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因為金子早已被采空了，這個礦洞，早就成了一個廢棄的礦洞，流經礦洞的地下河也已經干涸了，只有一些過去采金人用過的工具，被重新布置在礦洞里。更新最快

    為了讓心情沉重的掃墓人們得到一些安慰，現在這里開辟了一個游樂項目，參觀者可以花1塊錢坐著礦車駛入黑暗的礦洞，在里面用激光手槍射擊那些星星點點的黑暗中的標靶。

    s：“我們也試試吧，都好久沒有看你打過槍了。”

    我默然地跟著他坐上了礦車。

    我重新打了一次槍。這是你死后我第一次碰槍。

    碰觸槍的時候，手掌感覺想念槍已經很久了。

    我們在搖晃的礦車上經過黑暗的礦洞。當礦車駛出洞口的時候，我們在電子屏上看到了命中移動目標的結果。我擊中了所有的標靶，命中率1%，s的命中率是88%。

    我們又試了一次。我的成績和上次一樣，而這次，s的命中率是89%。

    我們走下礦車時，管理員，這個項目自開設以來，還沒有人連續兩次命中率都是1%。他，你得了最高分。他遞給我一個馬pn的玩偶。他：“這是你的獎品，你是第一個拿走獎品的人。”

    在礦車上，s看著我計分牌上不斷跳動的分數累加，他：“你沒怎么退步。我可是不行了。”

    聽他這么，我心里突然覺得特別難過，差一點就哭了。

    從礦洞出來，我們都沒覺得怎么高興。我們都難過極了。心里沉重。

    （二）

    從礦洞那里出來，我們沿著離開墓園的路往回走。

    途中還路過了一個馬場，里面有許多高加索種的馬，但是，這些馬看上去都不是太健康。

    管理員對我們，這些都是出生時有缺陷的馬，不能被入選成為賽馬，也不能進馬戲團。它們來都會被殺掉做成馬肉制品的。但是，有一些好心人把它們買了下來，集中飼養在這里。管理員，維持它們的日常生活，還需要更多開銷，購買人無法長期承擔，所以，放在這里供掃墓人來認養。

    他，5塊錢就可以認養一匹馬1年，這5塊，公墓經營方會扣除%的管理費，其余部分，就用作馬的生活費和醫療保健費。每年公墓方都會給認養人寄送詳細的開支清單。認養人也可以隨時過來察看馬的飼養和治療情況。

    我聽了他們的介紹，看了看那些可憐的馬，認養了其中的三匹。

    我選了要認養的馬，和它們在一起合影照了相。

    我撫摸著那些乖巧的馬，看著它們濕漉漉的大眼睛，它們的額頭溫柔地抵著我的手心。我心里覺得好過了一點。

    （三）

    我們上了車，離開了墓園。

    回程的時候，我們一直在聽著車上的d。我們誰也沒有開口話。

    6公里后，我的眼淚突然間狂涌出來。

    我坐在s旁邊，淚水滂沱，無聲地哭得身顫抖。

    s沒法開車了。

    我們在路邊停了4分鐘。

    s手里拿著紙巾盒，不停地把紙巾抽出來遞給我。

    廣播里《一路暢聽》的男女主持人始終在通往沈陽的高速公路出現不明原因的暴堵。

    車窗外天氣晴朗。許多岔路上時近中午了卻還霧氣彌漫。

    我把s車上所有的紙巾用完了。

    快要抵達酒店時，我已經恢復了正常。其實，我不知道哪一種狀態才是真正的正常。穿上盔甲，戴上面具的，還是卸下盔甲，拿開面具的。

    我通過后視鏡，看著眼睛紅腫的自己。長長的耳墜在脖頸兩邊不住地晃動。兩顆紅色的瑪瑙珠象兩滴凝固的鮮血。

    這就是我嗎？你眼中曾經的我，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巨大的黑洞。

    有實體的無限虛空。吞噬一切。任何光線都無法逃逸。

    大量的寒戰。從身體到靈魂。

    我渴望和你以同樣的方式存在，或者不復存在。

    不求在一起。能夠同樣，就很好了。

    我厭倦這樣異質的隔離。

    s看著我。我看到他額頭上來深的抬頭紋。他：“上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等會下來去好好吃一頓。也許，心情會好點。”

    我：“洗澡？換衣服？”

    s：”這邊的習俗是這樣的。去過墓園之后，回來要洗澡換衣服。“

    我：”多可笑。那個尸體，實際上，它就是我們。我們就是它。怎么能洗得掉？“

    s：”是啊。用水洗不掉。“

    他：”用眼淚，也洗不掉。“

    他：”心心，想開點，別難過了。

    我對s了謝謝。

    我們在酒店的車道上告別。

    我走進電梯。

    我到達房間。

    我打開房門。

    我走到臥室里。

    我把鞋子踢掉。

    我仰面倒在床上。

    我倒在那里，灰飛煙滅。

    （四）

    我打開了電腦，開始在電腦上不停地寫這個故事。

    那時候我用著一個聊天軟件，叫做ai

    高雄在ai不停地向我發來問話。

    他問我在干什么。

    我：在寫故事。

    他：你現在在那個城市嗎？

    我：是的。

    他：你去看他了？

    我：是的。

    他：終于去了。

    我：是的。終于來看他了。

    高雄：你能停一會兒不寫故事嗎？陪我聊聊？

    我：不行。

    他：就一個時。你陪我聊一個時，先不要寫，可以嗎？

    我：不。

    我不要和你隔離。我要和你一起在故事里。

    我渴望開示與引領。渴望皈依。

    我一定要一個正確的答案。如何擺脫生老病死的碾壓！

    那答案就是空氣。

    沒有它，我無法活下去。

    （五）

    在過去的日子里，因為要逃避孤獨，我在ai和人聊過很多事情。其中也包括黃顏色的內容。

    有一天，有個男人在上懇求我參與他的黃顏色的臆想。之前我們聊了三個時非黃顏色的其他人類生活內容。最后，他還是繞到他一開始就想做的事情上面了。

    他不斷問我，你喜歡這個姿勢嗎？你喜歡我做這個動作嗎？

    我一律回答：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我的“不喜歡”排山倒海地向他沖去。

    他最后，我想不出還有什么沒有到過的姿勢和動作了。

    他：“那你你喜歡的吧。”

    我：“其實，我不很介意動作和姿勢。我對這些技術細節要求很低。”

    他：“那你對什么要求高？”

    我：“對人。”

    我：“如果是喜歡的人，那么，隨他怎樣我都心里愿意。他喜歡怎樣，都美妙。”

    那人沉默半晌，最后：“女人都像你這樣想嗎？”

    我：“我是這樣，未知其余。”

    這事發生很久了。我從沒寫過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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