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父親母親?”聽到那女子的話,看到那女子的神情,周博也是有點不太痛快。雖然身處雪宮之中,然而周博卻也不懼,冷笑道:“怎么,你這么討厭我父母?難不成我父母當年都是修道的大人物,是你們的死對頭?”
“死對頭?”那女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等到笑聲止住的時候,那女子猛然道:“你父親?你母親是正道的不假,但是你父親,卻是雪宮之主,魔道的雪帝。你還要說,你父親是正道的英雄嗎?
“你胡說!”聽到那女子的這樣的說法,周博明顯愣了一下。然后,便是如同一只憤怒的公雞一般,怒喝道。
“我胡說?呵呵,如果不信,你可以問問大祭司,看看我是否在胡說!”那女子冷笑一聲:“都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現在的身份和那句話有什么差別?如果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們會救你不成?我們雪宮又不是仁濟堂,沒有善心對正道弟子做善事!”
“這.....!”周博一愣,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畢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說的有些道理。如果他們真的是雪宮之人的話,的確沒有什么道理救一個晨曦門的正道弟子。晨曦門和雪宮之間的仇怨也是不小,雪宮之人實在是沒有什么理由來救自己!
那老者看到周博的神色,輕輕的嘆了口氣:“孩子,蒼雪說的沒有錯,你的父親,的確是當年睥睨神州,傲視天下的雪宮宮主,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凌錚!”
周博如遭五雷轟頂,難以置信的喃喃道:“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不知道為什么,周博對著這個本該是敵對老者,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似乎是親近,也似乎是相信,總之沒有半點的敵意。聽到那個老者的話,周博的心在這一刻有些亂。但是無論如何,他始終不能接受這樣的說法。尤其是,一直以來都是成長在天下第一正道門派晨曦門之中,這種極大的反差,更是不能接受。
此刻,周博的心中里有一個可怕的聲音在不斷的重復:“雪宮宮主,凌錚之子,雪宮宮主,凌錚之子......”
老者有些無奈的說道:“孩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的名字中,應該有一個博字對嗎?”
“這...你怎么知道?”聽到那老者的話,周博心中更是隱隱的有些害怕,深恐下一刻老者說出什么絕對的事情來。
“你的原本的名字,是叫做慕容博。你爹娘的事情你也應該知曉一些,所以他們的感情,我想你也能猜到。當年,你爹為你娘七上天山,甚至天山留字。甚至為了你娘,最后放棄了雪宮宮主之位,封劍歸隱。可見,對你娘便是愛到了極點。”
“后來,你出生后,你爹便是用你娘的姓氏,作為了你的姓氏。而你那名字中的那個博字,則是取自我們雪宮的雪博樹。那顆樹,現在還在,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帶著你去看一下!”
“那,這又說明了什么?”聽到這里,周博的腦子雖然依然有些渾渾噩噩,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對于大祭司的那番話自己聽進了多少。只一句話,只是下意識的反問道。
“沒什么,只是告訴你你的名字的來源!”大祭司聲音有些深沉:“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拜在誰的門下,不過我猜也不會超過三個人。那三個人,分別是紫星峰的逍遙子莫野,掌峰首座真人望晨真人,還有黃泉峰的蘇葉真人..”
“這....!”
聽到大祭司報出的這三個名字,周博的身子再次變得石化起來。不是他不相信,而是此刻他的內心變得彷徨無措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畢竟,大祭司所說的一切都和自己那么的吻合。或許,這只是一個騙局,可是周博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有什么理由要騙一個根本就不足忌憚的自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你們在騙我.......!”否認的語言,不斷的從周博的嘴中說出來,他實在不相信大祭司所說的一切。畢竟,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了。幾天前,自己還是晨曦門紫星峰的弟子,可是現在,自己居然一眨眼就有可能成為魔道之首,昔日雪宮宮主凌錚的獨子。這極大的反差,換做誰,誰也不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看到周博的那個樣子,大祭司遲疑了一下,最終是沒有再說什么。袍袖舞動間,一股柔和的勁力輕輕的擊打在周博的身上。讓周博立刻感覺到一股沉沉的睡意,猛然襲來。身子顫了兩顫,便是向后仰倒而去,被大祭司輕輕的扶住,搖了搖頭,臉上一陣悵然.....
