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先在離縣城十里之外的水壩釣魚,范斌看著他的釣桿半天沒動,只有自己釣了幾條,但是徐茂先坐在那里,就像一個入定的老僧一樣。
范斌就笑了,道:“徐大人,看到您這模樣,讓我想起了一個古人,您這神情頗有當年姜太公渭水垂釣的風范,不釣水中魚,只釣岸上王候。”
徐茂先看著范斌,道:“你今天就別指望我釣到魚了,晚上拿你的魚去煮湯喝。”
范斌連好,那我努力多釣幾條。
徐茂先沒有接話,而是一臉沉思,目光直直地落在水面上。
華正陪在他身邊,看到徐大人出神的樣子,他就悄悄地問了句,道:“徐大人,您又走神了,這魚兒都跑了好幾回?”
徐茂先這才微微一擺,很快就有一條半斤大的鯽魚躍出水面,被徐茂先拉了上來,華正立刻跑過去,將魚嘴里的鉤子取下。
“徐大人終于釣到一條魚了。”華正興奮地喊道。
徐茂先上了魚餌,再次甩下鉤子,再釣一條就可以走了。
下了鉤子,他就嘆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很多大人喜歡釣魚了,平生縱橫官場,勾心斗角,也許只有在這種寧靜的鄉間環境下,才能洗滌他們的心靈。或許,他們必須靠釣魚這種活動,來舒緩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年紀大的人,喜歡釣魚。”
范斌道:“我看徐大人,已經不需要這種陶冶了,您的心境早已超了他們那幫俗人,其實有人釣的不是魚,而且他們的人生。”
徐茂先笑道:“范學士開始講禪了。”
正著,浮漂子猛地往下一沉,徐茂先急叫了一聲,道:“哎喲,看來今天可以早點回去了,這回應該是條大魚。”
然后他猛地用力一拉,釣桿非但沒有被拉起,反而往下一沉。
只覺得一股好大的力道,從水下傳來。
徐茂先雙手握緊了魚桿,只見一股水流快速向遠方竄去,漁桿上的魚線正飛速地被拉向遠方。
徐茂先試圖著用力往回拉,范斌扔了釣桿跑過來,道:“不要拉,不要拉,肯定是大家伙。”
等范斌趕過來的時候,從水下傳來的力道已經消失了。
徐茂先正準備收線,水里突然騰出一個旋渦,浮子又急促地往下沉,范斌馬上拉住徐茂先手里的漁桿,兩個人齊齊出手。
范斌道:“華正,快拿漁來,肯定是大家伙。”
話剛完,只聽到叭地一聲,漁桿斷了。
幾個人只看到浮子一路飛竄,連同那半根斷漁桿在水里竄遠。
范斌罵了句,道:“這該死的,什么破漁桿真不耐用啊!”
徐茂先這時才緩過神來,他只覺得那股來自水里的力量很大,如果自己硬扛著,不定還拉不過它,剛才到底是什么樣的魚?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太不可思議了。
范斌嘆息道:“肯定是水壩最那種幾十斤的大魚,黑乎乎的,力氣大得嚇人,一個人往往拉不住,而且釣到手里,也弄不上岸。”
他看著那根斷了的漁桿,猜測道。
“以前有個老頭子,在這里釣魚,據被魚拉下水了,幸好有人搭救及時,他才幸免于難。”
華正吐吐舌頭,道:“真有這么大的魚?”
“那當然,這里的水壩,常年不干,上百斤的魚都有的!這種魚是釣不上來的,就算是它咬了鉤子,你也休想捉住了,徐大人剛才釣的,估計就是這種大魚。”
徐茂先道:“漁桿也斷了,不如走吧,回城去!”
幾個人這才收拾起漁具,回到馬車上。
范斌和華正把東西扔在車后欄,老何駕著馬車,范斌就和徐大人坐在后坐上。
范斌道:“剛才這魚,也夠我們晚上喝一鍋的,水壩里的新鮮魚,味道好。徐大人,晚上這個菜,我親自去燒。”
徐茂先哈哈笑道:“沒想到范學士還能燒菜?不簡單啊!”
范斌得意地點點頭,道:“那是,我這手藝,不定客棧的廚子也未必比得上,只不過我會的菜式不多,他們面一些罷了。”
徐茂先掏出煙絲,范斌立刻給他點了火,徐茂先道:“算了,等下我們四個一起,湊一桌牌九!”
“也行!這主意不錯。”范斌立刻贊同。
華正在心里嘀咕,范斌在琢磨大人心思這方面,我萬萬不如。看來官場這門學問,深如瀚海,我得好好跟范斌學習學習。
四人趕回縣城,天色已晚,范斌問徐茂先,道:“大人,這里就兩家好一點的客棧,徐大人你決定住哪家?”
徐茂先道:“你決定好了。”
這個地方,就范斌比較熟悉一些,華正雖然是安道縣人,卻對這里十分陌生,范斌我們去東華客棧。
馬車穿過縣城的時候,徐茂先還透著窗口看了眼,蔣碧菡今天到底回去了沒有?
礙于身邊人多,他沒有發箋條給蔣碧菡。
而蔣碧菡這個時候,正為黃秉奇老爹八十大壽,忙著晚上的夜晏。
晚晏結束,蔣碧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琢磨著給徐茂先發個箋條,試問問他在干嘛,如果方便的話,她決定今晚趕回化州,去見見徐茂先。
原準備發箋條的,但蔣碧菡拿著包里的幾張畫像,愛不釋手的看了起來。
這些畫像,正是她與徐茂先,在暹羅親密的一部分,兩個人抱得很緊,很甜密。蔣碧菡沒事的時候,總喜歡拿出來欣賞。
而吳青宗聽了一下午的曲,懷里抱著那花姐,總覺得沒勁,這些花姐,缺少一點什么味道!
剛剛在夜晏上,又看到是碧菡那阿娜多姿的身影,他發想著,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搶到手。
蔣碧菡的裙子有些緊,把腰肢,完美的展現了出來,強烈地刺激著這些男人們的眼球。
她是湖廣頭號金牌司儀,也是很多男人幻想的對象,因此,大多數人看到她這么玲瓏有致的身段,都忍不住在心里意幻想一番。
酒宴散了之后,吳青宗借口喝高了,一個人回到房間里,腦海里反反復復,總是徘徊著蔣碧菡美麗的倩影。再想到她中午的時候,駁了自己的面子,吳青宗心里就不痛快。
后來又想到自己被徐茂先和歐陽廖架空,國子監鍍金完了之后,連個去處都沒有,心里就一陣抓狂,很是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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