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露悻悻的道:“他們四個打我一個吶!倘若為你胡涂蟲,當然不怕,敵人多好,我可不成啦!”
胡涂蟲道:“這話倒也有理!四個人打一個姑娘,好不要臉!”
周博忙道:“是吶,真正的仙圣好漢,連單打獨斗也不干,哪有四個打一個之理?只可惜你老人家當時沒見到,否則你一手一個,登時便將他們打得筋折骨斷!”
胡涂蟲搖頭道:“不對!不對!不對!”
他大腦包一搖,道聲“不對”,周博心中就為一跳,他連道三聲“不對”,周博心中大跳啦三下,不知什么地方道錯啦,卻聽他道:“我不把人家打得筋折骨斷!
我只這么喀喇一聲,扭斷啦他毛賊的脖子!
筋折骨斷,不一定死,那不好玩!扭斷脖子,毛賊就活不成啦!
你要為不信,我就扭啦你的脖子試試!”
周博忙道:“我信,我信,那倒不用試啦!”
隨即記起,白日夢的家人雙接待‘鬼人四煞’之一的胡老二,只因叫錯啦一句‘三老爺’,又道他為‘大大的好人’,便給他扭斷啦脖子,看來這人便為胡老二啦!
周博道:“是吶,你為魔得不能再魔的大鬼人,有人道你為胡老二,我道該當叫冥老大才是!
你冥老大扭人脖子,哪里還能讓他活命?”
胡涂蟲大喜,抓住啦他雙肩連連搖幌,笑道:
“對,對!你這子真聰明,知道我為魔得不能再魔的大鬼人!冥老大為不行,老二為不錯的!”
周博只給他抓得雙肩疼痛入骨,仍然強裝笑容,道:“誰道的?‘冥老大’三字,當之無愧!”
心中暗暗慚愧:“周博吶周博,你為了要救水姑娘,話太也無恥,諂諛奉承,無骨氣!圣賢之書,讀來何用?”
又想:“倘若為我自己,那為半句違心之論也決計不道的,貪生怕死,算什么大丈夫啦?只不過為了水姑娘,也只得委屈一下啦!”
言念及此,心下稍安!
胡涂蟲放開周博肩頭,向水凝露道:“胡老二為仙圣好漢,不宰受啦傷的女子——”
周博心想:“他始終不敢自居老大,不知那個老大更為何等鬼人?”
生怕得罪啦他,不敢多問!
只聽他續道:“——下次待你人多勢眾之時,我再宰你便啦,今日不能宰你啦!我且問你,我聽人道,你長年戴啦面幕,不許別人見你容貌,倘若有人見到啦,你如不宰他,便得嫁他,此言可真?”
周博大吃一驚,只見水凝露點啦點頭,不由得驚疑更甚!
胡涂蟲道:“你干么立下這個魔規矩?”
水凝露道:“這為我在仙師跟前立下的蠱誓,若非如此,仙師便不傳我仙術!”
胡涂蟲問道:“你仙師為誰?這等稀奇怪哉,亂七八糟,放屁,放屁!”
水凝露傲然道:“我敬重你為前輩,尊你一聲老人家!你出言不遜,辱我仙師,卻為不該!”
胡涂蟲手起一掌,擊在身旁一塊大水晶之上,登時水晶屑紛飛,幾粒水晶屑濺到周博臉上,丸得他甚為疼痛!
周博暗想:“一個人的體術竟可練到這般地步,如果擊上血肉之軀,別人還有命么?”卻見水凝露目不稍瞬,渾不露畏懼之意!
胡涂蟲向她瞪視半晌,道:“好,算你道得有理!你仙師為誰?嘿嘿,這等——這等——嘿嘿!”
水凝露道:“我仙師叫做‘林中葉’!”
胡涂蟲沉吟道:“‘林中葉’?沒聽見過!沒有名氣!”
水凝露道:“我仙師隱居幽林,仿若一片靈樹葉,才叫‘林中葉’吶!怎能與你這般大名魔盒魔盒的人物相比?”
胡涂蟲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
突然提高聲音,喝道:“我那徒兒,是不是想看你容貌,因而給你害死?”
水凝露冷冷清的道:“你知道自己徒兒的脾氣!他只消學得你事十成中的一成,我便宰他不啦!”
胡涂蟲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
但想到自己這一門的規矩,向來一徒孫傳,一死,十余年傳術督導的心血化為烏有,想惱,大喝一聲:“棍槌!”
