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尖叫一聲，便從包廂里逃了出來。

    碧玉從后面廚房里趕過來，手在圍兜上擦了擦。“馬司吏，是你們來了今天想吃點什么？”

    馬司吏是那個臉有麻子的家伙，他見碧玉進來，大大咧咧地招了招手。“娘子，今天官請客，這些都是雜役司的弟兄，把你這里拿手的菜都給我端出來。”

    碧玉連連應道：“好！我這去做。”

    看到碧玉要退出包廂，馬司吏立刻叫住了她，一雙眼睛在碧玉身上溜過不停。尤其是胸脯的位置，好像都要流出口水來了。“動作要麻利，我們吃完了還有正是要辦。哦對了，先上兩壇桂花釀。”

    碧玉不免有些為難。“馬司吏，菜還好，您要的酒我這店實在沒有啊。”

    “沒有去外面買啊！還怕我給不起銀子？告訴你，我可是戶部的人，專管你們這片的稅收！”

    “馬司吏，要不換其他酒行嗎？桂花釀真的拿不出來，只有望云軒那樣的大商家才有。”

    “那你有什么？”馬司吏不悅了，對那些手下道：“店是店，連桂花釀都拿不出來。不過她的菜炒得真的好，所以我才帶你們來這里嘗嘗。不過話回來，不是我氣啊！那喝她這里有的吧！”

    其他人見馬司吏這么，有人暗自竊笑，明明是氣，如果大方的話，干嘛到這種地方來請客？只是人家畢竟是上司，這些人咐和著點點頭。

    “還是喝高粱燒，這酒不上頭。”

    “好，那來兩壇高粱燒。”馬司吏很大氣地揮揮手，要了兩壇高粱燒。前后有八個人呢！看來還只得省著點喝，有人暗自嘀咕。

    不一會兒，碧玉在廚房里忙開了，兩個灶一起炒，一炷香沒到上了五六個菜。

    徐茂先坐在那里看公文，一邊喝著茶。

    又過了一會，碧玉炒了十來道菜，自然還有些是早準備好的排骨之類的。餐館里飄起了一股誘人的香味，連徐茂先坐在那里都覺得有些餓了。

    菜上得差不多的時候，包廂里又吼起來，“娘子，過來一下。”

    碧玉只得放下炒勺，解了圍兜去應付這些人。

    走到包廂門口，里面的人在喊。“娘子，今天我們馬司吏，特意叫大家來給你捧場，你要不要敬杯我等一杯？”

    對于客人的這種要求，碧玉一般都委婉地謝絕的。“對不住各位大人，女真的不會喝酒。”

    “忽悠誰，哪有開館子的不會喝酒，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嘍。”馬司吏虎著臉，很是不高興。

    碧玉見推辭不掉，只好端起杯子，沒想到有人順勢一推，把她推進了馬司吏的懷里。碧玉站勢不住，豐碩的屁屁正坐在馬司吏腿上。

    不得不，馬司吏心里那叫一個舒服啊！

    大腿碰到那性感而彈性十足的屁屁剎那，差點當場發射了。

    “哦哦……”包廂里一陣哄笑，碧玉尷尬地站起來，還一個勁地道歉，整個人嚇的不知所措。

    馬司吏順勢拉住她的手，去摸她的屁屁，還不懷好意地奸笑道：“娘子你這屁屁真性感，彈性不錯啊。”

    碧玉驚慌打開了他的手。“馬司吏，要是沒什么事，我去廚房了。”

    “給你臉了？讓你走了嗎？你這破店還想開不想開？老子叫你喝個酒那是看得起你。我告訴你碧玉娘們，不要給臉不要臉，只要老子一句話，隨時叫你的店子關門！”馬司吏站起來，掀翻那杯酒，吼道“給我舔干凈，剩一滴我砸了你這破店！”

    而其他的人，都一付興災樂禍的樣子，看著馬司吏怎么收拾這個性感的娘子。徐茂先在外面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公文，朝包廂走過去。

    此時馬司吏還一臉得意，指手劃腳吼道：“今天老子不但要你添了這酒，而且還要你陪老子乖乖的坐在這里到散席，否則你這店子明天給我關門！”

    “要是不關呢？”徐茂先出現在包廂門口，冷冷地看著這些人渣。

    “你他娘的算老幾？滾！心老子一聲招呼，把你抓府典獄扒一層皮。”

    “馬司吏是吧？你倒是好威風啊，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一聲招呼是督查司的雷正，還是衛林或余飛鴻能來？”徐茂先把碧玉拉到自己身后，冷面寒霜在怒視著這些人。

    雷正和余飛鴻不用了，一個府典史一個督查司郎中，而衛林也是刑部郎中，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徐茂先輕描淡寫的出來，倒讓這些人愣了愣，一時搞不清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么來路。

    徐茂先是剛升上來的左府丞，并不是下面每個人都認識他的模樣。但他的氣勢，顯然把這些人都鎮住了。

    徐茂先出來吃飯，自然不會帶著信鴿，但要到通風報信的物件可不少，尤其是向他這種一方權貴。

    他拉出碧玉，讓她出門點燃響箭，很快便有一隊官兵撲了過來，而屋里的人徹底傻眼了，又看這徐茂先冷著臉子，傳令將戶部的田友量叫來。

    很快，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個，對官兵抱拳借條路，然后點頭哈腰的，來到徐茂先身旁站好。

    “大、大人有何吩咐？”

    “我記得你，是戶部的員外郎陳德貴吧？你來得正好，自己來看看你戶部門雜役干的好事！田友量呢，他怎么不來？”

    徐茂先完這話，馬司吏這些人開始冒冷汗。

    陳德貴是戶部郎中田友量的得力手下，居然被眼前這個年輕人呼來喚去的，這些人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馬司吏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他是府里最年輕的左府丞？”

    以前陳德貴跟陸錚走得比較近，對徐茂先也是不冷不熱。如今陸錚灰溜溜走人，陳德貴在心里岌岌不安，總想找個什么機會，朝徐茂先示好。

    仔細算來，陳德貴應該是馮德啟的舊人，當初徐茂先來宜陽府當主簿的時候，在他面前碰了好幾次釘子。有的時候徐茂先傳下去的話，他當是放屁。

    可誰能想到，這才二年過后，徐茂先爬到了他的頭上。眼看著自己乘涼的大樹，一顆顆倒了，徐茂先卻是一天一寸高。從府令主簿做到了柳城縣知縣，然后又做到了左府丞。

    現在又入了內參，把持著整個吏部，離權力的巔峰只有一步之遙。在宜陽府官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徐茂先與佟知府關系最好，徐茂先的話，比蔡橫這個內務學士還管用。(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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