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內侍總管輕手輕腳地把劉申書案上的燈芯挑得更亮。
他心地：“漢王，已經過了三更了。”
劉申從奏章里抬起頭來。他：“一天一天，過得真快啊。”他放下筆，伸了伸胳膊。他站了起來。
內侍總管趕緊心翼翼地問：“漢王要不要選一下，去哪兒安寢呢？”
劉申：“每天晚上都讓我選，你們不覺得累，我都覺得很累啊。所以，圣人的教訓是很對的，生活一定要簡樸，不要讓自己選擇太多。不必要的選擇太多了，不僅為難自己，而且麻煩別人。”
他：“但這三宮六院，也都是祖宗規制，為了保證子嗣繁衍，也自有道理，沒有辦法。”
他：“這樣吧，我定一個規矩，你們就照這規矩幫我去安排好了。”
他：“以后每年我三分之一的時間就在書房睡了。還有三分之一在琴兒那里。其余的時間，就在有位分的女人里平分吧。重要的漢地節日，都在琴兒那兒。重要的戎先族和吐蕃族節日，分別在另外兩位妃子那兒。另外，哪位妃子有疾病、有身孕，或者生產前后，或者子女及家中有生病等情形，都要多安排去慰問安撫。”
他：“你們，就照這規矩，幫我把一年都安排好了，琴兒看過之后，我就照著這安排去睡好了。”
內侍總管看著你。
“漢王。”他。
劉申：“怎么？有什么不妥嗎？”
內侍總管低頭：“其實，其實，漢王何必這樣委屈自己。漢王是天下的君王，在自己的后宮里，漢王想怎樣，都是可以的。”
劉申打了個哈欠。他：“我不覺得有什么委屈啊。告訴你，天下的君王就是要這樣做的。他什么都不能只考慮自己的。他什么都要考慮別人的感受。什么都要考慮怎樣才對天下是最合適的，最安寧的。”
他：“如果什么都只考慮自己的。那就不配做君王了。就連普通人也不能凡事只－－－－，≤≧慮自己。”
他：“只考慮自己高興，隨心所欲的，我告訴你，若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那便是衣冠禽獸。甚至，都不夠資格做個普通的人。”
他看著內侍總管。他對內侍總管：“我知道你這話是關心我。但是，以后你可千萬要心，任何時候，都不要往禽獸的方向去慫恿我。永遠都不要。你明白嗎？”
內侍總管聞言色變，渾身發抖地伏地跪拜，惶恐請罪，連聲：“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再也不敢了！”
（二）
“這是什么？”我看著劉申給我的東西。
他：“琴兒，請你看看，這樣安排，妥當不妥當。”
我又看了看那安排。
劉申：“干嘛這樣看著我？”
我不勝景仰地：“漢王就是天生的君王。骨子里，天生的，就是君王。”
劉申笑了一下。他：“我身的骨頭都被你得變輕了。”
我低頭。
劉申：“沒有什么不妥當的吧？”
我：“沒有。漢王考慮得非常周到了。”
劉申：“琴兒，你，就不想借著此刻的近水樓臺，向我多要求幾個晚上嗎？”
我：“順從漢王的安排，為后宮做出服從的榜樣，就是琴兒的職責。漢王如此大公無私，琴兒怎么可以假公濟私呢。”
劉申：“一年當中有三分之二的夜晚，我不能在你身邊。你，就不想我嗎？”
我：“如果漢王想來，永遠可以隨時過來。琴兒這一生的每一個晚上都是漢王的。”
劉申搖頭。他：“不。有三分之一的夜晚，我會在書房等你。等著你想我，等著你害怕孤單，等著你過來，讓我陪著你。只有你，可以不用我同意，就到書房來。這是你的位分決定的權力。如果你天天想來，那些夜晚，就都屬于你。”
我看著劉申。劉申：“你會來嗎？”
我：“不管是什么時間，不管漢王在哪里，我都會在這里，夜夜準備著迎接漢王到來。”
劉申：“你不會來嗎？“
我：“時候，大將軍的父親教導我，做人不能太貪心。不能已經很多了，還想著更多。如果太貪心，最后就會什么都沒有，就會連已經有的，也會變成沒有。”
劉申聽了，笑了一笑。他：“這算是委婉和間接地提醒我嗎？”
我：“琴兒怎么敢。漢王是天下最懂得此中利害的君王。沒有人能夠超過漢王的清醒。”
劉申再次笑了笑。他：“琴兒，你究竟有多少種拒絕我的方法呢？難得你每次都不重復。”
我：“琴兒永遠都屬于漢王，永遠不會拒絕漢王。”
劉申：“也，永遠不會接受。”
他：“沒關系。我永遠都不會強迫你接受。你放心，我只會耐心地等著，永遠不會強迫。”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