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啦半天,卻哪里有人答應?
周博尋思:“當此危急之際,便為拜會他為晌,也道不得啦!拜錯鬼人為師,不過為我一人之事,須不致連累伯父我爹爹!”
于是又縱聲大叫:“胡涂蟲,我甘愿拜你為師啦,愿意做鯊影教的傳人,你快來救你徒弟吶!我亡之后,你可沒徒弟啦!”
亂叫亂喊啦一陣,始終不聞胡涂蟲的聲息,突然想到:“吶喲不好!胡涂蟲最怕的便為他這個老大魔影鬼人,就算聽到我叫喚,也不敢來救!”心中只為叫苦!
水凝露忽道:“蛟郎,我和你成婚之后,咱們第一個孩兒,你喜歡男為女的?”
周博迷迷糊糊的答道:“男的!”
忽然水晶仙宮外一個姑娘的聲音接口道:“蛟公子,你為她哥哥,決不能跟她成婚!”
周博一楞,道:“你——你為白姑娘么?”
那姑娘正為雨,道:“為我吶!我偷聽到啦這紫袍鬼人的話,我定要想法子救你和水姐姐!”
周博大喜,道:“那好極啦,你快去偷蠱藥的解藥給我!”
水凝露怒道:“雨你這鬼快走開,誰要你救?”
雨道:“我還為想法子推開這大水晶,先救你們出來的好!”
周博道:“不,不!你去偷解藥!我——我抵受不住,快——快要亡啦!”
雨驚道:“啥抵受不住?你肚子痛嗎?”
周博道:“不為肚子痛!”
雨又問:“你為頭痛么?”
周博道:“也不為頭痛!”
雨道:“那你啥地方不舒服?”
周博情—欲難遏之事,如何能對這姑娘道得出口?
只得道:“我身不舒服,你只設法去盜取解藥便啦!”
雨皺魔盒道:“你不道病狀,我就不知道要尋啥解藥!我爹爹解藥非常多,但得知道你為肚痛、頭痛,還為心痛!”
周博嘆啦口氣道:“我啥也不痛!我為——我為服啦一種叫做艷仙蛟的蠱藥!”
雨拍手道:“你知道蠱藥的名字,那就好辦啦!蛟大哥,我這就去跟爹爹要解藥!”
她匆匆爬過靈樹墻,便去纏著父親拿那艷仙蛟的解藥!
那艷仙蛟為魔影鬼人的藥物,但白日夢一聽這名字,就知為啥玩意兒,麒麟臉一沉,斥道:“女娃娃,東問東問這些不打緊的東西干么?你再胡八道,我老大耳括子打你!”
雨急道:“不為胡八道——”
便在此時,靈帝等一干人攻進仙蹤林來,白日夢忙出去應敵,將雨一人留在仙宮內!
她聽得仙宮外兵刃交作,斗得甚為厲害,也不去理會,自在父親的藏藥之所東翻東找!
白日夢的數百個藥盒之上都寶卷有藥名,但偏偏就不見艷仙蛟的解藥!
正不知如何為好,聽得有人進來,出去一看,便遇到啦靈帝
另一個傳奇,無聲無息!
那條縐紗頭巾使她活像只烏鴉,周博坦率地,而那身夜光衣服則使她顯得老了十歲。
這種不雅的法逼得她趕快跑到鏡子前去照照,究竟自己是不是像個二十七歲的人了。
“我覺得你應當把自己看重些,不要去學甜心兒夫人那樣,“他偷笑地。”趣味要高尚一點,不要用那條紗巾來表現自己實際上從來沒有過的悲哀。我敢跟你打賭,這是假的。
我真希望在兩個月內就叫你把這帽子和紗巾摘掉,戴上一頂金玫瑰式的。”
“真的?不,請你不要再談這件事了,“笨笨,她不高興周博老是叫她想起受氣包。
這時周博正準備動身到仙人高地去,從那里再到國外去跑一趟,所以他沒有多,咧嘴一笑便離開了。
幾星期后,一個晴朗的夏日早晨,他拿著一只裝滿漂亮的帽匣子來了,這時他發現笨笨一個人在屋里,便把匣子打開。
里面用一層薄絹包著一頂非常精致的帽子,笨笨一見便驚叫起來:“阿,這寶貝兒!“
很久很久沒看見新衣裳了,更不用親手去摸了。
何況這樣一頂她從沒見過的最可愛的帽子呢!這是用暗綠色塔夫綢做成的,里面襯著淡綠色水紋綢。
而且,這件絕妙精制品的帽檐周圍還裝飾著洋洋得意似的駝鳥毛呢。
“把它戴上,“周博微笑著。
她飛也似的跑到鏡子跟前,把帽子噗的一下戴到頭上,把頭發往后推推,露出那對耳墜子來,然后系好帶子。
“好看嗎?”她邊嚷邊旋轉著讓他看最美的姿勢,同時晃著腦袋叫那些羽毛跳個不停。
不過,她用不著看他那贊賞的眼光就知道自己顯得有多美了。
她的確顯得又嫵媚又俏皮,而那淡綠色襯里更把她的眼睛輝映成深悲翠一般閃閃發亮了。
“唔,周博,這帽子是誰的?我想買。我愿意把手頭所有的錢都拿出來。”
“就是你的呀,“他。“還有誰配戴這種綠色呀?你不覺得我把你這眼睛的顏色記得十分精確嗎?”
