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三章 師爺之重
朝堂上,徐清語言畢,登時變得靜悄悄了。眾人發(fā)覺,怎么徐清在這朝堂之上,我等便變得癡呆了,這么著名的推恩令,居然沒有想到。此子,妖哉怪哉,眾人低頭不語。
徐清又道:“推恩令原指對內(nèi)諸侯,如今用在吐谷渾上,不就是相當(dāng)于把吐谷渾列為自己的附屬國了嗎?此計(jì)用了,以后對戰(zhàn)突厥也可用上的。”
李淵聞言撫須笑了起來,點(diǎn)點(diǎn)頭道:“徐卿所言甚是,但此法仍需十年之久,有沒有時間更短的?”
徐清心里憤憤不平,剛才還叫我徐小子,現(xiàn)在就睡徐卿徐卿的了,誒呀,我的雞皮疙瘩呦。徐清嘆到:“如今大唐,若能解決突厥之患,隨時可以吞并了吐谷渾,故而如今之重要,在于將突厥擊敗。皇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嗯?”在場之人紛紛看向徐清,李淵也問道:“徐卿,這熱豆腐是什么東西?”
徐清愕然,不是說豆腐在漢朝時就發(fā)明了嗎,怎么到了唐初還這么多人不知道。徐清于是改口道:“呃呃,與‘欲速則不達(dá)’句話同義。”
“哦……”眾人明白了,李淵這時候說道:“眾臣還有什么其他看法?”
裴寂偷偷瞄了眼李淵的臉色,立即出拱手道:“臣附議。”裴寂幾乎是百官之首了,他出列,其他眾臣也只得拱手道:“臣等附議。”
徐清看看李淵,心道,臣能去打瞌睡了嗎。
李淵看著眾臣點(diǎn)點(diǎn)頭:“中書省按徐清的意思擬旨吧,”
徐清這才拜了拜退下,窩在柱子后面打起瞌睡來。李淵似乎十分配合,后面議論幾個事情都不在問徐清了,個多時辰過后,李淵出恭去了,眾臣暫時歇息,朝堂上都沒人說話,靜悄悄的。
這時,徐清覺得不對,猛然驚醒,卻發(fā)現(xiàn)大家是休息了,唉,不怕教室吵,就怕突然安靜。擦擦口水,徐清發(fā)現(xiàn)自己睡不著了,靠在柱子上也膈應(yīng),便也學(xué)著眾臣樣,低頭沉思起來。
可徐清耐不住寂.寞,沉思什么的真不適合他,他想起旁邊那位侍郎大哥人還是不錯的,每次都提醒他。于是徐清扯扯他的衣袖,悄悄問道:“侍郎大人,皇上去哪里了?”
侍郎回到:“徐大夫,皇上出恭去了……”
徐清是銀青光祿大夫嘛,他問道:“侍郎大人,我覺得您人很不錯啊,你府上在哪里,改日我去拜訪拜訪。哦,我家有些茶葉,余杭那邊摘得,我給您送幾斤?”
那侍郎思考了下,似乎很難抉擇茶葉和清廉之間的關(guān)系,最后還是道:“若是別人送我金銀財寶,我是斷然不要的,可,唉,那茶葉,我在裴相家里喝過次,至今難忘啊,徐大夫,承蒙您的了。”
徐清順桿往上爬:“年兄何出此言,你我同朝為官,又同列而坐,此乃天大的緣分啊。還望告訴下年兄叫什么,府上在哪個坊?”
侍郎如看猴子般看了徐清眼問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徐清愣了下,心道:這還是個自命不凡的主,誰都得認(rèn)識他不成?不過徐清是真的不認(rèn)識了,于是問道:“呃呃,小弟慚愧,小弟確實(shí)不知。”
那侍郎唉了聲道:“某乃陶訥言,草字智杰,家里就在宜陽坊。不得不說,徐大夫真乃純臣也,竟然不與大臣來往。”
徐清聽宜陽坊嘴角露出抹壞笑,為何?只因宜陽坊挨著的康平坊乃是著名的紅燈區(qū)啊。徐清不過沒提起這事,他道:“智杰兄好,小弟慚愧,這朝廷上的官,我認(rèn)得的沒多少……”陶侍郎道:“這是你家下人的不是了,許大夫看來需要換個師爺了……”
徐清好不奇怪地道:“師爺?我沒師爺啊……”
陶訥言憋憋嘴問:“徐大夫在宮中為官,竟然無奴仆侍候?”
徐清哦了聲道:“有,有太監(jiān)跟著。”
陶訥言又是哭笑不得了,回到:“徐大夫啊,愚兄說你句,你別不愛聽。你現(xiàn)在身居三品大官,雖是要做純臣,但這人情來往,奉承應(yīng)景書信卻還是要有的。所以,徐大人還是要請個師爺啊……”
徐清疑惑道:“師爺?師爺不是縣令要給別人看狀子的嗎,我又不審案子,要了做什么?”
陶智杰搖了搖頭,心里大呼,你小子怎么站到我身邊來的?想了想,便為徐清解釋這師爺。
原來,這縣里的師爺,般會有兩個,個主刑名個主錢谷,般而言,刑名師爺是縣令的首席師爺,徐清所認(rèn)為看狀子的,也就是這位刑名師爺。首席師爺權(quán)力很大,縣令般都是習(xí)慣用首席師爺發(fā)號施令,也和首席師爺起討論各種問題。縣令重錢谷、刑名二事,是因?yàn)檫@兩件事情關(guān)系到縣令的榮辱升遷,如果這二位師爺不得力,那地方官治理就得抓瞎,不僅陷入繁瑣的事務(wù)中,還要被狡猾的胥吏蒙騙。
但官當(dāng)?shù)迷酱螅@錢谷和刑名對升遷的影響就越來越小,特別是到了刺史、道臺個級別的話,這些作用幾乎為零。而另外兩個,就比較重要起來,乃是奏章師爺、書啟師爺。
在地方為官,經(jīng)常需要給天子寫奏章,封奏章寫得好,那就是青云直上,寫的不好,輕則遭貶,重則丟官。譬如后世,曾國藩將“屢戰(zhàn)屢敗”改寫成“屢敗屢戰(zhàn)”,便起到了極大的作用。而書啟師爺,則是負(fù)責(zé)官員之間的公文往來。寫給上司的叫詳文,寫給同列的叫做關(guān)移,寫個下屬的叫做牌票。
徐清之前有黃詩梅,有小月在,她們二人便幫徐清做了這些事情,徐清這個甩手掌柜便不覺得繁瑣,而到了這玄武門的時候,又是清水衙門,故而還是不覺得師爺?shù)闹匾浴5@玄武門守將當(dāng)?shù)臅r日尚淺,才不覺得的,到了以后,因?yàn)樾烨逵猩袝⌒凶叩臋?quán)力,故而會有許多關(guān)移送給他看,這書啟師爺便有了作用了。至少,是要認(rèn)得信上的署名不是?
吏部侍郎最后道:“我部下有署令,名叫魏冼,說起來此人頭腦學(xué)識還不錯,但為官還要學(xué)習(xí),不如就先讓他到徐大夫的幕下為賓?”
徐清驚訝道:“魏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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