蒼雪看著大祭司的舉動,冷哼一聲:“大祭司,你既然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又何必如今再將他擊昏?反正無論如何,他的身份都是如此。就算是我們不說,日后正道也終有一日會發現他的身份。憑借那些牛鼻子們的假仁假義,勢必會對他出手。到時候,我們再出手也好,或者說直接把他救回來也罷。總好過現在,他的排斥之力那么的大!”
大祭司臉色陷入了一陣的沉思,良久之后,才有些自問一般的答道:“都說天道循環,輪回不斷。可是如今,我這樣做,又是對是錯?這個身份,對于這個孩子,恐怕是一種難以磨滅的影響。對她日后的生活,或許真的會造成極大的影響!”
“假仁假義!”那蒼雪似乎對大祭司也是十分的不滿,語氣中并無冰裂寒澈等人的那種恭敬:“當初,把凌錚培養成才的是你,最后放任凌錚悔婚,背叛雪宮的還是你。如果不是二十年前你那所謂的仁慈,我們雪宮又怎么會到這個地步?現在你卻對這個孩子說不公平,那么當年你又可曾對我說過一句公平?又可曾對凌錚那個負心之人,說過一句公平?”
“唉......!”大祭司深沉的嘆了口氣,不發一言。這件事情,他知道的確是愧對眼前的這個苦命的女子。二十年的光陰,或許這個女子并不在乎。他知道,她失去的,只是心中那份最美麗的夢境。所以,對于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他一直都是抱著恕罪一般的心情,在面對著。盡管,這些年中,這個女子背叛雪宮,另立門戶,他也沒有大動干戈。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這樣做,是他欠她的,也是凌錚欠她的。她有理由去厭惡,去憎恨。同樣,更有理由值得同情,值得被原諒.......
“蒼雪,彩依就先留在雪宮中吧,我們會盡力的救治的。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那么多了。二十年了,凌錚已經走了快二十年了。人死燈滅,還有什么仇恨無法化解。縱然是凌錚對不起你,孩子也是無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上一代的恩怨,讓他來過多的牽扯。我可以不計較你的所為,但是我不允許你對這個孩子有什么想法。要知道,他不僅僅是凌錚的孩子。同樣,藍雪冰晶已經自行認主。雪宮有令,得藍雪冰晶者,便是雪宮之主。”
“那是你們的雪宮,不是我的月宮!”蒼雪冷笑一聲:“我們月宮會不會聽從雪宮這個號令,至今還是一個未知。想要三宮合一,就看未來的宮主有沒有這個本事。別忘記了,當年凌錚合三宮,也是仗著藍雪冰晶的認證,飄雪拔劍術的厲害還有那一身修為和風采。他的兒子雖然得到了藍雪冰晶,但是如果達不到凌錚的這個地步,我們月宮是不會任其驅使的。對了,大祭司你其實可以放心。只要他能證明他比凌錚還要強,我們月宮仍然愿意奉他為主。只不過,你要先確定一下,他能不能舍得下那個養了他十八年的晨曦門。似乎,我看他的性格,他寧愿跟雪宮動手,也不會背叛他的晨曦門的.......”
蒼雪說完這番話后,目光在周博的身上停留了良久。最終,帶著一絲深深的復雜感覺,轉身離開了房屋。當房門開啟再關閉之后,房屋中再次陷入了一片的安靜。
放在茶幾上的茶,冉冉的冒出一絲絲的水汽,打著轉的飄出茶碗后,消散在空氣中。大祭司就站在那里,輕輕的扶著周博的身子,思考了良久后,才出聲對外面道:“寒澈!”
房門“吱呀”一聲,再度的被打開。先前帶領周博的那名白衣年輕人進入屋內,十分恭敬的說道:“老師!”
“帶他下去休息吧,一切等到他醒了再說!”大祭司把周博輕輕的交在了寒澈的手上,示意寒澈帶周博回到房間。寒澈接手周博后,遲疑了一下,輕聲的說道:“老師,真的要把他留下來嗎?”
