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和勿吉人第二年的戰爭就這樣開始了。

    這一年中，漢軍在北線主要分成三路作戰。你為中路，楊彪為東路，孫浩成為西路。三路忽分忽合，互為支援，互為預備隊，彼此呼應，多次采取類似西美作戰的雙重或者多重攻擊目標的戰法，令勿吉人顧東不能顧西，顧首不能顧尾，無論如何應對，都必有損傷。

    第二年南線的戰爭也取得了重大的進展，北漢新軍到年底的時候，已經占領了南漢大約1/的國土面積。

    在第三年的新年到來時，北漢事實上已經成為東亞地區占據了最大國土面積的政權。

    自西美草原作戰之后，勿吉人失望地發現，他們很難在戰場上再看到你的身影了。你很少再參與具體作戰。你好像從此就退回到那個龐大指揮體系的端去了。你就此似乎就隱沒在那個云霧繚繞的端了。他們現在幾乎再也沒有機會在戰場上圍攻獵殺你了。

    汗王悲憤交加地認為，從此你就會來高地待在那個端了。除非他能夠徹底打敗北漢軍隊，否則他從此就沒有機會再殺掉你了。

    他不知道，你正是故意要讓他這么悲憤的。而且，你也是被迫必須那樣做的。因為你的疾病發作得來頻繁和兇猛，你在很多時候，已經沒有親自作戰的可能性了。

    有一件事情是值得一提的。在四進草原的作戰階段，你對北漢新軍進行了頻繁的南北調防。正如吳順部、張保部、孫湛明部、孫浩成部多次被調到南線參戰一樣，在南線作戰的陳守業、吳仁明等諸部也經常被調來北線作戰。

    你頻繁地進行南北調換，有雙重考慮：一是你希望漢軍各部具有天候的強大戰斗力，讓漢軍的各級將領能在各種戰場環境中獲得鍛煉，提升適應力。二是你希望平均分配各種戰爭功勞，不要出現戰功過于突出的某個人或者某些人，這樣，可以替劉申及其我們的子孫減少未來來自軍隊的威脅。

    只有楊彪始終被你留在北線。你從來沒有放楊彪去南線∷≧∷≧∷≧∷≧，＄☆戰過。你不能預計自己什么時候會突然倒下去再也起不來，因此你始終需要一個能夠隨時接替你的人留在北線。你也還有一個考慮，你要阻止楊彪在攻滅南漢的過程中立下任何值得一提的軍功。

    但是，楊彪始終都認為，他一直被留在北線，是因為他是北線須臾不可離開的最重要的將領。他很高興自己擁有這樣重要的地位。他始終只懂軍事，不懂政治。他后來以為他也具有和劉申爭奪天下的實力，但其實，他根就沒有。他從來就沒有。

    （二）

    春天的第一場雨伴隨著寒冷的風橫掃著草原。

    你們艱苦地在草原上著風行軍。

    中軍隊列中的馬車再一次停了下來。

    吳順策馬回身趕了過來。謝雙成騎著馬在路邊等著他。

    吳順：“情況怎么樣？”

    謝雙成搖頭道：“不行。我們不能再前進了。車一顛簸，他就痛得直抽搐。”

    吳順：“軍醫在嗎？”

    謝雙成：“在。正在想辦法。”

    （三）

    吳順擦著臉上雨水。他看著你。他心里不忍。他轉過臉去。

    他對軍醫處劉統領：“軍中這么多大夫，就沒有辦法可以幫幫他嗎？”

    軍醫處劉統領：“唉，能用的辦法我們都用了。”

    吳順：“要不，去拿那個匣子，給他用止痛藥吧？”

    軍醫處劉統領嘆氣道：“不行。大將軍不同意。他不在戰斗中，不影響作戰結果的時候，不允許用。”

    吳順握著你的手。

    他對你：“用止痛藥吧。少主人，求你同意他們用止痛藥吧！”他流淚：“不要這樣自己熬著。”

    你閉著眼睛。你困難地推開吳順的手。

    吳順哽咽道：“讓我們幫幫你。”

    你：“你另有幫我的地方。”

    （四）

    中軍在風雨中停滯不前。

    孫浩成策馬從前隊匆匆趕來。吳順下車相迎。

    孫浩成：“大將軍情況怎樣？我們，要不要改變作戰計劃？”

    吳順：“剛剛問過他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作戰計劃保持不變。他讓你帶領隊繼續按原來的計劃行動。你必須抓緊時間快速趕到與楊彪將軍的匯合，一戰殲勿吉人的輝格部。”

    孫浩成：“那他呢？大將軍怎么辦呢？”

    吳順：“我帶一部分人留下來守著他。等他情況好一，我會護送他回大營。我們在大營會合。”

    孫浩成難過地：“都怪我有負使命，沒有能夠找到更多的止痛藥。”

    他：“我一定會再竭盡力地去找！”

    吳順嘆息：“他已經到了自力可以忍受的極限了。如果病情再發展下去，必須要有辦法幫助他。他自己做不到。他不可能憑自己的力量做到。你明白嗎？”

    孫浩成：“明白。哪怕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找到更多的藥！”

    （五）

    孫浩成：“這里已經是敵境。隨時都可能會有敵人的部落游動到這一帶和你們遭遇。你們人少，千萬心。大將軍的安就交給你了，絕對不能讓他出事，你們一定要安回到大營。”

    吳順：“放心。我會用性命保護好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安有任何閃失的。”

    吳順：“大將軍也讓你們千萬心。輝格部的首領老奸巨猾，作戰風格非常詭詐，就連烏林登木汗也忌憚他幾分。你們斷不可掉以輕心，要處處防著他有后手。大將軍特別交代楊彪將軍和你：處處！處處！每個細的地方都不能忽略提防。打掉輝格部就等于斬斷了汗王在草原中部的一只手臂，對于把他們驅趕到漠北去，非常重要。此戰漢軍若敗，戰爭至少還要再延長半年的時間。”

    吳順：“大將軍交代你，楊彪作戰悍勇有余，慎密略欠。你們回合后，你一定要從旁盡到提醒指責，要把大將軍的交代一字不漏地帶給楊彪。”

    孫浩成：“是。孫某牢記不忘，謹遵大將軍吩咐。孫某這就帶隊出發了。你們，多多保重，務必平安回營。”

    吳順拱手抱拳道：“你們也多多保重。預祝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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