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華正氣沖沖地跑回去,彩玲正在房間里打掃,見華正回來,便迎上去。“華正,你回來了,我等你吃飯呢!”
華正盯著她,突然覺得她臉上的那幾粒麻子,特別的猙獰。“你自己說,是不是動過我的包了,說!說啊!”
彩玲一陣心虛,慌慌張張地?fù)P了揚(yáng)手,道:“沒、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還沒有,除了你,還能有誰?我早跟你說了,你就是個掃把星,不要再來纏著我!滾,滾!”華正瘋狂咆哮著。
彩玲站在那里,淚眼朦朧,她見華正發(fā)這么大的火,心里馬上就明白了,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華正怒氣未歇,沖著彩玲道:“你知道那份公文有多重要嗎?它關(guān)系到整個嵐山府百姓的生活,它關(guān)系到化州城的民生發(fā)展,它也關(guān)系到我華正下輩子的命運(yùn)!完了,現(xiàn)在什么都完了,徐大人發(fā)火了,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會動過這份公文?”
彩玲不敢回話,只是咬著嘴唇流淚,華正沖著她吼道:“滾!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
彩玲終于控制不住,哇地大叫一聲,捂著臉沖出門去了。
而后華正一屁股坐在地上,頹廢無比,這輩子算全完了!
另一邊,樂逍遙。
錢桂安早早來到這里,手里拿著這份公文,不由一陣嘆息!
“到底還是嫩了點(diǎn),或者說是急功近利。”他看著艾雪鳳,道:“這小子怨氣大重,一心想著報(bào)仇,終究成不了大器。”
艾雪鳳站在那里,并沒有說話,錢桂安將公文放在面前的茶幾上,道:“你先去忙吧!”
艾雪鳳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出去。
錢桂安點(diǎn)上煙袋,悶聲不響地抽著,李妙嫣走進(jìn)來。“錢大人,怎么樣了?”
錢桂安搖搖頭,道:“鄭家那小子為了讓華正難看,把徐茂先的公文換掉了,這樣一來,就有些打草驚蛇的味道,說不定他們要改變主意,現(xiàn)在這么做,華正是肯定逃不了一場責(zé)罰,嚴(yán)重的話甚至可能被徐茂先棄用,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落得下乘了。”
李妙嫣拿起公文看了會,道:“也不一定,我認(rèn)為這是最好的謀劃,除非他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否則不可能更改公文的內(nèi)容,不用懷疑了,就按這上面去布局吧!”
錢桂安擔(dān)心地道:“是不是太冒險了點(diǎn)?”
李妙嫣面沉如水,顯得十分老練和穩(wěn)沉,她認(rèn)真的想了下,道:“我覺得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像這么完整的籌劃,他們沒有理由棄之不用,而改用其他的。”
錢桂安嘆了口氣,道:“好的,一切聽你的安排。”
李妙嫣道:“我已經(jīng)在暹羅找了一個名頭,到時以域外商賈的身份進(jìn)入化州,可以受到特別優(yōu)待。”
錢桂安看著李妙嫣的時候,眼中盡是笑意。
這個女子不簡單啊,難怪大人什么事都敢交給她,直到李妙嫣美麗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錢桂安這才端起一只杯子,很悠閑地喝了一口。
另一邊,華正跌坐在地上,看到彩玲飛奔出去,他呆坐了一會,突然站起來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趕快去想辦法。”
然后,他就跑進(jìn)衙門后堂里,憑著記憶,重新書寫公文。
而彩玲沖出華正的房間之后,在大街上狂奔了一陣,靠在一棵樹上停下來。
冷靜下來的彩玲咬緊牙齒狠狠地道:“那個該死的家伙!言而無信!不行,我要去當(dāng)面找他對質(zhì)!”
在化州菜市口附近的一家酒館里,鄭江正和幾個朋友在吃飯,大家說好了等下去異族浴場找樂子,幾個人喝得正起勁,彩玲出現(xiàn)在酒館的二樓,冷眼看著鄭江。
有人道:“鄭江,有個麻子妞來找你了。”
另一個道,道:“鄭江,麻子臉你也要啊?”
幾個人壞壞地大笑了起來,鄭江回頭一看,彩玲仇恨的目光,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鄭江站起來,道:“你們先喝著,我出去一下。”
在幾個朋友疑惑的目光中,鄭江走出了客棧,道:“你來干嘛?”
彩玲惡恨恨地盯著他,道:“你為什么耍我?為什么!”
“開什么玩笑,我什么時候耍你了?”鄭江點(diǎn)了煙袋,看著彩玲,道:“是你自己太笨,真以為天上能掉餡餅啊,白給你銀子花,哼!”
彩玲盯著他,道:“你不是說喜歡崔亞霞的嗎?你不是說只看看那份公文而已嗎,為什么要調(diào)包了?”
鄭江叨著支煙袋,慢理斯條地道:“彩玲,你真以為你自己是朵花?也不回家照照鏡子,你真以為華正會喜歡你?哼!老子耍你又怎么樣?我告訴你,老子就是耍你,華正那小子完了,他完蛋了!”
彩玲牙齒咬得緊緊的,身子氣得發(fā)抖,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翻臉不認(rèn)人,還說什么可以做朋友,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原來都是沖著那份公文來的,現(xiàn)在東西到手了,他就翻臉無情不說,還這么挖苦諷刺。
殊不知彩玲最大的特點(diǎn),不是潑辣,出了名的惡毒,這也是村里很多小子談彩鈴色變的原因。
鄭江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過去的事,看著彩玲氣歪了的樣子,鄭江不屑地冷笑道:“窮酸樣,鄉(xiāng)巴佬沒見識,隨便說兩句什么你也相信。”
彩玲最討厭別人說他鄉(xiāng)巴佬,鄭江偏偏揭她的短,彩玲氣死了。
“你這王八羔子!我跟你拼了!”喊著,她就愣頭愣腦的沖上來。
在農(nóng)村里長大的彩玲,有一把子蠻力,再加上她的性格,一般的小伙子也不是她的對手,鄭江根本就沒有提防,正洋洋得意,以為欺負(fù)人家小丫頭好玩呢。
其實(shí),鄭江也不是跟彩玲有仇,是看不得華正得意,因此他把華正的身邊人也恨上了,彩玲雖然不是華正認(rèn)可的女人,但是兩人也是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鄭江這種報(bào)復(fù)性的心理太強(qiáng),這也是錢桂安說的,這小子太急燥,報(bào)仇心切,成不了大事,彩玲像一頭發(fā)了瘋的母獅子,猛地朝鄭江沖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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