“恩?”聽到寒澈的這樣的問話,大祭司思索了一下,問道:“你,有什么想法嗎?”
寒澈搖搖頭:“我沒有想法,可是雪宮這么多的弟子,是不是每一個都能沒有想法,弟子卻不知道!他雖然是宮主的孩子,不過卻也是正道的弟子。弟子認為,他現在對我們十分的排斥,如果我們貿然的留下他,其實未必是一件好事情。最起碼,常年身處在正道的環境下,他應該會對我們不會認可!”
大祭司苦笑一聲,揮了揮手:“先下去吧,這些事情,等他以后醒來再說吧。也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氣息溫暖,花香四溢。雖然在這北方,可是卻也有著如同春天一般的奇景。綠草如茵,百花綻放。遠處,是皚皚的白雪,身子縮在,則是如同春天一般的花園。這種巨大的落差感,一時間讓周博有些如在夢中。
當周博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那不遠處的一方不大的小小的圓形池塘。那吃池塘的四周,點綴著一片青綠色玉石。但在池塘那透明清澈的池水中央,卻矗立著一株即將枯死的樹木。雖然噴濺出的泉水不斷的灑在樹木上,甚至樹木的根部整個都沒于水中。但是周博還是可以看到那樹枝上為數不多的白色如同羽毛一般的花瓣,在那夜晚的從高空灑下的月光中,從這毫無生機的樹枝上憂傷地落回池中,輕輕地打皺了原本平靜的池水,悄然飄逝。
周博的目光竟然一瞬間被這即將枯死的老樹所吸引,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內心竟然覺得這樹看起來好憂傷,同時也不明白在這個看似生機勃勃的寬大的花園中,為什么會留下這么一株枯死的老樹。這棵樹,實在是和整個花園四周那些生機勃勃,似乎擁有著無限生命力的植物,成為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一切,太過詭異了。
但是,周博卻突然聽到了一聲輕輕地嘆息,仿佛發自內心深處的靈魂一樣,輕顫的令人悸動:“七花七星,一樹落英..................”
轉過頭,看著那先前曾經見到過的那白衣青年站在自己的身后不遠處,看著那棵即將枯死的樹,輕輕的抒發著自己的感慨。之前冷淡的臉上,也帶有一絲淡淡的憧憬。周博剛想說什么,卻猛然想到了對方的身份,聲音變冷:“你是雪宮的人?”
寒澈聞言冷笑一聲:“你既然在雪宮之中,所遇到的,又怎么不會是雪宮之人?”
“果然!”周博低聲的說了一句。
寒澈負手而立:“看你的樣子,你似乎并不想和我們雪宮扯上什么關系?”
“魔道魁首,世人皆知是極北雪宮。我身為晨曦門的弟子,又怎么會和你們雪宮這種邪魔外道,魔宮之人產生關系?他日你們不出世便罷,如果出示,我等必然是生死之敵!”
“哼!”寒澈聞言嗤笑一聲,滿臉的不屑嘿嘿冷笑道:“可笑啊可笑!正道弟子似乎就未必高人一等,我雪宮之人也未必便十惡不赦!你明明是我雪宮后裔,卻硬要冒充什么所謂的正道弟子。我且問你,你這正道弟子的偽身份就算是別人承認,那又有什么好處,什么滋味?他日,如果正道中人發現了你的身份,必然不會容你。而我們接你回家,你卻連自己的親生父也不肯相認。難道,這便是你在那所謂的天下第一門派中學到的東西?”
周博睜大了眼睛,狠狠的凝視著寒澈,問道:“你難道也說我是雪宮之人嗎?”
寒澈說道:“我不知道!凌宮主到底有沒有骨血這回事,我們一個都不知道。而且,說句對凌宮主不敬的話。縱然你是他的孩子,卻也沒有與他半分相像的地方。如果不是老師說你是凌宮主的骨血,我等是斷然不會承認你的。就算你真的是那對我們又如何?反正你也不肯認祖歸宗,要你和沒有要你,還不是一般回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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