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的大帳。
吳順焦慮地在你的床前走來走去。
“為什么人還不醒?”吳順不能忍耐了。他一把抓住劉統(tǒng)領(lǐng)的領(lǐng)子,幾乎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會不會是你搞錯劑量了?”他吼道:“他有內(nèi)傷一直沒好,你們是知道的!”
劉統(tǒng)領(lǐng)踮著幾乎懸空的雙腳,脖子被領(lǐng)子勒得不能話。他臉漲得通紅,拼命搖頭,不斷看向關(guān)文良和謝雙成二人。
關(guān)文良和謝雙成二人忙過來勸解:“吳大統(tǒng)領(lǐng),吳大統(tǒng)領(lǐng)……”
吳順長嘆一聲,松開手,劉統(tǒng)領(lǐng)撲通一聲就跌坐在椅子上。
你發(fā)出了一點微弱的聲音。你好像被嗓子眼里的一點血沫給嗆到了。
眾人都圍攏過去。
劉統(tǒng)領(lǐng)檢查你的心跳和脈搏。他長出一口氣,雙腿一軟坐在床邊,擦著額頭上密密的汗珠。
吳順問:“怎么樣?”
劉統(tǒng)領(lǐng):“不要緊了。他很快會醒來了。”
(二)
訓(xùn)練場。
你再度騎上了月光。你策馬掠過木樁群。
一道寒光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劃過,木樁整整齊齊地斷裂了。斷口的截面發(fā)出輕微的焦糊味道。
你試著豎劈。刀鋒過后,木樁從上到下被整個兒劈成兩半。
你又試了幾次,都能達到這樣的力度和速度。
你覺得胸口有點發(fā)悶。但你認為可以克服。
你對劉統(tǒng)領(lǐng):“夠用了。這樣就很好了。”
(三)
現(xiàn)在距離你的死亡還有18時。
你平靜地睡著。呼吸均勻。
關(guān)文良心地給你蓋上毛毯。
他悄悄地對謝雙成:“你去休息會兒吧,歇好了來替我。我先在這里守著他。”
他:“讓劉統(tǒng)領(lǐng)也去休息吧,讓他隨時待命。”
(四)
現(xiàn)在距離你的死亡還有14時。
你睡夢中感覺身邊有些動靜。
你掙扎了一下,沒能醒過來。你再次掙扎了一下,你睜開了眼睛。
你模模糊糊地看到有個人直直地跪在你的床前。你彷佛在什么地方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然后你徹底清醒了過來,你看到吳順跪在那里。
你看到他淚流滿面。你想起了他時候也曾這樣跪在你的面前。
這時,你聽到吳順用勿吉話哽咽地叫了你一聲:“主人!”
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樣稱呼過你了。
你從枕頭上撐了起來,你伸手去拉吳順。
你拉了一下,沒有拉動他。
你:“自己起來吧。不要浪費我的力氣。”
吳順跪著不動。
你坐了起來。你:“順子?你這是做什么?”
吳順:“我剛假傳了你的命令,讓楊彪過來見你。”
你倒吸一口涼氣。你:“我沒有跟你清楚各部的分工嗎?楊彪的職責(zé)不在這里。你的職責(zé)才在這里。”
吳順:“我知道。”
你:“那你為什么不履行職責(zé)?”
吳順:“我不要留在這里!讓我陪你去死吧!讓我陪你一起去!”
你看著吳順。你們互相看著。
你斷然:“不行!”
吳順:“你需要有人幫忙!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一個人很難做到!讓我?guī)湍惆伞D闶切枰业摹!?br />
你再次不容置疑地:“不行!”
吳順梆地一聲,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你:“沒必要做這樣的犧牲。你和我不同。你還年輕。”
吳順再次梆地一聲磕了一個響頭:“讓我跟著你!”
你一把將吳順推倒在地上。
你:“給我起來!不準違抗軍令!這不是時候游戲胡鬧!”
吳順從地上爬起來,再次頑強地跪著。他:“我決心已定,不管怎樣。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你要是不準,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它就是為你活著的!”
你看著他。你不出話來。
你們就這樣相對著。你:“我沒有時間和你整夜辯論。”
吳順:“這些年,我雖然叫你主人,叫你大將軍,可在我的心目中。你就像是我的親生哥哥一樣。”
他:“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要是死了,而我沒有救你,我一定會殺了自己!我無法獨自活下去!”
吳順:”上天沒讓我死在雪地里,讓我活到如今,就是為了讓我,在這最后的時刻,能夠幫到你!求你答應(yīng)我!不要嫌棄我只是個卑微的奴隸。雖然我的身份低微,無論如何也不配做你的兄弟,但。還是請讓我像你的親弟弟那樣,陪你一起去吧。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你孤孤單單地去!”
你聽了這些。你看著吳順。你久久沒有話。
然后,你眼中含淚:“順子。我的弟弟。”
你:“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把你看成過奴隸。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是自己的弟弟。”
吳順的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他在你面前泣不成聲。
你看著他的眼淚。
你:“好吧,順子,你跟我走吧。希望我們來生,能夠成為真正的兄弟。”
有些人生來是兄弟,卻無法成為彼此的兄弟。有些人生來并不是兄弟,卻能夠成為彼此的兄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吧。
(五)
心靈的獨白
“我就默然地停在這里。1年的那個深夜。我就對著屏幕。默然地停在這里。我根不關(guān)心,世界上都在發(fā)生什么。我只希望,時間就停在這里。”
“我很想你。我想得一下子就老了。”
是的,現(xiàn)在我是唯心。寫這個故事的唯心,我不是故事里的琴兒,我也是故事里的琴兒。
這故事就像是一條河,故事里的陳琴兒是這河流的上游,而寫故事的唯心是這河流的下游。
琴兒和唯心,她們是一個人嗎?她們不是一個人嗎?
源頭清澈的山澗。它是這條河嗎?它不是這條河嗎?
下游寬闊的干流,它還是那條源頭的河嗎?它不是從源頭流過來的那條河了嗎?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雖然,這種意識流的寫作手法,因為模糊了客觀世界與主觀世界的界線,讓它們?nèi)趨R混同,而很難被文的主要讀者群理解,也沒有什么大神作者敢于冒險去用,但我不在乎。
因為意識流便是世間的真相。
在這個我們以為如此這般的所謂物質(zhì)世界當(dāng)中,除了意識流,什么都不曾存在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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