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氣來暖和了。窗外草長鶯飛，庭園里百花次第盛開，已經是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象。
你媽媽坐在你床邊，戴上老花眼鏡，用水果刀給你削著一個蘋果。她準備把蘋果去皮之后，切塊放在碾磨碗里，碾成蘋果泥給你吃。
你看著媽媽，你：“給我自己來削吧。我現在都好了，削個蘋果，沒有問題。”
你媽媽：“沒有問題你也多歇著，沒事就好好躺著養精神。”
她心疼地看著你深陷下去的眼窩和兩頰，看著你沒有一血色的嘴唇。
她嘆了口氣，：“自己要盡量多吃東西，這樣才能快一恢復起來。”
你：“好。媽媽做的東西，不管是什么，我都是最愛吃的。”
你媽媽笑道：“是啊，這些年我總是想起，你讀書時一進門就直奔廚房的情形。”
你：“每次有好吃的東西，第一口我可都是先送給您的。”
你媽媽：“知道你孝順。知道你是好孩子。”
她開始用勺子在碾磨碗上擦著蘋果泥。
她嘆氣道：“我也幫你削不了幾個蘋果了。過來都這么多天了，你爸爸一直在催我回去。我也很擔心他一個人在家里行不行啊。雖然現在他能摸索著在家里行動了，可畢竟心臟很脆弱，我實在不放心。我也不能對他你現在的情形。”
你看著媽媽。你：“媽媽，我已經度過危險了。現在住在醫院，也有人照顧，雯麗、老汪夫婦、高雄、柴老師，還有同事們，都會輪流來照顧我的。您放心先回去照顧父親吧。等我將養得好一了，能夠出院了，新老師來了，我和他交接好，就也回去幫著您。我們家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你媽媽：“可我，也實在是舍不得離開你啊。”
你：“媽媽，爸爸畢竟那么大年紀了，他更需要您的照顧和陪伴。要是因為您在這邊照顧我，而讓爸爸有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能夠心安呢？之前因為病著，無法早回家幫您一把，我心里已經很歉疚了。您看，我現在一天比一天好轉了，也可以自己坐起來了，不用多久，我就能回家了。”
看著媽媽的表情，你又：“雯麗您也見過了，她對我很好，照顧得無微不至，有她在，您可以放心。”
你媽媽拿起勺子，刮著蘋果泥，想要喂你。
你：“我自己來吧。”
你伸手接過碾磨碗，用勺子一一地吃著蘋果泥。
你媽媽：“唉，慢，慢，多嚼幾口再吞，不然胃又要難受了。還是像時候那樣，看到好吃的東西就這么猴急。”
你笑了一下。
你媽媽：“雯麗是個好孩子。現在，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真是不多見了。難得她這么懂事，這么體貼，對你不離不棄，始終這么好。”
你媽媽：“你們，有什么打算嗎？你要不要好一了，給她一個名分呢。“
你：“我們商量過了。我都這樣了，不能影響她的未來。我們，我們，就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吧，不再走近了。她應該有更好的將來。”
你母親頭，：“是啊。她這樣好的孩子，應該得到幸福。”
你母親著，又覺得傷心起來。
你趕緊把吃空了的碗底亮給媽媽看。你：“好吃！我還想要一個！”
你媽媽伸手從兜里又選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好，看你能吃東西了，媽媽心里真是不出的歡喜。你等著，我去給你再洗一個，可是，你要等一下再吃啊，吃多了生冷的，胃又會疼的。”
你媽媽把保溫杯遞給你，：“喝水暖一下胃啊。”
你接過保溫杯，你對媽媽燦爛地笑著，你：“好，我等著蘋果哪。”
看著媽媽轉身出去洗蘋果，你看著媽媽的背影，心里一陣酸楚，直沖鼻子。
你背過臉去，用手背擦了一下涌上來的眼淚。
（二）
“媽媽上車了？”你問劉雯麗。
雯麗姐：“上車了。高雄開車一直送她到站臺上的。那邊接站的學生，我也都聯系好了。一路都是軟臥的下鋪，餐車、開水房和廁所都就在旁邊。我也拜托列車長和軟臥車廂的列車員了。他們沿途都會照顧好她。你放心。那邊接到她了，會馬上給我電話的。”
她嘆了口氣：“老人家真是依依難舍，在站臺上，對我千叮嚀，萬囑咐，總是牽掛著你。”
你抱著熱水袋，低頭無語。
雯麗姐：“看我，都在些什么啊，讓你心里難過。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夜班假期調班攢到一起，有個三四天的時間，就幫你回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你：“雯麗”
雯麗姐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在你嘴唇上，：“不許又感謝這種話。如果真要謝我，你就把身體養得好好的，不要再陷入危險。”
你伸手抓住她的那根手指頭。你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劉雯麗低下了頭。
你們彼此默默相對了一會兒。
雯麗姐：“出院以后，你決定了要回家去嗎？”
你頭。
你：“我自知來日無多，身為人子，最后一孝心，我理應盡到。”
劉雯麗：“你離開之后，就不會再回來了吧。”
你：“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就算我想要回來，恐怕，也回來不了吧。”
劉雯麗：“那，我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你如果有時間，可以來看我啊。”
劉雯麗：“那么，心心呢？她大概無法過來看你了。你決定就此和她分別了嗎？”
你沉默。
過了一會兒，你：“雖然我過，這次不會推開她，可是，當我看到她從遠處跑過來，扶著門框喘氣的時候，我心里”
你：“我，還是不想讓她目擊最后的場面。”
你心里想起在溪源峽谷發現我毫無生氣地倒在亂石堆中的情形。
你堅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意。
你：“不。我不想讓她再次目擊。”
“再次？”劉雯麗在心里打了一個問號，可是，看到你的表情，她把心里的疑問忍住了，她沒有再問什么。
她握住了你的手。
她想要什么安慰你，但是，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語句。
這樣的時刻，都是無法安慰的。
無法安慰。(未完待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