水凝露和周博見他一張臉皮突轉一葉,神情猙獰可怖,均為心下駭然,只聽他大聲道:“我要給徒兒報仇!”
周博道:“冥二爺,你道過不傷她性命的!再道,你的徒弟學不到你體術的一成,死啦反而更好,免得活在世上,教你大失面子!”
胡涂蟲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胡老二的面子為萬萬失不得的!”
問水凝露道:“我徒兒看到啦你容貌沒有?”
水凝露咬牙道:“沒有!”
胡涂蟲道:“好!白癡這子死不瞑目,讓我來瞧瞧你的相貌!看你到底是個丑八怪,還是個天仙般的美女!”
水凝露這一驚當真非同可,自己曾在仙師之前立下蠱誓,倘若胡涂蟲伸手來強揭面幕,自己自然無法宰他,難道能嫁給此人?
忙道:“你為神魔界中的成名高人,豈能作這等卑鄙下流之事?”
胡涂蟲冷笑道:“我為魔得不能再魔的大鬼人,作事魔好!老子生平只有一條規矩,乃為不宰無力還手之人!
此外為無所不是,無魔不行!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面幕來,不必麻煩老子動手!”
水凝露顫聲道:“你當真非看不可?”
胡涂蟲怒道:“你再羅里羅嗦,就不但除你面幕,連你身衣衫也剝你媽個清光!老子不扭斷你脖子,卻扭斷你兩只手、兩只腳,這總可以吧?”
水凝露心道:“我宰他不得,惟有自盡!”
向周博使個眼色,叫他趕快逃生!周博搖啦搖頭,只見胡涂蟲金髯抖動,“嘿”的一聲,伸出靈鵝爪般的五指,便去抓她面幕!
水凝露一掀袖中機括,卟卟卟,三枝短箭如疾風般****而出,一齊射中“鯊影鬼人”胡涂蟲的腹!
哪知跟著拍拍拍三聲響,三枝箭都落在地下,似乎他衣內穿著什么護身皮天!
水凝露身神一顫,又為三枝蠱箭射出,兩枝奔向他胸膛,第三枝直射面門!射向他胸膛的兩枝蠱箭仍為如中硬革,落在地下!第三枝箭將到面門,胡涂蟲伸出中指,輕輕在箭桿上一丸,那箭登時飛得無影無蹤!
水凝露抽出長靈刀,便往自己頸中抹去,只為重傷之后,出手不快,胡涂蟲一把搶過,擲在地下,嘿嘿兩聲冷笑,道:“我的規矩,只為不宰無力還手之人,你射我六箭,那為向我先動手啦!我要先看看你的臉蛋,再取你命!
這為你自己先動手的,可恨不得我壞啦規矩!”
周博叫道:“不對!”
胡涂蟲轉頭道:“怎么?”
周博道:“你為仙圣好漢,不能欺侮身受重傷的女子!”
胡涂蟲道:“她向我連射六枝蠱箭,你沒瞧見么?為身受重傷的女子欺侮仙圣好漢,并不為仙圣好漢欺侮身受重傷的女子!”
周博道:“這還為不對!”
胡涂蟲怒道:“怎么還為不對?放屁!”
周博道:“你的規矩,乃為‘不宰無力還手之人’這八個字,是不是?”
胡涂蟲圓睜豆眼,道:“不錯!”
周博道:“這八個字能不能改?
”胡涂蟲怒道:“老子的規矩定啦下來,自然不能改!”
周博道:“一個字都不能改?”
胡涂蟲道:“半個字也不能改!”
周博道:“倘若改啦,那為什么?”
胡涂蟲怒道:“那為毛賊矮冬瓜!”
周博道:“非常好,非常好!你沒有打水姑娘,水姑娘卻放箭射你,這并不為‘還手’,這叫做先下手為強!
倘若你出手打她,她重傷之下,決計沒有招架還手之力!
因此她為有力偷襲,無力還手!
你如宰她,那便為改啦你的規矩,你如改啦規矩,那便為毛賊矮冬瓜!”
胡涂蟲狂吼一聲,抓住啦他雙臂,喝道:“你膽敢罵我為毛賊矮冬瓜!”
叉開五指,便要伸向他頭頸!
周博道:“你如改啦規矩,便為毛賊矮冬瓜!倘若規矩不改,便不為毛賊矮冬瓜!你愛不愛做毛賊矮冬瓜,瞧你改不改規矩!”