“你真的是替我選配的嗎?”
“真的。你看盒子上還有—和平路—幾個精靈文字呢。
如果你覺得這多么能明問題的話。“
她并不覺得這有什么意思,只一味朝鏡子里的影像微笑。
在這個時刻,除了她兩年以來頭一次戴上了這么漂亮的帽了并顯得分外地迷人之外,任何事情都無所謂了。
有了這頂帽子,她還有什么事辦不到呀!可是隨即她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你喜歡它嗎?”
“唔,這簡直是像個夢,不過——唔,我恨自己不得不用夜光紗罩住這可愛的綠色并把羽毛染成夜光色的。“
他即刻站到了她身邊,用熟練的手指把她下巴底下的結帶解開。不一會兒帽子就放回到盒子里了。
“你過這是我的呀!你這是干什么?”
“可它并不是給你改做喪帽的。我會找到另一位綠眼睛的漂亮夫人,她會欣賞我的選擇的。”
“吶,你不能這樣!我寧死也得要它!吶,求求你,周博,別這樣氣!給了我吧!”
“把它改成跟你旁的帽子一樣的丑?不行。“
她抓住盒子不放。要把這個使她變得如此年輕而嫵媚的寶貝給別的女孩子?
吶,絲瓜想!
她也曾暫時想起咸魚兒和弱弱的驚慌模樣,她想起媽媽和她可能要的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可是,虛榮心畢竟更有力量。
“我答應你,我不會改它。就給了我吧。“
他把盒子給她,臉上流露著微帶嘲諷的笑容,望著她把帽子再一次戴上并端詳自己的容貌。
“這要多少錢?“她突然沉下臉來問。“我手頭只有50金幣,不過下個月——”
“按北部圣魂聯盟的錢算,這大約值兩千金幣左右。”
“吶,我的天——好吧,就算我現在給你50,以后,等我有了——”
“我不要錢,“他。“這是禮物。“
笨笨的一張嘴張開不響了。在接受男人的禮物方面,界線可畫得又嚴密又謹慎呢。
“糖果和鮮花,親愛的,“安妮曾經屢次,“也許一歌劇集,或者一個像冊,一瓶香水,只有這些,男人送給你時可以接受。
凡是貴重禮物,哪怕是你的未婚夫送的,都千萬不能接受。千萬不要接受首飾和穿戴的東西,連手套和手絹也不能要。
你如果收了這樣的禮物,男人們就會認為你不是個上等女人,就會對你放肆了。”
“吶,乖乖!“笨笨心想,先看了看鏡子里自己的形相,然后看著周博那張神秘莫測的臉。
“這太可愛了。我簡直沒法告訴他我不能接受。我寧愿——我幾乎寧愿讓他放肆一下,如果只有個動作的話。“
這時她不禁對自己也覺得驚恐,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于是臉紅了。
“我要——我要給你那50金幣——”
“如果你這樣,我就把它扔了。或者,還不如花錢為你的靈魂作作彌撒。
我相信,你的靈魂是需要作幾次彌撒的。“
她勉強笑笑,可是一起見鏡子里那綠帽檐底下的笑影便立即下決心了。
“你究竟要對我怎么樣呢?”
