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三章  舊衣服咋辦

    ----尚書省

    徐清問清了路，知道軍器監和將作監挨在起的，打算過去，卻在路上遇見了急忙跑過來的青袍官員。青袍官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對徐清道：“徐大人，徐大人，唉，您快去尚書省看看吧……”

    怔了下，徐清忙問：“尚書省怎么了？今天議的什么事？”

    那青袍官員換了口氣道：“徐大人，今天尚書省，兵部說要給十六衛四軍都換匹裝備，大人們先吵著該不該換，撥不撥錢，后面又吵著是兵部來出工，還是軍器監，還是像往年樣，分開來辦。現在吵得不可開交，裴相就要下官來請徐大人，暫時讓各位大人停住了吵鬧……”

    徐清唉了聲道：“得虧你來的早，在路上碰到我了，不然我就去了別的地方。走吧，引路去門下省……”

    他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是說的，得虧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然小爺就得自己掏錢買裝備了。

    不久，便隨著青袍官員到了門下省，還未進門，便聽見堂內傳來聲道：“徐清徐清，又是徐清，遇到難題就去請徐清，他是神仙還是我們是笨蛋？”

    “是啊是啊，不過乳臭未干的小子，每次去找他，真讓我等臉上無光……”

    “有本事，你說個辦法出來？”

    “我，我說不出，等下徐清更是說不出！”

    青袍官員臉尷尬之色，徐清卻擺擺手，示意無妨。這里面的人，應當是沒預計到徐清能來這么快，故而如此肆無忌憚議論徐清吧。這時，徐清推門，吱呀聲進去了。現在，徐清發現了這宮里的門都有些奇特，那就是開門關門，無論你多么小心，都會發出莫名很大聲音。

    眾官員回頭看，臥槽，是徐清，趕緊閉上嘴不說話了。徐清掃了眼堂內，見原來眼熟的眾官員都在，還多了幾個著戎裝的武將。徐清正正衣冠，便向裴寂走過去，又見了在堂內的三省首魁。

    裴寂咳嗽了下道：“徐大人來的這么快，想必走得急才是，不知這今日的議題是否清楚了？”

    徐清拱手道：“今日議的是，這四軍十六衛更換兵裝之事，下官所說對否？”

    門下侍中高士廉道：“徐大人看來是清楚了，不知有什么辦法？”

    徐清抹了下額頭道：“慚愧慚愧，各位常伯都未能想出辦法，小子匆忙趕來，也還是需要點時間。唔，不知下官可否問幾個問題？”

    另位侍中陳叔達道：“徐大人盡管問，我等知無不言……”

    徐清沉吟下問道：“唔，這打造新的軍備，假如錢夠了，不知人手夠否？”

    席間出來人道：“在下軍器監監丞，徐大人適才所說，不足為慮，下官八千工匠，只等有鐵有炭，便可全力開工！不出旬月，保質保量將四軍換上新裝備，兩個月時間，全部造出來！”

    又出來人，這人先是瞄了眼那軍器監監丞，然后對徐清道：“在下兵部兵器司司器，下官手中有萬工匠，只要個半月，就能裝備全軍！”

    “你！”

    眼看就又要吵了起來，徐清忙攔住道：“這換新裝備，要保質保量，且不可徒求速度啊。”

    兩人聞言，拱手退了步，徐清這才又道：“適才二位已經保證了人數足夠便可，我再問你們，這你們可知道火堿是什么？”

    這時，二人皆是愣，但還是點點頭道：“當然知道，我們庫里就有，但不知徐大人提這火堿做什么？若是打造軍器有得用，呃，庫里的儲量卻不少特別多……”

    徐清聞言大喜，然后擺擺手道：“這個和軍器無關，本官隨口問問……”

    在場官員大汗，都差點罵了起來，你這時候隨口問問什么意思？但忌于徐清朱雀門前那檔子時，在場之人都是男人嘛，太仆寺卿怎么死的？“酒樓”里死的，還是在得知徐清之后，那個那樣子死的，現在只要是帶把的，誰敢惹他？

    裴寂作為老大哥，只能帶頭出言道：“徐清，不可胡鬧，說正事要緊！”

    “裴相恕罪……”徐清打了躬道：“二位，司器大人監丞大人，新的裝備發下去了，必然是替代舊的，敢問這舊的是如何處理？”

    司器和監丞相互看了眼道：“額，現在軍中之鎧甲橫刀，多時原來從府兵時帶來的，也有人是從戰場上繳獲而來的，其歸屬，不知是朝廷還是兵卒自己。故而，這處理的方法，只能是他們伙長隊正去處理了，我們不好強定。”

    徐清笑著道；“衣服就不如新，特別是舊的鎧甲防身的功效大大降低了，兵卒們必定喜新厭舊，換新的衣服，舊的衣服要么就當了，要么就丟了，還有的壓在箱底。”

    在場之人點點頭，徐清說的這句話不錯，可是，關舊衣服什么屁事？我們現在在討論新衣服，由誰制造，哪樣省錢，你說舊衣服不是在隱瞞自己心中無謀吧？

    正在裴寂再要出口是，徐清緩緩道：“在東市，鍛造斤新鐵，需給銀三錢，但是用舊鐵斤，鍛造同樣的東西，只需要錢。諸位常伯、大人，兵卒的舊鎧甲無用，無不收集過來用以鍛造新的鎧甲？”

    靜……

    不是要省錢嗎，你們在吵著軍器監能省下兩銀子還是兵器司能省下三兩，徐清句話便省下了三分之二的銀子。那是多少兩，長安禁軍二十萬啊，副鎧甲便省下了兩多，二十萬兩啊！

    靜，十分的靜。

    個監丞個司器，此時就差抱頭痛哭并感嘆后生可畏了。半晌，才有個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兵卒的舊裝備，有的乃是他們自己的，不愿意交怎么辦？軍中的舊鎧甲多為缺損，十件舊的，還不能打造出八件新的，這差額怎么辦？還有，收了舊裝備時，兵卒沒有裝備，如果有兵來犯怎么辦？”

    徐清聞聲看了過去，只見是不認得的武將在說話，見徐清眼睛看著自己，那武將又忙解釋道：“徐大人適才所言，已經可省下數十萬兩銀子，在下所言，得寸進尺，還請徐大人恕罪。”

    徐清擺擺手：“將軍為國謀事，有何不可，小子還要向將軍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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