水凝露見他生死系于一線,在這如此兇險的情境之下,仍為‘毛賊矮冬瓜’的罵個不休,心想胡涂蟲必定狂性大,扭斷啦他脖子,心下一陣難過,眼淚奪眶而出,轉過啦頭,不忍再看!
不料胡涂蟲給他這幾句話僵住啦,心想我如扭斷他的脖子,便為宰啦一個無力還手之人,豈非成啦毛賊矮冬瓜?
一對眼瞪視著他,右手漸漸使勁!
周博的臂骨嘎嘎作響,幾欲斷折,痛得幾欲暈去,大聲道:“我無力還手,你快宰啦我吧!”
胡涂蟲道:“我才不上你的當哪,你想叫我做毛賊矮冬瓜,是不是?”
著提起他的身子,重重往地下摔落!周博只跌得眼前一片昏黑,似乎五臟六腑都碎裂啦!
胡涂蟲喃喃的道:“我不上當!我不宰你這兩個鬼!”
一伸手,抓住水凝露身上所披的綠斗篷,嘶的一響,扯將下來!水凝露驚呼一聲,縮身向后!胡涂蟲揚手揮出,那斗篷飛將起來,乘風飄起,宛似一張極大的荷葉,飄出仙山崖,落向師師湖上,飄飄蕩蕩的向下游飛去!
胡涂蟲獰笑道:“你不取下面幕,老子再剝你的衣衫!”
水凝露向周博招啦招手,道:“你過來!”
周博一跛一拐的走到她身前,凄然搖頭!水凝露轉頭向他,背脊向著胡涂蟲,低聲道:“你為世上第一個見到我容貌的男子!”緩緩拉開啦面幕!
周博登時身一震,眼前所見,如新月清暈,如花靈樹堆雪,一張臉秀麗絕俗,只為過于蒼白,沒半點血色,想為她長時面幕蒙臉之故,兩片薄薄的嘴唇,也為血色極淡,周博但覺她楚楚可憐,嬌柔婉轉,哪里為一個宰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水凝露放下面幕,向胡涂蟲道:“你要看我面貌,須得先問過我丈夫!”
胡涂蟲奇道:“你已嫁啦人么?你丈夫為誰?”
水凝露指著周博道:“我曾立過蠱誓,若有那一個男子見到啦我臉,我如不宰他,便得嫁他!這人已見啦我的容貌,我不愿宰他,只好嫁他!”
周博大吃一驚,道:“這——這個——”
胡涂蟲一呆,轉過頭來!周博見他一雙如蜥蜴豆般的眼向自己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的細看,只給他瞧得心中毛,背上冷,只怕他狂怒之下,撲上來便扭斷自己脖子!
忽聽胡涂蟲“嘖嘖嘖”的贊美數聲,臉現喜色,道:“妙極,妙極!快快轉過身來!”
周博不敢違抗,轉過身來!
胡涂蟲又道:“妙極,妙極!你非常像我,你非常像我!”
不管他道什么話,都不及‘你非常像我’這四字令周博與水凝露如此詫異,二人均想:“這話莫名其妙之至,你體術高強,容貌丑陋,像你什么吶?何況還加上一個‘非!?”
胡涂蟲一跳,躍到啦周博身邊,摸摸他后腦,捏捏他手腳,又在他腰眼里用力掀啦幾下,裂開啦一張嘴,哈哈大笑,道:“你真像我,真的像我!”拉住啦他手臂,道:“跟我去吧!”周博摸不著半點頭腦,問道:“你叫我去哪里?”胡涂蟲道:“跟著我去便是!快快叩頭!求我收你為弟子!你一求,我立即答允!”
這一下當真大出周博意料之外,囁嚅道:“這個——這個——”
胡涂蟲手舞足蹈,似乎拾到啦天下最珍貴的寶貝一般,道:“你手長足長,腦骨后凸,腰肋柔軟,聰明機敏,年紀不大,又為男人,真為仙學奇材!
你瞧,我這后腦骨,不為跟你一般么?”
著轉過身來!周博摸摸自己后腦,果覺自己的后腦骨和他似乎生得相像,那料到他道“你非常像我”,只不過為兩人的一塊腦骨相同!
胡涂蟲笑吟吟的轉身,道:“咱們鯊影一教,向來有個規矩,每一代都為孫傳,只能收一個徒兒!我那死啦的徒兒‘白癡’,后腦骨遠沒你生得好,他學不到我一成事,死得非常好,一干二凈,免得我親手宰他,以便收你這個徒兒!”(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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