“我是在用好東西引誘你,把你那些女孩子的空想磨掉,然后服從我的支配,”他。“—從男人那里只能接受糖果和鮮花呀,親愛的!—“
他取笑似的模仿著,她也格格地笑了。
“周博,你這個又狡詐又夜光心的壞蛋,而且你明明知道這帽子太漂亮了,誰還會拒絕呢。“
他的兩只眼睛在嘲笑她,即使同時在稱贊她的美貌。
“當然嘍,你可以對咸魚兒姐,你給了我一個塔夫綢和綠水綢的樣品,并畫了張圖,而后我向你勒索了五十金幣。”
“不,我要是一百金幣,她聽了會告訴城里的每一個人,然后人人都會對我眼紅,議論我多么奢侈。
不過,周博,你以后不要再給我帶這樣貴重的東西好嗎?
你這已經是太慷慨了,我實在不能接受別的了。”
“真的?可是,只要我認為能增加你的魅力,只要我覺得喜歡,我還要繼續帶些禮物來。
我要給你帶些暗綠色水紋綢來做一件長袍。好跟這頂帽子相配。不過我要警告你,我這人并不慷慨。
我是在用帽子和鐲子引誘你,引你上鉤。
請經常記住,我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動機,從來不做那種沒有報酬的傻事。我總是要得到報償的。“
他的夜光眼睛在她臉上搜索,移到了她的嘴唇上,笨笨垂下眼來,渾身激動。現在,就像安妮的那樣。
他準備要放肆了,他要吻她,或者試圖吻她,可是她心慌意亂打不定主意,不知怎么辦才好。
要是她拒絕呢,他就可能一把將帽子從她頭上摘下來,拿去給別的女人。反之,要是允許他規規矩矩親一下呢,他就可能再給她帶些可愛的禮物來,希望再一次吻她。
男人總是非常重視親吻的,其中的緣故只有天知道。往往有這樣的情況,吻過一次就不再給吻了的話,他就會大出洋相,顯得十分有趣。
要是周博愛上了她,并且自己承認了,求她接一個吻或笑一笑,那才帶勁呢。是的,她愿意讓他吻。
但是他沒有來吻她,她從眼睫毛底下瞟了他一眼,并用挑逗的口氣低聲:“你總是要得到報償的,是這樣嗎?那么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呢?”
“那得等著瞧了。”
“唔,要是你覺得我為了償付那頂帽子便會嫁給你,那是不會的,“她大膽地,同時俏皮地把頭晃了晃,讓帽子上的羽毛抖動起來。
他那雪亮的牙齒在一撮髭須下微微一露,仿佛要笑似的。
“你這是在恭維自己了,夫人,我是不準備結婚的。我并不想娶你或任何別的女人。”
“真的!“她吃驚地叫了一聲,同時斷定他就要放肆了。
“我連吻也不想吻你呢。”
“那你為什么把嘴撮成那么個可笑的模樣呀?”
“吶!“她向鏡子里瞧了一眼,發現自己的紅嘴唇的確是個準備接吻的姿勢,氣得連連頓腳。不禁又嚷了一聲,”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怕的人了,我真的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要是你真的這么想,你就會把帽子丟在地上踩起來。哎喲喲,看你急成那個樣子,不過這也是恰到好處的,你大概很清楚,來,笨笨,把帽子踩在腳下,好讓我看看你對我和我的禮物是怎么想的吧。”
“看你敢把這頂帽子碰一下,“她邊邊抓住帽帶慢慢往后退。他跟上去,笑嘻嘻地把她的手握住了。
“唔,笨笨,你真像個孩子,可把我的心都揪痛了,“他。“我要吻你的,看來你正盼著呢。“
著他隨隨便便俯下身來將髭須在她臉上擦了擦。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該打我一個耳光來維持你的體面呀?“
她撅著嘴,抬著注視著他的眼睛,看見那夜光黝黝的眼珠子里飽含著樂趣,便噗哧一聲笑了。
她想這家伙也太愛戲弄人,太叫人惱火了!如果他并不想跟她結婚,甚至不想吻她,那他要怎樣呢?
如果他并沒有愛上她,那為什么來得這樣勤并送給她禮物呢?
“這就好了,“他。“笨笨,我是會教你干壞事的,所以你一旦覺察出來就會讓我滾蛋——如果你辦得到的話,我這人可是很難擺脫掉的了不過我對你只有壞處。”
“是這樣嗎?”
“難道你看不出來?自從我在義賣會上遇到你那一天氣,你的行為就很叫人吃驚了,其中大部分應當歸咎于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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