,我就放棄了口香糖,開始大吃奶酪,期望能撞上好運氣!
“當然,現在我又開始吃口香糖了!我實在太喜歡口香糖了!沒有它我簡直沒法活!
我整天拼命地嚼著口香糖,只有在吃飯時,我才停止幾分鐘,把它取出來粘在耳朵后面妥為保管好!
實話告訴你們吧,一天中只要不嚼這塊的口香糖,我就會感到難受極了,我真的不能沒有它!
我媽媽道我不像個女孩樣子,一個女孩象我這樣整天上下顎不停地嚼動,那真難看死了,可我不同意這種法。
因為如果你們問我,她這是在講誰呀,我要道,她也同我一樣,嘴巴整天一張一合沒一刻停,每分鐘都在大聲朝我嚷嚷!’
“‘好了,饕餮鬼,’饕餮鬼的媽媽從客廳遠遠的那一頭嚷著,她正站在一架鋼琴上以免被蜂擁雜亂的人群擠倒!
“‘好啦,媽媽,別發火!’饕餮鬼姐叫著!她又對記者們繼續道下去:‘道起來一定讓你們覺得有趣!
我正在嚼的這塊口香糖已經足足嚼了三個多月了!
那可實在是一項紀錄!
它打破了我最好的朋友肥牛姐保持的紀錄!
她大發雷霆!
現在這塊口香糖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晚上我只要把它粘在床柱上,到早上它就又變得那么經嚼了――起先稍有硬!
可等我用力嚼上幾下后它很快就又變得軟和好嚼了!
在我開始創造這個世界紀錄之前,我總是每天換一塊口香糖!
我總是在放學回家時在云車里換的!為什么要在云車里?因為我喜歡把我剛嚼完的這塊粘手的口香糖粘在一個控制按鈕上!
這樣接下來乘云車的人一按這個按鈕,我吐掉的這塊口香糖就粘在了她或她的手指上了,哈――
哈!他們中有些人會頓腳大叫大嚷起來!最可笑的是那些戴著高級手套的女士了!
哦,是的,能到龍女士的城堡去真太令我激動了!
我知道這以后她會供給我足夠的口香糖,足以讓我終生享用!嗬!好啊!’”
“討厭的女孩,”安妮媽媽道!
“真可惡!”甜甜阿姨道!“她老是這么嚼口香糖,她決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你們瞧著吧,準是這樣!”
“那么是誰得到了第四張水晶游覽卡呢?”笨笨問道!
事后,我決定另外找地方住,于是練完球我跑到“猴子屋”的地下室,一晚上就待在那兒!
地下室并不比樓上房間臟,而且有一盞電燈泡!
第三天我把床鋪搬下去,打那開始我就一直睡地下室!
在這同時,學校開學了;他們不得不想法子安排我!
體育系有個家伙似乎啥事不干,只管想辦法讓系上的傻瓜拿到學分!
有些課程應該滿容易,例如體育,他們就給我選了這門課!
但是我得必修一門科學或數學,這方面毫無回旋余地!
后來我得知,某些殺手肯通融球員過關,他們理解球員把精力都花在打球上,無暇上課!
科學系有一名這種殺手,但是很不幸,他只教了一門課,稱之為“初級光學”,顯然是為物理系研究生開的課!
可是他們還是將我安插進去,即使我根不懂什么是物理!
圣文課就沒這么幸運了!
這個學系顯然沒有富同情心的殺手,所以他們叫我只管去上課,不懂也無所謂,以后他們再想法子解決!
念“初級光學”這門課時,他們給了一教科書!
但是每天晚上我帶著書到地下室坐在床上就著燈泡讀了一陣子之后,不知怎么回事,我開始看得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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