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陣亡不久后，我就在暖閣事件的那一天懷上了未來的皇帝、劉申的皇長子，在正式冊立為皇太子之前，他因為是嫡出的長子，也是劉申后宮所出的第一個孩子，故而生來就有世子的位分，身份從就比兄弟姐妹們要尊貴些。

    俗話，子貴母遭難。這話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這次懷孕，和前次的感覺完不同，這次我的妊娠反應很重，孕吐非常厲害，以致于達到晝夜茶飯不思、水米難進的程度。整個人迅速地消瘦和衰弱下去。

    看著我每天忍受劇烈嘔吐的痛苦，來就心有愧疚的劉申，失去了他的安定，整天心急如焚，憂形于色。皇太后對此也非常擔心。

    劉申召集太醫院的御醫們群集內宮偏殿，商量辦法。

    “皇后今天還是什么東西也不能吃嗎？”劉申問。

    太醫低眉順目，心翼翼地回答：“是的，陛下。這次皇后的孕吐比上一次厲害很多。女人的妊娠反應，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

    “那怎么辦呢？難道看著她們母子餓死嗎？！”劉申火急火燎的語氣頓時讓太醫們都一陣心驚肉跳，紛紛跪了下來。

    劉申是何等英明的人物，從太醫們的反應中，立刻便覺察到了自己的過失。他深呼吸了一下，克制住自己的焦躁情緒，盡量放緩了語氣，：“是我太心急了，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也不要緊張惶恐，動不動就跪著請罪，都起來好好商量吧。”

    劉申：“太醫院有什么辦法能夠幫到皇后嗎？看著她這樣一地消瘦，我這心里，唉。真是非常的煎熬啊。這次皇后有孕也是一個意外，她自從上次產之后，身體就一直都沒有復原，我原應該讓她好好調養，元氣恢復之后再有身孕的。”

    劉申到了這么敏感的話題，太醫們都面面相覷。低頭趴伏在地上，不敢置評，也不敢接話。

    過了一會兒，一位年長的太醫看了看劉申的臉色，感覺劉申的情緒似乎他平穩了一些，便大著膽～『～『～『～『，︾□：“陛下不要著急，到止吐的辦法，臣等還是有一些的。這里是老臣調配的香砂湯處方，上次皇后有身孕時。持續服用，效果較好。今次，老臣根據望聞問切的情況，與眾位太醫商議過之后，調整了一下配方，陛下請過目。”

    劉申拿過處方仔細看了幾遍。他：“若是服下不見效用呢？”

    這位老太醫代表眾太醫繼續回答：“皇后這次雖然吐得厲害，幾乎不能進食，但喝水還是間或能夠的。可以嘗試著飲一些蘇姜陳皮茶，也可以多飲參茶。”

    老太醫又奉上幾根捻香的樣品。啟稟劉申：“陛下過目，太醫院還專門為皇后調制了這種藥香，聞起來大有橘皮的清香，平日不妨在昭陽宮的宮室之內，可解畏油腥氣的胸中呃逆。若仍不能奏效，還可以試試針灸之法。”

    老太醫：“不過。這些都是外力之法，皇后孕期的情緒心理更為重要。皇后務必要心情放松，情緒平穩，休息充分。”

    太醫心地看著劉申的表情，慢慢吞吞地：“而這些。都并不是臣等的外力醫藥所能做得到的。”

    劉申聽明白了他話里委婉表達出來的意思。劉申：“我知道了。”

    他：“你們想要的話，我都明白了。”

    他：“你們且去試，能幫皇后多少，就幫多少。余者，我來想辦法吧。”

    他：“你們都下去吧，用心照顧好皇后，務要確保母子安康。”

    （三）

    上陽宮。

    劉申黃昏時分下朝，入宮來向皇太后問安。母子談論起我的情形。

    劉申問：“母后，今日您去看過琴兒了嗎？”

    皇太后深深嘆了一口氣，憂愁道：“唉，去過了。吐得真是可憐啊。人都快要虛脫了。懷孕的我也見得多了，都沒有見過琴兒這次這樣辛苦的。應該在那邊多陪伴安慰下她，可實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老身就回來了。”

    皇太后愁容不展地：“兒子啊，這件事情，你真的從開頭起就做錯了。如今，琴兒這樣的狀況，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生產，母子俱安啊。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母子怎么對得起大將軍的囑托呢。”

    劉申：“錯都已經錯了，現在后悔也是無濟于事了。她如今身心痛苦，郁結未解，又不想要多見兒子。兒子該怎么辦呢？兒子縱然是想要陪伴安慰，也不得其門而入啊。兒子知道，她心里還是沒有原諒我的。我把她最痛苦的記憶都喚醒了。她的意，是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她根都不想要這個孩子。是我強加給她的！”

    劉申：“那天她來向我稟告有身孕了，她對我恭喜漢王。她這樣的時候，一歡喜都沒有，一笑容都沒有，她就那樣一歡喜也沒有，一精神也沒有地對我，恭喜漢王，讓我心里發顫，覺得自己罪不容恕。”

    劉申：“母后，如果，如果，我們不要這個孩子呢，琴兒就不用這樣遭罪了，也許，下一次她身體強健些再受孕，情況就會有所不同。”

    皇太后聞言大吃一驚，圓睜雙目看著劉申。

    劉申看著他母親臉上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情急之下錯話了。

    他惶恐地在母親面前跪下。他伏地請罪道：“母后恕罪，兒子大不孝。”

    劉申的母親長嘆一聲，：“唉，算了，皇帝請起來吧，我也并沒有責怪于你啊。皇帝你如今是關心則亂。但是，皇嗣乃是國朝的根基，皇帝你就算關心皇后，也不可以輕易地想要出此下策啊。那可是皇帝你的頭胎親骨肉，更是你父王的第一個孫輩啊。怎么的，也應該盡到力來呵護保。”

    劉申請罪：“兒子方才是心神迷亂，一時胡思亂想，信口失言，兒子知錯了，請母親息怒。”

    劉申的母親：“即使可以不要這個孩子，若是琴兒流產之時，仍像上次那般情形，過程艱難，流血不止，那時，母子皆危，又當如何呢？現在，可是再也沒有大將軍會千里迢迢地回來幫她了。”

    皇太后：“事到如今，我們也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順其自然，看你、琴兒和孩子的造化與福分吧。”i(未完待續。)

    ps：　　備注和電視劇與中描寫的不同，在古代的許多朝代中，非正式的禮儀性場合，皇帝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總自稱為“朕”的，經常和普通人一樣，在與大臣、近侍或者家人交談口語環境中，自稱為“我”、“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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